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血色凝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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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血色凝滴
三十八 血色凝滴
另一邊,沈淵正在遭受某個影衛的騷擾。
“啊呀。躺在這裡的……這不是武功蓋世的沈大人嗎?”暗二坐在沈淵狼藉的床尾之上,觀摩著他被纏得白胖可人的腿,嘖嘖稱奇,“嘖嘖,好生肥美的腿。”
“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滾了。”
“我可是給你送了藥,物資和訊息來。當真絕情,”暗二搖了搖手指,“你知道幫你招來那破鳥有多麼費事嗎?還有讓你停在這王府混日子,告知你這府中的各種祕密——你以為先帝留下來護他寶貝小兒子的人很容易對付?這可都是我職責之外的勞動,所以你應當報償我。”
沈淵眉心直跳,看了他幾眼,“我可以在陛下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但,也僅此而已。”他此時竟有些同情這任期最久、卻不肯離去的影衛了,對方卻表情未變,似乎並不因此黯然神傷:戀慕上九天之上、觸不可及的人,明知道終究是絕路,卻無法控制自己註定無所迴應的心意——大抵是這世間最為苦痛卻甘之如飴的事。
暗二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笑容真誠了幾分:“我知道。多謝。”他轉了一輪桌上的細瓷茶壺,這是王府內退下來的陳物件,端的精巧雅緻,不似凡品。
又不知這堂皇富麗的王府之中有多少珠玉惹塵,錦繡堆灰?
“陛下委派給我的任務,是保護好王妃和小公子。”至於寧王本人,當是在玩火自焚。暗二手下轉著茶壺,翹起脣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沈淵,並未得到沈淵的迴應,才無味地離去。
沈淵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倚著床頭展開竹橫江的來信。
這老小子,給他送去了朝思夢寐的女先生,竟然受不住這陡然的富貴起來,信中吵吵嚷嚷盡是不情願。
令沈淵驚訝的是竹橫江的母親墨氏,竟解開了工部的一應難題,成功拆解了那隻鐵皮偶人,還做出了他向陛下提及的飛行鐵翼獻上,陛下嘉獎她,親自冊封了光華夫人——因著母親的誥命竟不是因自己而得,而是自己掙來的,這也令這人好生羞愧了一番。下面所講,都是瑣碎小事,許是睡前隨意提筆,末尾的幾個字都被沾成了墨圈。
若墨夫人有這等本事,的確於陛下大為可用。
沈淵握緊手中暖丸,推開手邊的窗,放了鷂子遠去。
這屋舍本是建做下人的居所,不知工匠當時如何設計的,窗戶正對著女眷的西苑。此刻窗外不是開闊的窗景,而是一面灰色的隔牆。西苑內的滕姬和王妃都滅了燈盞,禁閉門扉,不再理會府中持續到中宵的荒唐鬧劇。沈淵看著隱在夜中的樓閣,手指觸到的是帶著溼氣的冷風。
整個寧王府,華美,透著隱隱腐壞的氣息,如寧王一般。
這世上沒有祕密,只是有想要拼命隱瞞的人。
“王爺!”鴻鳴只覺得耳邊一聲巨響,地上只剩下一把被丟棄的琵琶,弦上凝著幾滴血滴。跳入水中的茜衣公子攙起寧王,兩匹色澤不同的豔色被水流合為一籠,風.流的衣襬糾纏一處,此後是趕來的著松綠色的王府侍衛,將一池氤氳攪得渾濁不堪。
“王爺醒了……可是嗆著水了——”寧王如同被冒犯的貓一般,甩開愛寵的手,“滾!”聲音又高又利,輕蔑混著厭惡,讓男子瑟然發抖。
他將人踹到一旁,眼神自始至終都落在輕紗後的人影之上。
“彈!給我彈!不許停!不然我殺了他們……!”寧王勃然大怒,烏髮上的水珠簌簌而下,直到將闖入他領地的人全部趕出去,才坐在池水中捂著胸口吃力的喘息。
但琵琶聲已經停了許久了,鴻鳴握著家主交予他的煙瘴丸,看著發完脾氣、溼透而虛弱的寧王,在暴怒之後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注視此處。就像是……哀求一般。
哀求?鴻鳴握緊了手中的丸子,鼻端嗅到一種似曾相識的香脂味,去而復返的茜衣公子輕輕撿起琵琶,臉上帶著一枚鮮紅的掌印,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撥動朱弦。夜風透涼,入骨入肉,不多時便只剩下清越的樂聲,和寧王清淺的呼吸。
他睡著了。
…………
瑤光被紫琴搖起來時正睡意深沉,睜著無神的眼睛,口中喃喃道:“小琴兒……鴻鳴說我睡不足是長不高的。”見他一軟要睡下,紫琴慌忙又搖了一搖,語調略高了些,“公子!”
“啊!”瑤光駭然一驚,猛地坐直了身子。紫琴忙將他的軟枕移開,換了靠枕來,又搬了一張小几,點上一柱清神香。
“哈——”瑤光睏倦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擠下一滴淚來,攏緊了身上的披風,“怎麼啦?”他也沒聽到喧鬧聲,王府中風平浪靜。
紫琴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鄭重的放在桌上。
“今夜可是出了大事。你那同鄉哥哥的確是個有福氣的,竟讓王爺上了心思,特意賜他撫琵琶。可他竟然不會……”
瑤光迷迷糊糊,鴻鳴是前輩的家僕,又不是家伎,本身的武功就是三流,讓他彈奏樂器不是讓莽漢去穿繡花針嗎?——不會是自然的。
“許是他的確不會。”瑤光認認真真地想了一遍,也沒能想出鴻鳴撫琵琶的情景來。
“唉,不是這個,是丹砂公子為了爭寵,竟然讓你那哥哥在前做樣子,他在後彈奏,王爺是何等人物,這種班門弄斧的小手段逃不過他的眼,自然一下子就拿住了他。瞧,丹心公子正在那廂哭呢,自家哥哥做了這等沒臉的事,他的前途也完了。”紫琴藉著燈火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的樣貌和神情,又想到他那個爭氣的同鄉哥哥,心中大感安定。
“呃……那他們,我是說鴻鳴和那個丹砂公子。”
“鴻鳴公子無事,但王爺發了怒,砍了丹砂的手,要將他逐出王府去……這還是頭一遭……”紫琴抖了一下,終於說到自己的重點之上,“這是那邊兒的碧琴遞給公子的,說先給公子看上一看,以後的日子要多託您的照應了。”
碧琴是今日那小公子的僕從,瑤光還記得宴前他還和紫琴吵過一架,怎麼轉瞬這般要好了起來。
“還有這些,”紫琴將袖中的東西笑眯眯地提出來,一一指給他看,“都是沒有王府制印的好東西,都是和冊子一起給的,小的不敢藏私。”
“…………”瑤光摸了摸那漂亮的錁子,“幹嘛給我壓歲錢?”他有七成的歲月都在山裡,只知道這是老頭子給他們壓歲用的漂亮東西,也可以兌銀錢使。他摸完錁子和玉石珠寶,對幾把小劍愛不釋手,最終還是拿起了輕薄的冊子翻開。
“誒?!”
鴻鳴只覺得人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明明只有一層薄紗遮擋,眼前卻是大片的紅色,**翻滾的兩個人軀幹四肢纏繞,像是兩條竭盡全力攀附對方的蛇。
男子沙啞的嗓音在甜蜜與痛苦間掙扎,卻偏偏透著三分錯覺般的冷淡。
鴻鳴鼻腔一熱,竟有血流湧了下來。
“…………”他並非是不知事的人,但身之所處,哪怕是千辛萬苦入的沈府,也絕不會出現府主不喜的這等荒唐事,更不用說親身上陣了。沈淵清心寡慾到了讓他相信,家主絕對會一人獨身終老的地步。鴻鳴隨手用衣袖拭淨鼻血,眼神不敢飄去。
方才丹砂絕望的哭嚎和哀求,猶在耳畔。
同寧王糾纏一處的正是他從宴上帶走的那位公子,雖然看上去文雅俊秀,肌肉卻流暢飽滿,並沒有他面容一樣瘦弱;方才的茜衣男子也是,衣衫沾水貼身,他便窺出對方一副鍛鍊得宜的身材。
真正瘦弱的,是寧王。
鴻鳴飛快的掃了一眼忘情長.吟,因歡.愉而顫抖喘息的寧王,這偷也似的一眼卻被對方輕易捕獲。
寧王面上猶帶紅.潮,狐狸般的眼睛依舊半闔著,眼珠卻轉到了床邊的看眾上。
他隨意推開糾纏的男人,冷笑道:“為何不肯看本王?”
【你為何不肯看我?深更半夜而來,是哪路的小鬼?】
鴻鳴慌忙低下頭,袖中劍已經落到手心之中。寧王卻這般看了他幾息,聲音更冷更寒,“你給本王看著……看本王是如何同別人快活.纏.綿的……哈哈……”他這般說著,將手邊的男人拖過來,“本王現在,當真快活的很……哈哈哈哈……連那女人都覺得本王瘋了!本王早就瘋了!”他笑得幾乎猙獰,指甲深深刺入男子的胸膛之中,一路抓下五道血痕來。
“王爺。”男子痛得掙扎了一下,寧王厲聲道:“你這下賤的東西,也想背叛我嗎!”,垂在床帳上滾燒的香球,散發著雨後竹葉的香氣,下一瞬便被暴怒的主人擲到了那張清雅溫文的面容之上,發出“刺啦”一聲,皮肉焦灼的臭氣令人慾嘔。
“來人!”寧王赤.著.身子,只鬆鬆的搭一件紅衣,漫步到鴻鳴的簾前,把玩那輕薄的丹紗,哼笑道,“打掃乾淨些,今夜我乏了。”殘破的玩物很快被處理掉,他被侍女團團圍住,極盡輕柔的清理,更衣,被簇擁著離開。
鴻鳴依舊坐在原處,許久才鬆了繃緊的脊背。
【小劇場】
花大喵(吃瓜):寧王呀,感覺寫到他**和間隔的機率都高了,一力讓這清水文變了色,佩服佩服。
鴻鳴(捂胸瑟瑟發抖):汪汪汪?——請求支援!家主請求支援!
沈淵:乖,先忍著。
鴻鳴:那我犧牲色相以後,可以申請摸一摸家主的……
沈淵:給我滾。
瑤光(吃果子):哎,鴻鳴,你的橘子分我一點。
暗二(托腮看戲):嘖嘖。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