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67第67章

67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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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

風把旁側的轎簾掀起,輕輕地拂過臉頰。

小莊卻始終微閉雙眸,彷彿已經睡著。

轎子晃晃悠悠,越發似夢,不知過了多久,小莊猛地睜開眼睛,從回憶之中驚醒。

耳畔除了風聲,依稀還有個熟悉的叫聲,小莊慢慢抬頭,望著前頭風掀動轎簾,外頭的光一陣一陣地透進來,如夢如真。

“小莊……”那聲音再度響起,要喚醒什麼似的。

小莊睜大雙眼,驀地回頭,可卻什麼都看不到。

轎子的顛簸厲害了些,依稀有人在外喝道:“戒備,有刺客!”

剎那間,裡三層外三層,侍衛把轎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刺客……小莊聽著這個詞,不由一笑:刺客……

暗夜落水那一幕,恍若昨日,如今,陰魂不散地又有刺客了嗎?

但她為什麼會聽到成祥的聲音?

他明明該在那山明水秀的樂水,無憂無慮地過活,他甚至不知她叫什麼……

可小莊聽著,那一聲呼喚,如此之真切。

但不管如何,她已經無法再回頭了。

小莊重又閉了雙眸,彷彿要讓自己的魂魄抽離軀體。

回到解府,自是少不了一套繁瑣禮數,但因小莊身體欠佳,她的身份又非同一般,因此能免則免,只見過夫人太夫人……便自行歸屋歇息了。

重回到熟悉的住所,小莊淡掃了一眼。

這是她的居所,外間是書房,裡頭是臥房,進了門來,映入眼簾的先是黃花梨雕的黑漆金字落地屏風。旁側是紫檀木的大書桌,案頭陳列文房四寶,左手一個紫竹骨燈,右手處有個高挑的檀木架,上頭放著一盆盛開的蘭花,蘭草舒展細葉,白花兒幽幽,怡然自得地開著。

書桌後靠牆亦是紫檀的書櫃,上頭各色書籍,古玩,玉瓷瓶等,整齊放置,地上則是富貴圖花紋的銀灰色毯子,跟屏風及紫檀的顏色遙相呼應,顯得華貴又不十分張揚,十分襯和。

書桌的另一側,卻是架黃花梨雕吉祥紋的美人榻,旁邊放著一盆翠綠滴水觀音。

過了這間往內,步入圓月花梨木的門扇,才是臥房,跟外間的大氣雍容不同,臥房則顯得柔美許多,紫檀木的雕花床,掛著薔薇粉的帳子,旁邊是同紫檀的櫃子,然而櫃面卻是畫的彩蝶戲花圖,色彩十分活潑生動。

半擋在床前的,是極大副百鳥朝凰圖,簡單地把臥室分做兩處,斑斕華麗的孔雀立在花叢間,接受百鳥的朝拜,底色是淡金的……同樣地面兒的毯子也是淡金色,整個房間透出幾分風情,卻也不失高雅。

小莊緩步入內,坐在那張湘妃竹描金靠背椅上,復淡淡掃了掃周遭:這裡沒有絲毫的改變,外間書桌上,紙筆放的位置依舊,美人榻上,玉枕還是她枕過的角度,梳妝檯上,之前她摘下過一支珠釵,仍靜靜地放在那,此刻她手邊兒的桌子上,也是她慣用的青瓷茶具。

方才丫鬟送了茶上來,杯中飄出一縷花茶清香,鼻端也嗅到屋內那幽幽的檀香氣息……所有這些彷彿都在告訴她,一切都如昨日,而她離開的這段日子,或許只是個錯覺。

整個下午,小莊因不想見客,便並不出外,寫了幾幅字,卻又撕了,抽出一本書翻了幾頁,卻總無法靜心,所有的字都飛起來,如蠅蝶嗡嗡。

最後小莊撇了那些,回到床邊兒,自己拿了瓷瓶出來塗傷口,卻發現傷口已經癒合,只剩下一道疤痕還提醒著她,曾經歷了什麼。

她凝視著那傷疤,只好訕訕地把瓷瓶收起來,躺了回去,不知不覺便沉入夢鄉。

彷彿過了許久,耳旁響起低低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說話,小莊佯作不醒,聽到有人道:“不用打擾,交給我便是……”

然後丫鬟道:“是。”

小莊聽出是解廷毓的聲音,越發不想理會,聽著聲音在屏風之外,她抬眼看向窗上,卻發現天色已暗。

小莊吃了一驚,不知自己竟睡了這麼久,正在發愣,腳步聲響,似走向此處。

小莊復閉了眼睛,察覺那人走到床邊兒,然後……她有種奇異的感覺,很不安。

臉頰似被很輕地觸碰了一下,然後,在小莊反應過來之前,是嘴脣。

這種感覺,讓她的心猛地跳了下,彷彿被黃蜂狠狠蟄了。

小莊皺了皺眉,那人便發覺了。

於是,等她睜開眼睛,一切都已經歸於平靜,站在床邊兒的的確是解廷毓,神色坦然,負手而立,道:“你醒了。”

小莊就好像剛醒來什麼也不知道一樣,揉揉眉心,緩緩起身,問道:“是……少卿怎麼在此?”

解廷毓聽了這話,便看向小莊:“我不該在這裡麼?”

小莊抬眼看他,兩人目光相對,小莊道:“少卿素來不是極忙的麼?是以妾身覺得詫異罷了。”

解廷毓淡淡道:“如今不忙,聽聞你睡著未醒,晚飯也不曾用,故而過來看看。”

小莊已經下地,垂眸看了看身上衣物整齊,才道:“少卿有心了,只是妾身如今不餓……”

解廷毓回頭,便看向她的雙眼,小莊無視解廷毓的目光,垂著眼皮兒徐步往外,不料解廷毓伸手一擋,道:“你身子不好,更不能疏於飲食,不然的話……”

小莊轉頭看他,解廷毓道:“不然的話,皇上太后那邊,也更是無法交代的。”

小莊推開他的手,緩緩行禮:“有勞少卿費心了,只是我委實吃不下,餓了再說不遲。”

解廷毓見她仍是往外而行,不由喚道:“錦懿!”

小莊停了步子,解廷毓看著她比之前越發瘦削的身形,忽然道:“今晚上,我要歇在這裡。”

小莊雙手本交握前面腰間,聞言,雙手便握緊了些,解廷毓一眼不眨地看著她,頃刻,小莊抬頭微微一笑:“少卿願意歇在哪裡,還需要向誰說明麼?”

解廷毓見她不曾拒絕,心裡略安定了些,可是看她的笑影,聽著這話,卻又有點……便問:“你才醒,去哪裡?”

小莊道:“我睡了一個下午,有些悶,想出去走走。”

解廷毓道:“我剛來,你便要出去走走?”

小莊道:“少卿若非要這般說……我也……”

解廷毓道:“那好,你去哪裡,我陪你便是。”

“不用了,”小莊一笑,“只是去花園裡轉一轉,頃刻就回來了,少卿若是睏倦,可以先睡。”

小莊說罷,便低眉出外,叫丫鬟打了水,洗了把臉,果真出去了。

解廷毓望著那空空如也的門口,這臥房的門扇是圓的,借月圓之意,討個吉利,只可惜月兒總有團圓的時候,他們之間,卻總是……

解廷毓後退一步,坐在床邊,手在被褥上撫過,忽然看到一根極長的頭髮,解廷毓將那長髮捻起來,放在眼前看了許久,終於道:“莫非你還能不回來麼?”

小莊起初其實並沒有想出來逛什麼花園,她只是覺得,跟解廷毓在臥房裡說話,很不自在,故而想到外間書房來罷了。

誰知道,聽了解廷毓那句留宿……不過說“悶”,倒並非虛言,只因他一句話,使她越發地心悶了。

今夜也不知是陰天還是月末的緣故,月光極其微淡,卻又有點悶熱,小莊默默地走了會兒,便覺有蚊蟲過來叮咬。

丫鬟見她揮手驅趕蚊蟲,便道:“少夫人,不如回去吧,這夏末的蚊子可厲害了,一咬一個大包,得癢好幾天呢。”

小莊已經是被咬了,抬手在臉頰上輕撓,又熱又癢,可卻越發煩躁,更不想回去,寧肯就留在這兒喂蚊子。

小莊發狠,多往花園中走了幾步,入了夜,院中靜寂無人,顯得格外幽靜,兩個跟隨的丫鬟面面相覷,都有些不解,卻終究不敢違逆。

小莊抓著癢,走了不知多久,便聽到天邊轟隆隆地聲音,似是雷聲。

丫鬟不失時機地便勸:“少夫人,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兒落雨,會著涼的。”

小莊默然不語,站了片刻,才緩緩轉身,不料腳下絆到什麼,差點兒跌倒,丫鬟忙攙扶住:“少夫人,留神……”也驚出一身汗,若小莊有絲毫閃失,她們必然要擔極大的干係。

小莊站住腳,失魂落魄道:“無事……”

這一聲出,只聽得遠處花叢中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彷彿是有什麼東西窩藏著正竄動起來。

兩個丫鬟發覺了,齊齊地一陣兒驚叫,一個道:“什麼東西?”

另一個道:“想必是貓,或者是鳥兒,藏在那裡,咱們快回去吧,只千萬別是個人……”

一問一答之間,花園口那邊就有人揚聲道:“誰在那裡!”

丫鬟們回頭看去,就見幾個巡夜的家僕,手中提著燈籠,此刻高高挑起打著光,想看清前面的人。

丫鬟們忙道:“作死!是少夫人在這裡,好生無禮……還不把燈籠放下!”

另一個也趕緊地說:“你們來的卻正好,剛剛我們聽到那邊有挺大得響動,你們快去看看,別藏著個賊呢!”

幾個家僕急忙把燈籠放低了,先避讓開來,讓小莊跟丫鬟過去,他們才跑去那丫鬟所指的地方巡視,誰知打著燈籠一看,見有一片花枝被壓折,可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別的。

小莊同丫鬟們回了房,進門後,卻見解廷毓正坐在書桌後面,端端正正地拿著一本書看,見小莊進門,便淡淡道:“夫人回來了。”

小莊不答,只撓了一把腮,委實是難受的厲害。

丫鬟替她把外裳除了,燈影下一看,便驚叫道:“好大的包,都紅成這樣兒了,少夫人怎麼也不說一聲?”

解廷毓聽了,便把書放下:“怎麼了?”

丫鬟怕吃罪,忙退後兩步,垂首道:“院子裡有蚊子,奴婢已經勸過少夫人……”

小莊皺眉道:“不妨事。”

解廷毓掃了一眼那兩個丫鬟:“之前出去的時候就該知道,怎麼不拿兩把扇子替少夫人擋著?”

兩個丫鬟大為驚心,竟雙雙跪地:“爺饒命。”

小莊見狀,便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如此?都起來……我要沐浴。”

兩名丫鬟如蒙大赦,起身倒退出外,解廷毓道:“且慢,順便把那瓶六草無極膏拿來。”

片刻一名丫鬟去而復返,奉上藥瓶,解廷毓接過,便看梳妝檯前的小莊。

小莊從鏡子中看到他,還未做聲,解廷毓走到她身旁,略微遲疑,才開口道:“我給你塗一塗,這個是最管用的。”

小莊微笑道:“怎敢勞煩少卿?妾身自己來便是了。”

解廷毓瞧見她腮邊那一點鼓起的粉紅,又看看她仿若無事的雙眼,把藥膏緩緩放下,轉身離開。

小莊見他離開,便急忙塗了藥,果真清涼許多,癢意也消了好些。不多時候洗澡水準備妥當,小莊便去沐浴。

書桌後,解廷毓持著一本書,眼睛卻往旁邊瞥去,目送小莊出門,半天,才鬆開手,無聲輕嘆,他有點……進退兩難。

數名丫鬟伺/候小莊更衣,把外裙解了,就看到裡頭襯裙之外,腰間繫著一個錦囊,彷彿小香囊一般。

丫鬟不以為意,正欲解下,小莊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丫鬟們躬身退了,小莊才小心地把那物解下來,竟不放下,只握在手中。

小莊洗了半個時辰,才又換了衣裳出來,見解廷毓還是木雕泥塑般坐在書桌後。

此刻已差不多將近子時,小莊倒是有些驚愕,道:“少卿怎還不歇息,明日不用上朝麼?”

解廷毓才抬眼道:“既然如此,我同夫人一塊兒歇息便是。”

小莊見他順勢這般說,倒是有點後悔自己多嘴一句,解廷毓不用丫鬟,自己把衣物除了,只著裡衣。

小莊怔怔看著,心跳有些加快,便不再看他,自己和衣而臥,手抓了抓,把腰間那錦囊握在掌心,聽到身後衣物摩擦的聲音,眼前光影一暗,卻是解廷毓吹熄蠟燭,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