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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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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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應該是一個明媚的陽光的一天,厚厚的雲層下還是可以透出不少光亮,最起碼像一個正常的白天。當張一白一行四人衝出隧道迎來久違的陽光時。大家興奮得似乎已經走到了新的世界。雖然做好了一場惡戰的準備,但是大坪隧道的一公里黑暗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隧道里是有一些遊蕩的喪屍,但是3、5個而已。見慣了喪屍的張一白他們,甚至都沒有費什麼力氣,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剛看到隧道口對映進來的陽光的時候。他們都覺得自己的選擇太對了。
哼著小曲,張一白走前面,百合和瓜瓜跟在後面,時勇斷後。渝州的輕軌是高高架起來的軌道,軌道上非常平坦,大約有2米寬,離地面有5到6米。現在輕軌軌道下的喪屍已經發現了張一白他們。一群群喪屍在下面跟著走,周邊的喪屍也越聚越多。不過,張一白沒有絲毫的緊張。這些喪屍只有看的份,他們在軌道上大搖大擺的走,喪屍是爬不上來的。
輕軌軌道上一路暢通,但是遠遠一列被炮彈打爛停在軌道上的列車成了攔路的障礙。
張一白一行走進一看,不禁暗暗心頭寒意大生。慢慢的一列車廂,裡面擁擠著滿滿的一車喪屍。所有的喪屍發現了張一白一行活人,一個個躁動不安的妄圖能衝出車廂撕咬活人。但是個個擠著紋絲不動。只晃盪著車體在軌道上東搖西擺。
這是一列清晨高峰期的滿載的旅客的輕軌列車。當日家住大坪,平日裡上班的李雪坤如同往日一樣,無奈的隨著人流被送進了沙丁魚罐頭一般的車廂中去。每天的高峰期,搭乘輕軌的都市白領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湧進這個方向。李雪坤毫無辦法,只能天天忍受著自己瘦小的身軀被擠成一張相片一般的上班之路。
車廂裡一如既往的安靜,只有不時的咳嗽聲此起彼伏。李雪坤身邊的一對情侶摸樣的人在小聲的討論著幾天前的大坪軍醫院的事故。李雪坤也覺得大坪軍醫院一定是有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了。不然大坪輕軌站不會把大坪軍醫院方向的出口全部封閉。好在她家在另外一個方向。
輕軌的車體是中空的,從尾巴可以一眼望到車頭。執行中的車體一晃一蕩。李雪坤帶著耳機閉著眼睛,她總感覺到身後的一個肥膩膩的大叔在她身上蹭來蹭去。李雪坤終於不能忍受了。心裡暗暗罵著,真倒黴。一大早就遇到這樣的鹹豬手。睜開一雙杏目正要扭頭罵去。可是,眼前的場景,頓時讓李雪坤驚愕得目瞪口呆。身邊的幾個人又是一蹭,這下雪坤耳朵裡的耳塞被蹭掉了。搖滾著的音樂沒有了,代之衝入耳朵的是,慘絕人寰的尖叫和一聲聲全車廂裡的人的驚呼。
遠方,車頭處。一個瘋子一樣的人揮舞著雙手在亂抓亂咬。隨著那個瘋子的舞動中,是鮮血嘩嘩的濺出。人們都看得呆了。前方的人想逃,可是擁擠著層層疊疊的人無法挪動半步。後面的人也像跑,同樣被擁擠著只能一聲聲伴隨著血花的揚濺大聲驚叫。
李雪坤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心砰砰亂跳。前方被撕咬得隱約看上去似乎已經死去的人,無力的垂在人群中。周邊的人擠來躲去,死去的人晃晃蕩蕩的在人群中推搡著。突然,一個已經死去的被餓鬼咬中了動脈的人,變成了一具喪屍。猛的抱住身邊的一個大個子男人,一口一口的咬著。男人使著全勁去推開喪屍的口。但是更多的喪屍的嘴拱了過來。人們看到這一刻,哇的全部炸了窩。所有的人在拍著窗子。在向後擠著。
車廂頭的司機,緊張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結結巴巴的向領導請示。領導給的指令是。就地停車。堅決不許開車門!
司機打開了自己的駕駛艙車門,逃生了。更多的人絕望的大叫。
江北的部隊已經鎖定了車廂的位置。片刻之後,迫擊炮的炮彈準確的落到了已經爆發了喪屍餓鬼的車廂之上。一陣轟鳴之後,車廂震得晃了三晃。不少喪屍餓鬼被炮彈炸飛。幾個被炸斷了脖子的喪屍腦袋在車廂中滾來滾去。人們驚恐的用手驅趕著頭顱,卻又不時得被喪屍的頭顱撕咬著。
車廂已經大亂了。此刻整個渝州半島上空呼嘯而過的都是各種炮彈。
李雪坤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後的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如此可怖!
龜縮在車廂後面的人們,已經被擠著毫無氣力。一個個衣衫不整,大汗淋漓的縮在一起。也只看著,從遠方一個個變了喪屍的死屍捧著身邊的活人,大吃大嚼。李雪坤嚇得哇哇大哭,就這樣,一點點看著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瞪著血紅的眼睛,呲著白森森的門牙向著自己的脖頸咬來……
張一白看著車站旁的這一列車廂。想象著當時當日車廂中的場景。張一白只有長舒一口。甩了甩腦袋,實在是不能再去想想著車廂裡的地獄時刻了。
軌道下面已經聚集了上千具喪屍,一個個都昂著頭,嗷嗷的亂叫。車站上的喪屍也被吸引過來。站臺上開始越聚越多。站在軌道上的張一白幾個人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面對面的看著站臺上的喪屍。張一白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張一白盯著對面的喪屍,喪屍也盯著他。喪屍都停在站臺邊緣,隔著欄杆,儘量的伸著手臂,試圖抓到張一白和時勇,有些身體修長的喪屍,幾乎指頭都可以觸控的到張一白和時勇,張一白看著眼前的男男女女,基本都是辦公室白領打扮。大多數的喪屍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了。但是乾乾淨淨,只是落了不少灰塵。沒有微生物的侵蝕就連衣服都可以保持如此的清潔。所有的喪屍都面無表情,瞪著血紅的眸子,呲著牙,每個喪屍的臉上都傷痕累累,一白知道這些都是因為嘶咬其他人類的時候,臉上的各種外傷。喪屍都帶著不同的咬痕,有的女孩裙裝下的小腿被撕咬成森森白骨;有的中年男人,肚皮被咬開,腸子被吃的精光,翻著油脂層的面板綻放在一個空空的肚子邊上;還有的喪屍,整個嘴脣都被其他喪屍撕咬趕緊,鼻子上面是一張精緻的臉,鼻子下就成一具骷髏。張一白看的唏噓不已。還在幻想著曾經的這些人光鮮靚麗的外表,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各個公司裡的□□人才。
現在的軌道再往前走,就要到江邊了。過了這最後一個車站,轉過去就可以看到嘉陵江和嘉陵江上的橫跨兩岸的軌道。
現在要再往前走,只有從這列停在軌道上的車體上爬過去。雖說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但是要在光滑的車尾爬上車頂,然後還要在破爛不堪的車頭上想辦法下來。現在軌道下面聚集了上萬的喪屍,這些爬高下低的動作不能有半點閃失,不小心掉下去,落在喪屍群裡,就是連喪屍都沒有機會變的,直接會給下面這些喪屍吃個精光。
時勇身手比較敏捷,他先試試看車尾有沒有什麼辦法爬上去。車廂其實並不高,大概也就3米左右高度。時勇想可以架著瓜瓜,讓付瓜瓜先上去,然後用衣服串成繩子拉其他人上去。
時勇正在車尾比劃著如何上去,突然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連幾步的後退,順著時勇的目光方向。車廂裡滿滿得塞著密不透風的喪屍。車尾的司機室也塞滿了擠進來的喪屍,一個個喪屍都猙獰著臉龐貼在車窗上。難怪時勇要嚇的後退。剛才時勇爬上來,一探頭就將自己的腦袋和無數張喪屍的血盆大口貼在一起,雖然中間有一道堅硬的鋼化玻璃。但是,這其中的恐怖滋味確實駭人!
一白和時勇鎮定了心神,仔細觀察車體,最後一白他們解下皮帶,串成一條繩子。勾住車尾上面的訊號天線。還好,試了試還是可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為了確保不出現問題,第一爬上去的還是百合。看著貼在車窗玻璃上的喪屍面龐。百合表現得非常恐懼。一白狠了狠心,告訴百合儘量不去看他們,甚至可以閉著眼睛爬上去。
百合沒有辦法,但是她清楚這是唯一的一條生路。抓著皮帶,百合儘量的不去想玻璃後的喪屍,眼睛盯著皮帶,一點點努力爬著。慢慢地爬在半空中,百合的腰身露出來貼在車窗上,無數的喪屍看到新鮮的人肉就在眼前,激動的亂扭亂叫。整個車體都被晃的搖擺起來。百合一個沒有抓緊,整個人蕩了出去。
張一白、時勇都嚇的一聲大叫。付瓜瓜大喊‘抓緊我的手!“一隻手抓著一白,一白也反應過來,抓牢時勇,時勇和一白兩個大人穩住重心,抓著瓜瓜的手,把瓜瓜也蕩了出去。瓜瓜和百合半吊在空中。旁邊站臺上,下面軌道下的喪屍都發現了他們兩個,全部衝著瓜瓜和百合嗷嗷亂叫。聲震如天,瓜瓜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去聽不去想,不去看。只是死死地盯著繩子和百合。看準時機,一把抓住被甩在車廂一側的百合。緊緊地抓著慢慢地蕩了回來。
平靜了片刻,第二次的努力百合又變成了曾經的那個沉著的小姑娘。很快的爬了上去。所有四個人都爬到車廂盯上,走到第三節,四個人都深吸一口涼氣。
第四節車廂被一發炮彈打中,整個車廂頂被炸出一個大洞出來。洞口裡看下去,密密麻麻的人頭都盯著張一白他們亂叫。所有的喪屍擠在一起,每個喪屍的臉上或者是脖頸肩膀都殘缺不全。尤其看上去更顯得恐怖異常。有幾個甚至面頰都已經被撕咬乾淨。只剩下半個腦袋的骷髏一樣的活著的鬼。
現在要過去就必須要越過這個大洞。時勇看了看洞口大概窄的地方有接近2米。躊躇了下,時勇說,不要看下面應該可以跳過去的。我先來試試。說著,時勇把隨身的包裹扔了過去。後退幾步,然後一個衝刺,呼的飛跨過去。跳過去車廂頂有點滑。時勇晃了晃還是努力站穩在對面。
“沒有問題,跳過來,我扶著你們”時勇對張一白和百合、瓜瓜喊著。
張一白跟著也跳了過去,兩個人穩穩的站在對面,準備迎著瓜瓜和百合。瓜瓜跳過來的時候,腳下的破掉的車廂頂已經被三個男人踩的出現了道裂紋,只是喪屍的大合唱般的嚎叫中,一白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人發現。
一白鼓勵百合,勇敢的跳過來,一白清楚女兒的身體條件跳過這個大洞是沒有什麼問題。百合也覺得不是大問題,所以她扔過來揹包,隨便退了退,大步跑過來,單腳一跺,整個人像只輕盈的燕子,扎的馬尾長髮在風中飄起,修長的身體伸展開來,胸前已經有了女性的韻味,時勇和一白伸著手準備接住百合,瓜瓜看著風中飄著的美麗的這個女孩,也不由的心神盪漾了一下。
百合一隻腳剛剛踩到大洞對面的車廂頂,剛剛已經裂開的車頂咔嚓一聲徹底斷了。一大塊車頂,連著張一白和時勇都垮塌下去。
百合重心沒有,整個人尖叫著讓後仰倒過去。張一白顧不上自己腳下踏空一把抓住百合揮舞的一隻手,也被拉著跟著倒下去。後面的付瓜瓜機敏的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一白的後襟,但是還是被前面的力道帶著腳下一滑。
時勇在看到百合跌落下去的瞬間,什麼都顧不上的,本能的躍了出去,本來想在空中抓住百合。結果百合被一白一拉,他在空中只有橫著猛的推了把百合。百合被爸爸抓著,被師傅橫著一推,整個人又被盪出了車體,滑在車廂左側。張一白順勢撲倒也滑到在車廂左側,一手抓著百合,一手死死的抓著破殘的車廂鐵皮上,付瓜瓜則抓緊著一白的後背,整個也被帶著摔倒,只用腳勾著車上的一塊凸起,不過還好整個人都趴在車廂頂上。就這樣,瓜瓜趴在車頂抓著一白,一白半個身子吊在車廂外,而百合則被爸爸抓著右手,整個人懸在車廂一旁,臉蛋正貼在車窗上。又一次和無數飢餓難耐的喪屍隔著一層玻璃貼在一起。所有車廂裡的喪屍都激動起來,拼命的想擠過來,但是層層疊疊的不能動半步。
時勇在空中,再沒有支撐,推開百合以後。整個人掉進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