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奪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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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奪棺
45、奪棺
我往下到了那座棺材附近，這座銅棺看著頗有年代感，早年聽聞仟江附近有人離奇消失，多半與這具棺材有關係了。
只是四座塔之間如何驅動水流，形成漩渦呢。
我皺著眉頭，蕭如喚過來，修長的手指落在棺材一側。銅棺是被澆築死的，用蠻力絕對是打不開的，但蕭如喚不是常人，興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古燃低聲問道，在我們將四道鐵鏈全部都拉上來之後，有鐵鏈的聲音。
古燃說有人落水的聲音，可身在水下，如何能感知地道，蕭如喚皺眉，拉我過去。
他說除了這口棺材之外，這兒再沒有其他遮擋的東西，而且水流最終的方向也是這個棺材中心，由一個小孔匯聚進去，如果可以將棺材完全的抬起，那倒是也可以看看底下裝了什麼東西。
可是現在壓根不可能，這個棺材的重量幾乎不是我們能承受的，從這四根鐵鏈就能看出來，根根穩穩地紮在水底，縱橫交錯，才勉強將這口棺材壓在水底。
古燃問蕭如喚該怎麼辦，蕭如喚淡然地開口：“開棺！”
“不行，這兒水流太過詭異，貿然開棺的話，可能會……”
“有什麼怕不怕的，仟江底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蕭如喚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他與我們不同，他的手法很嫻熟的模樣，手勾在其中一個孔中。
順著水，往棺材裡面摸了半晌，探路的有了，蕭如喚猛地抽出手，他說不過一口死棺，瞧把我們給嚇得。
可是這口棺材，封地死死的，該怎麼開啟？
蕭如喚說他早年與神斧門的人有接觸，知曉他們上鎖的祕訣，大抵是環環相扣，每個環都扣得死死地，解開的法子也是一樣。
他伸手去解那四根鐵鏈，交錯在一塊的鏈子，沒一會兒就聽到咔咔咔幾聲，那幾道鏈子全然被他打開了。
我在一旁瞠目結舌，這男人怕是要去做壞事的話，沒人能攔地住。我猛地順著看過去，發現某人自戀地站在那兒，衝我擠眉弄眼，像是在討贊似的。
我猛地咳嗽幾聲，蕭如喚卻放下手裡的事兒，過來，他慌了一下：“沒事吧？仟江的水太冷，你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我搖頭，水再冷也無所謂，站在這個地方剛剛好，那口棺材底下像是有活泉出來似的，衝了仟江的水溫。
棺材甫一掙開鐵鏈的束縛，便開始原地轉圈，接連轉了許久，這般沉重的棺材，像是被什麼驅動一般。
蕭如喚低聲輕唸咒，便瞧著符文將棺材包裹，他在前面指引，那口棺材跟著蕭如喚一個方向，慢慢地往仟江水面去，驟然之間，有股混從水底翻起。
我猛地浮出水面，恍惚之間，我似乎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怕是我眼花了。
我在不敢耽擱跟著蕭如喚上了水。
古燃留在下面看了一會兒，他說底下就是普通的地面，壓根沒有通入通出的口子，他說玄機定然在那口棺材之中，我們浮上水面，一群鬼螺猛地吸附在棺材上面。
黑紅黑紅一片，密密麻麻的，看著格外噁心。
蕭如喚不慌不忙，他揚起袖子，黑色的綢布拉著那口棺材，猛地到了岸邊。
又回到了蒼山底下，只是這會兒看起來倒是不一樣了，之前煙霧繚繞，忽而之前完全變得清明瞭。
我看了一眼，山清水秀，除了植被的顏色不一樣，其餘的倒是沒啥詭異的地方，與之前的樣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棺材穩穩地落在岸邊，蕭如喚倒也什麼都不怕，古燃沉聲，說如此打攪亡靈，似乎不太好。
“死生有命，沒有人想一輩子困在這個鬼地方，誰家女兒願意一輩子沉睡於此。”蕭如喚沉聲道。
解開仟江水底的祕密，就得從這口棺材入手，棺材出水之後，表面的淤泥散去地差不多，能看得出來上面雕刻的紋理。
紋理的構造有些面熟，說不出在哪裡見過。
我伸手去抓蕭如喚的手，冰涼透骨，皺眉：“這些紋路，怎麼這麼熟悉？”
尤其是正棺面上的那個紋路，我的腦子一陣疼，猛地想起在蕭家老宅裡面見到的，那個詭異的符號，像是一隻貓，又不像貓的……
我張合了嘴巴，蕭如喚說棺材構造奇特，有些紋理沒什麼詭異的。
可我已經想起來了，這棺材與蕭家老宅見到的那些紋路是一模一樣的，難不成仟江底下的棺材，與千里之外的蕭家還有關係。
這兒的小鬼與蕭家同出一轍，棺材上的紋路又與蕭家一樣，在西山那個養鬼池子，難不成也是蕭家的手筆。
我猛地抬眸，與蕭如喚四目相對，他眼底清泠，倒也沒有多少緊張的感覺。
蕭如喚揹負的是整個蕭家，儘管他跟我說，他與蕭夫人不同，但是同屬蕭家，自然有些許牽連的。
“是啊，小歡，不過看這棺材，年代感十足，沉入江底也有些年份了。”
蕭如喚伸手，他手底聚齊的鬼氣，全然是從棺材裡面冒出來的。
他破壞力十足，沒幾下便將那棺材動了三分，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我捂住口鼻，往後退了一步。
裡面有黃水泛出，古燃嘀咕了一聲，說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棺材，我想著剛才蕭如喚伸手下去掏，莫名一陣反胃。
都是仟江的水，棺材開啟之後，黃水隨之漫上來，連帶著裡面的東西都沒看清楚。
我慢慢靠著走過去，那些水從棺材的四個口子吐出去，慢慢地棺材裡的東西變得清晰可見。
棺材裡沒有過多的東西，只有一副白骨，白骨已經變黑，那顆頭顱隱隱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古燃說這副屍骨長期浸泡在陰戾之地，早就不知被染成什麼模樣。
奇怪的是，那屍骨上面，隱隱有亮光閃爍。
走近看了才知道，那是一些金釘子釘在骨頭裡面，骨頭未碎，奇怪得很。
蕭如喚伸手過去，那個頭顱忽而張開嘴，死人含在嘴裡的玉，顯露出來。
是塊透著金光的玉，色澤溫潤，他沒有動手去拿，反而說了一聲，果然是她的。
“你認識她？”我低聲問蕭如喚，這具棺材跟蕭家脫不了干係，蕭如喚只是沒說出來，不代表他不知道。
蕭如喚點頭，他說有過一面之緣，看屍骨判斷不了是誰，但看玉佩多少能認得出來。
“如今我們棺也開了，可什麼都沒有找到，不過一具陣法的屍骨，怎麼能……”
古燃焦灼地很，他的目的是找許昭然，也是，就算我們知道這具棺材是誰的，那又如何，依舊解不了這仟江之下的迷局。
許昭然被漩渦帶到了什麼地方，蕭如喚沉聲：“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忽而一道白影過來，蕭如喚攥緊我的手，躲開來人的攻擊，那人戴一張白玉面具，遮住了半張臉，笑得溫潤，謙和的氣質之中忽而升起殺氣來。
“擅闖他人地界，還動了地界上的龍頭，你們當真以為能全身而退。”
“是誰先挑起事端，搶了我們的人，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蕭如喚低聲道，那人卻朗聲笑道。
難不成是這個人，將許昭然帶走？可他帶走許昭然又有什麼意思。
“閣下倒是好眼力。”那人倒是直接應了下來，果然是地頭蛇的做派。
他淺笑著說並非他想留下許昭然，而是許昭然自己選擇了仟江。
“古來多少人沉睡於此，那都是自己的選擇，你們有什麼權利干涉。”那人笑言，古燃冷笑，說什麼藉由山猴來蠱惑人心，入夜之後以薰香激起許昭然身上的山猴，迷惑許昭然，繼而激起她內心深處企圖拜託現實的渴望，一步步逼迫她跳進仟江。
古燃說他想之前所有進仟江的人，都是被蠱惑才選擇投江，所謂的離奇身亡，不過是這人所為。
“你到底是什麼人？”古燃低聲吼道，那人輕笑，說什麼還沒到需要他自報家門的時候。
那人說只要我們能找到許昭然，自然可以將人帶走。
問題是蒼茫仟江，從水底消失的人，當真能找的出來？
“這口棺材我就先帶走了，驚擾了地下的先靈可就不好了。”他略一拍手，一群黑衣人從四處湧出，在棺材四周，大有要將其抬著走的架勢。
那人一個眼神，黑衣人立馬圍了過來，大有直接搶奪的意思。
蕭如喚忽而伸手，棺材板穩穩地蓋了上去，見著那人眼眸之中露出一絲詫異，蕭如喚勾脣：“你連是誰的棺都不知道，就打算動手搶？我只說最後一次，你潛伏在仟江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口棺材嗎？把人交出來吧。”
那人訕訕的笑，他說沒想到居然遇上個厲害的。
徒手能將棺材從仟江底下帶上來，實屬厲害，這個男人只怕一直在後面跟著，螳螂捕蟬的架勢，坐收漁翁之利。
蕭如喚的威脅還有幾分用。
“你再也不需要用女人來穩定仟江底下的波瀾，何不放了許昭然？”蕭如喚冰涼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那人厲聲吼道，忽而失控了一樣。
蕭如喚可沒說話，那人微微顫抖，身後的黑衣人上前，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人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