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江有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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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江有汜
255、江有汜
重塑那乞丐的身子，在眾人的合力之下終於一個活靈活現的乞丐出現了，跟之前完全沒有什麼區別。
他站在面前，依舊油裡油氣的話，蕭如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走了，為誰賣命，該把訊息傳遞給他了。”
夜樽故意引導他的記憶，將錯誤的訊息放在他的記憶裡面，說是司渺重傷了我。
我倒是要看看，在這個乞丐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你現在可是香餑餑，待在院子裡是最好的。”夜樽笑著說道，他的高度連我的腰都沒到，像個小大人一樣指手畫腳。
我們尾隨那乞丐，一路往西，他走得倒是快，我原以為這乞丐還真就是遊走四方的人，可是天上哪裡有掉餡餅的時候。
只有掉陷阱的時候。
外面有個野廟，後來被雷給劈了，一直荒廢在那兒，傳聞說是鬧鬼，這一代本就荒蕪，沒人來，更別說去有鬼的地兒了。
後來一個土豪買下這塊地，重新裝修成了一座園林，修葺地非常復古，偶爾有人也想進去玩玩。
可是沒有人能夠靠近這座園林，卻見著乞丐輕手輕腳，十分嫻熟地進了那個院子。
我皺眉，看牌匾上寫著“江苑”，姓江的人家？
我們一行人目標太大，便分成了兩隊進這院子，確保不被人發現，那乞丐進出完全沒有阻礙。
果然是這裡，可又是誰會對我的一言一行那麼關注，我們跟著進了裡面，當真是一處奢華至極的院子，難怪那麼多人費盡心思也想進來看看。
那些珠寶雕琢出來的植物閃爍著光芒，花兒一片接著一片。
乞丐推門進了房間我和蕭如喚跟在後面，裡面傳出一陣蒼老的聲音。
“他當真下重手了？”那蒼老的聲音問道，乞丐一如我們設定的那般，說是的。
老者嘆了口氣，說什麼虎毒尚且不食子，怎麼偏生他就下得去狠手，老者又嘆了口氣：“那……歡歡，現在怎麼樣了？”
他叫我歡歡，為什麼這麼親暱，我壓根不認識這個老頭。
乞丐說我重傷，現在躺著在養傷。
“那……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老者慌了，忙問道，這就著急了，果然是衝著我肚子裡的孩子來的。
我心底顫抖，與蕭如喚對視一眼，他說裡面老頭也是冥靈，而且道行非常的高。
乞丐說孩子倒是沒事，老者忽而鬆了口氣，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繼而說道：“為了那大祭司的位子，他倒是狠心吶，幸虧孩子沒事。”
我與蕭如喚面面相覷，這是哪裡出來的人，為什麼感覺怪怪的，他對我有一種莫名的關心。
老者的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說什麼都是司家造的孽，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司家的人？
我越發詭異了，那乞丐也沒多說什麼，裡面突然就安靜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後背拔涼拔涼的，老者忽而開口：“進來吧，外面的朋友，差點被你們騙了。”
他發現了？！
這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厲害，門自動被開啟，我看到了那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盤腿坐在榻上，特別閒適的一個狀態，看著我，眼底閃著激動的淚水。
“你是什麼人？”我忙問道，越發不懂，這是敵是友。
“你沒事？”老者問道，他說他是江有汜，就住在這別苑裡，尋常喜歡蒐集一些奇特的事情，聽聞了我的事兒，他倒是特別感興趣。
這只是一個旁觀者聽故事的心態？不，我隱隱察覺出他對我是有關心的。
蕭如喚低聲：“司家正統長老，別名便是江有汜，您又是冥靈……”
“什麼司家長老，這裡只有江有汜，我一個隱居的老頭，還與司家扯上關係了。”江有汜沉聲，他說不問過往就說將來。
他看著我，視線落在我眉間的鳳凰印記上，說什麼再這樣下去，另外一個意識沒有甦醒，我倒是要被心魔吞噬了。
“一旦走火入魔，你便再難從裡面出來。”江有汜手裡拿著竹簡，是那種很古老的方式，他將竹簡攤開。
指著上面的字跟我說：“看到了沒有，這竹簡上記載了古往今來，多少大家為了祛除心魔做得鬥爭，他們每一個人來到我這裡，並不覺得心魔能夠吞噬他們，可是等到心魔來襲，誰又能控制得了自己？”
江有汜說了很多，早前有始皇帝在此，刻下十字警戒自己，他說只是後來始皇帝心魔太盛，刻在了自己的手指，完全沒有絲毫的感覺。
“這冥簡，到底是罪惡累累。”江有汜忽而看著我，嘆了口氣，說也不想看到我猩紅著眼睛，舉刀殺死身邊至親之人。
他說若我哪一天控制不住，大可以來他這裡，他會替我祛除心魔。
“為了什麼？”我看著他，江有汜搖頭，說是隻願意蒐集這些罪孽，卻沒有更多的話。
我看了蕭如喚一眼，他對他很有禮貌，應允下來。
江有汜側著身子，說是午時天氣熱了，又想著要睡了，他說叫童子送我們離開，我依舊震驚，可是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我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我出了那別苑，問蕭如喚，江有汜到底是誰。
“司渺的父親。”蕭如喚沉聲，我的爺爺，難怪他看著我，總是有一絲絲難以割斷的牽掛。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看著蕭如喚，他說興許是厭倦了冥界的殺伐，不想繼續過那樣的日子，便選了一個地方隱居，他說江有汜是很厲害的人。
我攥著手，蕭如喚擁我入懷，說是等白寒深出生之後，他便帶我來找他，替我解除心底的心魔。
若是我沒有把孩子生出來，很有可能傷了白寒深。
我點頭，心底抑制不住的顫抖，這個從未謀面的爺爺卻依然在關心我，這種感覺很奇妙，對於一個從小沒有親情關愛的我來說，實在是恩賜。
我們回去之後，小蠻牽著我的手，她說他們都沒有看到那個人，一定是個道行極高的人。
“江有汜。”我沉聲，跟他們說。
夜樽首先來了反應，他說這是一位傳說中的高人啊，他說他後悔了，該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江有汜不是傳聞已經飛昇了麼？怎麼還留在人間？”夜未涼皺眉，說早前聽說過，這位的厲害，沒想到還能再聽到這個名字。
這是沉澱在歷史長河裡面的一個人，我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虧得他這個人，孤傲，高傲，不跟那些人同流合汙，不會摻和這事兒的。”夜樽暗自嘆了口氣，說是什麼虧得是江有汜，不然我們又要多一個敵人了。
回去的時候，恰好看到星璇回來，她說這世界可真好玩。
“江有汜？你們見著江有汜了？”她聽到我們的討論，急忙過來，問我江有汜在哪裡。
夜樽想說，我遞了一個眼神過去。
“沒有，只是說起這個人，據說好似是快要上九重天的，你說人好端端的，怎麼就想著修煉的事情。”我故意這樣說。
星璇說天上著實沒有地上有趣，她倒是願意貪戀凡塵，她說她出去找了，可始終找不到紅羌他們。
星璇說生怕他們有危險，我輕聲道：“你從長淵那兒醒過來，他們興許也在長淵墓下，只是沒有合適的時機醒來。”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去了長淵好多次，都沒有感受道他們的存在，龍……不，歡歡，你陪我去找找他們，他們都是好人，為了護……”星璇說話有些緊張了，紅了一張臉，好似我會吃了她一樣。
且不說我不是她的對手，我也沒這麼無聊，我點頭，說可以。
她說那不如就現在去吧，蕭如喚急忙攔在前面，說我這幾天奔波太累，不適合再去長淵。
“可是上君……”星璇沉聲，說再不去她怕紅羌他們……
星璇急了，她嘆了口氣，說還是我的身子重要，她會想辦法的，說完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星璇便上樓了。
小蠻故意拉著我的手，說是要陪我去休息，我們回房間。
“星璇一直站在那兒偷聽，還故意問江有汜的事情，她……”
我說我知道，我從進院子開始便已經看到她的影子了，小蠻問我絕不覺得她怪怪的，我點頭，興許我不是龍玖，不用站在那種友誼的基礎上去思考。
我只是一個外人去看星璇，小蠻說早前就不喜歡這個女人，總覺得心機太深。
“我說句話，你可別說我多嘴了，她看我爹的眼神，是那種少女的仰慕。”小蠻嘟囔著嘴，說她也不想這麼八卦，可是星璇便是這樣。
從早前龍玖開始，到現在，她最關心的不是身為主子龍玖轉世的人，而是蕭如喚。
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小蠻嘆了口氣，說什麼爹爹美顏盛世，外面的妖豔賤貨也不少，可是偏生就怕這身邊的。
我拍拍她的小腦瓜子，這裡面裝得可都是什麼。
“凡事留點兒心眼總是好的。”
“你當我傻嗎？我跟她可沒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交情，不過素璃和沉硯，我好像有些印象，總覺得這兩個名字太耳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