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八十一章 血屍

正文_第八十一章 血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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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八十一章 血屍

虎子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告訴了兩個司機,他們一開始還比較害怕,從車裡拿出來手電筒,一起爬到了車頂上,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

其中一個司機笑呵呵地對虎子道:“小夥子,你這也太**了,剛才你看到的東西,也許只是收費站棚底的陰影而已。好了,我們檢查過了,上面什麼東西也沒有,出發吧。”

說完,司機走進車子,便發動了汽車,向前面馳去。

虎子一直惦記著車頂上的那個黑影,所以躺在車裡,翻天覆地地無法入睡,老是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東西會翻進車裡來,對他們動手。

也不知道為什麼,過了收費站以後,一直跟隨著客車的那片雨雲便消失了,也沒有再下雨。

兩個司機便相一打趣,說剛才一定是巧合。

其中一個司機還笑道:“我還想著,如果我們兄弟真的有這種本事,以後就不用辛辛苦苦地開車了,哪裡有旱災的時候,我們就開著車子去,那樣比求龍王還靈!”

兩個司機越說越高興,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虎子卻是因為害怕,所以一直注意著車子外面的情形,忽然看到客車前面出現了一個山坡,便大聲叫道:“師傅,快停車!”

兩個司機還瞪了他一眼罵道:“小夥子,我們現在是在高速公路上,你這樣亂喊亂叫,是會出事的!”

兩個人話音未落,抬頭也看到了那片山坡,剛才自己眼裡的寬敞大路瞬間消失了。

二人一同驚叫起來,只聽到“轟”地一聲巨響,客車衝破了路邊的鐵欄杆,猛地被拋了起來。

虎子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好像被人用鐵錘砸了起來一樣,身體隨著客車被拋到了空中。

在半空中往下一看,虎子清楚地看到在高速公路邊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陰惻惻地對他笑著,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作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然後,虎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又猛地和客車一起落到了地上,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摔斷了幾截一樣,便暈死過去了。

等到虎子醒來的時候,卻發出自己被丟擲了車廂,躺在荒野中,在離自己不遠的地面上,躺著兩個人,正是兩個司機,他們已經全都死了。

自己殺死了白薇,現在又被一個不明身份的男子追殺,虎子越想越怕,生怕自己看到的那個年輕男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衝出來,在自己的脖子上割一刀。

他忍著身上像散了架一樣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漫無目的地在荒野中向前行走。

一開始,虎子還覺得自己全身疼得難以承受,可是走著走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利索,一直走到了一個小山村裡。

他身上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也不知道被摔出了多少傷口,鮮血一直像泉水一樣不停地流著,在虎子的身後留下了一條紅色的小河。

虎子以為自己一定會流乾血液而死,可是他竟然堅持了下來,似乎身上的血永遠也流不幹似的。

他挨家挨戶翻牆進去,在夜色中翻找可以包紮自己東西,最後終於在村子裡的鄉醫家裡,找到了紗布和繃帶,然後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大粽子一樣。

聽虎子講述完自己的這番遭遇,我這才注意到,這一會功夫,他的腳下已經匯成了一汪血泊。

奇怪的是,雖然有很多鮮血,可是我卻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味。

忽然,我聽到酒哥在我身體裡道:“老婆,你的這個同學被人家陷害了,他現在變成了活死人,又叫血屍!”

“血屍,是什麼意思?”

我驚叫了出來。

虎子聽到我的叫聲,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問道:“若離,你剛才說什麼?”

酒哥又對我道:“老婆,你去把窗簾拉上,我出來和他說。”

於是,我按照酒哥的吩咐,把窗簾緊緊地拉上,然後又把房門鎖死,開啟燈,酒哥便從玉牌裡飛了出來。

虎子看到酒哥,嚇得轉身就要跑,卻被酒哥伸手抓住。

“撲通”一聲,虎子竟然跪在了地上,腦袋如同搗蒜一樣給酒哥磕頭,嘴裡語無倫次地道:“大人,爺爺,祖宗,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呀!”

聽到虎子的哀求聲,酒哥愣了一下,然後冷冷地道:“你為什麼給我磕頭?”

虎子一邊磕頭,一邊對我道:“若離,你快替我求求這個大人,讓他放過我呀。我在車子裡當時看到的,就是這位大人,站在高速公路的邊上!”

到了這個時候,虎子又被嚇成這樣,相信他應該不會說謊。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確實是酒哥要害他?

但是這幾天酒哥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害他。

酒哥聽到虎子的話,卻是大驚失色地抓起虎子,厲聲道:“小子,你看清了,那個人確實和我長得一樣?”

虎子嚇得全身瑟瑟發抖,身上的血液被甩到到處都是。

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虎子身上的血雖然在不停地流著,但是落到地面上以後,過一會就消失了,就好像蒸發了一樣。

他腳下還有一汪血,可是過去了這麼一會,還是那麼多,既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

“是的,那人和你一模一樣……不對不對,我想起來了,那個人的頭髮是雪白的,而你的頭髮是黑色的,你們兩個只有這點區別!”

聽到虎子這麼說,酒哥臉色大變,“哧啦”一聲把虎子身上的紗布撕下了一塊。

虎子“啊”地一聲慘叫,似乎十分痛苦,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怪異。

“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一點疼痛?”虎子有些惶然失措,對酒哥道。

酒哥卻是嘆了口氣,用一種垂憐的眼神看著虎子,搖頭嘆息道:“那是因為,你已經不是人了,你被那人做成了血屍!”

“我不是人了,難道我死了嗎?我不要死,我還想活著,我還有很多事沒做!”

虎子聽到酒哥的話,歇斯底里地大聲叫道。

酒哥伸手按在了虎子的嘴巴上,虎子便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酒哥搖搖頭對虎子道:“不,你也沒有死,嚴格來說,你既沒有死,也不算是活著,你是血屍,活著的屍體,永遠血流不止的殭屍!”

殭屍?

我以前也喜歡看林正英演得殭屍電影,裡面的那些殭屍都笨笨的,看起來既讓人害怕,又有些搞笑。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現實當中竟然也會遇到殭屍,而且還是自己的熟人。

我看著虎子血淋淋的身體,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嚇得面如土色。

虎子不停搖頭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向我們解釋什麼,可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酒哥悲憫地對虎子道:“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也不想騙你。你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那個人,並不是我,而是我最大的仇人!他一定知道我在若離身邊的事,故意想要借你來整治我,哼,我又豈能讓他如願!你放心吧,他想把你變成血屍,我偏不會讓他如願!你跟我們走,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虎子聽到酒哥這麼說,又要跪下磕頭,卻被酒哥攔住了。

酒哥告訴我們,現在是大白天,他沒有辦法做法,只有等到晚上,陰氣上升,他才能想辦法解開虎子身上的邪術,所以虎子要跟我回孤兒院。

聽到要讓虎子回孤兒院,我的頭都大了。

最好,我和虎子商量了一下,讓他躲在飯店的包間裡,我又出來找服務員商量,說自己的朋友得了一種怪病,不能見陽光,我要想辦法帶他離開。

那個服務員剛才也看到虎子身上的大衣,一個在夏天還穿得這麼嚴實的人,不是有病才怪。

小姑娘同情心氾濫,也是看在我又塞給她的一百塊錢份上,答應給我們打掩護。

學校旁邊有好幾個賣箱包的店面,我來到其中一家,選了一個最大的旅行箱,然後回到飯店,讓虎子爬進裡面去,我又把箱子鎖好,然後慢慢拖出了飯店。

那個服務員還好心地跟了出來,在我耳邊悄聲道:“小姐,你朋友在裡面……不會悶死吧。”

我心道,虎子現在這種情況,本來也算不得活人,應該不會悶死,便對她做了一個儘管放心的手勢。

在街上打了一輛計程車,我帶著裝著虎子的那個大旅行箱,回到了孤兒院。

在進門的時候,保安大爺還伸出頭來和我打招呼:“陌老師,搬行李過來呀?”

我只是對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費力地把旅行箱拖上了三樓,在開啟自己宿舍門的時候,遠處李招娣的門也打開了。

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也站在走廊裡,李招娣向外伸了一下頭,看到我又馬上縮了回去。

我正要開門進屋,忽然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剛才看向李招娣的房間裡,似乎看到裡面除了李招娣,還有一個身影閃了一下。

我晃了晃腦袋,停在門口,努力回想剛才看到的那個身影,到底是我們孤兒院的哪個老師。

我可以確定,那個身影一定是女的,不是男的。

忽然,一張臉孔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王老師!

沒錯,我剛才從李招娣的房間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三十年前的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