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問旱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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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問旱骨樁

第63章 問旱骨樁

“你爸不讓我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嘛。”雖然剛才還說不給客人夾菜，但是她此時夾了一筷子辣椒炒肉放進我的碗裡。

爺爺說道：“以前找我算過八字的人太多，你們一個個能記住我給你們算過八字，可是我哪裡記得住你們所有人？”爺爺說得不假，不僅僅是算過八字的人他記不住，曾經他幫助過的人也常常記不住。他經常在路上碰到不太熟悉的人主動上來打招呼，並說自己是誰誰誰，爺爺曾經幫他收過嚇或者喊過魂或者賜過符等等。

甚至我也因此沾光，在畫面村附近的路上偶爾會有陌生人喊我的名字。在我驚訝之餘，人家會說：“那次你不是跟著你爺爺來的嗎？所以我認得你，你不一定認得我。”

每次遇到這種事我都莫名其妙地感動。可是奶奶在世的時候警告我——當有陌生人喊你的名字時，不要輕易迴應。奶奶說，曾有小孩子在村頭被陌生人喊去了魂，變成了痴呆。

奶奶對我的愛有時候有點過度。每次從畫眉村回去，奶奶都要叮囑我和弟弟在路上不要玩水，十二歲之前，還必定要爺爺送我們翻過後面那座山再回來。

晚霞的母親笑道：“那倒是真的。您幫過的人太多了。”

旱骨樁的臉上抽搐了一下。

爺爺將左手放到桌面，大拇指往其他四個手指上碰了碰，眼睛直盯著旱骨樁，說道：“我剛才重新算了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六十七歲那個關口很難過去啊，鐵門攔道，腳下生刺。”然後，爺爺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你是怎麼過來的啊？”

旱骨樁面無表情。

晚霞的母親倒是吃了一驚。她特別相信爺爺的話。她看了看爺爺，爺爺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她又看了看她丈夫，細聲細氣問道：“有馬姑爹說的那麼嚴重嗎？”

晚霞放下了碗筷，沉默不語。

不遠處孩子的哭聲傳了過來。但是晚霞的妻子沒有抱孩子進來。

旱骨樁的筷子還在手裡，但是不再伸出去夾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點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當時以為自己會死掉。”

“那怎麼又過來了呢？”問這話的不是爺爺，卻是沉默多時的晚霞。

晚霞的母親兩眼一瞪，斥責道：“你是怎麼跟你爸說話的！”

旱骨樁擺擺手，示意晚霞的母親不要生氣，眨了眨眼回答道：“是一個路過的人救了我，他把我從刺叢中拉了出來。”

“路過的人？”爺爺問道。

“嗯。我沒有問那個人的名字，當時我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把我拉出刺叢之後走了。”

爺爺說：“路過的人走了嗎？”

旱骨樁盯著爺爺，目光開始有了一些冷意。旁邊的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爺爺年紀大了，我擔心他連這點寒冷的目光都受不了。

晚霞的臉變得蒼白。他母親還在疑慮之中，不明白這裡到底在發生什麼，但已經感覺到了怪異氣氛。

“馬姑爹，你到底想怎麼樣！”旱骨樁的語氣陡然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