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0章 “,鏡子(一)

第40章 “,鏡子(一)


掌控時空 重生之女配的富貴人生 雅妮翻身記 無盡旅途 無限之規則 我當道士那些年6 帶著劍三系統刷四爺後宮 白富美練成記 創龍傳 小戶千金

第40章 “,鏡子(一)

第40章 “,鏡子(一)”

就這樣,我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天,又查了多方的資料。但是並沒有再深入的東西可以給我查詢。因為身邊有了可供使用的錢,本來想要放開手腳的花,但是白翌突然提出了想要搬家。我一時愣住了,不過經他一說明,我才想到兩個大男人住在那麼小的宿舍裡其實很不舒服,如果能夠有一個空間大一點的屋子還真的要好很多,其實我們手頭是有一個房源,就當時魯老師留下的那個公寓。因為他家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又沒有人肯接手她的房子,都怕會惹災上身,所以這個屋子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屋。而當時魯老師離開的時候也明確的表示這套房子如果我們想要住就可以去住,也算是答謝我們替她解圍的回報。白翌找到有關部門,再由學校出面辦個證什麼的,因為手頭還有魯老師的房產證,我們可以獲得租住證。也就是說只要魯老師本人不來收回房子,我們可以以租用的形式住進去。這在我們的城市是不可能想象的,那裡的房子都是天價,一個平方都是一大筆錢。

白翌說的很有道理,我也就心動了,便著手辦理。但是那個房子真的空置了太久,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一進那屋子就可以聯想到頭髮,蟑螂,和老鼠。周圍的鄰居見那麼久沒人來也都把雜物堆到了她家的門口。

六子後來聽說我們有此打算也給我們找來了裝潢工程隊,我們大概的說了幾個地方,比如廁所得重新整修一下,否則我真的沒法用它。其次也就是粉刷牆壁和重鋪地板什麼的,大的地方都不用去動,所以裝潢的速度很快,而我們只要準備新的傢俱什麼就可以入住了,八萬幾乎沒怎麼動。我心裡其實也大大的呼了一口氣,如果要再貼錢我還真的沒本事貼進去。裝修的時候六子也來了,幫著看看進展程度。總之他完全沒有再提關於拿走玄璜璧的事情,一切都像過去一樣沒有再提,居然連態度也沒有變化。但是我一直記得白翌說的那件事,心裡十分的介懷。不過我也儘量不在表情上露出點什麼來,又想到要對自己的兄弟那麼假還真的是說不出的苦澀。

終於到了搬家的那天,我穿著背心開始把自己的東西從箱子裡拿出來,時不時的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形象已經和地攤小販沒什麼區別了。白翌的東西比我多得多,但是他還不會像我那麼沒形象,只不過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中國人的傳統就是人生三大事——生、婚、死,而另外的一個大事,就是喬遷。古代人對住屋子非常有講究,入住前後必定大費周章的擺弄一番:首先要選定喬遷入住的時辰,最好是黃道吉日;其次就是入住之前要先祭拜,安頓灶君,請入家神祖先。還有些地方會在每個房屋的四個角落都燒上紙錢,在地板底下塞上一些錢幣,而在入住時還要敲一下門,這些都是為了辟邪驅災的。入住當天還得鳴放炮竹以示慶賀。此外還要擇日請親朋好友來新屋拜訪、吃飯,不過那都是老傳統了。我們也就在住進去之前放了一些鞭炮便草草了事。白翌是民俗方面的行家,不過他也根本不去搗騰這些儀式之類的東西,入住那天只是扛著一個又一個大箱子進來的,我都訝異過去我們那鴿子窩似得小宿舍怎麼就塞得下那麼多的東西?

我們雖然沒有請人來,但是還是陸續的有人前來祝賀,先是我舅媽舅舅頭一天就帶著水果來我們這裡看。隔天白月靈帶著趙芸芸來給我們祝賀,六子手裡拎著兩瓶酒也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我心想這小子怎麼搬家的當天不來幫忙呢。

大家相談甚歡,吃過晚飯還沒有散夥的意思。夜裡天氣稍微比白天涼快,我也就開啟大門讓涼風吹進來些。這個時侯他們居然聊著聊著說到了關於古董方面的話題,六子說了一些他遇見的事情,大有一番吹噓之意。直至十點,白月靈因為還要送趙芸芸回去,就先作罷,起身告辭了。

這個時候又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氣氛不知為何一下子冷了下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最後,六子一聲嗤笑才開口說道:“瞧你們兩個,現在是不是認為我是一個大陰謀家了?哎,我只是一個小打工的,哪有什麼能夠陰你們的資格啊。這樣吧,既然你們那麼不相信我,我就把我能說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他指著茶杯裡剩下的茶葉,示意讓我去換一杯新的。我警惕的瞥了他一眼還是給他倒上新茶,他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先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也去過那個島的?”

白翌不動聲色的說:“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去過的,我們也就怎麼知道的。”

他低聲重複了一遍白翌的話,抬頭說道:“看來在這次的對弈中,白翌你不只快了我一兩步啊。”

我隱約間估計到趙老闆那裡可能真的遇到了什麼問題,但是他的口風很緊,他今天才肯說也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認識他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對於他我肯定比白翌還要了解。他前面和白月靈沒事似得胡侃,其實那都是做做戲,既然他願意開口那絕對是對我們有所要求。否則按照他的個性不可能白月靈一走他就來給我們演這出坦白從寬的戲碼。

他讓我們坐下,不要杵在那裡給他製造心理壓力。我看了看白翌,白翌笑了一聲就坐在沙發上,我也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六子開始說道:“這事其實也真的和盜墓的那群人有關係,但是發現芊慕湖的事還得從趙老闆的一個夢說起。那個時候他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有一個老太婆說自己是神仙,她要告訴我老闆一個寶貝的所在地,那裡至今沒人去找過。”

不用說,這個老太婆一定就是借壽婆了,沒想到在我們走後她又去找人,但是她為什麼那麼急切的想要別人知道那裡有那麼一個東西呢?六子繼續說:“後來我們老闆親自出馬,真的給找到了那個地方,也費了一番周折才從那個島上拿到那塊玄璜璧,此時他看到了裝玉的盒子開著,玉是落在地上的,但是他是金石古玩的行家,一眼就發現了這玉暴露在外面沒有多久。當時他就納悶為什麼前一批的人沒有來拿這塊玉呢。所以就派人去查了一下,那個時侯只有你們來過,而且還受了傷。於是我們就確定了你們就是那前一批的人。”

他喝了一口茶說:“後來這玉是到手了,但是這盒子卻真的沒在我老闆那裡,那個盒子很邪門,我們當初怕人手不夠,於是開了兩艘船去,但是惟獨放著那盒子的船就那麼遇到了暗流給沉下去了,連人帶盒子沒一個能上岸的。好像那個湖不讓盒子離開一樣。而且也不可能去打撈,我們也只有作罷。幸好我和我老闆是坐在第一艘船上的,否則我也就不會有之後遇見你們的事情了。”

他看著白翌半晌,接著補充道:“也許你們會認為我說的東西有些缺漏,其實我的確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你們也並沒有說出全部的事情,不過我是絕對沒有害你們的心,安蹤也是,白翌也是。你們在我眼裡是真的鐵哥們,真朋友,我不告訴你們是因為實在沒法開口。不過能告訴你那麼多已經是違背了我老闆的意思了,再說下去搞不好我連下一次來蹭飯的命也沒了。”

我和白翌互相看了一眼,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反而讓我們不好往下問,但是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可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當時差一點就有一個衝動,乾脆大家攤牌,有什麼說什麼。白翌卻搶先開口道:“你都那麼說了,我們也不好再問,接下來你可以說明來意了。”

六子苦笑了幾聲,眼裡透著幾分的敗服。他說道:“這事實在是詭異……”

事情還要算到兩天前,那天正好是半年節,可能中國大部分的地方已經不過這個年了,但是六子的老闆說這次遇到這種惡玉,實為不祥,按照他們當地人的習慣,如果遇到大災大難就要過半年節,也叫做擋災節(六月初一為民間半年,有逼瘟疫,走病這樣的習俗)。他就按照習慣買了大把的香油蠟燭什麼的上普陀山進香。

本來這事情辦得很順利,趙老闆又順道去了上海看看那裡的拍賣行。此時拍賣行正拍賣著一件宋代的九螭蠶紋銅鏡,價格算是咬死了。趙老闆因為一下子調不出那麼多的錢,最後只有看著東西被別的買家給拍走了,這讓他有些感覺掛不住臉。第二天帶著錢賭氣似的又去了那個拍賣行,但他居然又看到了那個銅鏡,拍的也是一模一樣的價格。這他就納悶了,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內行的拍賣會,是不太會有偽拍這種掉身份的事情,而且這種行為極損信譽,甚至會導致被取消自己拍賣會會員的資格。

很可能是因為柩玉蟲的事情讓他有些戒備,他第二天只是拍了一對瓶子,並沒有拍那個銅鏡,銅鏡同樣的也被人用比較高的價格拍走了。回到賓館他心裡就有些後悔了,覺得是自己沒魄力,他懊惱的想如果明天最後一天拍賣會,那鏡子如果還在那裡,那麼這個東西就算是天價,趙老闆也會硬拿下來。

果不其然,拍賣會的最後一天,那鏡子居然又出現在拍賣會上。這讓趙老闆又喜又怪,不過即使心裡有疑慮依然拍下了這面銅鏡,交易的時候工作人員還說趙老闆是好運氣的人,這銅鏡前兩個拍者都中途出了事故,一個車禍,一個破產了。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安穩拿到鏡子的人。這讓趙老闆大腦像觸電一樣,一下子就後悔了。不過正像他所說的在拍賣會里如果你拍下了不買除非很特殊的緣故,否則絕對是丟臉丟大的事情。

老闆硬著頭皮把鏡子帶了回來,本來還是很喜歡這面古鏡的,但是現在他怎麼看都覺得那東西那麼的不祥,於是就準備倒賣給其他的商人。就在這個時侯他開始發現不對勁了,那鏡子來後的第一天就有警察來我們這裡說發現我們和地下黑市有關係,後來反正就是趙老闆討厭什麼就來什麼。這也就算是老闆的勢力樹大根深,這些小風小浪才整不誇這個老太歲。但是讓他害怕的事情卻一再的發生了,就在昨天又有一個人登門拜訪,說是老闆欠他合夥作買賣的錢,老闆一看這個人覺得眼熟,但是就是記不起這個人是誰了,但是人家手裡真的有借條,也有自己的親筆簽名。現在老爺子看十幾萬像看幾塊錢一樣,既然人家有借條他也不想要惹事給了錢就讓他走人,人一走他才想起來這個人是一開始和他發家時候的合作伙伴。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因為這個人他早就拗斷了關係。

而這段時間他疲於奔命應付這些個麻煩事,都沒有時間去思考那面古鏡的事情。後來他想幹脆扔了,但是心裡又隱隱覺得扔了會不會有更大的威脅,到時候就真的找不回來了。於是他就想到白翌前段時間對他說的小心會有禍事,便想要找六子來我們這裡探探口風。

這種事情乍聽之下的確覺得怪誕,但是我聽了就已經明白了差不多。這段時間我除了對周朝青銅器有所調查外,還對八苦做了一番研究,如果按照一直都會出現自己厭惡的事物的話,那麼這個就是八苦中的怨憎會之苦。難怪白翌那麼篤定的猜到那小子會再回來求咱們,搞了半天都是因為壁畫上的暗示。

六子見我們並沒有感覺多驚訝,眼神也閃過了一絲納悶。不過他這次來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哄我們再次出手,他想了一下最後乾脆說道:“其實你們問我還不如直接去問趙老闆。既然他現在想再麻煩你們……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我提醒二位了吧。”

他的意思就是,求雨找龍王,求子找觀音。我們要查什麼乾脆就直接去問這事的源頭。白翌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成,這事我們就先去看看了,但是幫與不幫還得看情形。”

第二次和趙老闆的對話他並沒有邀請我們去他上次的那茶樓,而是直接請我們去了他的住處。本來六子想要我們第二天就去,但是我們因為不再相信他所謂的打點疏通,依然堅持不請假,週末才去拜訪。於是他也無奈的表示週末一早就來接我們過去。

送走六子後,我關上了房門。我回頭看了一眼掛鐘,這個時侯已經將近十二點了。直到聽見六子走下樓後我才慢慢的開口道:“這個是你所料到的吧。”

白翌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樑說:“一半一半。我所有能知道的東西只是那壁畫裡的順序,其他的就是靠我猜測了。”

白翌重新戴上眼鏡,然後開口說:“問吧,你心裡的疑問未必比六子少。”

我咳嗽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以為我已經掩飾相當不錯了,不過看來火候還是不夠啊。既然如此我不客氣的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趙老闆會是下一個局?”

他笑了一下,然後拿出紙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很潦草的示意圖。他問道:“這就是接下去的三個圖案。第六個就是怨憎會,第七個是愛離別,第八個五蘊盛。”

我努力的把這些簡單的複合聯絡起來,發現他們組成最後三個鏡頭,其中有一個人拿著一面銅鏡,他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在鏡子裡白翌用幾個很潦草的圓圈單表了人的影子。然後那些影子手裡拿著刀想要來砍鏡子外面的人。我突然發現這面鏡子在老苦之中那個女人也看著那面鏡子。此時這面鏡子又落到了這個人的手裡?我甩了下腦袋想要尋找前五幅都會出現的人影,果然白翌用幾根橫豎表現了屋子的房梁,那些人都站在屋子的房樑上看著這個照鏡子的人。

不過這個也只是能明白一些最基本的資訊,白翌再牛也不可能從這種圖案中找到多大的具體預言,看來白翌那句模稜兩可的話的確算得上是雙關語,而碰到這件事也只能說是那個姓趙的倒黴。

第七幅,是一對情侶,在他們之間有一條河一樣的東西,而在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前六副中出現的那些怪人。看得出這便是愛離別,第八幅,是一個人被貫穿了身體,這樣是肯定活不了了,我一度認為這邊就是我的最後結果。但是此時我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那就是……在他那個被貫穿身體的人的邊上,並沒有出現前七幅的那些怪人。他身邊有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而在他的身上出現了一個階梯。

我看著白翌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不是少畫了東西,在第八個人的身後應該還有前面所出現的那些苦局之中的人。”

白翌搖著頭說:“不,並沒有出現。他的身邊圍著的不是那些人,而是一個巨大的黑影……”

我清了下喉嚨道:“也就是說,前面七個人都不在了?”

白翌搖頭道:“數量錯了,不是七個人,而是八個。”

我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感念,八個人!對啊,如果愛別離的話不可能只有一個人,所以說如果加上最後一個人的話……那麼八苦之中的鬼就是九個!又是九……這和周文王的九鼎居然在數字中完全的合上了!我顫抖的拉著白翌的手臂說:“周文王那個時侯所砸的九個鼎,九個鼎,九個怨鬼。又是青銅器,而且都發生在周朝。對了!鏡子也是銅鏡……”

我放開了白翌的手,這個時侯居然又卡住了,雖然是有聯絡的但是那又從何查起呢?要知道九在古代是很頻繁使用的數字,因為代表最大,是吉祥的含義,而且九鼎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被毀了,這個是絕對不會錯的。那麼說來八苦鬼咒的源頭……真的就是那幾個鼎麼?但是野史也只是戲說,很多的成分都是假的。我捧著頭抓著頭髮想要再想更多的東西,此時的白翌又開口道:“山河九鼎啊……”

我把我在電腦裡查到的野史和有關的資料與白翌說了一下,白翌的表情從一開始就是凝固著的,他並沒有表示訝異,也沒表示出得到這樣訊息有多麼的興奮,反而表情變得更加的冷。

他捂著下巴,此時掛鐘終於敲響了。他看著外面完全黑下來的窗戶嘆了一口氣說道:“先到這裡吧,至少有了一個方向,我們也可以不用盲目的調查了。”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依然沉靜在自己思考的漩渦之中,大腦如果不熄火是沒可能停下來的。他見我沒有反應,又推了我一把,我這才抬頭看著他,此時白翌的神色有些異樣,但是這樣的神色只存在那麼一秒鐘,馬上他又回覆了他本來的冷淡的眼神。

我點了點頭示意我沒事,揮了揮手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即使躺在**我也沒能夠從那種彷彿詭異的纏繞之中恢復過來,我感覺我可能誤打誤撞的接近了事實,於是我打定了主意決定孤注一擲,就從這一點出發,我這一次乾脆就相信一回自己的直覺。我感覺自己找對了路子,雖然還是十分的模糊但是它可以說是我手頭唯一能握住的線索,放過了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

就這樣我一直都在查關於山河九鼎的事情,發現這裡面貌似還隱藏了些什麼。為什麼歷代的君王都那麼不依不饒的非得鑄鼎?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周文王砸鼎這件事麼?這種情況居然陸陸續續的持續了幾千年,這裡面到底還有些什麼名堂呢?而六子他們又為什麼會死咬著玄璜璧的祕密不肯說呢?我抓著自己的頭髮,白翌敲了敲門示意可以去晚飯了。現在輪到我沒日沒夜的查資料了,除了上班,如果不是困到不行,我都在埋頭查資料,但是來來回回也就是說到這幾個點,並沒有進一步的突破。這讓我心情變得十分的煩躁。

我迅速的在鍵盤上敲了最後幾個字,然後就出去吃飯。我出門揉著眼睛,最近可能用眼過度看東西都有些模糊,看樣子再下去我只有也戴眼鏡兒了。白翌指著電飯煲意思讓我自己盛飯,一開始我還能告訴他點我查的東西,但是後來資料總是重覆,並沒有再多的東西可以討論。我們討論來討論去的實在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突破了,所以吃飯的時候我們也就不再說關於鬼咒和山河九鼎的事情。

六子自上次之後就再也沒帶來有關他老闆的訊息,明天就是週末了,也就是說明天就是我們約定去看他老闆的日子。我放下筷子對著白翌說:“我說……你覺得趙老闆他們知道多少東西?”

白翌吃了一口飯說:“這個就得看了,不過他們鐵定也知道的不全,如果真的全都知道,他們絕對會先下手為強。”

我道:“也就是說他們未必知道很重要的東西咯?”

白翌笑著回答道:“你是在衡量我們之間籌碼的分量吧,這點不是我們現在該去操心的。這等於是一種拼圖,也許他們手裡的拼圖碎片對他們來說沒什麼用,但是如果我們拿到了就可以把圖案完成,反之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樣的。我們目前該操心的是儘量理清所有的線索,之後就是看運氣了。”

他又看了看我搖著頭說:“放心吧,事情還沒到最後關頭。你呀,還是好好吃飯吧,看你又瘦了,再這麼下去就得皮包骨頭了。”

我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甩著手說:“得了吧,我這叫做筋骨好,再說了我瘦關你什麼事?”

他嘴角裂開一個賊笑道:“當然有關係,你以為抱著一副骨架子睡覺很舒服?不過也別太胖了,我也不喜歡大胖子。”

我臉又不爭氣的紅了一大片,我連忙嚴肅的說:“什麼抱著一起睡?我們的關係可是從睡同一間屋子分成誰兩間了!”

他聽我說這話還真的認真的低頭思考了片刻才說:“怎麼說,你也覺得你乾脆和我睡一起比較好?那倒也是太行山那次居然被你給跑了……”

我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種事情,而且最主要的還是咱們都是男人,我實在沒有心理準備讓同樣是男人的白翌把我壓下面。這種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我指著他的鼻子說:“白翌同志,我先跟你說好了,你小子別……別以為我就會乖乖的讓你……總之!還不一定誰上誰下!這事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的窘態問道:“那麼我們是不是要開一次仿遵義大會,找一百個人在大禮堂裡討論討論咱們兩個哪個在上哪個在下的問題?嗯?”

我舉起筷子就向這隻老狐狸的頭上打去,他乾脆一閃身,站了起來坐到我對面的位置捧起飯碗繼續吃飯,我紅著臉怒目道:“你真沒臉沒皮的,這種事你都可以開會討論。我先告訴你,我是不會就那麼容易讓你得逞的,別以為吃定老子了!還不知道誰栽在誰手裡。還笑!你小子對待問題嚴肅點!”

他咳嗽了一下來掩飾笑出來的聲音說道:“好了,不鬧了。你把筷子放下來吃飯吧。今天別太晚睡覺了,明天我們還有事辦呢。”

我不甘心的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看著桌子說道:“你倒是猜猜那姓趙的老小子最討厭什麼?”

白翌皺著眉頭搖頭道:“不好說,可能沒錢會讓他很崩潰吧,這種人把錢看的比命還……”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我連忙去開門,衝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明天我們才會遇見的趙老闆。

他滿頭的大汗,因為天熱我都可以聞到一股汗臭味,我皺著鼻子又不好意思說什麼,就見他是衝進我們屋子連鞋子也不脫。白翌端著飯碗,保持著夾菜的手勢,就那麼傻在那裡看著趙老闆向他衝來。

我連忙攔住趙老闆,他乾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說道:“二位!”

我被他幾乎是掐著脖子的,難受的想要扳開他的手,他乾脆抓住我的肩膀來回的晃。此時六子也衝了進來。他“啊”了幾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自己的老闆丟臉丟成這份上他也一時間找不到詞來應付。我費力的扳開那老小子的手指,然後理了理被他捏皺了的衣領說:“你們這是演的哪齣戲啊?還有趙……趙老闆您有話就好好的說,不用掐著的我脖子!”

白翌此時已經倒了兩杯白水,我看著六子想要詢問到底怎麼回事,他也搖著頭說:“我也是剛剛才得到老闆訊息,他要我過來的……”

此時趙老闆才稍微緩過神來,他擦著額頭的汗水,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說:“二位……”

白翌示意我去接東西,我拿過盒子開啟一看居然是玄璜璧,不過此時它的顏色幾乎變成一種蛋黃色,和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差別非常的大,即使如此依然可以隱約的感覺到玉所傳來的絲絲寒意。

趙老闆指著那塊玉說:“這是我釋出的誠意,現在它歸你們了。至於你們想知道的情報,我想等不用擔驚受怕的時候自然會全盤告知。

此時白翌眼中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狡猾,不過這也真的是我和他待久了才能發現,估計這種神色連六子也未必能夠察覺得到。白翌一本正經的讓我把盒子藏好。

趙老闆看我們收下了玄璜璧這下才底氣稍微足了一點。他喝了大半杯的水說道:“我老婆回來了。她死了有十七年了……”

第一句話把我說愣了,第二句話直接把我說傻了。他的老婆死了?然後又回來了?

說完他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六子被他嚇了一大跳,連忙跳到我身邊,我也被他搞的一驚一乍的連忙回頭看向門口,但是門口並沒有人。我們莫名其妙的看著趙老闆,趙老闆嚥了下口水對著門口空空的走道說:“阿珍,我今天不回去了……我住這兩個後輩這,他們……他們想要讓我給他們鑑定下古物。”

說完他神經質的指著門口對我們說:“還站……還站著幹嘛……快叫嬸子好啊。”

我和六子一點也不知道他要我們向誰喊好,但是此時趙老闆像是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我們。我張著嘴巴對著空門怎麼就找不到一句對應的話來。

“阿姨好,趙伯伯是家父的至交,今天想要讓伯伯住下來,給我們一些建議。”

我們聽到白翌不緊不慢的對著空氣說的頭頭是道,也連忙滑稽的對著門口的走廊說道:“那個……啊……阿姨,伯伯今天住這裡了……”

我踹了一下六子,他也對著門口說了幾句話。趙老闆馬上接著說:“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回家……”

於是我就看到趙老闆對著空氣低頭哈腰的說了一陣,這才像被拆了線的木偶一樣垮在沙發上。我還沒搞清楚狀況,覺得這事怎麼亂七八糟的?如果是小說,那也編的太糟糕了吧。我低頭看著白翌問道:“你看到門口有什麼人了麼?”

白翌搖著頭說:“門口一個人也不在,趙老闆不是要我們說麼,那麼我們就幫他說唄。”

此時趙老闆垂頭喪氣的對我們說:“果然你們是看不見她的,只有我……只有我看見了。她……還是十七年前那個樣子啊。”

原來趙老闆的老婆在十七年前死掉了,他老婆阿珍是名副其實的河東獅,他怕得不得了,別說偷腥養小祕,就連抽什麼煙都得向他老婆徵求建議。日子過的和大多數的妻管嚴一樣,既沒有尊嚴也沒有權利。後來按照趙老闆的原話是蒼天開眼,終於讓這個母老虎得了重病死了,救他出水火之中。不過這個女人非常會持家,管錢管的是滴水不漏,其實撇開本身的潑辣,還算得上是一個賢內助,幫助趙老闆做足了日後他飛黃騰達的前期工作。因為阿珍的父親是法院離休的高幹,她算是高幹子弟,哥哥也是在法院工作。這也是趙老闆在他老婆面前抬不起頭的緣故。

於是我們便知道了趙老闆最討厭,最不想見到,最不堪回首的就是他的結髮妻子。但是離譜的是這個早就死了十七年的女人居然又出現在了趙老闆的面前,而除了他以外,就連我這樣擁有陰陽眼的人也看不見,這真的是怪到不可思議。

趙老闆說:“當日我準備照例看完單子就去睡一個午覺,沒想到突然聽到書房裡居然有翻箱子的聲音。以為是保姆在打掃,但是我過去警告過他們,書房是不用他們打掃的。於是就起床察看,發現已經那個……那個人就在翻我的保險箱。”

顯然趙老闆不知道這樣怪異的東西該不該叫她老婆,那個人發現了他,就厲聲問道:“死老頭子!你把銀行卡放哪裡了?”

趙老闆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嚇的癱在了地上。他下意識的去看那個女人的腳,發現女人穿著過去她常穿的花布襯衫,腳上也是老式的黑色皮鞋。一點也沒有鬼魂的痕跡,就和普通的人一模一樣。

他張著老大的嘴,最後“啊”的喊了一聲直接衝了出去。跑著跑著他覺得可能是自己這幾天疲於奔波生意的事情太累了,前面只是在做一個分外真實的噩夢。於是喊了幾個身強體壯的手下壯膽再回到家裡。踏進門的時候也沒感覺有什麼怪異,他鬆了一口氣,剛想要讓那些手下回去。一轉頭就看到阿珍冷冷的站在他的身後,正用冰冷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趙老闆也是老頭子了,那麼一折騰差不多消去他半條命。他連忙揮手讓自己的手下上去擒住那個女人。但是手下們面面相覷,都覺得納悶。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根本沒有看見有什麼女人站在老闆的身後,從頭到底只有他一個人唱獨角戲而已。

此時趙老闆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都不知道怎麼去對付這個女人。後來他感覺這個女人幾乎無處不在,他藉機用要做生意的名義躲過去,那個女人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然後問他這個,問他那個,完全是一副十幾年前家庭主婦的模樣。

但是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真的讓他不知所措,而且她時不時會莫名的出現。比如說他有意的跑去很遠的郊外,那個女人依然可以突然出現在他別墅的廚房裡。而趙老闆知道這個地方如果沒有門卡的話是絕對不可能進入的,她的出現和幽靈沒什麼兩樣,甚至比幽靈更加的鬼魅撲朔。

他終於熬不住這樣的折騰,想到了我們,於是作為交易的定金,他都舍了老本,把本來想要陪葬的玄璜璧給了我們。不過即使如此也只是給出了玉,他並沒有把他知道的全盤托出,老狐狸就算窮途末路也依然是狡猾無比。

白翌示意趙老闆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我從房間裡拿出了一條毛毯,但是趙老闆非得讓六子也留下。最後搞的我們都一個晚上沒有睡,陪著他守到了天亮。而以上的內容就是他一個晚上喋喋不休說出來的,不過他說了一個細節卻讓我有些背後冷颼颼的,那就是那個女人他每天晚上都會很古怪的梳頭,因為他和他當了幾十年的夫妻,生活習慣他都很瞭解,他從來沒有見過她會像一個古代仕女一樣的梳頭髮。一縷一縷的梳著自己枯糙的頭髮,然後嘴裡念著“疼啊,好疼啊”,不知道她在疼些什麼。

我摸著冒冷汗的後脖子暗暗的問白翌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呀,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的呀。”

白翌示意我先不要說話。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對趙老闆說:“既然你答應與我們合作了,我們當然會保護同伴的安全。至於你老婆我們這兒沒有看見人,但是……我卻看見了影子。”

我“啊”了一聲,而趙老闆則是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問道:“你……看到了她?”

白翌搖著頭說沒有,然後指著我們壁櫥玻璃說:“我在玻璃裡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反光。”

頓時我們在場的三個人都抽了一口氣,因為本來如果只有趙老闆看得見的話,最多他倒黴。我們都無所謂,但是如果真的有形的話,而且我們還看不見但是她卻看得見我們!那麼這就真的非常寒磣人了。

就在我們面面相覷的時候,趙老闆突然驚叫了起來。我們一晚上被他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已經摺磨的快要崩潰了,但是此時他再殺豬似得叫起來我們大腦都抽住了。六子從瞌睡中被驚醒,看著我們問什麼事?

趙老闆說:“敲門聲……敲門聲……你們聽到了麼?”

我搖了搖頭,最後趙老闆把目光看向白翌問道:“你……聽見了麼?”

白翌也搖著頭,趙老闆肩膀一縮。他哆嗦的說:“她要進來了……”

然後大門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真的緩緩的打開了,我記得……我把門給鎖了呀。但是這種開門的方式就像是有人輕輕的把門推開,然後緩緩的走了進來。我下意識的縮到了白翌旁邊,一看六子早就躲白翌身後了。我們直勾勾的看著門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自己緩緩的開啟。

我盯著空空如也的通道,嚥了一口唾沫,此時想到白翌所說他在玻璃櫥的鏡子裡看到了女人的影子,我緩緩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壁櫥玻璃上的反光。一下子汗水就從我太陽穴流到了下巴。真的,此時大門的地毯上站著一個女人,四十左右,梳著一個很老式的馬尾辮,一身的蘭花布襯衫和卡其褲子。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她歪著腦袋走了進來。

於是玻璃照著的人影消失了,我就看見趙老闆步步後退。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阿珍,你……你來做什麼?”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麼,我去……”

“我,我……我知道,我沒……”

他越說越往後退,最後真的是退無可退。我是一點也看不到那個叫阿珍的女人到底在哪裡,但是這種感覺就是知道屋子裡還有一個不存在的人,這種緊張的氣氛就讓人頓時跌到了冰窟底下一樣。我脖子都被繃得緊緊的,雞皮疙瘩就那麼一粒粒的冒了出來。

趙老闆“啊呀”的喊了一會,然後側臉對著我們輕聲說道:“你們嬸子……邀請你們去家裡坐坐……吃個午飯……”

六子“啊”了一聲,馬上反應過來說:“老,老闆,我想起來了!鋪子還沒開呢!今天齊老闆說要來看貨的……我去……”

趙老闆咬牙切齒的說:“開個屁開!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老子叫你吃飯,你就來吃!”

於是連忙又心虛的對著空氣說道:“不……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啊,不是我對小青年嚴厲……”

我們還沒找到說辭,趙老闆就給我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別忘記昨晚的協定。白翌嘆了一口氣冷漠的對著空氣說:“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叨擾了。”

明明只有四個人,但是對話之中卻得多出一個人來。趙老闆充當翻譯起著溝通媒介的作用,我們居然詭異的能夠進行交談。趙老闆不動聲色的一點點蹭到門口,白翌回到屋子裡去換衣服,我見狀馬上尾隨其後。六子也想要跟過來,但是被趙老闆一把抓住,只有苦著臉看著我們。

回到屋裡我馬上關掉房門,白翌正在脫下身上的睡衣。我湊過去低聲的問道:“真的有一個女人啊,我們還去吃飯幹嘛?”

他翻著抽屜說:“沒辦法,這個老頭知道的資料我們一定要拿到手,而且這一苦你認為我們脫得了干係麼,不過……這個女人為什麼一直歪著脖子呢?”

經他那麼一說我才注意到,玻璃反光的那個女人身影,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只是她的脖子一直向左邊歪著,感覺就像是偏癱。我回答道可能是偏癱吧。白翌搖著頭並沒有搭我的話,他找到一件白色的T恤套上之後就說:“先不管,去了再說。到時候我們還可以看到那面古怪的鏡子。”

我點著頭,發現白翌在看著我,我心虛的問:“你看什麼?那女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