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深圳今夜請忘記我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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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深圳今夜請忘記我們!(1)
這一日午飯後,葉皖和小滿推著田蓉出去散步。
崔榮妹看著田德生在廚房裡磨刀,站在廚房門口,又瞄了瞄田蓉的屋子,田萬行正在打坐練氣。
便走進廚房,拉了拉田德生:“老頭子,和你說個事!”田德生磨著刀,也沒回頭,應了一聲。
崔榮妹咬了咬牙,說:“老頭子,葉皖和他那個朋友在這住了多久了?”田德生一楞,下意識地說:“兩個多月了,怎麼了?”回過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要趕他們走吧?”崔榮妹瞪了男人一眼:“這兩個多月,生意都做不成,買米買菜買油哪樣不花錢?葉皖我可不嫌他,別說他救了蓉蓉,就算他沒救,從武當山下來到咱家,咱們也會當親兒子一樣看。
現在咱們賣鴨子賺的錢,供兩個孩子上學還是夠的。”
田德生聽到這裡,臉色倒是一緩,問道:“那你什麼意思嘛?”崔榮妹啐了一口:“什麼意思?還不是那個什麼小滿,他來這白吃白喝,也沒見他出什麼力,憑什麼咱們得白供著?”田德生臉一板:“糊塗女人!那孩子是葉皖的朋友,來咱們這吃住,咱們招待是應該的,你在山上倒也算個賢惠女人,怎麼下了山變成這模樣了?”崔榮妹“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捶了田德生一下:“老孃什麼時候不賢惠了?小滿要是住幾天甚至半個月,好吃好喝的管著,我哪裡會有二話?可這葉皖要是住了下來,難道他也住下來?非親非顧的,憑什麼要咱們養?我不管,你不答應也不成,我去找他說。”
說罷轉身出了門,臨了回頭又加了一句:“你要是有二話,你就自己養小滿,我可不伺候。”
田德生拎著刀站在廚房,想了半天,長嘆一口氣。
崔榮妹的話其實並非無理,田德生知道,可是心裡就是難受。
崔榮妹表態說養葉皖天經地義不含糊,養小滿非親非顧可就不願意了,這從理上是挑不出來的。
所以田德生鬱悶在心裡,卻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好冷啊!哥。”
田蓉出門時穿少了,現在已經是年二十八,深圳雖然地處南方,可風也寒了起來,不穿毛衣出門是禁不住的。
“呵呵,要過年了嘛。
當然得冷了。”
葉皖笑嘻嘻地脫下外套罩在田蓉身上。
深圳的冬天完全和北方的冬天是兩個概念。
樹木仍然蔥綠,荔枝樹還會抽出嫩綠的枝條,紅紅的象小小的火把,榕樹霸道地鋪著枝椏,撐起一片綠色的天空,勒杜鵑花兒依舊開得燦爛,張著粉紅的臉在北緯22度開放。
風很輕,雲很淡,雖然天空不似秋日的高遠,卻仍然爽朗。
田蓉披著葉皖的外套,身上慢慢的不冷了,望著葉皖挺拔的身子,心裡被幸福填得滿滿的:“哥,今年過年給我買菸花。”
“嗯。”
“還要二踢腳!”“這可不成,深圳禁放鞭炮二踢腳。”
“不管,就要給我買,到時候帶我偷偷放。”
“那好,要是把你屁股炸開花我才不管。”
“哼,要炸也炸你,我看你放。”
小滿站在一旁,看著葉皖和田蓉笑語輕柔,心裡的一根弦突然被撥動了。
鞭炮?煙花?什麼時候放過,那埋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幸福,短暫的尤如煙花,雖然短暫卻絕美。
讓人落淚的美,小滿捨不得拿出來,只是在偶爾刻骨銘心的思念中,才會翻出淺淺一頁,匆匆一瞥,深怕翻的多了,以後會忘記。
可是,誰又知道她心中的傷和那煙花般的幸福?誰又能與他分享。
小滿想起了那個“咯咯”笑著的孩子,還有那雙抱著孩子的有力臂膀。
想起了那柔美的聲音:站遠點兒,寶貝。
還有那湖畔好濃的煙火味。
“下雨了,快回去啊,小滿,別發呆了。”
一陣狂風颳過,市民廣場一片狼藉。
天色忽暗,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水泥地上,擊起陣陣塵霧。
小滿嘆了口氣,擦了擦眼淚,緊跟兩步追上了葉皖。
當天晚上,崔榮妹就找機會把小滿叫到一邊。
“小滿,你在阿姨這住得慣麼?”小滿雖然覺得有點詫異,可是他畢竟是個孩子,哪裡又想到更多。
“嗯,阿姨這裡很好,你和田叔叔對我也很好,謝謝你們!”“呵呵,住的慣好啊。
小滿,你家哪裡的啊?”“我從小是孤兒,是我師傅撿了我帶大的。
我也不知道我家哪裡的。”
小滿心裡酸酸的,家,這個字眼,已經永遠不屬於他。
“嗯,葉皖也是沒有父母,和你一樣呢。”
崔榮妹不想再繞了,就直接把話挑明:“小滿,阿姨對不起你啊。”
“啊?”“阿姨和你田叔叔在這裡打工,也很辛苦,現在蓉蓉也病了,一大家子過日子也沒收入。
唉,真的很難過日子,阿姨其實也不願意……”好鼓不用重錘,小滿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嘴脣哆嗦了起來:“阿姨,你不用說了,感謝這麼久你和田叔叔的照顧,我今天就走。”
說完轉身就跑,死死地咬著嘴脣。
“唉,小滿,急什麼啊,過幾天也不遲啊,嗨!”崔榮妹倒是沒想到一個才13歲的孩子有這麼倔強。
小滿忍著淚,衝進房裡收拾著東西。
巴中市政府獎勵的一萬塊錢他放在桌上,準備留給葉皖。
原本從賊窩帶的八千多塊錢在南江縣給田蓉治病都花差不多了,只剩下大約八百來塊錢,小滿帶在身上,又拿了自己的衣服,塞進了包裡。
又轉身出了門,“咚”的一聲撞得門如山響。
葉皖正在給田蓉按摩,聽到聲音忙跑到外面,正看見小滿冒出雨出門,一時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忙追了出去。
“小滿,小滿,怎麼啦?”小滿原本想瞞著葉皖一個人偷偷離開,聽見葉皖追來,不免心如刀割。
又是委曲,又是傷心,又是難捨,一時之間走又不是,留又不留得,心一橫竟然跑起來。
葉皖大吃一驚,追了半條巷子,一把抱住了小滿,摟在懷裡,卻聽得小滿早已哭得扯心裂肺。
嘩嘩的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順著小滿雪白的腮流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