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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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126章
皇帝不知該說什麼,一時沉默。太后見他不語,忽地笑道:“是了阿泰,你覺得這陳鳳怎麼樣?”
劉泰堂還未回過神來:“陳鳳?”
滕太后道:“不錯,那個丫頭,雖然有些不知宮廷禮節,但倒不失可愛,生得也周正,倘若讓她入宮……”
劉泰堂這才明白太后的用意:“這個,容兒臣想一想……”
翌日,皇帝私下召見陳少將軍入宮。
金殿依舊如昨,卻是物是人非,皇帝望著丹墀之下那人,如海的雙眸之中光影閃動,而成祥微微垂眸,鐵骨之中透出極好的禮儀,不卑不亢,亦絕不僭越。
他見了禮,隔了片刻,劉泰堂終於道:“少將軍身子有恙,賜座。”
寶峰親自送了圓凳上來,近距離打量成祥,卻見這位“陳少將軍”神情淡若清雪,氣質又恍若山嶽,若說乍一看還覺眼熟,如此仔仔細細看起來,卻又叫人不確定了。
成祥道:“多謝聖上隆恩。”一抖袍子,徐徐落座。
劉泰堂一笑,便又問起他邊陲的種種,成祥一一回答,話語簡練,毫不囉嗦,面色亦一直如常,委實大將氣質,淵渟嶽峙,八風不動。
皇帝看在眼中,心頭卻一陣陣地寒氣湧起。
“虎父無犬子,”皇帝讚道:“也算是陳將軍後繼有人,愛卿將來的成就必然不在將軍之下。”
成祥拱手:“謝皇上誇獎。”
皇帝沉吟片刻,道:“愛卿,其實今日召你進宮,還另有一事,愛卿如今可是尚未婚配?”
成祥靜靜回答:“回皇上,微臣的確並未婚配。”
“那……”皇帝一笑:“聽聞你前日去了公主的莊園?不知你為何忽然如此?”
“臣圍獵正好路過,故而拜會殿下。”
“原來如此,不過……你這一拜會倒是不打緊,容易引發誤會,”皇帝笑道:“你可知,竟有人傳說你對公主有心……想要當駙馬呢。”
成祥垂眸,波瀾不起:“這話從何說起?臣怎麼敢高攀?”
“話不能這麼說,以你的功勞,尚公主也是足夠,今日太后還問朕你是不是真的對公主有心,太后還說,覺著你甚是出色,若是配公主,倒也是天作之合。”皇帝笑看成祥,眼底卻毫無笑意:“哈,不知道愛卿你是如何想法?朕正愁不知要如何封賞你,若是你當了駙馬,倒也是大好事一件。”
成祥沉默,雙眸望著眼前地面。
眼睛有些發紅,因為就在這一刻,成祥想到了過去。
那時候的他,天不怕地不怕,拼了命地往小莊身邊靠近,在皇帝面前,做夢都要立一個大大地功勞,好讓皇帝把小莊許配給他。
那一段時光,他過的十分難熬,但是現在回想,卻又如此單純而愉快,他無所顧忌,滿心滿腦,只一個她,只有她就足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不用擔憂,如此決絕,義無反顧。
而如今此時此刻,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了,美夢成真,唾手可得,卻偏……
正所謂: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初只道是尋常。
“皇上,”成祥沉聲,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跟疲憊:“微臣,怕是沒有這個福分。”
“哦?”皇帝臉上的笑斂了,有些訝異。
成祥道:“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微臣,不過是個粗人,何況邊陲之地,凶險四伏,微臣如今只想為國盡忠,這殘軀……尚不知能支撐到何時,怎能忍心拖累公主?公主身份尊貴……當有更好的良人相配。”他一字一頓,含傷帶痛,字字千鈞。
皇帝是真的詫異了,目不轉睛地看著成祥,竟不知要說什麼,頓了頓,才復問道:“此話……是你的真心話?你真的……不想跟錦懿……結成連理嗎?”
成祥拱手,低頭,似蒼老了數十年:“辜負了皇上跟太后的隆恩,只是臣……沒這個福分。”
皇帝從詫異中慢慢地醒了過來,望著那面色酷似冷清卻回答的十分堅決的人,心頭卻又籠罩了一層狐疑。
劉泰堂慢慢站起身來,轉到桌旁:“愛卿……”
成祥不動:“微臣在。”
劉泰堂踱步往前,走到成祥跟前,轉頭看他。兩個人的身高本來就差不多,這樣雙雙靠近了站定,更是如明鋒寶劍,奪目生輝。
皇帝轉頭看著成祥,成祥卻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
旁邊的寶峰本來一直垂手斂眉並不抬眸,聽不見皇帝的動靜,才略抬眸掃了一眼,忽地看見兩個人站在一處,寶峰的目光在劉泰堂面上滑過,看向成祥,如此逡巡了一會兒,心頭忽然一震:竟覺得兩個人的面容有些酷似,連氣質似乎也……
寶峰暗中打了個寒顫,急忙復又低下頭去。
那邊,劉泰堂打量了成祥片刻,終於說道:“其實在兩年之前,朕認得一個人,愛卿你的容貌,倒是跟那人有些差不多,當初見到愛卿的時候,朕還以為是他回來了。”
皇帝的聲音帶笑,彷彿在說一個玩笑。成祥卻問道:“不知皇上說的是誰?”
“是一個有趣的人,只可惜太過膽大包天,做了大逆不道的事。”皇帝沉吟著說道:“若非他的性情跟愛卿你大為不同,朕真的會以為……”
成祥道:“皇上以為臣是他嗎?”
皇帝笑笑:“是啊,愛卿是否覺得這十分可笑呢?明明是性情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身份更是天差地遠。”
成祥的脣微微挑起,臉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道:“微臣曾聽說過一句話,說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皇上恕罪,臣並不是故意口出這大逆不道的話,只不過皇上也該知道,不管是性情還是身份,其實都是可以改變的。”
皇帝雙眸眯起:“愛卿的意思是說……什麼?”
成祥原本一直都低著頭,此刻卻緩緩地抬起頭來,明亮的雙眸直視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笑,道:“皇上不是早就猜到了麼?”
劉泰堂後退一步,眼底流露震驚之色,與其說是震驚於這個答案,倒不如震驚成祥的態度,他怎會……如此輕易承認?
皇帝暗吸了口氣:“你……真的是……成祥?”這兩個字說出口,亦是沉重的緊。
成祥無驚無恐,竟道:“那是微臣過去的名字,現在微臣叫做陳虎。”
旁側的寶峰聞言,打了個寒噤。
皇帝皺著眉,竟有些措手不及:“你!好大的膽子!”他含怒斥道:“你竟敢欺君,用這偷樑換柱瞞天過海的法子……冒充邊關大將,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成祥一笑,有些不以為意地:“皇上忘了麼,我原本是個孤兒,皇上要誅我九族,也得先找到他們再說。”
皇帝道:“住口!對了,還有溫風至,當初朕問他,他還說你已死!你是孤兒,他卻並不是!”
溫風至這兩日回翼都省親,人盡皆知。成祥一笑:“皇上此言差矣,當初皇上問他我人在何處,他只回答我已不在了,’成祥’的確已不在了,微臣如今只是陳虎。”
成祥說到最後,笑容蕩然無存,眼中亦透出鋒芒:“只是陳虎。”
與此同時,就在御龍殿的門口,站著一道窈窕身影,小莊靠在門邊,正好聽到了兩人的這段對話。
慘白著臉色,小莊望著殿中的劉泰堂跟成祥兩人。
幾乎一模一樣的身高,幾乎差不多的身形,若說之前,不修邊幅鎮日樂天的成祥跟皇帝站在一起還一眼分明,但是現在,改頭換面的他,白皙的臉上寫著無情冷絕之意,兩人站在一塊兒,鋒芒相爭,懾人心魂。
更另小莊心頭惶然的是,從她所站的方向看過去,那對面而立的兩人,側面看來,同樣出色的容顏,竟如此酷像,別說是眉目口鼻,甚至連眼中透出的光芒都是一樣。
心中有種隱隱地不安,說不出由來,小莊眼前發花,兩個人的容顏幾乎重合錯亂,讓她分不清誰是誰,而腦海之中,也忽地有好多凌亂的記憶片段不請自來。
還是寶峰先發現了小莊來到,他輕輕喚道:“懿公主……”
成祥跟劉泰堂齊齊轉頭,這才看到小莊站在門口,兩人反應各自不同,成祥腳一動,像是要走向小莊身邊,忽然又生生停住。
劉泰堂卻皺起眉來,不知在想什麼。
成祥看小莊一眼,終於轉過頭來,望著皇帝,沉聲道:“我原本就沒想要欺瞞皇上,只不過乍然回京,貿貿然說起來,未免唐突,其實我也知道皇上明見萬里,心中自然有數,我一直在等皇上開口相問,只要皇上問起,我便會坦誠相告。至於我何去何從,是生是死,自然也是皇上您一句話。”
成祥說的如此坦蕩,更讓劉泰堂氣惱莫名。
其實,從第一眼相見“陳虎”,皇帝就看出他同成祥極為相似,但……別說是因為身份氣質大為不同,畢竟天底下面目相似的人何其之多……可最讓皇帝忌憚而不願揭穿心中懷疑的原因,卻只有兩個字:兵權。
如今西南的情形全靠陳虎力挽狂瀾,這個節骨眼上若是皇帝貿然發難,保不準“陳虎”會是什麼反應,大局為重。同時皇帝更是疑心,倘若陳虎真的是成祥,那他此番歸來,又是作何打算?
因此劉泰堂才一直忍而不發。
一直到現在。
劉泰堂雙眸中透出厲色,擰眉喝道:“大膽狂徒,你當朕真的不敢砍你的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