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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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發現端倪
奴婢厭惡地皺了一下眉，側身躲開她想拉奴婢的手，心中卻盤算個不停，她的身份並未暴露卻要走，難道她的任務完成了？是已經取得了財寶和祕道圖嗎？至少她們已有了取得這兩樣東西的方法。
奴婢冷靜了一下，問：“三王爺今日又來過了，是嗎？”
她對著奴婢輕輕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奴婢又問：“你要去哪裡？”
“去我該去的地方。”她並不正面回答。
奴婢冷笑：“你要回總舵？”
“總舵？”她忽然笑了起來，撫摸了一下奴婢的頭，“這個漂亮的腦袋怎麼這麼聰明啊。是啊，是該回去了。”
奴婢想躲開她的手，這一次卻未能躲得開，只得悻悻地說：“這麼多的東西，你們能帶得走嗎？”
她笑道：“我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起身準備出門，奴婢靈機一動，大聲說，“其實你們還沒有拿到東西是不是？東西在三王爺手中。”她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了腳步。“被我說中了。”奴婢心中一陣欣喜，又趁熱打鐵：“你們引三爺進來，就是要借三爺的手將東西取出來。”
她索性轉身點頭：“是啊。”又立即笑道，“你知道了又怎麼樣，跑去告訴三爺？你出得去嗎？”
奴婢冷哼了一下：“你別管我能不能出去，你還是先想一想能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吧！”
她看著奴婢不說話，分明再等著下文。奴婢笑道：“你們不覺得自己失著嗎？居然選了三爺做槍手，他的睿智非比常人，怎會看不透你們的陰謀，乖乖地將東西交給你們？”
“真的呢，我們都沒有想到。”她用敬佩的口吻說道，臉上卻是譏諷的笑。
奴婢怒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去試試啊，看你能不能將東西拿回來。”
“我本來就是準備去拿東西的啊。”她脫口說道。這句話顯然出口快了，她一時間似乎有些後悔，但停頓了一下，索性笑道：“我是要去三爺那兒拿東西。要不咱們打個賭，看我能不能拿得到。不過可惜，你又出不去，輸了也沒法懲罰你。”
說完，她轉身走了，留下奴婢一個人疑惑不已。是什麼能夠讓她如此篤定？她們手中掌握了什麼法寶能讓三爺就範呢？奴婢將這些年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忽然明白是十三爺。自從黃媽媽走了之後，好幾天都沒有聽到十三爺的訊息，一定是被阿九騙走了。
阿九給人的印象一直是豔若桃李，冷若冰霜，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淡淡的，一股子不放在心上的神氣。正因為這樣，才那麼吸引人，十三爺為了她可以肝腦塗地，她說什麼他都是信的。
奴婢坐立不安起來。必須立即想法離開尚書府，趕在碧雲拿到東西之前見到三王爺，將一切都告訴他，免得他再上了當。
出逃行動十分順利，唯一不妥當的是，奴婢不得不打暈了看管自己的老媽子，然後穿上她的衣裳，大搖大擺地出了府第。但一來到王府，奴婢卻發現自己來早了，不僅碧雲未到，就連王爺也沒有回來。那麼讓奴婢如何向王爺說出碧雲的陰謀，這不會太過突兀了麼？
碧雲下午才趕到，見了奴婢，驚訝得嘴巴都關不上了。我們互相併不揭穿，只是暗暗地較著勁。她想早點拿到她想要的，而奴婢卻不可能讓她輕輕巧巧地將東西拿走。她取得了鳳福晉的信任，奴婢也從福晉那兒得到了同情，大家都得以在王府安身下來。後面的事，三王爺就都知道啦。
小菊講述了一下午，天已經黑了。老馬已然坐不動，半躺在了椅子上。老四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暗暗嘆氣，不得不走上前去：“老馬，你回去歇著吧。”
老馬黯然點頭，事已至此，不由得他不相信小菊的故事。臨行之前，他握住我的手，搖了兩搖：“老臣先走啦。”說得好像要永別一樣，站在門口，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的眼淚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不知何時，老四站在我的身後：“三哥，咱們好好商量一下。”
我苦笑道：“還商量什麼？難道咱們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小菊說的故事雖然驚世駭俗，但可信的成分多一點，憑她一個小丫頭無法將此故事編得如此順溜。我看了老四一眼，他也雙眉緊蹙。老十四垂頭喪氣，大概接受不了心中的女神竟然是這個樣子。我又何嘗能接受得了碧雲是我們的死對頭的這個事實？
眾人重新坐下，老四又將剛才對我講的話說了一遍：“咱們再商量商量吧，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和老十四卻沒有說話的心思，可以提建議的似乎只有小菊一人。
小菊四下掃視了一眼，欣然開口：“奴婢就不知進退了。”老四向她點頭，她抱以一下微笑，依然美若花朵，我竟有些厭惡起來。她正色道：“以奴婢對這個組織的瞭解，如果規定時間不將東西送到，她們真的會殺了十三爺。阿九的性格中有她母親的遺傳，這逃生的緊要關口，她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老十四冷笑：“你說清華？”分明不相信小菊所言。
小菊嘆了口氣：“奴婢與她朝夕相處了三四年，當然非常瞭解她。”
老四也說：“小菊說得沒錯。當務之急是先按清華信裡的要求做，伺機救出十三弟。”
“誰能肯定信一定是清華寫的？”老十四反問。
老四道：“那就是清華的筆跡。”
“如是有人冒充的呢？”老十四反駁道。
真沒想到，他居然這樣護著清華。
老四看向我：“三哥，你覺得這字跡是冒充的嗎？”
我搖了搖頭，心裡真希望這是別人冒充的，可真的不是。
老十四憤怒地看著我：“三哥，我真沒想到你也這樣說。如果這信真是清華寫的，那讓老十三情何以堪？”
我心中一驚，原來他的心結是在這裡。到底兄弟情深，雖有芥蒂，可關鍵時候還是關心著他的。
“此事是否應當好好再合計一下？”老十四說道。
老四看了他一眼，手扶著頭，沒有說話，卻拿眼睛看我。讓我說什麼呢？老十四真是個孩子，事到如今，還有咱們商量的餘地嗎？到明日清華信中提出的時間，只剩下短短的幾個時辰，再不準備就來不及了。
我心中一直覺得信來得非常突兀，若非清華為人所迫，一定是別有用意的。可是此信我左右看了不下十遍，卻未見任何端倪。我有心將這些話說與老四他們聽聽，大家一起參謀參謀，說不一定真有重大發現。可轉念一想，還是罷了。只怕老四不能相信我的話吧？他對清華的偏見就猶如我對小菊一樣，何況現在剛剛聽完了小菊的長篇大論，我們一時腦子還轉不過神來。我覺得小菊的話中有破綻，可卻又不知破綻在哪裡。
“三哥，你看此事應該怎麼辦？”見我長時間不開口，老四乾脆問道。這一來，我倒真的不好再不開口了。
我稍稍沉吟了一下，考慮著話應當如何講：“小菊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東西咱們當然應該準備好，而且要像信中要求的那樣，不折不扣。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將東西交出去。這些地道、祕室藏在京師而不是其它地方，不挖出來是大隱患，將來的危害不可估量。”
老四非常贊成我的說法，就連老十四和小菊也頻頻點頭，但要找出地道和祕室，就必須能解開圖中的祕密。大家面面相覷，束手無策。
還是老十四沉不住氣，先開了口：“三哥，當初碧雲解佛座巷祕道的暗語時，你不就在旁邊看著嗎？難道一點都沒有看會？”他期待地看著我。
我洩氣地搖頭：“如若解得開，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他猶自不信。兄弟們都知道我是最愛訊息機關之類的東西，沒事常在家中研究，也曾為好幾個兄弟設計過祕室，用於收藏珍貴字畫和古董。可是十四弟，你這一次高看我了，李玉蘭真不愧是謫仙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能者，她設下的局誰又能解得開？
我有意無意地看了小菊一眼，她也正在看著我，我將老十四給我的球又拋給了她：“小菊姑娘曾在謫仙幫中呆過，又與清華形影不離，知道如何解圖嗎？”
小菊雙手一攤，表示一樣無奈：“王爺都解不開，奴婢哪能解得開呢？”
老四問她：“你和碧雲、清華她們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短，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端倪？”老十四也不禁點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小菊。
然而小菊是真的解不開的，這一點我十分肯定。不是小菊太過自大，就是派她的人走眼了，憑她的能力對付碧雲一個都困難，居然要她以一敵三，這不是笑話嗎？
果然小菊說道：“沒有。”一臉的懊喪，“她們處處防著奴婢，從來沒有談論過這些事。奴婢直到到了王府，才知道地道是藏匿在詩集中的，那些圖奴婢也曾仔細看過，卻未看出任何疑點。”我心中不禁搖頭，可憐小菊到此時仍未找到鑰匙，看來掌握瞭解圖辦法的，除了李玉蘭本人，就只有黃媽、碧雲和清華這三個人。
老十四此時提出一個疑問：“你既然已經到了三哥身邊，為何不早點將實情告訴他，也好爭取一點主動？”這句話問得真好，猶如一聲怒喝，點醒了我，我的腦子又開始清晰起來。小菊方才的那些話水分頗多。她若是官方人士，為何屢屢給我下套，在茶和點心中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