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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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災禍
第57章 災禍
狗黑望著道袍打扮的金梁先生嚇的面無人色，也不知道從那裡湧出一股力氣抱住金梁先生的腿叫道：“大俠，爺爺，老神仙，莫要殺我，我家中還有八十歲老母待我回去服侍……”
不遠處人群中跳出一個人來，嘴裡塞滿了乾麵餅，嗚囔道：“莫要信他，他自己孤身一人，老孃早就被他氣死了，可憐他老孃死後只用蒲席捲了埋在山坳中。大俠，我等家中受災，這狗黑說下山有餬口的買賣，才受他騙下山來，我們求求這位老神仙發發慈悲，莫要把我們送官，讓我們回家去吧！”
“我等回到家中，定會安分守己，就是今年糧食顆粒無收，餓死在家中，我等也不會下山……”說到此處，那人狠狠嚥下口中麵餅，也不知道是麵餅噎的，或許是心裡悲涼，兩眼閃爍，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狗黑看騙是騙不過，像一隻鬥敗的公雞，頹然低下了頭。金梁先生問道：“我看此地風調雨順，為何糧食會顆粒無收？”
那大漢聽了金梁先生言語苦笑道：“我等都是離此地不遠岐山上人氏，本來像先生所說風調雨順，每家每戶不說餘糧倒也能夠胡口，但自從三年前開始，這村中便不在太平了……”
小村在半山腰上，這山腰之上全是大片樹林，林中原有兩塊地，一遠一近，一塊肥沃的土地，一塊貧瘠，這肥沃的土地離小村有十幾裡地，這塊地是種瓜的瓜種豆的豆，但自從三年前，這地裡出了一條大蛇傷了兩條人命，便再也沒有人涉險去那肥沃的土地種田。
但這貧瘠土地種下糧食，一畝的麥子到這時節也最多收兩百多斤的糧食，一人兩畝地那夠一年的口糧，閒時這村中人都變成獵戶，上這山中捉些獵物。
村中人組織過幾人去殺這蛇，但去了幾次都是無疾而終，反而有死了一個人，從此這小村中人便在無敢去這片沃田，久而久之這片田便生出一人多高的雜草，一眼望不見邊際。
正應了那句禍不單行，貧瘠土地裡種的糧食雖然吃不飽，卻也能維持生計，但一年前這片山林中來了一群鳥雀，每當莊家成熟之際便一起朝成熟莊家地裡蜂擁，再好的莊家也經不起折騰，更別說著貧瘠土地生的莊稼。
好點的年景還能收上百十斤，若是鳥雀鬧的凶，基本是顆粒無收。
李六韜聽到此處疑惑問道：“我看老家為了防鳥雀，在地裡扎且草人，卻是有用，不過你們為何不待成熟之際山村中人輪流驅趕不也行嗎？”
那人苦笑道：“這位大俠，你卻不知道，那山上的鳥雀眾多，分成好幾個群落，鋪天蓋地的飛過，就算是有千軍萬馬也阻擋不住啊！”
金梁先生看著這群面黃肌瘦的面容，心中有些不忍，吩咐李六韜把身上盤纏拿出來要分發給眾人，這一眾人自然是歡天喜地，只有狗黑被李六韜綁在樹上，連口水都沒有。
李六韜好打抱不平，自幼生活在李家大院哪裡出過遠門，此時出來這許久便經歷如此之多的離奇事件，卻對這外面的世界越來越是好奇，忽然聽到大蛇山雀心中便有想見識一番的心思。
金梁先生經不住他軟磨硬泡，便答應去這岐山山腰上山村中一趟，狗黑被用草繩剪了雙手，綁在驢屁股後面踉踉蹌蹌的跟在眾人後面。
這山裡的村民本來經常在山中務農打獵，身體長的也壯士，這多日來回奔波，肚子中飢餓走路都有些困難，此刻不知道是吃了些麵餅，還是回家心切，在這山路上跑的飛快。這可苦了狗黑，麵餅到是吃不上，水都喝不上一口便被綁了雙手跟隨在隊尾。
走夜路覺得十分快，天快要亮時眾人便走到了半山腰上，遠遠就可以看見不遠處的房屋上冒這嫋嫋的炊煙。
眾人回到村裡，村中人得知狗黑的勾當，一個個把他罵的狗血臨頭，有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叫道：“這等畜生，不養你老孃也罷，平常偷雞摸狗也罷，今日還要害村中人，若是早上幾代這都是綁在後山喂狼的料子！先關到牛棚裡，過幾天知道悔改再放出來。”
那狗黑在驢屁股後面跟了幾十裡，那裡還有力氣說話，此刻正癱坐在房簷地下眼看進氣少出氣多了。接著幾個年輕時候的後生從人群中走出，架起狗黑便走了。
這村中人一聽了遇到金梁先生的經過，有得知李六韜要去看大蛇和黃雀連忙勸阻，剛才發話的老人勸道：“後生，你卻不知道，那蛇卻不是普通之蛇……”
李六韜腦袋靈光一閃叫道：“莫不是蛟蛇？”
老者搖了搖頭道：“什麼蛟蛇不蛟蛇我卻是不知道，不過這蛇身軀有兩三丈長，身體上有兩個頭顱，一大一小，一個能噴毒水，一個能吸人，那毒水粘上半點三日之內決計沒有姓名，若是人挨他挨的近了，那另外一顆蛇頭大口一張便能把人吸到腹中。”
“這山村中早年下了陷阱，帶了獵狗獵具去殺那蛇，蛇倒是沒有殺著，還丟了兩個人性命，少俠你把山村中人從那畜生手上解救回來，老漢卻不能讓你平白丟了性命！”
這不說倒好，一說那蛇有雙頭，李六韜忽然想起那《皮遺藥卷》遺補中寫道：有蛇雙首，其一能噴劇毒，一首可臨空攝物，若中此毒可用砒霜半斤解，向避臨空吸力，飲雄黃酒二兩，身帶雄黃一兩。此蛇甚惡，渾身刀砍斧剁也不能傷其分毫，卻是人力不能敵也，但唯有天敵黃鳥可克。
李六韜當下便對師父道：“師父，書卷中寫道這雙頭蛇也有天敵，卻是黃鳥，我卻是不知道黃鳥是什麼鳥兒，莫不是山海經中寫的黃鳥？”
金梁先生微微皺眉道：“雙首之蛇，我也聽你太師父講過，那茱萸酒卻是無效了，這蛇卻不知道是如何生成，比那蛟蛇更是厲害不知多少倍，當年在蕩燕山上就有一條，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最後可能是犯了天顏，才天雷劈死，不是如此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這蛇害了性命！”
李六韜道：“師父，那我帶些雄黃上山看上一看，若是能將其殺死，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金梁先生望著徒兒殷切的面容，手中翻出六了個小錢，往那天上一拋，這六枚小錢整整齊齊落在他手臂之上，這卦向一出，金梁先生舒展開了眉頭。
他笑了一笑道：“快去快回，記住若是敵不過就趕快回來。
李六韜點了點頭，問這村落中人尋了些雄黃，這村中人得知李六韜要為村中除去害蟲，頓時激動不已，許多年輕後生也激起血腥，不顧家人反對帶上獵具跟他上山，家家戶戶都對出一些雜糧乾肉在一口大鍋之中，炮製出一鍋黑乎乎的肉粥。
李六韜就著野菜窩窩吃了兩大海碗，感覺肚子又了飽脹感覺這才起身，對那村民道：“此去便是為了斬殺那為禍已久的雙頭蛇，這經過必然凶險，不管我們敵不敵的過，或者我們回來，或者死在山中，但子孫後代提起我們臉上也有光，若是三尺男兒，身上還有幾分血性，身上有些武藝便隨我上山，若是貪生怕死的，就莫留在村中。”
這村中的後生一聽李六韜用言語相激，一個個到頭回家，要拿上家中獵具，跟隨上山。
李六韜那能讓那麼多人跟隨，若是機靈還好，攤上兩個遲鈍的，還不把命丟在哪裡。
他望人群中看了看，正好看到昨夜裡叫石頭的漢子，身上揹著獵刀蹲在地上吸溜吸溜的喝著肉粥，便往前走兩步道：“石頭”
那叫石頭的漢子抬起頭來，看是李六韜叫自己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中海碗，擦了擦嘴道：“大俠您有何吩咐？”
“這村中人我不熟悉，你看下這帶獵具的有誰會下陷阱，有誰身上有些武藝，便挑上三人，我好帶著一起上山！”
這石頭眼睛一亮道：“我家可是村中數一數二的獵戶，就是閉上眼睛我也能在林中下上陷阱，哦，還有扁擔與我不相上下，另外還有一人……還有一人……”
石頭說到此處有些遲疑，李六韜問道：“還有誰？大老爺們怎麼婆婆媽媽吞吞吐吐！”石頭咬了咬牙道：“還有狗黑哥……”
李六韜詫異了一下，遲疑的向那村中老者看去，那村裡的老者正愁如何發落狗黑，若是真綁在山中讓野獸吃了，心中總是有些不安，不若讓其跟這位為民除害的大俠上山去把，這老者想到此處便道：“你快去把狗黑叫過來，喝上兩碗肉粥，待他殺了山上的大蛇便是將功補過，只要以後不偷雞摸狗遊手好閒，便作罷了！”
那石頭聞言大喜，叫上扁擔飛也似的向牛棚跑去，不多時兩人便駕著狗黑跑了過來，這狗黑又累又餓心中又擔心，若是被綁到後山喂野獸那可怎麼辦，就算不被野獸吃了，自己做了這些惡事，以後在村中也不好混，忽然和他一起長大的石頭扁擔解開身上繩索，告訴其跟李六韜上山殺蛇，若成功便將功補過，他想都未想便是一百個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