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90、念想

190、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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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念想

190、念想

冬天過得很快,年還沒有散去。

白忘月的身子不好,但好歹拉回一條命,纏綿病榻,聽著那聲嘶力竭的咳嗽聲,看著端著盆子來回走的那些人,她咳了很多血。

原先臉上還有些肉,這會兒完全看不見了,她抬起眼睛看我,慢慢地開始害怕陽光。

“歡歡……”

她的氣息很弱,我皺眉,眼底滿是心疼,跟白忘月的交情也只是建立在古燃的身上,說不上有多熟,但見著妹子成了今天這個模樣,難免心疼。

“這幾日,我反反覆覆做著那個夢。”

她低聲道,我皺眉,她說她夢到了太爺爺,問我記不記得太爺爺的樣子,我搖頭,她輕聲呵了一下,說什麼原先她也忘記了,只是這幾日夢中總有他的身影。

“太爺爺是白家活得最長的一個人,早年就已經閉關了,我都快忘記他是什麼樣子了。”

白忘月說太爺爺在夢裡一直叮囑她,要衷心白家,命由白家而來,最終也要歸於白家,她又咳嗽了好一會兒,感覺說一會兒話,就沒什麼力氣。

大口喘氣,歇息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他要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說誓死效忠白家,我一一應允,按著他的話在祖宗宗祠面前發誓。”

白忘月忽而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抱頭,那蒼白的臉色上寫滿害怕。

“太爺爺震怒,說我背棄了白家,一人逃離,沒有跟白家共存亡。”

白忘月又頓住了,停了好長好長的時間,她才慢悠悠地開口,她說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從小在白家長大,也不過快快樂樂,從未想過什麼責任。

“白家的責任?”

我擰眉,白忘月點頭:“大抵是視死如歸,為了白家捨棄一切麼,那死亡,什麼時候死?”

我忙按住她的肩膀,要她千萬不要亂想,這大抵是人在脆弱的時候,會產生的幻覺,對於死亡的嚮往,白忘月擺手,她說不會的。

“我在路上都聽清楚了……”

白忘月道,她無妄的眼神,說什麼死亡就要來了,她渾身抽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她心底壓了什麼祕密,從她開始說夢到太爺爺開始。

每一天重複著那幾句話。

“歡歡,我不想死。”

她絕望地掙扎,繼而又說她不得不死。

我抓著她的手,冰涼刺骨,這個姑娘,沒了初見時的活潑勁,倒顯得有些死氣沉沉:“別瞎想了,蕭晉好不容易救活你,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她的手都在抖:“歡歡,趁著你沒上宗祠,離開白家,離得遠遠的。”

我凝眸,這話何其熟悉,我驀地想起蘇小曼,她也忠告我離開白家,我也想啊,我未入宗祠,沒有白家永生燈,少了好些束縛,可是那些糾纏我終究躲不開,他們依舊能找上門來。

而且那個男人,大抵不會因為我是不是白家人而鬆手。

“忘月,你想想,還有古燃呢,還有你姑姑,堅強一點。”

她搖頭,說什麼姑姑就是被他們害死的,她不想成為白傾顏那樣,不想成為一個怪物,她驚恐的很:“我沒有偷看,沒有偷看。”

“你怎麼了?”

白忘月一把拍開我的手,像是沾上什麼髒東西一樣,我忙按住她,不讓她從**摔下去。

她閉上眼睛,青筋暴起,說什麼她不是故意偷看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忙追問,可是白忘月的情緒,是徹底的崩潰了,她瘋了,像個瘋子一樣,然而這樣的情緒也只是一瞬間的,她忙捂住嘴。

“到底看到了什麼,忘月,不說出來,永遠解決不了。”

“可是我說了,太爺爺就會殺死我。我以為此生安樂,會這樣快樂的活下去。”

她靠在那兒,說什麼不過一死,就要死了的鬼話,她喃喃說什麼不能害了我,她說白家就是這樣,是個魔鬼窟,她說她是出不來了,卻也不想拉我進去。

“你在說什麼胡話。”

“歡歡,如果我說,雪絡是被他們抓著,打了藥才變成那怪物模樣的,你信麼?”

白忘月道,我皺眉,我與喬雪絡沒有見過,自然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姑娘,但有蘇小曼在前說過,我自然心底還是有些清楚的。

我點頭,我信,為什麼不信。

“那天月圓,家主叫了一群人去太爺爺閉關的門前,跪在那兒。其中……其中還有白家其他的孩子,他們安靜地等到那扇門開啟。”

白忘月小時候貪玩,便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面,她說她躲在角落裡,看著一個個孩子被種下那種藥,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曼陀羅的感覺。

“誰都不知道,那是什麼藥,直到其中一個人開始發生變化。我才清楚,那是害人的藥。”

白忘月道,她說她害怕極了,不敢說話,躲在角落裡,一直等到那裡面沒有人,她才出去,她硬生生將這個祕密一直藏了起來。

“我時常做夢,夢到太爺爺忽然出來,他一把抓著我,將我按在桌子上,親手為我種下那種藥。長生不死,長生不死的藥。”

她微微顫抖,慢慢道來,她說雪絡就是那一次被種下奇怪的藥,她們的資質本就好,自那之後更是突飛猛進。

“喬家想要白家的東西也是真的,喬家父母見雪絡變得厲害了,便想著利用她,可惜他們死都不會想到,他們的乖女兒早就已經被白家控制。”

白忘月靠在那兒,說那些人全部都死了。

“說好的長生不死,偏偏一個個都成了怪物,最後下場那麼慘,白家大雪之下掩藏了多少的棺材,不能用尋常殯葬之禮,棺木全然按照奇門遁甲,反其道而行,不會白家早就被反噬了。”

白忘月道,忽而像是開了靈光一樣,她說她興許是做不出來那種事情,她說她可能就要死了,她說在臨死之前告訴我的祕密千萬不能告訴旁人。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我低聲問。

白忘月搖頭:“大抵是小時候見過你一次,隔著大雪看不清楚,那時候我母親就跟我說,那是白家最尊貴的大小姐。”

我心頭一顫,我自然是不知道的,白忘月我也是第一次見。

“我只看到了你母親慈愛的笑容,就跟冬日裡那溫暖的陽光一樣。”

白忘月道,她說她好羨慕我,有那樣的一個母親。

“我出生旁系,算不得旁系吧,跟你比起來也是偏了一些,我母親自小教導我,如何得太爺爺歡心,可我總也不開竅,加上本就不聰明,學起本領來也總是比他們慢得多。”

絮絮叨叨地又說了好多,白忘月忽而笑了,她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從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說到長大,反反覆覆那些話。

我坐在旁邊,安靜地聽她說話,又想起我母親的模樣,一時之間酸澀難耐。

“大抵就連白家的孩子,都躲不過做試驗品。歡歡,離開吧,不要糾纏在這些事之中。”

她低聲道,捂住心口:“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走,我只有一個念想,我不願意身處異鄉,如果可以,請你把我埋在白家後山那顆雪松之下,那樹上有我刻好的字。”

“傻丫頭,再說什麼呢,你會活下去,活到子孫滿堂。”

我勾脣,也不知道哪裡偷賴的話,我就這麼靠著,與白忘月交心地說了很多,大抵都在憧憬未來的時光,那麼短,那麼長的時光。

“就我這個身子……噗。”

她忽而吐出一口血來,我慌忙站了起來,她匆忙地收拾起手帕不讓我開,我一把抓了過來,滿眼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