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荷花池裡的嬰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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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荷花池裡的嬰怨(2)
也就是在這一刻,我對關雨菲產生了一種很特別的感情。可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我跟關雨菲這種以著快樂與笑容開始的友誼,日後會以著慘痛的哀傷畫上了句號,註定這一輩子也讓我無法釋懷。
終於笑夠了以後,我們從地上爬了起來,撣撣身上的灰,手挽著手向校園後面的小樹林走去——關雨菲有飯後散步的好習慣。
我們一邊走,一邊不著邊際地聊著天,她告訴我,她有一個很優秀的男朋友,是中文系的四大才子之一蘇晨陽,他們是在網上認識的,聊了很久以後才知道彼此在同一所學校——難怪今天葉寒會說關雨菲一網就網到了一個白馬王子。說到蘇晨陽,關雨菲的臉上滿是幸福與羞澀。
走著走著,關雨菲突然停了下來,她揚了揚下巴,小聲地對我說:“喏,那個就是高敏的男朋友。”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在前面不遠處的小亭子裡坐著一個呆愣愣的男生。我問關雨菲:“他是林帆?”
關雨菲點點頭,似乎有些同情地說:“自從高敏遇害以後,他每天都會來這裡,有時候也不去上課,就在那兒傻坐一天。聽說他第一次遇見高敏,高敏就坐在亭子裡。其實,他對高敏很痴情的,可惜高敏那個人,太不把感情當一回事了,唉!”
說到這裡,關雨菲的手機響了,當她一看到來電顯示時,她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了起來,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快步往前走了幾步,接起了電話。關雨菲把聲音壓得很低,還不時地**看我,很顯然是不想讓我聽見。於是,我乾脆知趣地往後退了退,抬眼細細地打量著坐在亭子裡的林帆,他一動不動地坐著,給了我一個很蒼白的側影,雖然距離有點兒遠,但我仍看得出來他很瘦很瘦,皮包骨似的,呆滯地目視著前方,這種像石雕一樣僵硬的姿勢,無言地宣告了他內心的悲痛與哀傷。
當日,雷曉把高敏的離奇死亡講給我聽了以後,我立刻便找了我的男朋友、刑警隊的羅天,問到了高敏的真正死因——機械性窒息而死。據說高敏的後腦勺有一處嚴重的撞傷,脖子上有扼痕。從屍檢結果上看,她的處女膜陳舊性破裂,**、處有著明顯摩擦、損傷的痕跡,初步判斷是死後遭遇強暴行為。但是在她的裡面並無發現****,懷疑凶手在強暴高敏時,應該使用了避孕套。
我當時聽得渾身發冷,**,想想都可怕。
林帆作為高敏的男朋友,又是案發當晚最後一個跟高敏接觸過的人,所以被傳去警察局問話,但是他有不在場的證據,高敏死的時候,他正在大排檔喝得爛醉,還跟人打了一架。
關雨菲很快就打完電話了,神思恍惚地說她有事,便急匆匆地走了。我注意到她臉色蒼白,雙眉緊鎖,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一樣。我有些納悶,是誰打來的電話,讓她如此魂不守舍?
我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向林帆走去,雖然高敏的死他被排除了嫌疑,但也許能從他這兒問到點什麼,真的是10年、20年前的同一個凶手乾的嗎?
我在林帆旁邊的長石凳上坐了下來,說了一句無聊至極的開場白:“今天天氣真好哈!”
他沒理我,還保持著那副石雕般的僵硬造型,彷彿當我不存在一樣。
我自討了個沒趣,往他身邊靠近了些,很友好地對他說:“嗨!你是林帆對嗎?我叫古小煙,很高興認識你。”
他仍然不理我,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好似這世間所有的一切,於他,已意義全無,如果不是他的眼皮偶爾眨動一下的話,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塊石雕。
我沒轍了,只好悻悻地站起身,正準備離開,那塊石雕突然說了一句:“你……睡在敏敏的**?”
我立馬轉過身,點頭道:“對呀。”
他轉動了一下眼珠,看了我一眼,他的樣子是那麼的了無生氣,彷彿人正在蛻皮換骨一樣。他喃喃地說:“如果敏敏有託夢給你,請你一定要告訴我。”說完這句話,他又像剛開始那樣,變成了一塊石雕。
不知為什麼,他的話讓我突然打了個寒戰,我可不想夢見高敏,睡在她的**已經夠恐怖的了。
從小樹林裡出來後,我正打算回宿舍,一眼看見在宿舍樓的樓下站著一個左顧右盼的女生,她的手裡拿著兩瓶飲料,貌似是冰紅茶,真要命,這花痴居然來真的。我趕緊四處環顧,盤算著怎麼避開她。
沒想到她眼睛尖得很,一下子就發現了我,立即朝我飛奔而來,還一邊興奮地大叫道:“老大!老大!”
Oh,mygod!我真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讓我鑽進去。
她像鳥兒一樣飛到了我跟前,冒冒失失地差點撞在我身上,把兩瓶冰紅茶往我懷裡一塞,又從那個大得驚人的挎包裡掏出一大堆零食,一股腦地全塞給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什麼艱鉅的任務一樣,笑嘻嘻地對我說:“老大,這樣夠有誠意了吧?”
我哭笑不得,把懷裡的東西塞回到她的包裡,她死活也不肯要,經過幾番爭執以後,我被迫留下了一包瓜子。唉,真受不了她!
5
是夜。我躺在**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吊扇在頭頂呼呼作響,空氣悶熱得很,可是我卻四肢發冷,彷彿正躺在冰面上,寒意已滲進五臟六腑。我受不了了,只得從**爬起來,摸索著去關吊扇。
耳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女生們都睡得很熟,發出細微而均勻的鼾聲。
當我摸索著回到床邊時,卻突然不敢再躺上去了。冷冷的月光從窗外折射進來,帶著那些隨風輕顫的葉影,投射在床單上,構出了一副說不出來的詭異圖形。
那些葉影……好像是有生命的。它們會變成人形,會殺人,會**……
透過那副詭異的圖形,我彷彿看見高敏正一絲不掛地躺在**,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我,裡面是無盡的黑暗……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站也站不穩了,整個人都踉蹌到了桌子旁,砰的一聲,打翻了一個茶杯。
葉寒被我驚醒了,翻了個身,問道:“嗯?出什麼事了?”
我趕緊把茶杯撿了起來,支吾道:“沒……沒事。”
葉寒揉了揉眼睛,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打著哈欠問:“都快一點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床鋪,仍然沒有勇氣躺上去,高敏死在**的那一幕,如電影中的象徵性鏡頭一樣,反覆地從我腦中推出。
葉寒又翻動了一下身子,把被單踢到了腳邊,又用手當作風扇,在額邊扇了幾下,咕噥著:“怎麼這麼熱啊?你把風扇關了麼?”
“嗯,我……有點兒冷。”
“冷?有沒有搞錯,這都幾月份了還冷?”然後,她看了看我,輕聲問,“你是不是害怕?”
“我……那個……”
“行了。”她見我支吾不出來,便把話接了過去,很體諒地說,“你去把風扇開啟吧,晚上跟我睡好了,咱倆擠一擠。”
躺到葉寒身邊後,我頓時覺得踏實了很多,但也暗自鬱悶起來,今晚可以跟葉寒擠一擠,那以後呢?這大熱天的,總不能每晚都賴在她**吧?
葉寒見我躺下來了,便說:“其實高敏剛出事的那陣子,我也很害怕,晚上都不敢睡覺,總覺得宿舍裡陰森森的,好像有人站在我床前一樣,看也看不清,摸也摸不到,好不容易睡著,卻做起噩夢了……你別說,那個夢還真有點古怪,夢裡邊,我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草原上的天空很藍很藍,比海水還藍。後來,一群犛牛從遠處衝了過來,我害怕極了,就不斷地跑。跑啊跑啊,前面突然出現一片樹林,我就找了棵大樹爬上去,那棵樹好像很高很高,直入雲霄,怎麼爬都爬不完……我爬得很高了,往下一看,犛牛已經跑遠了,這時候,我才慢慢地下來,因為爬得太高了,下來時花了很長時間,弄得衣服髒得很……再後來……”
我覺得她有點兒囉嗦,難怪關雨菲會說她是出了名的囉嗦婆,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個夢跟高敏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也毫無意義可言,但我見她講得興致勃勃,又不好意思打斷她,只得耐著性子聽她講完。等她講完後,我才問:“學校對高敏的事是怎麼說的?”
“可能跟10年、20年前的事有關係吧。”
“七宗罪?”我想了想,又問,“高敏在生活中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開朗的一個人啊。”葉寒不假思索地說。“你是不是想問她是屬於‘七宗罪’中的哪一種?我覺得應該是**欲。她別的缺點沒有,就是太不重感情了,一個月可以換三個男朋友,跟誰都不談真感情,沒玩幾天就膩了,典型的玩火,而且虛榮得很。”
如此說來,高敏確實挺符合“七宗罪”中之“**欲”的。“那你清楚10年、20年前的事嗎?”
葉寒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聽說的,10年前我還是個小孩子呢,20年前就更不用說了,我才剛出生,不過聽說很可怕的。”
她往我身邊靠了靠,接著說:“我剛進學校的第一天就聽人說了,那天忙得要死,登記啊交學費啊找宿舍啊領生活用品啊……哎呀,說起那個登記就讓我惱火了,那個老師態度很不好,辦事效率又低。交學費的時候,竟然說要現金,不能直接刷卡,我只好跑到外面的銀行去取錢,在銀行辦業務的人多得要死,起碼等了兩個小時我才取到錢,這麼一折騰就到下午了……然後又去領取生活用品……那些生活用品,我想想就生氣,被子又小又薄,顏色又土黃土黃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我想換,可那個老師不肯,我還差點跟她吵了起來,你說是不是很氣人?我當時心想,這學校怎麼是這樣的啊……”
我知道別人說話時打斷他(她)是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可這個葉寒實在太囉嗦了,越扯越遠,最後竟扯到了她讀高中時候的事情上,壓根兒就把我問她什麼事忘得乾乾淨淨,跟《大話西遊》裡羅家英主演的唐僧實在有得一拼,我如果再不阻止的話,只怕她會說到幼兒園了。於是,我漲紅著臉,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那個……葉寒,我……我問的是10年、20年前的事。”
她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到這個問題上來,說:“哦,你是說那個事啊?到了晚上的時候,我聽師姐她們說的,你不知道,那個師姐說得可嚇人了……我以前總覺得這樣的事情最多就是在電視裡、小說裡才會看到,哪敢想變態連環血案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呀?……直到高敏出了事,我整個人都嚇懵了,我甚至想過轉校,但想到爸爸媽媽他們也不容易,轉校哪有那麼容易啊,我現在長大了,不應該讓爸爸媽媽為我操心才對,所以我只好硬著頭皮撐著,其實我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度日如年一樣,生怕學校裡突然發生什麼事,更怕凶手會找我……你知道嗎,我現在時時刻刻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可千萬別犯下‘七宗罪’……”
我在她接下來的那一堆廢話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沒有比跟一個如此囉嗦的人說話更煩人的了,說來說去始終說不到一個重點,真的很難想像一個只有20歲的女孩子,竟比老太太還要囉嗦。
算了,看來從她這裡是問不到什麼的。於是,我假裝打了一個哈欠,翻過身去,面對著牆壁。
葉寒囉嗦完以後,突然往我身邊靠了靠,把我擠得就要帖到牆上去了,神經兮兮地說:“古小煙,你聽……”
我被她壓低的嗓音弄得全身哆嗦了一下:“聽什麼?”
葉寒抖了一下,將食指豎在脣間:“噓!”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凝神聽著——的確,在萬籟寂靜中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我還沒有聽清楚那哭聲來自何處,是男人還是女人發出來的,葉寒一把拉過了被單,縮了進去。
我再聽時,那哭聲卻又沒了。
幻覺?不可能的,葉寒剛剛也聽到了。
可如果不是幻覺,這三更半夜的……是誰在哭?
6
半晌,葉寒從被單裡探出頭,喘了幾口大氣,然後很小聲地在我耳邊說:“你聽到了嗎,古小煙,剛剛那是個小孩子在哭,我經常能聽到的。”說著,她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頓感奇怪:“哦?怎麼會有小孩子哭呢?”
她說:“嗯,你今天剛來所以不知道,咱們學校有很多很多靈異事件的,比如水房裡一到晚上12點以後水龍頭就會自動開啟;女生浴室裡經常三更半夜有人在洗澡;3號教學樓的3樓樓梯,超過晚上12點就會多出一個臺階,還有小樹林後面的荷花池裡的嬰怨……咱們剛剛聽到的小孩子哭聲,就是從荷花池飄來的,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想轉校吧?他們都在說高敏……是被鬼殺死的,還有10年、20年前的都是鬼魂作祟,你不知道……”
見她又準備囉嗦,我趕緊接住了她的話:“鬼魂作祟?”
她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是啊,特別是荷花池裡的嬰怨,是所有靈異事件中最可怕的,當初建學校的時候,他們在挖荷花池時挖到了一具小孩子的骸骨,那副骸骨就埋在一棵很大的樹旁邊,骸骨的手裡還拿著一個晴天娃娃,很詭異的。還有那棵樹,誰也不知道它的樹齡有多久,只知道在建這所學校的時候它就有了,都說那是一棵樹精,以前還經常有人去荷花池那裡讀書啊、談戀愛啊什麼的,可後來總有些人在晚上看見一個拿著晴天娃娃的小孩子在那棵樹下跑來跑去。就在去年夏天,美術系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在那棵樹上吊死了,她不僅上吊,還把兩隻手的手腕割斷了,那血流得啊……嘖嘖,更讓人恐怖的是,在她的脖子上竟然掛著一個血跡斑斑的晴天娃娃……這之後,就再也沒人敢靠近荷花池了。”
我聽得全身發冷。我這個人有一點不好,就是別人跟我說什麼,我立馬就會在腦子裡構想,這不,一個拿著晴天娃娃的光屁股小孩,以及吊死在那棵樹上的女生就被推到了眼前,我甚至能順著這副畫面天馬行空地構想出女生上吊割脈的全部過程,想得自己毛骨悚然。我忍不住問葉寒:“那個女孩子為什麼上了吊還要割脈呢?”在我看來,這種舉動無疑是多此一舉,還有點匪夷所思。
葉寒說:“誰知道啊,所以說是鬼魂作祟嘛。”
說了這麼多,葉寒顯然有些累了,她抱緊了我的胳膊,咕噥著:“不說了,再說我又不敢睡覺了。”可是沒一會兒,她就發出輕微的鼾聲,就此睡了過去。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