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雙生仙:二

雙生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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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仙:二

雙生仙 二

單邪回神瞬間拍開了姜青訴的手, 彼岸花落地,不過纏繞著姜青訴的那股黑氣卻沒有放鬆,只要一經觸碰,便會抵死纏上, 更何況她還摘下握在手中。

單邪起身,展開扇子, 摺扇的白紙上起了一團冥火,他看向依舊在笑的姜青訴, 道:“或許會很痛,但你必須得忍著。”

“不不不!我不忍,我可怕疼了,真的。”姜青訴收回了手, 背在身後, 也跟著起身, 朝單邪走去:“你怕什麼?”

“我與你說的你都忘了。”單邪眼眸中帶著氣憤, 說話的時候聲音冰冷, 他的表情冷冽, 握著扇子的手微微發抖:“我告誡過你不可觸碰此花的!”

姜青訴一怔,歪著頭道:“我知道啊。”

“那你……”話只說了個開頭,單邪緊皺的眉心豁然鬆開, 他看向依舊在笑的姜青訴, 心口位置猛然震盪, 似乎有什麼藏在其中的東西正欲衝破。

姜青訴點頭:“我故意的。”

“為何?”單邪輕聲問出。

姜青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伸手在單邪的面前對著他的臉畫了一個圈:“今日瞧見單大人的臉啊, 當真精彩,沒想到你短時間內,居然能做這麼多表情呢?”

“回答!”單邪不滿她顧左右而言它。

“你還記得在雲仙城裡,你送過我花兒嗎?”姜青訴問出這句,朝前走了一步,她雙手背在身後,下巴低垂,雙眸抬起,眼裡倒映著單邪的臉,像是將他裝了進去一般。

“你送過我白蘭花,當時我問你,你想要什麼花兒,你說你不喜歡花兒。”姜青訴抿嘴道:“我知人間花,無一能配得上你,也知你真正想要的花兒,便是這紅海中的任意一朵,所以我提前過來找了半天,就剛才那朵開得最豔,特地摘下來送給你。”

“我能送得起單大人心中想要得到東西,即便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姜青訴的鞋尖觸碰了單邪的鞋尖,她仰頭看向對方,還在淺笑:“我心如明月皎皎,單大人如此厲害的雙眼,看清否?”

與單邪的鳳眼對視,姜青訴保持不動,忘川河岸上突然刮來了一陣清風,將兩人髮絲吹起,纖弱的花瓣隨風舞動,單邪問她:“痛嗎?”

姜青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單邪沒來之前,她觸碰到彼岸花時的疼痛早就已經消散了,現在看著繞體的黑氣,已經沒了感覺,於是她搖頭道:“不痛。”

單邪抬手將她被吹到額前的髮絲別到耳後,指尖觸碰到的姜青訴是沒有溫度的,與以往不同,她的魂魄在這一刻徹底凝固,再也不會消散。

孟婆湯洗不盡魂魄裡的鉛華,輪迴井無法為其再塑人生,她將沒有轉世輪迴,生生世世,就只能是姜青訴一人。

單邪將姜青訴的髮絲理好,順勢把人抱在了懷中,輕聲道:“我看清了。”

姜青訴摟著對方的腰輕笑,眉眼彎彎,本是該高興的時刻,偏偏她的心裡起了另一番心思,纏繞在她心中,久久不散,卻又無法斷其真偽的那句話。

“單邪。”姜青訴輕輕皺眉:“你說這時間有無兩個長相一樣的人?”

“有。”單邪道:“人之肉身,皆為皮囊,沒有相同的魂魄,卻有相似的臉。”

“這麼說,或許在人間土地上,能找到與我相似的人?”姜青訴抬眸看著他。

單邪點頭:“許有四、五分相似,十分沒有。”

“那你呢?可有人能像你?”姜青訴問。

單邪目光一滯,居然又一次愣神,姜青訴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你怎麼了?”

單邪輕眨了一下眼,開口道:“回去吧。”

他轉身便走,拉著姜青訴的手沒有放開,姜青訴哎了一聲,回頭看向落在石塊上的彼岸花,花莖碧綠,花朵硃紅,靜靜地躺在石塊上未動。

彼岸花的盡頭一片白煙,姜青訴慢慢收回了視線,瞧見白煙,忽而想起了單邪房中的一幅畫,就掛在了他的軟塌上方,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雲層中的背影,千絲如墨,曾在她靠近時轉過頭來。

畫中人淺笑的眉眼與單邪酷似,當時她只當是幅施了法術會動的畫,也沒多想,偏偏蘇裘去地獄前留下了那句話,又偏偏她剛才問出口後,沒得到單邪的回答。

畫中人是誰?

那張與單邪一模一樣的臉,在人間造就人鬼書交給蘇裘的人,又是誰?

如此一想,姜青訴看著單邪的背影,心中沉沉。

單邪、又是誰呢?

她知單邪非凡人,亦不是普通的鬼,他手中的鎮魂鞭可使世間魂魄皆消散。地府裡而今待得最久的應當是閻王爺,可閻王不過只來了短短的千年,一切都是單邪交給他的。

地府早就存在了,六道輪迴井也早就存在了,這與陰陽分隔的離魂道、奈何橋、忘川河統統都在閻王來之前便在了。

單邪說他無生也無死,那他是何時存在的呢?

偌大的地府,無一處他不可去,成千上萬個鬼差,無一個他號令不得,即便是十八層地獄,他也暢行無阻,姜青訴僅憑著自己的想象,已經想不出單邪究竟是何身份了。

蘇裘告訴姜青訴的話,姜青訴遲遲沒有說給單邪聽,一來她並不確定蘇裘說的是否為實話,二來,若當真是實話,那個與單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

姜青訴做鬼才短短几十年,地府她雖然混熟了,但暗藏其中的根本卻從未知曉過。

涉及到單邪的,她更是一無所知。

她旁敲側擊問過沈長釋,沈長釋對單邪的瞭解亦如她這般,除了他的脾性,和習慣,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與單邪長得一模一樣之人,沈沒見過,更沒聽過。

難得的是向來動作不快的鐘留,竟然查到了關於操縱蘇裘男人的蛛絲馬跡。

鍾留的一張符紙燒過來後,姜青訴立刻去單邪的房中找他。

她上次去過,熟門熟路,只聽見一聲鈴鐺響,她便已經站在了單邪房屋的中央。

此時單邪背對著她,面對床榻方位的畫像,聽到姜青訴來時慢慢轉身,那環繞在他身側的雲霧逐漸散開,姜青訴朝畫上看去,那幅畫又成了一片空白,連個背影也不讓她看到。

“鍾留查到了。”姜青訴開口。

單邪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朝旁邊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桌案上放著一個茶壺,兩個茶杯,一個茶杯立著,裡面倒了大半杯水。在茶壺的後方靠著牆的位置,還有一個白玉瓶,玉瓶中插了一朵彼岸花,花開嬌豔,是這整個兒暗沉的房間內唯一一朵亮色。

姜青訴有些微愣,她原以為那時單邪把她拉走,花兒就丟在原處了,卻不知這人什麼時候又回去,把花兒拿回來還養著。

單邪指著對面的位置讓姜青訴坐過來,姜青訴落座在了他右手邊,單手撐著下巴看對方,單邪要給她倒水,姜青訴擺了擺手說:“我不喝。”

單邪端著茶杯垂著眼眸沒說話,姜青訴看向他那雙眼,抿了抿嘴,最終開始打破了沉寂:“你有心事。”

單邪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姜青訴問他:“蘇裘的話,你聽見了對嗎?”

這整個兒地府,就沒有他不知道事兒,沈長釋不止一次說過千萬別在背後說無常大人的壞話,也不可直呼其名諱,他會聽到的。

姜青訴送蘇裘入地獄的時候心中抱有僥倖,覺得單邪沒有聽到,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人間當真有個與你長得一模一樣之人嗎?”姜青訴問他。

單邪放下茶杯,對上了她的視線,開口道:“沒有。”

“那蘇裘所說又是何故?”姜青訴不懂。

單邪張了張嘴,說:“世間有,人間……沒有。”

姜青訴一愣,這麼說還當真有人與單邪長得一模一樣,姜青訴微微皺眉,心中百轉千回,而後道:“不在地府,不在人間,那與你長得一樣之人,又在哪兒?”

單邪深吸一口氣:“總而言之,此人必然是裝神弄鬼,至於他為何會有我的臉,現在尚未可知。”

“你上次在雲仙城與之交過手,難道沒有看見他的臉?”姜青訴問。

單邪搖頭:“他藏在湖底,我不曾看見。”

若當時他看見了那張臉,也不會糾結對方尚且為人,而姜青訴也不知有無被鎮魂鞭傷到趕回無事齋,必然追過去一擊斃之。

“既然如此,單大人在擔憂什麼?”姜青訴雙眉挑起:“我看出來了,你心中尚且還藏著我不知道的事,既然對方裝神弄鬼,你確定那人並非與你相同,便去人間查個究竟,可我現在見你,卻有些退縮。”

單邪睫毛輕顫:“我退縮了?”

“不然,你請我坐下喝什麼茶?”姜青訴道。

“許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單邪開口。

“那你便說給我聽啊。”

單邪頓了頓:“更多的事,我無法解釋。”

姜青訴看向他依舊有些猶豫的臉,咬著下脣站起來道:“這茶水我不想喝,單大人的故事既然不願說,我也不想聽,鍾留說他查到了關於那人之事,我必然要去人間弄個明白,此等禍害,不除不行。”

“白大人……”單邪見她說完這話要走,起身喊了一句。

姜青訴轉身看向對方,眉心緊皺:“在我心裡,單大人或許有不少討人厭的缺點,但絕沒有一樣怯懦,生死都沒了,你還害怕什麼?”

“我怕……”單邪張了張嘴:“看到我這張臉。”

姜青訴楞在原地:“為什麼?”

等了半晌,單邪又沒說,姜青訴失了耐心,搖響鈴鐺,化作一縷青煙消失,離開單邪的房間。

“青訴……”單邪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再回頭看向掛在牆上的那副畫,

畫中雲層翻滾,煙雲飄出紙張,畫上一席白衣的男子青絲隨風擺動,緩緩回過頭來,就在即將露出面孔那一瞬,單邪一拂衣袖,離開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