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白色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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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白色分割線
第四十八章 白色分割線
“怎麼會這樣？！”左殘陽自覺自己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好的，大風大浪自己以前也見過一些，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他還是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於是只能茫然地看著站在最前面的段成巖。
“從剛才發現，他就這樣一直敲敲打打，但是什麼也沒發現。”鄭遠望告訴左殘陽。
“可是……這個……到底是什麼？”左殘陽還是有點兒茫然。
“其實如果把它放在城市裡面，不用我說你都知道這是一堵牆，只不過是放錯了地方的一堵牆。”聽到左殘陽的話，段成巖回過頭來，回答。
“可是這牆……為什麼會在這裡？”左殘陽伸出手去，摸了摸，“不過……這真的是牆嗎？為什麼沒有那種牆面粗糙的感覺？倒像是……”可是他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這白色的東西到底想什麼，不由得心裡感嘆了一句——自從進了這森林，感覺自己的詞彙量實在是匱乏啊……
“是啊……確實不像牆，但是我們又不知道這東西到底為什麼要立在這裡……感覺就好像是……”鄭遠望皺緊了眉頭，“就好像是有一個什麼東西，把這裡和那東西的那一邊的世界給分隔開了……”
“就是這種感覺！”聽了鄭遠望的喃喃自語，左殘陽和段成巖同時大叫一聲，把他嚇了一跳，“就是這種感覺！好像整個世界被這東西分割成了兩半，我們永遠都不能越過去一樣！”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呢？”左殘陽皺起眉頭，“那一邊又是什麼樣的世界呢？”
段成巖從腰帶上面拿下了斧子，然後對著那白色的東西一通猛砍，但是卻絲毫沒有效果：斧子碰到上面的時候，就好像是被吸進去了一樣，消失不見了，而當他用力抽回來的時候，發現斧子沒有任何變化，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再看那白色的屏障一樣的東西，也一個口子都沒有——“奇了！”段成巖禁不住大叫了一聲。
左殘陽彎腰從地面上撿起了一顆石子，然後對著那白色牆壁狠狠地擲了過去，結果發現那石子透過了牆壁，沒有再出來，正當他興奮的時候，段成巖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地上，左殘陽低頭一看，愣在了那裡，幾乎耗盡了全部注意力才阻止自己大叫出來——那顆剛才自己撿起來的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地面上，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怎麼……會這樣？”左殘陽一著急，連說話都有點兒結巴了，他彎腰，繼續撿起那顆石子，然後狠狠向前擲去，然後馬上低頭——還在！那顆石子還是靜靜地躺在地上，絲毫沒有被人拿起來過的跡象，就連石子旁邊土地上的落葉和其他沙石的擺放與剛才相比都沒有挪動一絲一毫。“邪了！”左殘陽大叫，繼續彎腰，撿起第三次那顆石子，這次，他並沒有看著前面的牆壁，而是緊緊地盯著石子剛才所在的地方，然後向前扔去——終於，這次那石子原來所在的地方沒有石子的出現了，左殘陽鬆了口氣，抬起頭，卻看到段成巖和鄭遠望正面帶無奈地看著他，“你們兩個……怎麼了？”
“兄弟，石頭扔到我懷裡了……”段成巖無奈地苦笑，伸出右手，向左殘陽展示剛才那顆他扔出去的石頭，果然，左殘陽扔的石頭沒有砸中牆壁，而是打中了段成巖。
“這！”左殘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剛才太著急了……手滑了……”說著，接過那顆石頭，準備繼續扔。
“等一下，”段成巖伸手攔住了左殘陽的動作，同時遞過來了自己的斧子，“用這個扔。”
左殘陽接過斧子，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雙眼看著那白色的牆壁，猛一甩左手——
斧子盤旋而出，鋒利的刃正好對著牆壁砸了過去。暢通無阻地穿過了牆壁，不見了。左殘陽拍了拍手，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過頭來，發現段成巖又是一臉的苦笑，而站在他身邊的鄭遠望瞪大了眼睛和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左殘陽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預感，歪脖子向段成巖身後瞧去，果然發現剛剛自己扔出來的那柄斧子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段成巖的腰帶上。
……
“兄弟，別試了，結果都一樣的……”左殘陽第三百六十七次丟出了手裡的東西，回頭看看，發現那丟出去的鑰匙串還是好好地掛在自己的腰帶上，忍不住要開始罵人了。看著左殘陽抓狂跳腳的樣子，段成巖一臉的無奈，抓住他的袖子讓他坐下休息一會兒。
“怎麼會這樣？”左殘陽氣急敗壞地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目測結果不是什麼好東西。”段成巖把水壺遞給左殘陽，“喝口水，待一會兒我們沿著著白色東西的走向好好找找，看看這東西又沒有什麼盡頭。現在，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左殘陽雖然心裡著急煩躁著，但是無奈自己剛剛扔了那麼多次東西，大到斧子，小到石塊兒，自己身上的鑰匙、錢包，就連那條從不離身的鞭子都扔了，但是那些扔出去的東西還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上。轉頭看到鄭遠望已經窩在一棵大樹旁邊，摟著自己的揹包睡著了，他就覺得自己也是一股睏意襲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
這一覺左殘陽睡得頗不踏實：剛剛睡著的時候，耳邊是鳥鳴，森林裡面也有些昏暗，所以入睡很快，但是剛一入睡就開始做夢，夢境則無外乎是被什麼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追殺著，左殘陽就只能在夢境中拼命地跑，每次跑到氣喘吁吁想要轉頭看看那東西有沒有追上來的時候，便發現那東西周圍包裹著一層黑霧，就在自己的眼前。於是，左殘陽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發覺身上溼漉漉的，眼皮像是灌了水銀一樣，怎麼也睜不開，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因為太過疲勞，所以中樞神經控制睡眠的那一部分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睜不開眼睛，所以也就不擔心了，想要繼續入睡，但是剛剛準備繼續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邊很安靜，靜得出奇，好像是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個，或者說是他已經被這個世界排除在外了，總之，就是身邊什麼東西都沒有，讓他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了。
就那樣焦躁不安地等了一會兒，左殘陽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可以掙開了，連忙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在森林裡面，身邊也沒有段成巖和鄭遠望的影子，只有一片——虛無。是的，一片虛無的狀態，什麼都沒有，只是白色的光，放眼望去，什麼都看不到，不知道這片白色的盡頭在哪裡。左殘陽沒辦法，只好看了看腳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連左殘陽自己都覺得很暈——自己這到底是有沒有站在什麼東西上面啊？給人的感覺是站在了很堅硬的地面上，但是實際上自己的腳下卻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摸不到。
實在沒辦法了，左殘陽只能抬起腳，準備往前走：好歹看看前面有什麼，沒準兒有出口呢？
在這一片白色中行走，就好像是走在剛才他和段成巖、鄭遠望三個人碰到的那個白色的分割線一樣，周圍是一片虛無，因為周圍並沒有任何的參照物，所以左殘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裡走，速度是多少，目的地是哪裡……甚至，他連自己有沒有移動都不知道。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左殘陽實在是精疲力盡了，就坐在了地上，不，是“不知道什麼東西”的上面，因為周圍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不會……就只能被困在這裡了吧？”坐下後，左殘陽自言自語道，“這鬼地方怎麼樣才能走出去啊？”
當然，在這個地方，並沒有人回答他。左殘陽說完了這句話，突然愣了一下：自己剛才，說話了嗎？怎麼自己並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啊——啊——啊——”左殘陽馬上開始大喊大叫，但是奇怪的是，除了他自己喊得喉嚨生疼之外，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這感覺，就好像是一條魚在水裡面張著嘴，雖然有“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喊”的結果。
“有人沒有啊——”左殘陽還是喊了幾句，“喂——有人沒有——”但是無一例外的，他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難道是耳朵的問題？”他暗自想著，“如果是耳朵出了問題的話，那麼就算自己喊得聲音再大，估計也是聽不到什麼聲音的吧？”想到這裡，他又開始擔心起來——怎麼到這裡來了，耳朵就出問題了？！這裡到底是哪裡？會有什麼東西在等著自己？自己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白色的什麼都沒有的虛無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