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佳期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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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佳期如夢
一百二十七 佳期如夢
“稟陛下,用過那藥引後,姑娘已經好轉了。”更了另一身潔淨衣袍的皇帝聞言頷首,卻只坐在重重帳幔之外,看著卿鸞蜷縮在薄毯之中的背影。太醫卻並不離去,只是面色為難地候在原處。
皇帝端起藥碗,以銀匙攪動著湯藥,嗅著便覺得味道有些苦,命人取了薑絲梅子糖來。他靠在椅上略休息了一會兒,看了一眼仍未退下,面有憂色的太醫,“張太醫請講。”
“陛下恕罪。”張太醫跪下告罪。
“太醫無罪,讓朕如何恕罪?”
“還請陛下恕罪,”張太醫幾乎是夢囈一般低微艱澀,“臣不敢相瞞。這位姑娘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卿鸞未受採選,如今無名無分,太醫只得以“姑娘”相稱。
而在這無名無分之時,這位卿姑娘,有孕了。
滾燙的藥汁翻在堇色的衣袖之上,但向來沉穩重威的帝王毫無所覺,一種夢一般的表情在他的面容之上緩緩展開,如同一個輕盈絢爛的泡沫。
“姑娘的胎相很穩,臣雖然醫術淺薄,但也敢斷言,確是兩個月無疑。”一個未有位分、未登過彤冊的女官,張太醫實在不知道這孩子是否應該被恭喜,甚至這孩子是否當真是陛下的血脈,如今唯一的血脈。
皇帝看向紗帳之後依舊佯裝沉眠的女子,冰冷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手腕,一顆第一次飛速跳動的心在凝視她之時又緩緩平靜了下來。眸中的一點笑意亦隨之慢慢消減。
直到張太醫知機退下,皇帝又這般坐了一會兒。手中的藥一直以他的內力溫熱著,暖暖地掬了一手。
不過是一念之間,他突然想到了兩個月前的那個沉醉不知的夜晚。那隻恰是兩個月前向他飛撲過來的小鳥,讓他覺得分外親切溫暖的小小毛團,若是在手中,想來也是這般熱熱的一小捧。
莫非那頑皮的小鳥,便是他孩子的魂靈,迫不及待地想要來見一見這世間風景?
只是這孩子,也太過心急了一些。
阿鸞亦是。
但他知曉她的心意,便已足夠。
卿鸞躺的渾身發熱,她偷偷撩開紗簾向外窺視一眼,見到的便是這世間最為尊貴的男子捧著藥碗,脣邊一縷春風化雪的笑意。幻夢般,美的令天地失色。
“…………”
她還未來得及掩住自己,便被敏銳地捕捉到了,男子輕輕喚她,神色變得十分複雜:“阿鸞。”
“陛下。”雖然知他並無大礙,卿鸞慌忙爬起來,似是想要上手拉開他的衣衫檢視、卻又驟然膽怯的樣子,“您有沒有受傷?”向來活潑明麗的女娘縮在紗帳之後,眼神不復以往全然的親密。
她半是尷尬半是緊張地垂首,視線下意識落在自己肩膀之上。她分明還記得刀鋒刺入的冰冷,現下傷處卻沒有一絲疼痛。
皇帝放下藥碗,神情中有不易覺察的黯然。他挽了衣袖,緩緩,輕輕的抓住了女娘的手。他覺得在轉瞬間,心中似乎被什麼柔軟而甜蜜的東西浸潤了一般,而當女娘的第一顆淚珠驟然撲落時,他被這小小的水滴擊中了心魂,驟然變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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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下了馬車,將在車中便解下的佩刀給了迎上來的青松,舒了舒身上的筋骨。動作雖然不優雅,但他做起來卻如行雲流水一般,格外的風流瀟灑。
早已候在府門前的管家姚千山眉頭一皺,讓一旁的青竹將馬車外的瓜果汁液清理一番,又遣了另一個小廝請工匠前來檢修車輛。
而他自己則小步迎了上去,等候吩咐。
七年過去,除了沈淵加冠,得來無數撲面桃花,日子似乎也如之前一般平靜。
“府中諸事可好?”
“諸事安好,只是又有多位娘子向府內投了帖子……”沈淵例行發問,得到了例行的回覆,又例行的擺擺手截斷了姚管家喋喋不休的話頭。
在姚千山心中,如今府上可算不上“安好”,府內始終差了一位女主人。偌大一個府邸,往來備禮,宴會,管家,交遊之事不是沈淵一個男子該做的,即便他儘量細密安排,也比不得女主子的周全。
何況這府中孤孤單單的,缺些個小主子的嬌聲嬉鬧。
也不知家主如何作想的,對女娘們不假辭色,難不成要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了?
沈淵不用多想,便能將他的心思猜了通透。
不過沈淵知道他會按自己的吩咐攔住那些小娘子的桃花帖子,就也不願與他多說,利落的走了。
獨留姚千山一人在原地,愁眉不展又長吁短嘆。
……
“虎聖人。”沈淵開口時才覺得這名字很是羞恥,卻遍地尋不到那隻黃色大貓。
他耐著性子等了幾息,只聽得頭頂嘩啦作響,從樹枝上垂下條毛的尾巴來,黃白相間,儼然是沈淵熟悉至極的那一條。
只是這貓尾巴上不知為何少了一圈毛,顯得遠不如往日那般蓬鬆神氣。
沈淵沿著尾巴找到了自家胖貓,卻發現一個面生的黑衣青年也坐在樹上,還用手心小心的摩挲著貓頭。
“虎聖人”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嘴裡還銜著半條銀魚,愜意的用滿臉的滾肉享受著絕頂舒適的按摩。
看到枝葉間露出了沈淵來,它眯了眯眼睛,嬌聲嬌氣的“喵”了一聲,聲如洪鐘。球一般的身子向下一撲,沈淵將內力凝在掌上接住它,接住後嫌棄的向地上一扔。
虎聖人懊惱的呲了呲牙,將試圖跟愚蠢的人類分享的銀魚向地上一啐,扭著胖屁股跳到樹蔭之中,耳朵已經悠然飛了起來。
青年也順勢從樹上下來,半跪在地上接受沈淵的審視。
沈淵的目光水一般滑過他鍛鍊得宜的肩膀和手臂,此人生的極高,只有一張臉略帶些稚氣,同沈淵相比更是顯得高大強壯。
此刻青年似乎知道自己的身板會惹惱了眼前的大人,便微微的佝僂起來。
“…你是誰?”虎聖人雖然看起來憨態可愛,卻有著族親所有的缺點總和,譬如記仇小氣挑食懶惰沒耐心等等,怎麼會獨獨與這個人親近。
青年顫了顫,淺棕色的眸子深處似是閃過一絲委屈:“屬下鴻鳴。”
船小舟輕,行速更快。沈淵只吃了兩三日的魚湯,便到了岸。
鴻鳴本以為如他這般的挑剔貴人,中途會耐守不住在沿岸停靠一二。沒想他竟一言不發,只是對著魚肉顯出極厭惡的神色。
“二位可有通州薦令?”這事本不是該著船家管的,只是見那俊朗的年輕人性子好,和他家的小子耍做一處,不少的吃食也貪進了混小子的肚內,便不由提醒了一句,“霞州的州隘就在柳葉堤那處,使魚符就能辦。”
鴻鳴道了一聲謝,便與佟家父子和竹橫江使派的監工分道揚鑣了。
“大人,我們應如何…”鴻鳴那夜一五一十說了佟家父子的見聞,都是些大同小異的事,只是緊接著沈淵讓他吞了一顆藥丸子,顏色紅如丹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