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左殘陽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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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左殘陽的心事
第四十二章 左殘陽的心事
“啊！”因為剛才道一直在注視著那個守靈人，所以就被突發的變故嚇了一跳，右手食指顫顫巍巍地指著那個守靈人，除了叫了一聲之外就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那是什麼？”恩泰皺著眉頭問道。
“屍毒，這是來自屍體的屍毒！”軒轅降梵喃喃地回答。
“來自屍體的屍毒？”恩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著那個守靈人衣服前襟的一大片黑乎乎的膠水一樣的**，剛才的那聲“噗”就是他體內的這些**噴射出來的聲音。“和那些屍毒花有什麼區別？”
“那些毒水沒有噴到我們身上，真是萬幸……”軒轅降梵撫撫胸口，“如果被那些屍毒噴上，就會變成活死人的！如果不變成活死人，也會受到墓主人的詛咒，哪怕是能夠掙扎著回到地面，也活不了幾天了。”
“活死人？詛咒？”恩泰的大腦有一種短路的感覺，“這些都是什麼啊？”
“這些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道說了一聲，但還是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的那個人：雙眼暴睜、面部肌肉僵直，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狀，一副馬上就要找人拼命的樣子，禁不住在心裡默唸了幾遍超度經。
“怎麼沒有依據？”軒轅降梵盯著道，“你說沒有依據你上去試試啊！”
“本來就是這樣的……”道小聲嘟囔了一句，在對於知識和常識這些方面，他永遠不會因為對方的威脅和強勢而妥協，“屍變這樣的事情幾乎只在科幻小說中出現過，而真正死亡的人體，就是死亡了，是不可能再重新恢復的！至於你說的那些毒水，我承認，它們確實是毒水，但是那只是因為這些守靈人在陪葬之前喝下了劇毒，然後死亡。在漫漫的時間長河裡面，這些毒素不僅殺死了他們，也是他們的器官腐爛成為水狀，這樣，只要外界有個刺激，他們肚子裡面的那些毒素和毒水就會噴射出來，就是這麼簡單……”
“你！”軒轅降梵指著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你們兩個！”恩泰無奈，只好在這個時候充當了“家長”的角色，站在兩個吵架的“孩子”中間，伸出雙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不過既然我們能夠看到守靈人，是不是說明我們距離墓主人所在的位置又近了一步呢？”
“不可以這麼說。”道首先反應過來，看著恩泰，認真地回答，“因為墓主人的身份不同、喜好不同，所以對於守靈人的要求也就不同，比如說，有的墓主人喜歡墓道里面整齊的守靈人列隊，也有的墓主人只是喜歡守靈人圍繞在自己的棺槨旁邊，還有的喜歡一個守靈人都沒有，也有的喜歡處處都是。另外，這種守靈人的制度也和墓主人的身份、職位高低、錢財多少有關，所以不能妄下判斷。”
“沒錯。”雖然剛剛和道吵過，但是道剛才回答的正是自己想要說的，所以軒轅降梵也只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唉……這個墓真像是個螞蟻洞……這麼複雜……”恩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噓！”軒轅降梵緊張地用手捂住了恩泰的嘴，壓低了嗓音斥責道：“瞎說什麼呢？！說話怎麼這麼口無遮攔！”
“啊？”恩泰被軒轅降梵突如其來的訓斥弄懵了。
“恩泰，”道站在一旁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正站在別人的墓裡呢！這本來就是要遭天譴的事兒，你怎麼還能橫加指責別人的墓呢？”
“呃……”恩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墓主人……我們也只是想趕快弄清楚事實的真相而已，還請您老多多海涵啊……”說完，朝著前面望不到邊的路鞠了三個躬。
“行了，繼續往前走吧，小心點兒。”軒轅降梵聽到恩泰的話，心中一驚：他們想要弄清楚什麼？難道也是自己的目的？不過雖然想到了這些，她還是掩飾得很好，推了推恩泰的後背，三個人就繼續往前走。
……
“吃藥。”小蛇把一碗溫水遞了過去，一塊兒遞過去的還有一把黃豆粒大小的黑色藥丸，還是那麼惜字如金，但是語氣已經不似原先的那般冷漠無情。
“謝謝……”小池接過水，但是皺著眉頭看著那些藥丸，“我必須把這些藥都一個一個吞下去嗎？”
“如果你想一起吞下去的話，也可以。”小蛇難得“冷幽默”了一把，兩條秀氣但又不乏英氣的眉毛顫了顫。
“呃……”小池這回只剩下乾瞪眼的份兒了，“我是說……這麼大的藥，怎麼吞下去嘛……”
“吃一粒藥、喝一口水、仰頭、咽——就可以了啊……”小蛇奇怪地看著小池：這個女孩兒也不像是百毒不侵型體格，難道沒有生過病吃過藥？
“太大了嘛……”小池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眨著大眼睛看著小蛇，“能不能……能不能弄小一點兒？或者……”
“不行啊丫頭……”一個聲音從門口傳進來，麻立青邁著方步走了進來，“這藥講究的就是幹著吃，本來都應該沒有水，讓你幹吞的，但是小蛇小友怕你咽不下去，只好給你一碗水的，但是這樣又會抵消藥效，所以只好把藥丸子做的大一點兒，這樣才可以保留一部分藥效啊……”
“幹吞？！”小池看著手裡黃豆粒大小的藥，實在是目瞪口呆，欲哭無淚。
“麻老，是不是能改變一下？”小蛇看到了小池的表情，也皺了皺眉，轉向麻立青。
“唉……殘陽那小子也在想辦法呢……”麻立青嘆了口氣，“小丫頭，你瞅瞅你多有福，兩個人為你忙活啊……”
“……”小池嘿嘿笑著低下了頭，滿心是溫暖的感覺。
……
配置焰血烈毒的解藥原理其實很簡單，只要解藥吃到肚子裡面，能夠產生巨大的吸收能力，將已經浸潤在身體組織的毒素吸收出來，而且不破壞原有的機體的組織就可以了。先前用的那兩種藥材就是一句的這個原理，牛油子可以產生極大的吸附能力，而鼠頁草則是理氣養血的藥物，兩種藥物結合一起，既可以吸收毒素，又不用擔心人體內的平衡被打破。但是解藥設計得簡單方便的同時，也產生了巨大的弊端，那就是，這種藥是不能夠和任何的**接觸的，因為牛油子吸收能力極強，如果和**接觸，就會快速吸收水分，導致本來應該有的效果提前顯現出來，這就造成了藥效失靈。
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藥丸想要幹吞進去實在是很困難，如果不是生命垂危，我相信不會有人想要吞下這麼大的藥丸的，更別提是小池這樣的女孩兒了——但是這怎麼辦呢？難道就那樣聽之任之，讓小池全身被毒素浸滿？
到底去哪裡找到解藥？我百思不得其解。託著腮幫子坐在那裡，幾個小時沒有動窩兒，連聶蘇悄悄地走到我身後都沒有發現，所以，當聶蘇突然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差點兒從椅子上面摔下來。
“抱歉抱歉，嚇到你了！”聶蘇一邊用超人般的力氣把我扶回了椅子坐好，一邊道歉，“我就是看到你這麼長時間沒有動，想過來看看……順便問問小池的事兒，我能幫上什麼忙……”
“沒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搖搖手，“不過，子規呢？”
“他去那片小池塘了，”聶蘇擔心地皺了皺眉頭，“他想找找那個水怪。”
“你怎麼沒和他一起去？”聶蘇的擔心我當然看到眼裡，問道。
“他死活不讓……”聶蘇聽到問話疑惑地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呵呵……”看到聶蘇的表情，我禁不住笑出聲來，“你就這麼放心他一個人去？”
“哎呀，我當然不放心了啊……但是……”聶蘇突然反應過來了，“殘陽，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放心吧，如果子規他真的是出去看美女的話，我會告訴你的！”我突然壞心四起，想要逗一逗聶蘇。
“找美女？”聶蘇重複了一遍，然後搖了搖頭，“他不會。”
“怎麼？”聽到聶蘇這麼堅定地回答，倒是讓我奇怪了——難道聶蘇這麼相信自己的身手能夠把子規管得服服帖帖的？
“他不會的。”聶蘇不以為然地說，“我相信他。”
“……”這下，輪到我愣住了——這就是人們經常說的“愛情”嗎？難道因為兩個人之見有愛情，就可以如此無條件地相信嗎？那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僱用私人偵探？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妻子跟蹤丈夫？奇怪的愛情！
“呵呵……”聶蘇笑著低了低頭，臉有點兒紅，“我還是比較相信他的。”
“子規是靈語者，但是有的動物會干擾靈語者的思維，也就是說，在進行靈語的時候，如果旁邊有動物，那麼靈語者就會受到極大的干擾，這也就是子規一輩子都不能飼養寵物的原因。而如果想要給動物進行靈語的話，那麼靈語者可能會做出很多和平常不一樣的舉動，比如說學動物叫，或者學動物的動作等等。子規可能是擔心他在池塘邊做出那樣荒唐的動作會讓你笑話，所以不讓你和他一起去，不過放心，子規不會有危險的。”我淡淡地說道。
“殘陽，你怎麼了？”聶蘇看出了我的改變，有點兒擔心地問道。
“啊？沒有……沒事兒……”我慌忙轉過臉去，不想讓聶蘇看到我臉上的慌亂，“沒有，就是有點兒累了……”突然變得不想說話，腦子裡面全都是一些以前的畫面：我的高中……我的父母……我的那個“她”……
“殘陽……”聶蘇有點兒心疼地看著我——她看出來了，看出來我扭臉之前那一瞬間臉上的落寞和孤獨、回憶與痛苦。
“沒關係，我真的很好……”我調整好了面部的表情，然後轉過頭，給了聶蘇一個微笑。
“殘陽……我……”聶蘇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了我的表情，知道我現在不想說話，只好點了點頭，“早點兒休息，晚安！”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晚安……”我對著她的背影說道。
看到聶蘇的身影完全消失，我轉過身來，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輕輕一按，鑰匙上面的一個鑰匙扣就打開了，露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我，還有那個燦爛地笑著的她，拍照的時候吹著秋風，我們兩個人的頭髮都有點兒亂，我的頭髮本來就不柔順，更是直立在風中“招搖”，而她的頭髮又長又黑，在腦袋後面梳了一個簡單的髮式，只有幾根不聽話的頭髮繞在了我的頭髮上。我們兩個一起看著鏡頭微笑，身後是一片又一片的火紅的楓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