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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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尾聲

五、尾聲

當《月光奏鳴曲》的最後一個音符依附著秋天的風漸行漸遠時，那一切都在古老的回憶裡緩緩謝幕。

幾片楓葉從空中散落下來，但是卻看不出原有鮮豔的色彩，我看見的只有蒼白的斑駁。那泛光的寒水舞動著寂寞的影子……

看見了嗎？我仍然穿著長袖衫站在原地。聽見了嗎？小巷裡仍舊迴盪著腳底與鵝卵石摩擦發出的聲音——“篤、篤……”。

我收回了思緒，轉頭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是她！

她來了……

她的表情有些憂鬱，但我卻能從那些憂鬱中察覺出她那一絲堅定的信念。

她看著前方向我走來，近了、又近了……可是，她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輕輕的路過。

我回首望了她一眼，卻沒有叫她，她也終究還是不知道我的存在。於是，我只能默默的跟了上去……

她走出了這條幽幽的小巷，進入了一個公墓園。這時她才放慢了些腳步，靜靜的在一排排墓碑前通行。

我跟在她的身後，她披散著一肩的黑髮，穿著純白色的連衣裙，還有……腳上那雙紅色的鞋子。

雖然此刻沒有陽光在照耀大地，但是我相信她本身就是一種陽光。所以……她的飄逸與美麗未曾有過一絲的改變。

終於，她把腳步又放慢了，對著旁邊一個接一個的墓碑依次的鞠躬——戴寅、胡境反……軒轅雪。她微微的笑了笑，似乎他（她）們帶著笑臉的身影依舊在周圍晃動、他（她）們的言語都在回憶裡穿梭。

然後，她又最後向前走了兩步停下來了。

她慢慢蹲了下來……

是的，那塊墓碑上留有的是四個字——南宮冰欽。

“泫，我想你。”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她這麼叫我。

她把手中一直捧著的東西放在了墓碑前——一支純白色的玫瑰花。

“這是你一直渴望想要擁有的東西，一支白色的玫瑰。我把它帶來了，你會喜歡的，會的……還記得、還記得它的花語嗎？還記得它象徵什麼嗎？現在你得到它了，那麼……你可以笑一笑麼？可是，我卻……我卻得不到……”軒轅歸雨的眼中開始湧出淚水。

我想……幫她把淚水擦乾，真的很想。

軒轅歸雨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自己將淚水擦乾了。

“他們在我的病床旁邊給我講了好多你的故事，你後來的精彩表現我都像親眼目睹了一樣。我很開心、也很幸福的聽到了你的關於，但是……我卻很悲哀、也很無奈的接受了你的結局。也許，我活著是一個奇蹟，可是我多想這個奇蹟也同樣發生在你的身上。我知道你在離開的時候一定想和我說‘要好好的活下來’，所以……我想現在跟你說‘要在另一個世界裡幸福’。”

雨哭了，但是雨卻一直沒有停止微笑。

我突然回憶起胡警官在我耳邊說過的那一句話，“蘇雪在醫院裡很幸運的恢復了心跳反應。”。

我笑了，也同時哭著。

“南宮，你輕輕的來到了我的身邊，也就像你輕輕的離開了我。你輕輕的揮手向我告別，但卻帶不走深愛你的女孩。南宮……我愛你。”軒轅歸雨站起來，望向了遠方的夕陽……

“歸雨，該走了嗎？”餘玄從遠處走了過來。他向四個墓碑也都深深的鞠了躬。

“我是不是來的太晚了。”軒轅歸雨低著頭。

“哪……哪裡有的事情，你在養病啊。南宮也不會同意你太快就不顧自己來看他的，而且……我相信南宮現在會很開心。”餘玄安慰著軒轅歸雨。

“真的？”軒轅歸雨漸漸把頭抬了起來，但是眼睛還是有些紅紅的。

“當然……而且你也要開心起來，不

要讓他心疼了。”餘玄笑了笑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好的，那我們回去吧。”軒轅歸雨回了他一個微笑。

軒轅歸雨最後轉頭看了我的墓碑一眼：“要開心，那樣我也會很欣慰。”

然後他們離開了公墓，我也“護送”了他們一段。

“歸雨，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餘玄和軒轅歸雨一起坐上了轎車。

“當然是留下來繼續學習啦，我可是在醫院裡呆了快一年啊……怎麼說拉下的課也太多了。對了，那你們呢？”

“我還有肖曉都考的不錯，雖然不是上同一座城市有些可惜了，但是我們上的大學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我想我在物資上可以幫助你的。”

其實餘玄的家庭條件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看的出來他有好好照顧軒轅歸雨。

“謝謝你，但是我想留下來，留在這個小鎮上。很感謝你們一年來對我的照顧，天天來醫院看我，給我講故事……我不會忘記你們的。我也會好好學習，當然也趁這一年好好陪在南宮身邊，我怕他寂寞。”軒轅歸雨笑的很開心。

“那你也要小心自己咯，我們一走就意味沒有什麼人能照顧你了。”

“沒有關係，因為……他曾經說過要好好保護我。”

“啊？什麼？誰？”餘玄有些不解。

“Thisisasecret！你還是好好開你的車。”軒轅歸雨神祕的笑著……

夜幕悄悄降臨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漸漸的被黑夜吞沒，消失在了不遠的前方。

前方？又是分道揚鑣……

一切都在變化之中，唯獨沒有改變的。是那一架古老的——亡靈鋼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