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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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
年三十,葉皖起了個大早,先是在院子裡練了一通拳,直到渾身發熱,這才收了功,卻又抱著大條帚將院子掃得乾乾淨淨。
常玉琦被“沙沙”聲驚醒,挑開窗簾看到葉皖,見時間還沒到6點,又心疼起女婿,忙穿上了衣服出來:“葉皖,你去洗個澡歇會兒,小心著涼生病。”
“沒事,常阿姨!”葉皖精神正旺,渾身火力足,吹點風根本沒感覺,倒是常玉琦一把奪過條帚扔在一邊,嗔道:“院子天天有人掃,哪裡缺了這一天?明兒再掃不遲,趕緊去洗澡出來吃飯,要不阿姨可不高興了!”“哎!”葉皖不僅孝順,而且人聰明,聽得出這是好話,擰了反而惹常玉琦不高興。
也就進了屋,乖乖的去洗澡了。
常玉琦站院子,想了半天心思,直到武光輝聲如雷鳴地喊道:“玉琦,給我找條線褲。”
這才急忙回了屋。
常玉琦伺候男人穿了衣服起身,鑽進衛生間給他擠好牙膏打好熱水,又趕緊先刷了牙洗了把臉,一頭鑽進廚房開始忙乎早飯。
面是昨晚就悶上的,家裡保姆回家過年了,常玉琦手腳麻利地揉麵、擀皮,切出小起子,又從冰箱裡端出早調好的韭菜豬肉餡,2斤韭菜倒兌了1斤半坐臀,10個雞蛋,拌上食用油,又香又鮮。
葉皖洗完澡,下樓正看見武光輝刮鬍子,繃著鐵青的下巴咬牙切齒,笑道:“武叔叔,您這牙口挺好啊。”
說完飛快地鑽進了廚房。
牙口挺好?武光輝楞了一下,看著鏡中自己的表情,才反應過來,隔著兩道門笑罵道:“小兔崽子,敢在老子面前呲毛了?”“你武叔叔說什麼呢?”常玉琦沒聽真。
“呃,他說他今天牙好,生肉都能吃。”
“神經病!”常玉琦罵道:“你別理他!”“哎,我聽阿姨的。”
葉皖幫襯著常玉琦燒水、捏餃子,武光輝在客廳看了會電視,都是些喜氣洋洋、和諧安寧的新聞報導,突然想起年26時,跟參謀長和軍委一位副主席視察地方軍隊,與官兵同樂,提前過了個年,也不知道這新聞有沒有播出。
想到這裡,撥了個電話給自己的祕書,問清楚居然就在上午10點整的新聞中播,掛了電話就切到了北京有線臺。
時間其實還早,武光輝卻生怕漏了,看著綜藝節目裡蹦蹦跳跳的小年青,心裡七上八下。
按說上電視也有不少次了,有時候還是做為報導的主要領導,這一次連三把手都算不上,純粹一陪襯的,怎麼會這麼急著看呢?武光輝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廚房裡那個兔崽子在吧!聽著廚房裡娘倆兒的歡聲笑語,武光輝只覺得心內有根毛在撩啊撩的。
哼,想和丈母孃結成統一陣線,靠包餃子就行了?看我不一一攻破!武光輝找到了正大光明理由,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大步進了廚房。
吃過早飯,葉皖從客廳翻出昨天買的一大堆春聯、燈籠、窗花,又打了一盆子漿糊,開始樓上樓下的忙乎起來,武光輝原先還覺得沒什麼意思,後來見常玉琦洗了碗也出來幫忙,頓時就覺得這個家再不撥亂反正就不行了。
於是武光輝將軍親自上陣,搶班奪權,先翻出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一幅門聯,威嚴地命令葉皖端著漿盆子伺候著,自己跑出大門外,踮著腳尖,細細地在門上刷了一層漿子,然後接過門聯摁上去。
“玉琦,看歪不?”“不歪。”
“你離太近,遠點再看。”
常玉琦看出男人顯擺,抿嘴兒偷笑,又退了幾步,人都到了花圃邊,看了看點頭道:“正好,一點兒沒歪。”
葉皖見武光輝扭過身子看過來,立刻猛點頭。
“哪是!我以前幹什麼出身?宣傳幹事,刷標語、貼海報溜著呢!”武光輝得意洋洋,指揮若定:“葉皖,把二道門的春聯找出來,你們小年青做事,就是馬虎,這春聯兒,貼的歪上一點都不成,不像樣兒啊!別人一瞧,這家怎麼回事?咱老武家可丟不起這人!”貼完春聯貼窗花,武光輝終於放權,讓常玉琦來貼。
常玉琦細心,樓上樓下四個窗戶,貼得滿滿堂堂,襯托得既吉慶又熱鬧。
然後是掛燈籠,這得站得高,武光輝本想顯擺,常玉琦擔心,只得讓葉皖來掛,大門、二門各掛一對兒,等掛上後一通電,紅紅的燈炮兒在紅紅的燈籠裡一下子亮了起來。
“還成!”武光輝評點,看了看手錶,九點四十八了,立即催道:“回去看電視。”
葉皖洗淨了手,蹲在矮櫃前翻撿著買的煙花和閃光鞭。
雖說北京市禁燃煙花爆竹,但是在香山別墅區的大佬們,個個都是一輩子槍林彈雨中混出來的,農民出身,最愛的就是這個。
所以並不禁,只是管理局每年都會在春節期間加派人手,嚴密關注,防止出現火災、傷人事件。
常玉琦準備上二樓給女兒房內衛生打掃一下,武光輝招了招手:“玉琦,過來看電視。”
“電視有什麼看的?”常玉琦瞧了一眼,是整點新聞。
“我說你??率裁矗?心憧淳塗矗蔽涔飠圓緩彌彼擔?逅?⒘嘶穡?值潰骸耙鍛畎。
??純吹縭櫻?鬩?憂墾?埃?滴窈退枷虢ㄉ瓚疾荒芩桑?p>常玉琦不知道男人肚子裡轉的是什麼筋,給兩人各泡了杯茶,也就坐到武光輝身邊,順便拿過毛線,邊打邊漫不經心地掃上一眼。
葉皖腦子靈,見武光輝越是裝出隨意的樣子,越顯得有點緊張,大致猜到了他要上電視,結合春節期間政府、軍隊高官都要下基層拜年的傳統,又想到武光輝前幾天的行程,立即把整件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見常玉琦仍然沒覺悟,葉皖悄悄湊過去耳語道:“阿姨,看電視,武叔叔一會兒要出來,新聞裡…”常玉琦會意,瞥了眼男人,正菩薩般大馬金刀端坐,偷笑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於是三人各懷心思,六隻眼盯緊了電視機,期盼的眼光似乎要把美麗的女播音員刺穿。
終於,一段新聞結束後,女播音員掀掉一頁提綱,飛快地瞄了一眼念道:“1月29日,正是我國農曆臘月二十五,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軍委副主席、國務委員喻振飛在看望慰問某駐地官兵時強調指出…”鏡頭一切,軍委副主席在一群將星閃耀中,穿著便服,笑語殷殷,在數百名席地而坐的官兵面前舉著一隻電喇叭發表春節慰問講話。
武光輝現出半張臉,正挺胸站在第三層的位置上,面上表情嚴肅。
其實鏡頭很短,不注意還真看不清楚,好在葉皖和常玉琦均有心。
葉皖剛剛看到就誇張地指著電視道:“這不是武叔叔嗎,阿姨你看,武叔叔在電視上呢,好威風!”常玉琦看到時,鏡頭已經切過去了,軍委副主席又在軍營檢查官兵住宿、飲食,一邊走一邊與身邊的一位營長親切交談。
常玉琦楞是沒看清,隨口道:“真的是老武。”
說罷又轉頭誇張地轉過頭,帶著愛慕的眼神責怪道:“老武,你都上電視了,也不說聲。”
“還有還有。”
葉皖乾脆跑到電視前,捕捉著武光輝的哪怕半秒的身影。
整個新聞不過一分多鐘,武光輝現了四次身,兩次側面,兩次正面,最牛的一個長達兩秒的正面描。
當時軍委副主席在鏡頭正中問起了訓練情況,武光輝本**這個,所以上前了半步。
武光輝被葉皖和常玉琦兩人又拍又揉,那份滿足感和在家人前炫耀的幸福感,讓這個將軍高興得滿面紅光。
在葉皖的巧妙烘托下,武光輝簡直連裝作滿不在乎都做不到,整個上午飄飄欲仙,張著嘴傻笑,站在廚房邊,反覆地問:“玉琦,我那形象,還行吧?”北方的春節,對於中飯很簡陋,最看重的是那一頓年夜飯。
武光輝吃過中飯,心花怒放地進書房午睡。
葉皖陪著常玉琦在沙發上聊天。
年夜飯早已經準備停當,海鮮、蝦蟹、冷盤、拼盤全部齊活,就連炒菜配料都切好裝盤,海参乾貝和肥羊兩個火鍋是常玉琦最拿手的。
電視節目是回顧往年春節晚會,播出一個個經典節目,或歌曲、或小品、相聲。
葉皖突然想起那個燕山山脈裡的春節,想起了自己唱的那首《小小的小孩》,還有那雪夜裡的傾情一吻,如今相愛的人相隔萬里,無法團圓,不禁痴了。
常玉琦手裡的毛線是給女婿打的一隻手套,藏青色的,兩個晚上已經打好,正收了針。
“葉皖,來試試。”
常玉琦連喊幾聲,沒見到迴應,抬頭一看,身邊的年青人卻是滿臉淚水,兩眼發直地盯著電視。
“葉皖,怎麼啦?”常玉琦害怕起來,忙丟了手套,抓住了他的一隻手:“這麼大孩子…是不是想到眉眉了?”常玉琦猜中了葉皖的心思,見葉皖對自己女兒如此掛念,心裡又是一番思念,一番溫情,正待勸解女婿,葉皖突然撲進了常玉琦的懷裡,叫了一聲:“媽!”跟著大哭起來。
這一聲“媽”直將常玉琦叫得心腸寸斷,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而落,抱著葉皖一邊哭一邊笑:“傻孩子…你對眉眉好,媽高興還來不及…她在外國又不是回不來…別哭了啊,媽心疼了…”葉皖對武揚眉的思念,慢慢堆積,在這年三十的下午終於爆發,在常玉琦的懷裡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後,紅著臉進了衛生間洗臉。
出來後常玉琦已不在客廳。
葉皖關了電視,坐在沙發上想起了心思。
電話無法打通,但是葉皖不相信一家美國公司在非洲竟然無法通訊。
現在的情況是,電話號碼沒有,那麼電子郵件呢?葉皖想到這裡,心裡一跳,我要給眉眉發電子郵件!此刻,常玉琦正在書房裡,把武光輝的身子晃得如地震一般:“老頭子,老頭子…”武光輝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被推醒,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坐起來問道:“怎麼了?軍委有電話?”常玉琦抹著淚,臉上卻有止不住的笑:“不是,老頭子,我告訴你,葉皖剛剛喊我媽了!”“喊你媽?”武光輝瞪著大眼睛,捏著下巴想了半天:“嗯,他早該這樣喊了!”“哼,今天葉皖想眉眉都想哭了,這孩子真貼心。
老頭子,你去派人把眉眉接回來,咱給他們辦事,風風光光的,好不好?”“好,好!”武光輝跳下床,彎腰套鞋,突然反應過來:“好個屁啊,老子哪有資格派人去接她?再說了,眉眉不就還兩個月了嗎?你別再瞎摻乎出主意,知道嗎?”“我不知道!”常玉琦撅著嘴伺候他穿衣服:“我是老孃們,什麼都不懂,我就知道我家丫頭再不回來,女婿就要想病了!”給武光輝扣上毛衣上最後一個釦子,常玉琦伸指一點大腦門:“要是葉皖出什麼事,老孃和你拼了!”屁股一扭,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