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一十五 疑是卿來

一百一十五 疑是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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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疑是卿來

一百一十五 疑是卿來

阿鸞看著眼前穿銀素二色的男子,遍身雪色之中唯有一丸紫玉香囊,更顯得他清冷出塵。

她一時有些失言,只顧得怔愣失神。

許久她才撿回自己的失態,輕笑道:“今日怎麼不穿紫色了?”紫色莊重華貴,極映襯他的氣度與容貌。

皇帝只是道,“走吧。”

他的衣袖卻被人拉扯住,“莫急莫急。”女娘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為了避免引**動,咱們上個妝容。”蘸了黛色的眉筆懸在那張極盡完美的面容之上,卻遲遲不捨下筆。

阿鸞左右端詳了一番,終於頹廢地扔了筆。“罷了。”她拿出一頂雪白帷帽,扣在他如夜華錦緞般的黑髮上。

“宮門已經落了鎖,我們要怎麼出去?”女娘匆匆披上素青色的披風。她今日穿著一身黛青色的長裙,只用一根木釵鬆鬆地綰了發。

她站在宮牆之下,手裡還拿著一隻鼓鼓的荷囊,裡面是她積攢多日未動用的銀錢。

一方銀色手帕落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兩人竟然就這般飛了起來。隔著滑軟的織料,阿鸞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高熱。

“我們在飛?”女娘看著宮牆越來越遠,似乎他們能一道飛離這片樊籠般。她不由抱緊了眼前之人,暖香的薰香氣息鼓動在鼻端,腳底有千萬道輝煌燈流,九天銀河倒懸一般明亮璀璨。

接觸到了陌生的肢體,又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奇特的柔軟,皇帝驟然僵了一下。兩人穩穩地落在朱雀街的一座房簷之上。他等了許久,女娘的手卻仍舊環著他的腰。

“阿鸞。”這實在,不合禮數……

“啊?……啊。”她將手收了回去,面上倏然騰起紅霞,整個街市的花燈都倒映在她的眼瞳之中,似是落入了許多星點,“失禮了。”她將手縮回袖中,耳尖兒微紅,裝作若無其事地審查著燈市。

奔月燈,兔兒燈,福字燈,花燈亦有繡球花燈,粉荷燈,鳶尾燈……各色各樣,琳琅滿目。河岸上亦是燈火零星,有數丈長的二龍戲珠燈,龍珠上竟還繡了一則廣告,整條龍盡是布坊裡積壓的彩絹與竹篾紮成。

“你瞧那條布龍,做的真醜。”裝飾的花團錦簇,像什麼話。

朱雀街足有十丈寬,臨時搭建的街邊小店鱗次櫛比,多是花燈鋪子,瑩彩奪目,只偶有一兩家與旁人不同。

“那裡賣的是什麼?”皇帝指著絲線上隨風搖擺的小玩意兒。

“那個啊,是面具。”街上大小行的女娘,雖然早早穿上輕薄薄衫,卻還矜持地紛紛戴了各色面具,掩住自己的容貌。

“我們能下去看看,逛逛街市嗎?”女娘驚奇地左右張望,忍不住請求道。

皇帝點頭,攜她落到僻靜的暗巷上。未曾想剛一落地,手邊的人便疏忽不見了蹤影。

“阿鸞?”皇帝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舉步走到熱鬧的街市上,心中有一瞬的驚慌。

“我去看看面具”女娘的聲音隱隱約約,轉瞬便吹散在了人潮之中。

跟丟了她的皇帝望著似乎兩步一見的面具攤鋪,卻尋不到她,下意識地低喃道,“阿鸞…?”

他一連走過數個面具攤位,依舊未見到那黛青色的人影,雖然知她現下平安,心頭卻依舊泛起一種奇怪的緊張,他看著懸在絲線之上,隨風搖擺的面具,手指已經觸到了它略有些粗糙的下緣。

他無意中撫摸的是一隻輕陶製做的短面黑狸的面具,被燒製的挺立起來的貓耳尖尖,很是有趣。

“這位郎君好眼光,這狸奴面具僅有一件,要試一試嗎?”看攤子的少女在風中看了許多言笑晏晏的愛侶,見這姿儀絕世的郎君竟然孤身一人,眼前一亮。她抖擻精神,目光刀一般在他的身上滑過,雖然熱烈大膽,卻未讓皇帝感到冒犯。

皇帝接過面具,挑開帷帽的一角,剛將那烏黑的貓面輕輕覆在面上,卻感到一陣風吹來,一隻手竟攬在他的腰上。

陌生而低沉的男子聲還帶著笑意:“哥哥?怎麼跑到這裡?”

皇帝的紫瞳微縮,倏然反身掙脫:“放肆!”合金打造的短扇已經出手,霍然橫在了這冒犯之人的喉上!

鬧市出鋒,這等變故自然驚出了不小的尖叫和騷亂,不想引人注目的皇帝心中微生惱意,紫眸似是點了一簇火焰,變得冷酷而明亮。

男子一手將抵在頸上的扇刃推開,他面上是半張黃金打造的面具,微卷的烏髮披散,卻有兩縷雪色於發頂之上,一長一短,很是奇異。一隻冰玉色澤的羽毛正懸在他的頸間,他渾然不覺手指已經被利刃割破,只是護住了自己頸間的羽毛,一雙墨綠色的桃花眼本是水光粼粼,卻顯得尤其冰冷。

皇帝對著這樣一雙眼睛,心頭劇震。

“認錯了人,失禮了。”他自發退後一步,拉住了手中已經忘了哭泣的孩子,轉瞬間消失在人海之中。

“那是神仙哥哥的哥哥?”小孩咬著糖葫蘆,悶悶發問,“我要糖糕,我肚肚餓,要吃糖糕。”

“閉嘴。”男子循著吵鬧聲尋到一處**所在,裡面果然有女子的痛哭聲:“阿牛,我的阿牛你去哪兒了”

“娘!!”小孩子聽得這呼喚,不由得也號哭了起來,順利地排開環環人群,抱著一大堆吃食撲了過去。那婦人抱住他,上下檢查,又哭又笑,她家的混小子卻將手裡的東西遞到她嘴邊,“娘,神仙哥哥送的糖糕,給你吃。”

這孩子莫不是碰上拍花子的了吧,母親心中一緊,板著臉教訓他。

“小孩子家胡言亂語,哪裡有什麼神仙?”阿牛不滿地撅起嘴,“就是有嘛雖然他好凶……”孩子睜大眼睛尋了一圈,卻已經不見了那青衣男子。

“咦。不見了。”

………

……

不像。一點都不像。他見到哥哥的時候,才沒有這般令人討厭。

若不是那孩子在人群中號哭的一瞬間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他斷然不會生出這點兒“惻隱之心”。

可他到底是不習慣做這等善事的,只覺得胃中一陣又一陣的翻滾。

已經走遠的男子低笑了兩聲,將那討厭的孩子甩離自己的記憶。

他走了許久,燈火已有闌珊之意,他對著花燈攤子攤開自己的右手,檢視傷勢。即便沒有殺意,五指也有了淺淺的白色割痕,只憑幾分敵意便輕而易舉的傷到了他,不愧是鳳明啊。

他舔了舔隱隱發痛的手指,將割痕用犬齒猛然撕裂,以疼痛使自己清醒。

傷口蠕動出鮮紅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他怎麼會把這個人錯認成哥哥呢?他的哥哥,分明還在等著與他相見。他愛憐地摸了摸素白纖弱的羽毛,將它小心的收起來,才提起懷中為哄那小屁孩買的,已經被夜風吹冷的栗子,彎起了桃花般瀲灩含情的眼睛。

他……大概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