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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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噩耗
九十 噩耗
轉回沈府這邊。在某個名為“花茵”綽號花大喵的無良作者的忽視之下,沈府雖然已經許久不曾被描述,但日子依舊不停休的流轉著。
沉下心來一番靜養,沈淵的腿傷終於得以大好。
閒了許多時日的他手中秉著一柄木刀,在落盡殘葉的竹林之中沉心研習刀法。
冬日的竹林不免有幾分憔悴枯黃之意,比不得夏日的翠竹來的賞心悅目。
他練刀,鴻鳴就陪他一道操.練。
實際上沈淵並不擅長刀這種武具,因為刀法不似劍法那般靈巧多變,而是講究“開合取勢,以力破巧”而沈淵因自身所限,向來以敏捷為長,最為不足的便是力氣。
而鴻鳴底子尚可,又身負天生神力,拿著刀倒也能與他對戰一番。
不久之後蠢下屬還是敗落求饒,氣喘吁吁地為他捧過新釀製的薄荷檸檬水解渴。
沈淵難得沒有教訓鴻鳴,反而目色有些奇異地看著手中已經被震出裂紋的木刀,難得的誇了他一句:“刀倒是適合你。”
只要再勤加磨鍊刀法,單憑那一膀子力氣,鴻鳴的功力也能更進一步。
鴻鳴端著茶盤,狗腿地奉承道:“家主武功蓋世,無所不通,方才對屬下手下留情了。”沈淵看他的眼神十分無奈:他是有些輕敵沒錯,但方才也的確力有不支。他本來是想誇一誇這狗兒,怎麼像是把人給嚇著了。
沈淵正皺眉反思自己是否太過嚴厲,便見這沒心沒肺的傢伙蹬蹬蹬跑到竹林中小亭中逗弄看他們練武的瑤光,一面朗聲招呼他道,“家主快來,廚上新做了玫瑰花餡兒的銀絲絹餅,還是熱的呢。”
沒了姚千山生事,鴻鳴這幾日愈發殷勤小意,變著花樣的想要讓無法參與這京中空前盛事的沈淵開懷。
“你不覺得自己簡直是條成了精的大狗麼。”瑤光手疾的搶了一隻還熱乎著的餅。
他先慣例地嘲諷了一句,之後才有精力觀察這做的相當精巧稀罕的糕點:冰皮當真像是絲絹一般薄透,上面竟然還用可以吃的胭脂和色寶畫了幾尾荷葉紅鯉,看上去便十分美妙。
瑤光將絹餅對著陽光好好欣賞了一會兒,就將這頗有雅韻的餅啊嗚一口吃了下去。
“李小姐呢?”鴻鳴將糕點盤子拖到身前來保護好,悠哉道,“這幾日似乎沒能見到她。”
“李水兒?又去承恩侯府做客了。”瑤光口中塞著糕點,含含混混道。
鄉君姐姐雖然嬌美,可也熱情的讓人招架不住,他雖然收到了帖子卻並不敢去她的府上。
李水兒和鄉君不知怎麼的就得了意趣兒,隔三差五地去承恩侯府坐上一坐,美名其曰喝“下午茶”。她們這般清閒,倒好似這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要做了。
沈淵淨了手,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瑤光。瑤光不知內情,他卻知道李水兒並非只顧玩樂,而是趁機滿城尋找分舵的線人探聽。
那雲中君將那江湖攪得昏天黑地,又在霞州之事中露出了些身影,他已遣了含章等人前去探查,只是如今還未有重要的情報送回。
這種變數,讓他有些煩鬱。
江湖。廟堂。往日也未覺得這般休慼相關。
如今的事情一宗接著一宗,連向來對陸上之事不問不管的女王都出面了,愈發顯出些陸離怪象來。
可偏偏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暗處,不時撥動著本就凌亂的線索,讓他苦思而不得其解。此時他也無心細想,只覺得心中亂的很。
沈淵抓著手中剛撕開漆印的信,冷玉般的手指將素色的單薄紙張揉皺。他微微斂目,只覺得這個晴好的冬日變得格外陰冷低沉。
剛送下信的遊隼棲在黃葉枯落的樹枝上昂揚而視,見沈淵沒有要讓它捎回的東西,便一展羽翼飛遠了。引得還未看夠它的瑤光驚呼不已。
“我回房了,無事勿擾。”沈淵再也喝不下碗中的最後一口骨湯,覺得口中油膩反胃。
瑤光只覺得他似是有些喜怒無常,鴻鳴卻聽出他話語中的一絲哽咽沙啞之意,有些擔憂地看向他的背影。
獨身回到房中,沈淵躺回到軟床之上愣了一會兒,才又打開了那封只有薄薄一張紙的信。
……
他實際有很多話想要對大姐姐說,自那一別之後,他們再也不得見面。
梅兒的兒子長的很好,雖然只有這一個,但也算有所依靠;還有阮鈞……可顧鷹來信上的短短數語,已讓他的心劇烈抽痛了起來。
他竟不知道阮家能夠如此涼薄寡義,即便憑藉他暗中送去的東西保住了性命,也敢那般肆意地欺辱姐姐。
流放罪臣家眷的素州是鎮南王府府地,他無法明地中出手。直到數月前,阮家罪眷自南境遷到北境服役,他與駐守北疆的大將軍顧鷹有幾分交情,才得以託他照拂姐姐一二。
而今日終於來了第一封信。他才知道姐姐已經芳魂歸去,遺骨在素州邊境的石林之中,草草就地掩葬。
這封信來的太遲,太遲了。
也因為他顧慮著、冷眼旁觀了許久,最終害死了姐姐。
沈淵攥緊信紙,一遍一遍的撫著那句“阮沈氏悲痛失常,加之三餐無繼,最終抱病而亡。”
沈淵拂過那被水泅開的墨跡,嘶啞著喃喃道,“姐姐……”
沈府祠堂內。
“父親。”沈淵將鮫魚油灌入槽中,比蒂蓮的光芒大盛。他藉著這不曾熄滅的火焰燃起了另一隻蠟燭。他就這般不移不動,直到焰舌燎到了他的手掌,帶來一陣皮肉被燒燎的刺痛,“父親,孩兒不孝。”
他跪在地上,只覺得無數的愧疚與自嘲湧上心頭,令他的呼吸都無法保持沉穩。
他受命於陛下,也忠誠於陛下。即便當年的一腔私心再如何作想,他也未背叛陛下保下姐姐的夫家,也無法光明正大的保住流著一半罪臣血脈的,姐姐的兒子。姐姐應是恨他的吧。她那般愛自己的夫君,即便可以免罪,也要執意跟隨夫族服役。
可她的痴心,又換來了什麼?
阮家不顧及姐姐堅貞的情意,反倒因為他的緘默和不作為而怨恨上了姐姐,生生將她逼死!
“姐姐,對不起。”他看著那素白的蠟燭,正在緩緩地滴下一行白色的蠟淚來,沾溼了“沈氏雲霏”四個小小的刻字。
如今她不再是阮沈氏,只是沈家的女兒。
沈淵蒼白的臉在跳動的光焰下顯得忽明忽暗,他輕聲道,“阮家之仇,我會替你記得。”他的姐姐是生死從夫的大家閨秀,即便患難之時也不願離開夫家,一生都溫良恭儉,又為何這般不幸。
“我馬上就帶你回家。”
蠟燭似是在繚繞著煙塵的黑暗中閃爍了一下,伴著雙生的蓮花牌位。靜靜地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