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滿臉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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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滿臉麻子

第2章 滿臉麻子

據說這種鬼很久以前在畫眉村的後山出現過，那時候村裡接連好幾個媳婦因為難產而死。後來有人說每次有人難產，村裡都出現過一個穿紅衣的陌生女人，手裡提著一個蓋了紅布的竹籃子。於是，人們在下一個媳婦即將生孩子前滿村尋找，終於在後山逮住了那個穿紅衣的女人。或許處理紅衣女人的方式過於殘忍，當事人都不敢說，也或許當事人跟紅衣女人之間有什麼協定，最後除了幾個當事人守口如瓶外，沒人知道怎麼處理了穿紅衣的女人。從那之後村裡再也沒有出現難產的事，人們也便沒有責怪幾個當事人的緘默不語。

紅霞哭喪著臉說，我母親就是想阻止她變成產鬼，可是我弟弟死活不依。我弟弟說她生前漂漂亮亮的，死後怎麼可以把她弄成一個醜八怪呢？她孃家的人也不同意，他們不相信產鬼這回事。

媽媽說，換作是我，我也不相信。傳言是聽了不少遍，可我還沒見過真正的產鬼。再說了，點墨是不是真的有用，也沒有人驗證過。何必把一個乾乾淨淨的女人弄得髒兮兮了再出葬？

紅霞道，我弟弟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可我母親心裡總覺得不舒服。她是很信那些東西的人。我母親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她臉上點了墨，直到她入土之後都沒人發現。

媽媽提起腳要走，說，既然還是點了墨，那來找我父親幹什麼。

紅霞一把抓住媽媽的褲腿，繼續道，我和我母親也以為平安無事了，可是誰知我弟弟前些天夢見他的前妻回到屋裡，爬上了他的床。我弟弟一看她的臉，居然滿臉黑麻子！

媽媽嚇了一跳，忽然感覺濃霧中寒氣逼人。

媽媽定了定心神，問紅霞道，都已經點了墨，怎麼還會在這個時候找回來？

或許是受了障眼的濃霧影響，媽媽覺得心在撲通撲通地跳，胸口悶悶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一個外人聽了這事都慌成這樣，更何況紅霞自己？

紅霞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才來向你父親求助呀。她平時不來，偏偏在即將生孩子的時候來，不是產鬼是什麼？就算她不是產鬼，為了確保弟媳母子平安，我們只能事先防著她。倘若等她將弟媳母子弄死得了替身，我們再想辦法就太晚了。這可是兩條人命啊，求你幫忙給你父親說一說！

媽媽為難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父親有三四年不管這種事了。這種事吧，做好了對他自己身體有損，他都七十多了，身體扛不住；沒做好人家還會記恨他。兩頭討不到好。

奶奶在世的時候就是用同樣的話勸爺爺不要摻和別人家事情的，勸了一輩子沒有起任何作用。奶奶去世之後沒人在耳邊嘮叨了，爺爺反而聽了奶奶的話。

紅霞抱住媽媽的腳搖晃，央求道，你也是女人，知道十月懷胎多不容易，求求你幫忙說說情吧！不管你能不能說通你父親，我都會感謝你的。

媽媽嘆道，好吧，我試試。

紅霞見媽媽答應，慌忙鬆開了手，搗蒜似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