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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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到此為止
神祕男子一臉平靜的看著唐一山，慢慢的走了過來。
步子很慢，很慢，短短的幾步遠，走的所有人都心驚膽跳的。
在他走過的地下，武當特有的青鋼石鋪就的地板，盡然似是被什麼重物壓過一樣，帶著極細的花紋裂了開來。
一塊，兩塊，三塊，四塊···神祕男子慢慢地走了八步，不見有任何的行功跡象，也不見有任何的發力表現，但是，在他雙腳踩過的地板上，卻是真真切切的出現了一種難以想象的裂紋。
裂紋綻開在青鋼石地板上，但是恐懼卻深深的留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中。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盡然在沒有任何徵兆的前提下，不動神色的運功於無形，法理於無聲，看似步步隨意，但卻步步驚心。
武當山的青鋼石，其硬度在世界上也是鼎鼎大名，除了自然界中存在的金剛石可以與之一較高低之外，其他的任何自然界石都不可能比它跟堅硬了。
就是傳說中的花崗岩，遇到了青鋼石，也沒有絲毫勝意。
但是，眼前這個看似身體羸弱，毫無力道的中年人，居然不聲不息的能夠裂石！
前所未見，真是前所未見。
傳說中霸王扛鼎，區區之體能夠抗動數倍於自己的鑄鼎，也不過如此吧。
神祕男子絲毫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也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得意，相反，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十分的平靜，就好像剛剛踱步碎石的不是他一樣。
走到最前面，站定。
神祕男子緩緩的吐了口氣，輕輕顫動一下雙手，以一種微不可查的動作幅度平息了體內因運氣而催動的真氣，然後，盯著唐一山，沒有說話。
唐一山驚呆了。
痴痴地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做任何抵抗性的動作，只是，呆呆的看著地上的裂紋，許久，才把目光轉到了神祕男子身上。
這還是人嗎？唐一山心裡震驚不已，到目前為止，他根本沒有見到過這麼強悍的人。
除了，在某個大亨級別的武俠小說中看到過。
但那，畢竟只是作者筆下虛構的而已。
眼前的這位，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就在這麼一大幫子人面前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一點，輕而易舉啊。
其實不只是唐一山，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地上躺著呻吟的那些個小混混。
“你是什麼人？”，唐一山順口就問了出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想知道對方身份的。
神祕男子很複雜的看了唐一山一眼，似乎在反感唐一山這種直接了當的問詢方式。在他的那個世界裡，雖然充滿了常人無法想像的血腥與暴力，但是，在大面上，大家都是約定俗成的恪守著作為一個江湖人的底線。
即便是生死之敵，就算是拼到你死我活，也不會這麼粗魯的問詢別人。
只因為，他是江湖人。
江湖人，就要有江湖樣！
但可惜的是唐一山不是江湖人，也不太瞭解江湖中的諸多繁文縟節，雖然曾今聽天機老頭叨叨過，但是，作為年輕人，哪能記住那麼多的成芝麻爛穀子。
再加上剛剛唐一山被神祕男子這一手不顯山不漏水的亮相給怔住了，也就沒有了平日裡的機靈經，所以，開口就問，根本忘記了該怎麼面對一個江湖中人。
神祕男子或許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少有的搖了搖頭，說道：“唐一山，你很幸運，遇到了我，但是你也很不幸，遇到了我”，說著，並沒有直接看著唐一山，只是把目光轉向了唐一山身後的某一方向，眼睛裡，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所在。
老了吧，真是老了，見到了年輕人，居然是這般的不忍心，哼哼！神祕男子心裡產生了一絲難以理解的情愫，不知道是對唐一山的惺惺相惜，還是對自己少年往事的懷念，總之，心裡，竟沒有了任何想要動手的衝動。
若是放在三十年前，或許自己不會這麼的心軟吧，呵呵！
神祕男子嘴角微翹，似是在嘲諷自己的矛盾心理，兩隻有神的眼睛，也在那麼一瞬間，居然閃現出了老年人獨有的彷徨與哀愁。
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或許曾今的某些歲月會在今後的某一個時刻突然顯現在腦海中，深深的打動一個人的心房，任你心硬如鐵，也抗不過歲月如刀！
“你問我是誰！”
神祕男子居然呵呵的笑了兩聲，笑聲中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悲傷，一種似乎是穿透過歲月直擊人心的痛意。
“我是誰啊？”，神祕男子突然移開了目光，拋向了唐一山。
“唐一山，我是誰！”，神祕男子好似是瘋了一般，語無倫次的問著唐一山，似乎是唐一山是他交往多年的故友一般。
而唐一山這時也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看到了神祕男子的這幅神情，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之處，難道是自己的什麼舉動觸動他的傷心事。
因為，唐一山能感覺到，一股暴戾之氣正在神祕男子周身聚集。
對方身後陣營中的一個小混混看到了神祕男子的不對之處，好心提醒道：“老大，咱們··”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慘叫聲響起，連帶著是骨頭斷裂的脆響。
大家回過神來，忙看了過去。
只見神祕男子身後的一個小混混半跪在地上，雙手無力的耷拉著，以一種不可能的姿勢垂直於地面，而神祕男子，滿臉暴怒，睜大眼睛瞅著小混混，身子繃得緊緊的，隨時都有發動凌厲一擊的可能。
半響，神祕男子突然身子一怔，似乎是從一種巨集大的深思中醒了過來。
沒有理會地上的小混混，只是轉過身來，望了唐一山一眼，幽幽的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面對的，是你無法撼動的力量，唐一山，今天，到此為止，咱們改日再會！”
說完，神祕男子扭頭看了看遠處的臺階盡頭，好似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便走。
而隨他而來的百十來號人，看到老大走了，沒有在說什麼，相互攙扶著，迅速撤走。
唐一山疑惑的看著臺階盡頭，突然，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