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水鬼為禍_第19章：姜爺的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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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水鬼為禍_第19章：姜爺的菸灰
我這麼坐在船上，雙手緊緊抓著船舷，都快要被甩到水裡去了，那撈屍人卻還能在甲板上穩穩的站著。
“你這是在搞什麼啊？”我問。
“水鬼在幫你找你朋友的屍體，它們什麼時候找到了，這小木船什麼時候就會停止旋轉。”撈屍人說。
“要是找不到呢？”我問。
“要是找不到，而那屍體又沒有被水鬼們吃掉，就算是你騙了他們。騙了水鬼，那就得拿命來償！那樣，他們就會一直轉這小木船，直到把你甩進水裡為止。”撈屍人說。
“我沒有騙他們，我真有朋友落水了。有可能是我那朋友的屍體還沒漂到這裡來，比如在半道上被河裡的水草擋住了什麼的。”我趕緊在那裡解釋了起來。
“整條黑水河，都是水鬼的。你朋友到底落水沒有，你心裡清楚，水鬼們心裡也清楚。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水鬼只能敬，不能欺。你要是沒有騙他們，就算是被甩下去了，也不會有事的。要是騙了他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撈屍人板著一張黑臉，很嚴肅的對著我說道。
嘩啦！
伴著一個浪花，一隻浮腫的手，爬到了船舷上。
“你果然騙了他們。”
撈屍人這話還沒說完，那隻原本是爬在船舷上的手，立馬就向著我的手抓了過來。
我趕緊把手移動了一下，可是，立馬又有另一隻慘白的手伸了上來。
小木船的周圍，出現了好多的手，這些手，有的是慘白慘白的，有的是血肉模糊的，也有些是浮腫著的，就像那泡在水裡的饅頭一樣。
那些手，全都統一了方向，向著我的手抓了過來。
對付這些水鬼，麻鬼酒不一定有用。於是我趕緊摸出了從姜爺的煙桿裡偷來的菸灰，抹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是姜爺的人？”撈屍人問我。
這時候，那些原本是伸出了水面，正在亂抓的手，全都靜了下來，退回到水裡去了。
難道在撈屍人這兒，姜爺管用？
我趕緊點了點頭。
“你來這裡，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撈屍人問我。
“你知道姜爺的脾氣，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說。”我說。
“我知道姜爺最近和尤家人走得很近，不過你回去最好提醒他一句，尤家大限已至，勸他離遠一些。姜爺既然能把菸灰給你，可見對於他來說，你必是很重要的人。姜爺曾經對我有恩，你既是他的人，那我就求這黑水河裡的水鬼們饒了你這一次，也算是我還了情了。還了情，我與姜爺，
從此兩不相欠。下次你若再敢來這回水凼，誰都救不了你。”
撈屍人說完，立馬就跪在了甲板上，然後對著水面磕起了頭。在磕頭的時候，他的嘴並沒有閒著，而是一直在那裡念著。
撈屍人唸的那些，我一句都沒聽懂，也不知道他念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咚！咚！咚！”
撈屍人在磕頭的時候很用力，每磕一下，這小木船就會跳一下。才磕了幾個，他的額頭，就已經磕出血來了。
水面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小木船也不再旋轉了。
撈屍人停止了磕頭，而是拿出了一大疊紙錢，遞給了我。
“你來撒，我來劃！”
撈屍人拿起了竹竿，在那裡劃了起來。而我，則按照他的吩咐，一路撒起了紙錢。
小木船靠了岸，撈屍人說我可以走了。
我回了竹林小築，把回水凼的情況跟梵音大致講了一下。我跟梵音說，黑水河的水鬼，我倆是惹不起的。所以，尤家的事兒，咱們要能推掉，就推掉吧！不過，尤家老宅裡的那隻水鬼，我們倒是可以幫他們處理了。
當時，我跟七叔提出要徹底根治水鬼，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黑水河的地下暗流圖，也就是為了絕竹林小築鬧水鬼的後患。
現在，竹林小築的後患已除，我們完全沒必要繼續去招惹那些水鬼了啊！
對於我說的這個，梵音倒是無所謂。
第二天下午，在梵音的安排下，我和七叔在尤家老宅見了面。
我把那張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的黑水河地下暗流圖遞還給了七叔，然後說：“七叔，黑水河的水鬼，太過厲害，我確實無能為力。”
“我知道，這個我理解。”七叔給了我一個微笑，還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黑水河鬧水鬼，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尤家，之前也請過不少高人，都沒辦法。所以，這不怪你們。不過，老宅子裡的那隻水鬼，還在裡面，以二位的本事，應當是能夠除掉的。”
“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說。
老宅子裡的那隻水鬼，醜醜出手，就能夠搞定。
我推開了大銅門，和梵音一起走了進去。
大概是因為那水鬼在這裡面待了太久，所以屋子裡有一股很濃烈的腥臭味。
滴答！滴答！
有水滴到我的頭上。
我抬頭一看，天花板上有些水珠，在不斷地往下滴，但沒有看到那水鬼的影子。
不對，這氣氛有些不對！
上次我在進這大
銅門之後，能很輕易的感受到那水鬼的氣息。但是現在，我只聞到了那股子腥臭味，水鬼的氣息，我是一點兒都沒感受到。
水鬼能隱藏住自己的氣息，這就證明，他變凶了。
“醜醜，快出來！”我喊了一聲。
醜醜很聽話的鑽了出來，不過，在出來之後，他指了指大銅門，然後立馬又鑽回小牙齒裡去了。
醜醜這意思是，讓我們趕緊出去，別再待在這兒了。那水鬼，現在已經變得很凶了，他搞不定。
醜醜的表態，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不咱們出去吧！”我說。
“尤家給了我們這麼多錢，七叔對我們也不錯。咱們就這麼出去，是不是有些太不負責了啊？就算那水鬼再凶，我也想試試。你要是怕，可以自己先出去。”梵音無比決絕的拒絕了我的提議。
“誰說我怕啊？你都不怕，我能怕嗎？再說，我一個大男人，膽子再怎麼也比你一個娘們大啊！”我很不服氣的回道。
“你說誰是娘們？”自從我說過她是臭娘們之後，現在我只要一提娘們這兩個字，梵音立馬就會跟我翻臉。
有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後用力往後一扯，我便摔了個四仰八叉。
“啪！”
梵音一鞭子抽了過來，沒能抽到把我拽翻的那隻手，而是實實的抽到了我的肩膀上，痛得我“哎喲”的慘叫了一聲。
“你就不能瞄準一點兒啊？”我知道梵音是救我心切，在情急之下才失了手，但我還是說了她這麼一句。
“我故意的，抽死你個沒良心的。”梵音說。
有一隻長滿了膿皰的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一下抓住了梵音的腳踝。
“小心！”
我趕緊灌了一口麻鬼酒，然後咬破了舌尖，立馬就是一個惡狗撲屎，撲了過去。
“噗……”
我把混著舌尖血的麻鬼酒，全都噴到了那長滿膿皰的手上。
中招之後，拿手立馬就鬆開了梵音的腳踝，然後縮了回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剛才這一下，因為實在是太緊急了。所以在使出那招惡狗吃屎的時候，我沒有掌握好力道，那麼一撲，我就華麗麗的，把自己的膝蓋和胳膊，全都蹭破了皮。
“疼嗎？”梵音拉過了我的胳膊，對著那蹭破皮的地方，輕輕地吹了起來。
“不疼。”我說。
我真準備跟梵音溫情一下呢！沒想到那隻長滿了膿皰的手，再一次伸了過來，直接掐住了梵音的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