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二三 辨冤

一二三 辨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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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辨冤

葉皖心裡一驚,差點打碎茶盞,站起身來,跪倒在地,呼吸之間面容恢復原樣。

“晚輩真名叫葉皖,正是那殺人通緝犯!”老人一聽此言,又氣又怒,立起身來,指著葉皖:“你,你來我楊門,可是為楊謨雲的事?”長袖一拂,冷冷言道:“你殺人潛逃,我不追究,你還想來陷我楊門於不忠不義之中,是何道理?我今天不捉你,你立即離開!”葉皖伏在地上,眼眶卻漸漸紅了,吞聲道:“老先生聽我一言,葉皖說完便是自刎又有何妨?”老人已經邁步出門,聽得此言,反倒停住了腳步,望著伏在地上的葉皖,沉思起來。

練武之內,尤其是修煉內功之人,最善查人。

他觀葉皖雙眸明亮,毫無陰險狡詐,亡命悖逆之色,反倒滿是不忿和冤曲,心下合計,倒也想聽聽葉皖做何解釋。

“老先生!楊謨雲先生是我師長,葉皖在此說的話,不敢有假,否則即使逃得罪名,也逃不得武當的懲處。”

葉皖聽得老人不言,眼角餘光看見老人立在門邊,壯了壯膽子又接著說:“楊謨雲先生為鄭淵做貼身保鏢,功力長於晚輩。

晚輩與之交手,是用了取巧和拼命的辦法,才得以佔得便宜,制住鄭淵。”

“鄭淵是晚輩的仇人,晚輩直欲屠之而後快,但是當晚輩一掌斬斷鄭淵的手臂後,胸中仇恨忽然間煙消雲散,正待就此作罷,楊謨雲卻暗中衝破穴道,摸出穿雲鏢射來。”

葉皖完完整整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不怕有絲毫隱瞞,說完後又道:“晚輩所說句句是實,老先生如若不信,隨便拷問,晚輩知無不言!”這位老人,正是楊氏拳法第二十二代掌門,同時也是楊家族長。

叫楊殿修。

楊殿修一邊思量著葉皖的話,一邊想著楊謨雲的功力,想了半天卻仍然不得法。

瞪眼道:“你我便來模擬當夜的打鬥,我便是楊謨雲!”說罷也不理葉皖,轉身出了門,躍入院中。

葉皖起身相跟。

楊殿修立定身型,對葉皖道:“今日不是比武,而是試演,你一招一式說清楚楊謨雲當時如何和你對陣,而你又如何應對,最後拼著受傷將其擊倒。”

葉皖簡單說了,楊殿修閉目思索了一會兒,睜開眼來:“來吧!”手掌揚起,正是楊謨雲當日的第一招。

葉皖不敢怠慢,展開身形,以當日的招式拆解,兩人鬥得極慢,卻均是內力渾厚,功力非凡。

幾掌一對,葉皖身形一變,拼著受傷撲上前來。

楊殿修雙掌推出,擊中葉皖,同時葉皖右手虛按,正在楊殿修頸下!“晚輩得罪了!”葉皖收招退後半步肅立。

楊殿修收了掌,立在當場,默不作聲。

楊殿修有九成把握,證明楊謨雲當時確實被葉皖制住,而且葉皖的制穴完全可以在十分鐘內衝開,衝開後再用穿雲鏢攻擊葉皖,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穿雲鏢,正是楊謨雲的絕藝!楊門家傳忠厚,並不曾做過沒著良心害人之事。

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楊謨雲誤傷葉皖,現在葉皖卻被認為是殺人犯!該如何是好?楊殿修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過了半晌,楊殿修道:“你我再演示一遍楊謨雲襲擊你時的情景!”楊殿修伏在地上,葉皖靠在一株杏樹後,雙手虛擬製住鄭淵的情景。

突然楊殿修自地上跳起,一格石子尖嘯著朝葉皖打來,葉皖輕輕一讓,“叭”的一聲,石子擊中樹幹。

“孽障!孽障!”楊殿修氣得渾身哆嗦。

“老先生息怒!楊謨雲先生也是一時失手,按律不會重判。

晚輩猜想,他也是心慌意亂,唯恐墮了楊門一世清名,這才拒不承認傷人之事。”

楊殿修平息下來,走回廳內,坐在左首椅上,順手拿過桌上兩枚鐵彈子握在手心轉得“嘩嘩”直響。

葉皖躡手躡腳跟了進來,立在右側,望著楊殿修的臉色,心裡也是忐忑不安。

葉皖是在賭,他賭的是楊家並非不講道理,隨意汙人的豪門,賭的是楊家話事人能夠明辨是非,不妄不怒。

“賢侄,你待安心住下,我這幾日與家中人商議停當,便隨你回去,替你洗冤!”葉皖心裡一鬆,一揖倒地:“全憑老先生吩咐!”為防止葉皖干擾,楊殿修將葉皖安置在後院,單獨安排了飯菜,並囑咐葉皖不要出門,葉皖自是無有不遵。

晚飯時分,楊家的人紛紛趕了回來,自有婆娘們做好了飯菜,一間大廳擺了三桌。

楊殿修進得廳內,不置一言,陰著臉坐下就吃。

後輩們不知原由,倒也不敢吱聲,紛紛端起碗來悶頭吃飯。

楊殿修吃了一碗飯,將空碗擱在桌上,伸手製止了兒媳婦取碗再盛,咳嗽一聲說道:“今日家中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很特殊啊!”三桌人停了筷子,抬頭靜聽。

“葉皖,你們都知道他是誰吧!”此言一發,眾人皆驚!楊殿修的大兒子楊謨龍跳了起來叫道:“殺人犯,他來咱家幹什麼,是要害我們楊家嗎?”“混帳!坐下。”

楊殿修緩緩將葉皖來意說了一通,見廳裡諸人表情各異,皆是不語。

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楊門,楊氏一派,憑的是什麼立足?憑的是什麼能挺著腰桿?不是我們有功夫,而是我們做人講道理,重義氣!憑的是楊門列祖列宗守家衛國,不欺男不霸女,憑的是頭頂上光燦燦的‘報國安民’四個大字!”“下午的時候,我已經與葉皖交了手,這孩子功力非凡,謨雲即使能夠對付他,至少要在百招以後,而葉皖拼著受傷制住謨雲,那招式是絲毫做不得假!你們都是練家子,謨雲的穿雲鏢如何,也是知道的。

怕確實是政府誤會了葉皖,而謨雲卻丟我楊門的臉面,汙陷這個孩子!”“大爹,憑什麼說謨雲師叔汙陷人家,就算是謨雲有穿雲鏢,難道不能是葉皖奪鏢傷人嗎?”“奪鏢傷人?你不是老百姓,你難道不懂這其中的凶險?電視裡都沒拍過奪鏢傷人。

你們若是在那種狀況,誰會選擇奪鏢傷人?”在坐的都是練武之人,功力雖然各異,眼界卻是有的。

奪鏢傷人,除非是對手強為弱小,自身又功力強大,存了戲弄的念頭,這才有可能。

否則的話,鏢沒奪到,被人家又補兩鏢,射成串葫蘆,玩笑可就開大了!“那怎麼辦?難道真要逼謨雲師叔承認傷人?”“不是逼,是一定要承認,該他擔的罪,就要擔!我們楊門做的事,向來沒有不承認的,更不能汙陷於他人,我意已決,後日隨葉皖去深圳!”楊殿修一拂袖袍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