第36章 殤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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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殤虛門
第三十六章殤虛門
冰女欺身而上，兩指直奪玖芷御的喉結。玖芷御微微側頭，輕輕躲過。
冰女轉身襲來，兩個白衣身影迅疾無化，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難辨雙方。
這邊冰女攻勢不斷，連下狠招，緊逼玖芷御。
那邊玖芷御身動腳不動，見招拆招，重挫冰女。
冰女手生寒氣，看準時機，趁他躲閃之際，一掌打在玖芷御的左臂上。
玖芷御左臂頓時被寒冰凍住，被封住了半身的行動。
冰女抽身後退，俯身抓地：“雪衣！”
雪衣突然從冰女身後縱身躍起，一拳揮向玖芷御面門。
玖芷御架起左臂與之相抵，臂上寒冰被雪衣一拳擊破。
雪衣俯身下蹲，長腿一掃，一招橫掃千軍，攻其不備。
玖芷御翻身後撤，遠離二人，以得喘息之隙，打掉臂上餘冰。
冰女反手浮冰射出數把冰刀，緊追玖芷御不放，斬其後路！
冰女雪衣，縱身而起，上下夾攻，前後圍堵。
——冰女雪衣本為雙生子，心裡感應更是無人能及，配合得自是天衣無縫！
玖芷御在兩人之間遊刃有餘，身形千變萬化。以冰女之掌，攻身後雪衣之拳；以雪衣之足，擋身下冰女之腿。讓配合默契的兩人，佔不到分毫便宜。
就在三人打得最激烈的一瞬間，冰女雪衣突然抽身飛向左右。
藍揮著藍劍，正面衝向玖芷御，一招萬樹梨花開，千萬劍影刺向玖芷御。
玖芷御自知有詐，迅速閉上雙目，聽聲辨位。
——這種劍術，不可用眼觀。否則，只會被藍的幻術所迷惑，看到更多的劍影。
——只可用耳聽，找出眾劍中，那破風而來的真正一把！
就在藍劍要刺穿玖芷御喉嚨的一剎那，玖芷御兩指準確地夾住那真正的奪命一劍。
藍劍被夾的瞬間，立刻飛速從玖芷御的雙指中縮回藍的食指內。
藍、玖芷御、冰女、雪衣，四道光，三白一藍，在空中，猝爾交錯拼殺，猝爾奔裂四方。
玖芷御手劈界主，拳打冰女，橫踢雪衣。
就在四人廝殺得難解難分之時，一道紅光掃倒藍三人。
炫突然衝了進來，一把抓住玖芷御的衣領，將他甩出了空間。
“炫！你做什麼！”藍憤怒地大叫著。
“啪！”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藍的臉上，惱羞成怒地衝藍大吼著：“魘！我告訴過你什麼！你以為，憑你們三個人就能殺了玖芷御嗎！”
冰女和雪衣向藍恭敬地欠了一下身，退出了空間。
“炫，你打我？”藍愣住了，捂著臉，不相信似的看著炫：“你從來都沒打過我！今天，你就為了玖芷御那臭小子，你打我！”
“魘……對不起……”炫後悔地伸手想去撫摸藍受傷的臉：“還……還痛嗎……”
“別碰我！”藍一把甩開炫的手，冷冷地警示道：“炫，要是下一次，你還壞我好事，小心我連你也殺！”
言罷，藍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望月樓裡，藍站在視窗，眺望著浩瀚無垠的星空，顯得那麼孤獨。
炫出現在他身後，將藍溫柔地擁在懷裡：“魘，還在生炫的氣嗎？”
藍靠在炫溫暖的懷裡，輕輕地搖了搖頭：“十三年了……炫……我們相依為命十三年了……”
炫拉著藍的手，在藍的耳邊低語：“魘，如果這個世界上，還只有一個人愛著你，那個人必然是我，不會是第二個人……”
藍對著天空，張開五指，透過指尖的縫隙，看著點點繁星：“炫，魘活得好累……好累好累……魘想哥哥了……魘想回到哥哥身邊……”
“魘，不要說胡話了！那個人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經死了！”炫緊緊地抱著藍，生怕會失去他。
藍虛弱無力地靠在炫的身上，失神地低聲自語道：“魘一直有個夢想，魘想死……魘想追隨哥哥一起到那片未知的國度裡去……那個從沒有一個旅者回來過的國度……可是魘試過好多次……都是這該死的藍血……讓魘怎麼死也死不了……賢死的時候……魘的心裡是痛的……就好像哥哥又一次把魘拋棄了一樣……魘想哥哥了……好想好想……”
藍再也說不下去了，趴在炫的身上，發著瑟瑟的抖。
“魘，你還要這樣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啊……”炫安慰地輕撫著藍的頭，低聲道：“魘，這樣吧！明夜，你在千界之界的殤虛門等著我。也是時候，該為這段感情做個了斷了。”
殤虛門是一扇門，沒有鑲嵌在任何牆裡，只是一扇很純粹的門。
門的後面連線著一片虛幻的世界，那可能是入門者最不堪回首的過去、也可能是入門者在現實生活中最希望得到的幸福生活。
總之，出了殤虛門的人都會變得很悲傷，很悲傷很悲傷，不管他遇到的是哪一個世界，過去的，還是虛幻的……
沒有人會真正地想進去那扇門。
那扇門，一直以來，都是對千界之界裡，違背界主意志的人的最大的懲罰。
千界之界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一段辛酸過去，一段讓人絕望的過去，那是使他們不得不進入千界之界的重要原因。
藍曾說，千界之界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罪人，每一個人都是命運掌中的玩偶。我們揹負著沉重的過去，註定在劫難逃！
“魘，想好了嗎？”炫撫摸著藍的臉頰：“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炫……”藍憔悴地看著炫：“也許，我早就應該進去了……只是一直沒下定這個決心……才會讓自己一直痛到現在……”
炫緊緊地擁抱住藍，低聲道：“進去了，不管遇到了什麼，一切都讓它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到了一定的時候，我就會進去接你出來……”
藍緊拉著炫的衣袖，認真地點了點頭。
炫手打結印，以掌中泛著藍光的“魘”字打在殤虛門上。
片刻之後，大門緩緩開啟。
藍看了炫一眼，下定決心地轉過身，走進了那一片未知的虛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