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番外合集-長在長安

番外合集-長在長安


佳妻若夢 極品王者在都市 遊方道士 絕世劍修 鵬魔王 生之道 太子的狂傲妃 都市位面商人 黑色紀元 階下妾

番外合集:長在長安

番外合集 長在長安

#失去人生方向的後宮佳麗#

新帝一朝登基,內宮裡各領**的新人馬上就成了明日黃花。

貞敏夫人因母族謀逆被賜死,錦妃閉鎖宮門沉心養病,芳妃因北朔撕毀協定而深居簡出。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風起雲湧,後宮之中也是瞬息萬變。

可誰也沒想到最後竟是怡妃能夠一飛沖天。她的胞弟在奪位中僥倖留下一命,卻在暗中早就依靠了羲和神,韜光養晦隱忍不發。

等到樓然有力的王子們爭鬥的奄奄一息,才坐收漁利。

*防盜繼續*

那一夜師孃臨上場前,雖然自己分明是怕的,卻還記得柔聲安慰他:“小風莫要害怕。你只跟著我在後面撥小弦就行,旁人也聽不出什麼來,咱們娘倆說不得還能得雙份的賞賜呢。”

夜風有些無言,都要做孩子的孃的人,還保留著漫長的少女稚氣。

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了,但這掌心一直是這般暖,只是被握著,便似和這嚴寒冷酷的世間阻隔了一般。

芙妃的《金縷芙蓉》舞,數年後又得一現,當真流光溢彩,舉世無雙。漫天的鮮嫩芙蓉花瓣奮力扶搖而上,直入青雲。嫵媚的美人薄紗覆面,一對水袖亦剛亦柔,每一個翩躚的迴旋都恰好壓在師孃的琵琶、何娘子的箏中,似是踩了水波翩然而舞,纖腰間金鈴清鳴,腕上環佩叮咚。

夜風擔憂的看著擋在他面前,著藍裙梳螺髻,比往日都要美,臉色卻十分蒼白的師孃,心中突然一沉,手下險些彈錯了音調。

名動紫州的金縷芙蓉再次現世,竟引得彩蝶飛舞。芙妃的獻舞異常成功,帝王龍心大悅:“愛妃舞姿一如當日傾城,賞。”

芙妃垂著一對媚眼,含笑婉轉:“謝陛下。”

“是朕這幾日冷落了你。”帝王難得顯出愛憐柔色,夜風下意識抬眼,飛快的略了一眼高座,鳳座和太子的蛟座上都無人。

皇后與芙妃的此次鬥法,顯然落了下乘之地。

但既然芙妃已經如意,他們總算可以家去了。

不久之後他會有一個小師弟或小師妹,他將看著這孩子長大,給他講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講他的母親是多麼的溫柔、耀眼而從容。冷汗津津的夜風抱著琵琶,全身的力氣竟像是被突然抽乾了一般。

他得同師父保護好師孃,他得護著她從這深不見底的沈淵中出去。

他當時,分明是這般想的。

多麼美好圓滿的結局,偏偏多了一句。

“朕看那琵琶女,倒是生了一雙好手,雖然略顯粗大了些,卻也不難看。”咸亨帝笑道。

有的女子的手比常人更為寬大修長,生來便是要彈琵琶的。師孃的手心裡全是薄繭,握起來又暖又柔,十指芊芊,修剪的圓潤的指甲是漂亮健康的淡粉色。

耳邊芙妃隱隱帶著怒意的嬌嗔聲似乎都遠離了,只剩下師孃突然沉重起來的呼吸聲,和微微震粟的脊背。

夜風茫然地環視,發現何娘子持著箏的手發著抖。

芙妃送走君王,微笑僵在了芙蓉面上,醞釀著風雨欲來的陰沉。

無論何娘子如何斡旋,師孃與他被強行留了下來,為六宮貴人們演奏,日日夜夜不得休止。

即便因力竭昏迷,也被灌下湯藥催醒。夜風只覺心如刀割,卻被幾個強壯的女官壓著,塞著嘴巴,聽著泠泠灑落,漸漸嘶厲的琵琶聲。幾乎要弦絕音散,卻強撐著一根傲骨,還有一段苦苦掙扎的倔強之氣。

即便步步行在刀尖之上,也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差錯,紛繁的琵琶聲如同泠泠清泉,灑落在暖殿之中。

夜風每聽得一聲,便滴下一顆眼淚,淚水早已將身下的玉板泅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另一個傲慢的女聲:“真是仙音入耳,世間絕響。芙妃,你這又是做什麼,不過是陛下一句稱讚罷了,也值得你這般惱怒跳腳,呵,當真是脫不去根腳來人,給這位夫人看賞,讓她歇上一歇。”

“……謹聽貴妃娘娘吩咐。”

那一瞬間夜風驟然脫力,即便知道那貴妃也絕非是個純善人物,卻也對她生出了無上的感激之情。

他拼命掙開身上已經放鬆的束縛,突然見到曲折遊廊中另一端突然熱鬧了起來。

“你們,給孤,滾開。”一個穿著鮮麗紅袍,蹬著絨球小靴的孩子騎在纖柔美貌的婢女身上馳騁而來,不滿的瞪了一眼團團圍在門前的女官。

“小殿下日安。”女官紛紛畏懼地散開,跪在地上向他請安。孩子好奇的目光卻落到了被拋在一側的琵琶之上,還伸出一根小手指撥了撥絃,琵琶弦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引得孩子眼神閃動。

“小殿下當心!這東西絲絃鋒利,會割傷了手。”

粉雕玉琢的小孩歪了歪頭,“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唱歌?”

“回殿下,是琵琶。”夜風癱在地,四肢關節盡折而不知疼痛,他突然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打算求一求這個看起來十分稚嫩、身份高貴的孩子,求他垂憐,發發慈悲放了他師孃。

之後他們可以離開紫霄城,離開紫州,去到無人在意的地方去。

而這孩子正好奇的看著他,“你為什麼哭?”他的一雙眼睛又黑又沉,卻在眼底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幽微紫意。

夜風剛要開口,一位女官小跑出來,對著這孩子耳語了幾句。

“什麼?她竟敢,侮辱,娘娘?”那孩子怒然皺起了淺淡的眉,踢了踢腳下的婢女:“快些帶孤衝進去,臭狗。”他又拉了另一名女官的佩刀,“給孤。”

夜風見暖閣的門扉大開,抱起琵琶正要沒頭沒腦的隨他其後,卻聽到了一聲凍徹周身的慘叫。

繪著蘭,刻著字的琵琶鏗然落地,七月之中紛冉的薔薇花朵被風捲起,落在少年蜷縮顫抖的身上,落在他淚水滂沱的面上,和已被咬的血肉模糊的雙脣之上。

他跌跌撞撞地奔進殿中,妃嬪們或是震驚,或是厭惡或是快意的臉色,都映不入他眼中。

穿著藍衣,如雲朵又如蘭花般的女子,半伏在地上尖聲慘叫。

好疼啊,分明連喝藥都嫌苦、最喜歡糖醋口味的人,怎麼能忍受這樣的斷手之痛?

她因失血而潰散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了他,失去血色的雙脣一開一闔,很快便被布團塞住。夜風分明知道她不是要呼痛,是要讓他快些逃走……

金盤裡盛著的那雙手,生來便是要彈琵琶的。手心裡全是薄繭,握起來又暖又柔,十指芊芊,指甲是漂亮健康的淡粉色。

這雙手曾靈巧地拂過琵琶弦,溫柔地為他補衣,頑劣地彈師父的眉心。

…………

她死了。

死前苦苦掙扎,哀求,鮮血沾染了身下的金絲毯,卻被毫不動容的拖曳了下去。

她死的時候還用斷臂牢牢護著小腹,那裡是湮沒在無邊血色中渺茫的未來。

死前苦苦掙扎,哀求,鮮血沾染了身下的金絲毯,卻被毫不動容的拖曳了下去。

她死的時候還用斷臂牢牢護著小腹,那裡是湮沒在無邊血色中渺茫的未來。死前苦苦掙扎,哀求,鮮血沾染了身下的金絲毯,卻被毫不動容的拖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