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63、青衣結(1)

63、青衣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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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青衣結(1)

63、青衣結(1)

喜來慶說不該交由老天來審判,真該做審判的只有自己。

他渾渾噩噩從我面前過去,他說董歡,我們沒有權力決定生死。

“你見到楊五了,對吧?”我問他,喜來慶不理我,他絮絮叨叨,說著什麼都該死,古燃說喜來慶更像是中邪了。

我站在他身後,見喜來慶落地的影子,更像是一個女子,身段婀娜,不像他那樣七尺男兒。

“怎麼回事?”

古燃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尾隨喜來慶,他嘴裡叨叨著,不知在說什麼,他低聲輕哼起曲兒來。

我聽不真切,不知唱的哪一齣,但唱腔著實厲害,喜來慶到底是科班出身。

趁著月色正濃,喜來慶居然在我姐的墳前,唱起了戲曲,一顰一笑極盡唯美,唱的那叫一個動人心魂,唱的是《西廂記》,喜來慶問我姐姐,還記得小時候一起偷偷跑去戲園子聽戲嗎?

他一個人在月色之下婉轉,身段優雅,我怔了一下,猛地眼眶溼透,小時候他跟姐姐被班主抓到,狠狠打了一頓,喜來慶護我姐姐在懷。

那會兒喜來慶生的弱,幾竹編下去,他就已經到底抽筋,臉色發白,他說著會護我姐姐一生,那會兒被人笑話了。

一直到後來喜來慶跟著他師父走南闖北,說是要學天下最厲害的戲曲,唱給心愛的人聽。

年少時候的承諾,聽著就跟玩笑似的,誰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他,偏偏放在心間。

喜來慶唱完一曲,忽而跪在地上,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染上他白色的長袍子上,他穿得是舊時的馬褂,頭髮梳起,是那個年代很流行的油頭,看著頗有一種陰柔的感覺。

一晃神,一道黑影閃過,古燃急忙追了過去,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楊五,此刻正爆炸地在原地轉著圈,想往喜來慶這邊來。

他繼續要人,知道古燃難對付,我不是人,只有對喜來慶動手,只可惜,楊五自顧自的轉圈,古燃上前去對付他。

“董歡,我說過,會唱一曲給你姐姐聽得。如今,算是圓了我的夢了。”喜來慶躺在地上,跟之前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他笑得很蒼白,雖說塗了口紅,嫣紅嫣紅,可是那種蒼白的感覺,尤為明顯。

喜來慶趴在地上,手伸著,像是要去抓什麼一樣。

我看到他身後的影子,慢慢變得高大起來,像是一個女人,忽而一陣淒厲的笑聲,女人的笑,說什麼喜來慶,你這個廢物。

要你有什麼用!

厲吼一聲,那個影子不翼而飛,再去看喜來慶,好像比之前更弱了一些。

“那是什麼?”我輕聲問道,喜來慶不跟我說,我擺手,說他希望能跟我姐姐同穴。

我猛地怔了一下:“你別胡鬧,喜來慶,你跟我姐可沒什麼關係,你心底有她,我感激你,可是她已經死了,你沒必要為了她……”

“歡,你不懂得,我這一生都是為了你姐姐。我走南闖北,苦練多年,就只是為了唱一曲給小泥鰍聽。”喜來慶眼底都是淚水。

就像是生命走到盡頭一樣,喜來慶靠在那兒。

“喜來慶,你醒醒……”

“我不叫喜來慶,董歡,我還是喜俊峰,小泥鰍的俊峰哥哥。”喜來慶慢慢往前面爬去,靠在墓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就閉上了眼睛。

那邊古燃剛巧解決了楊五,血濺了一地,古燃暗自鬆了口氣,他說早就該狠下手來,而不是被常霖錦牽制著,不然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為了他的猶豫死了那麼多人。

“這人怎麼回事?”古燃低聲道,我慌亂了,喜來慶跟我姐說完那一番話,就跟被抽了生氣一樣。

古燃伸手,把了一下喜來慶的脈搏,他沉聲:“又是一個活死人。”

“活死人?”我詫異,這詞兒還真是熟悉,我不就是個活死人麼?

古燃說喜來慶怕是跟人做了交易,以身體作為媒介做了這場交易,從他身體症狀來看,喜來慶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驚恐萬分,古燃說這男人是靠著執念活到今天的,我張合了嘴巴,難不成喜來慶的執念,就是我姐姐?

“活死人,能行於世間,他們可以與時間平行,但得有支撐下去的執念。一旦執念破了,便不復存在。”古燃低聲道,我皺眉。

驀地想起我自己,我活下去的執念是什麼?

難不成有一天,我心無雜念,就是我死的時候?

古燃要我扛著喜來慶的身子,他比較瘦一些,他帶著楊五的屍體,一起回古宅。

這兩具屍體都得好好處理一下,可就在我們想離去的時候,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定睛去看,卻什麼都沒有了。

古燃頓住腳步:“怎麼了?”

我擺手:“沒什麼,眼裡進沙子了。”

到古宅的時候,許昭然已經等在那裡了,常霖錦見著楊五的屍體,哭著跪了下來,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楊五再無可能復活,他已經徹底死了,就等著古燃作法將他們的屍體毀掉。

“這人……好面熟。”許昭然指著喜來慶的屍體,我說那是戲班子的老闆,她熬了一下,說什麼奇怪之前還是活蹦亂跳的,現在怎麼成了這樣。

我也覺得好奇,之前的確是好好的,為我姐唱了一曲之後,他活著的執念便消了。

然後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把喜來慶放在一邊,回想起小時候,喜俊峰因為長相陰柔,被人稱作喜娘子,更有人稱之為娘娘腔。那會兒他跟我姐走得近,兩人都是受到排擠的。

他們喜歡聽曲兒,那是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小小年紀,總是多愁善感的樣子。

喜來慶對我姐姐許下的承諾,在當年看來,之於我姐姐也不過是一句笑言,他卻一直銘刻在心。

當初在村口,喜來慶離開的時候,抓著我姐姐的手,依依不捨的樣子,直到他背影消散,我姐姐才噗嗤笑道,小孩子之間的把戲,過了幾年,誰是誰都不認識。

姐姐是忘記了,可惜有些人終究忘不掉。

古燃幫著楊五焚燒了屍體,緊接著將喜來慶的屍身放在棺材裡,通知戲班子裡的人來取,可是奇怪的是,原本該在禮堂待命的戲班子,卻空空如也。

古家下人回來的時候,我就納悶了。

“這班主平日裡是多不待見那些人。”許昭然吐槽道。

我猛地想起那個青衣,喜來慶戲班子裡可都不是人,一群鬼唱戲的,能去哪裡?

古燃跟我對視一眼,我把之前遇到的情況告訴他,古燃伸手,卜了一卦,可什麼都沒有查探道,那些唱戲的鬼怪,就跟忽而消失了一般,再無蹤跡。

我沒辦法,只能用棺材將喜來慶的屍體封好,古燃幫著封印起來。

我坐在一旁,許昭然說她不能理解,總覺得怪怪的。

她說在我們回來之前,有人上這兒一趟,是個膚白貌美的男人,說是找我的。

“找我的?”我擰眉,許昭然拉了我一下。

“噓,輕點,那人鬼鬼祟祟的,我就給打發了,說這裡沒這號人,也是奇怪地很。”許昭然絮絮叨叨,“不過這回上常家那兩位總算可以走了。”

“嗯?”許昭然似乎不太喜歡他們。

許昭然指著正在跟古燃道別的常霖錦,說什麼那女人太自負,自負還自私,為了她的遲疑,死了多少人。

所幸常霖錦自己會去跟警方交代,不需要牽扯到我們身上,許昭然繼而又指著十二,說那小夥子也是奇怪,沉默寡言,倒是浪費了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