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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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征
第十九章出征
出征的那一天，皇上為了送藍一程，特意停了早朝。
清晨的朝日還未升起，整個皇城被罩在一片濃霧之中，家家戶戶還陶醉在夢鄉里。
皇城大門外，藍駕著一匹白馬，對皇上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皇上還是回去吧！”
皇上拉著藍的手，依依不捨道：“朕是多麼想把你留在自己身邊，好好地保護你。可是，到現在，朕才發現，朕是那麼的無能，朕竟然讓你去上了戰場，讓你去冒險。”
“皇上不必自責，身在皇家，本就有許多迫不得已的事情。”藍毫無感情地說著客套話。
“父皇駕崩後，朕才感到真正的人世無常，生命短暫。朕現在也在建造屬於自己的皇陵，朕讓建造師在朕的旁邊，也為你造了一個華麗的棺材。所以，”皇上溫如春風般地笑道：“等朕也駕崩的那一天，你就來陪朕吧！這樣，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了！”
藍的眼下微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可笑，讓我為你殉葬？你最多也只能活個百年，而我卻不老不死。你想的倒是挺美！
皇上還在微笑著，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將藍的手拉得更緊，認真道：“當然，如果藍先死了，朕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
——他在說什麼……
藍一下子傻了，愣愣地看著皇上。
——他在玩什麼把戲！
皇上拉近藍，低聲囑咐道：“所以，朕希望這一仗，你會活著回來。朕不在乎那座城池，朕真正在乎的，是你。答應朕，好麼？朕只要你活著，哪怕是個逃兵。這裡的一切，有朕幫你撐著。”
皇上抬眼，深情地看著藍。
“嗯……”藍別過頭，躲開他炙熱的目光。
“那朕就安心了。”皇上高興地拍著藍的肩：“一路珍重！”
藍一拉馬繩，掉轉馬頭，長鞭一揚：“駕！駕！”
白衣翻飛，帶著一路沙塵，三人奔向遠方。
“皇上……”錢公公低聲喚道：“人已經走遠了，看不到了……”
“朕知道。”皇上出神地看著藍消失的地方：“朕還想再看會兒……”
“啊！”國師府裡一聲高叫，玖芷御一腳踹醒趴在賭桌上的雲夢澤，抓著他就問：“現在什麼時辰了？小藍藍走沒走？啊？你小子倒是說話啊！”
糊里糊塗的雲夢澤被玖芷御搖得兩眼直冒金星。
“二皇子一早就動身走了。”小侯爺走進來：“都日上三竿了，國師大人您怎麼才醒啊！”
“我的小藍藍……”玖芷御抓狂道：“又讓小皇上搶了先，以後再也不通宵打牌了！”
“二皇子可知三叉城名的由來？”戈參軍駕著匹棗紅馬問。
藍輕輕一笑，道：“戈參軍真就以為，藍是天天在宮中待著，對外面的事兩耳不聞嗎？三叉城是湘崎、瓦剌、本國屬國木犀國，三國交匯的地方。地形崎嶇，易守難攻，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城下亡魂無數，歷年就有上萬士兵枉死在那裡。”
藍看著向大人在微微發顫，更朗聲道：“據說，那裡陰氣很盛，是個養屍勝地，千萬士兵屍身不腐不爛，夜裡還有殭屍在四處活動……”
“二皇子就不要再嚇唬向大人了。”戈參軍見向大人漸漸地連馬都騎不穩了。
“不管事……不管事……”向大人忙搖手道：“就是人老了，有一點吃不消長途奔波而已。”
藍衝著向大人輕蔑地一笑，快馬加鞭地從兩人身旁飛馳出去。
“向大人，”戈參軍望著將他們甩得遠遠的藍，語重心長道：“二皇子絕不是你我能看得住的人。遠居皇宮的人，又怎會知道三叉城這偏僻的地方殭屍為患的事。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啊！”
“這麼說，還真有殭屍？”向大人倒是一驚。
“向大人不必過慮，殭屍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出現了。”戈參軍寬慰道：“在下會保護好向大人周全的。”
三日後，三人趕到了三叉城。
“怎麼回事？”守城的衛將軍焦急地看著藍三人，詫異道：“朝廷裡怎麼只派了三位大人來，援軍呢？”
“沒有援軍。”藍答。
“那這仗要怎麼打？”衛將軍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三叉城怕是要淪陷了。”
“三叉城不會淪陷的。”藍坦然自若道：“現在城裡情況怎麼樣？”
衛將軍報：“城裡的百姓已經轉移到鄰近的城裡去了。現在只剩下不足三千計程車兵，糧草只夠用兩天了。”
“既然如此，就是說，沒有後顧之憂了唄！”藍自言自語。
“在下不懂二皇子的意思。”戈參軍道。
“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背水一戰嗎？”藍狡黠地一笑：“下令！”
戈參軍和衛將軍拱手聽令。
藍悠悠道：“把城外的免戰牌摘下來，不論將軍，還是士兵，全給我上戰場。”
“可是二皇子，這……”衛將軍驚異道。
“怎麼？”藍拉下臉，不滿道：“衛將軍有意見？”
“沒有！”衛將軍不幹地轉過臉。
“那麼，向大人，”藍滿臉微笑地扶著向大人的胳膊，道：“我們上去觀戰吧！”
“二皇子這是把人命當兒戲啊！”衛將軍憤恨地看著藍上了城樓。
“衛將軍，”戈參軍拍著他的肩膀，寬慰道：“召集部下，準備出戰吧！”
城牆上，藍優哉遊哉地品著茶。而向大人已經被城下的戰況，嚇得渾身發抖，一手的茶水全灑在了身上。
敵軍過萬計程車兵，如雄獅般虐殺著湘崎的殘兵敗將。
刀光劍影，戰馬悲鳴，血染紅土，撕心裂肺的吶喊。
不可逆轉的戰局，不可逆轉的成敗。
一道道防線被不斷突破，四面楚歌，如針似錐，聲聲刺剜著熱血沸騰的胸口。
敵軍主將在戰馬上哈哈大笑，揮鞭直指城上二皇子，大罵湘崎小兒，速速納命。
湘崎兵有不少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爬向城門，想往城裡逃。
可是，城門緊鎖。
他們緊抓著城牆，大聲哀求著藍把門開啟。
但藍不為所動，依舊泰然自若地喝著茶。
向大人緊張地拉著藍的衣袖：“二皇子，我們逃吧！我們會死的……”
藍的臉湊近向大人，奸邪地一笑，道：“正真的戰爭還沒有打響，向大人不想繼續看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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