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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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105章
溫風至夜間不停,因持令牌,順利過了大風,急趕到半夜,便到了下一關,士兵很是不耐煩,喝令他停車。
溫風至把手中令牌舉起,幾個人一看,都有些驚訝,有人便問:“車裡是什麼?”
溫風至微微低頭,平靜回道:“是我家兄得了重病,前去求醫。”
那士兵還要問,旁邊一人道:“不要囉嗦,讓他過去吧,沒見到拿著的是羅將軍的令牌嗎?”
士兵們即刻放行,目睹車輛遠去,其中一個便道:“真的連檢查一下都不必?萬一車內的是可疑人等呢?”
旁人道:“羅守道的外號叫羅瘋子,誰要是不給他臉,他脾氣發作能把人活活打死,你沒聽說啊?這麼想觸黴頭的話,別連累我們就成。”
於是再無二話。
溫風至連夜不停,摸黑又過一關,只在清晨的時候於路邊稍微歇息,餓了便啃兩口所帶的乾糧,餐風露宿,真是前所未有的慘狀。
他時不時地就入內看看情形,但每看一次,臉色都會越發蒼白些。
成祥的情形,是越發不好了。
溫風至望著前路,有幾分茫然,他不知成祥是否會活,有幾分生機,也不知自己要去往何處,但他知道龍都是萬萬留不得的,離開的越遠越好。
可倘若成祥死了呢?
清晨初升的太陽自車窗透進來,照在那張憔悴失色的臉上,成祥雙眼緊閉,不過幾日而已,眼睛卻彷彿瞘進去,眼窩深陷,臉色青中泛黑,嘴脣蒼白乾裂,靜靜地躺在車廂裡一動不動,垂在腰側的手,指甲都隱隱發黑,整個人形銷骨立。
溫風至抬手在他的鼻端試了試,手指都微微有些發抖,他略俯身,仔細望著成祥昏迷中的臉,喃喃道:“成祥,你不會這麼短命的吧……你現在可不能死啊。”
從窗外射進來的光芒,時有時無,照的他的臉色也半邊陰影半邊晴朗,溫風至道:“我知道你必然是恨我的,你若恨我,就快點好起來……跟我動手啊。”
成祥仍是一動不動,溫風至從羊皮囊裡倒了點水,想要讓成祥喝一口,然而水卻順著嘴角盡數流落。
溫風至呆了呆,又傾了水囊:“對了,你不理我也行,但你總該還記著她吧……你是為了她才來到龍都的,為了她才屢次身犯險境的,如今她還不知你的下落,你是不是還想著她……想著有朝一日跟她見面呢?”
彷彿是錯覺,又好像不是,清冽的水流在成祥乾裂的脣間一閃,便沒了下去。
溫風至睜大雙眼,眸中淚光閃爍,又笑又惱似的:“你果然……是不死心啊……”
溫風至一路時不時地停車檢視成祥的情形,他卻一直昏睡中,因為無法進食,人卻越發瘦削了,整個人顯得手長腳長,像是一具魁偉的骨架。
沿路風景變化,天際雲起雲滅,日落日升,一條路,像是走了一輩子。
溫風至覺得自己變得絮絮叨叨,不停自言自語,像是已半瘋了,可是沒有辦法,這一路上只有他陪著成祥,也只有在提到懿公主的時候,昏迷不醒的成祥,才會略有反應。
溫風至覺得那或許只是一種身體本能的反應,所以他得頻頻提起那個曾經被他視為禁忌的女子,給成祥聽,給他自己聽。
齊煥望著殿內上方靜靜坐著的懿公主,面色平靜而心中略有寒意。
小莊今日仍著素服,通身上下沒有一絲鮮豔顏色,脂粉未施,剛剛病癒的臉色顯得越發雪白,坐在榻上,彷彿不沾凡塵的一抹初雪。
看似柔弱,卻也帶著浸浸寒意。
齊煥行禮:“微臣……見過懿公主。”
小莊道:“齊大人免禮,請上前來。”
齊煥肩頭微沉,勉強上前三步:“不知懿公主傳微臣入宮,有何吩咐?”
小莊道:“齊大人可還記得……曾經是兵部小吏的成祥?”
齊煥垂頭:“記得。”
小莊道:“齊大人可知道他近來行蹤?”
“據聞已經失蹤。”
“那想必,刑部已經接了皇上的旨意,要徹查成祥如今的下落了?”
“是……”
問答至此,小莊起身,蓮步輕移,竟走到齊煥身旁:“齊大人,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
齊煥心頭一震,抬頭看向小莊,小莊望著他,微笑著輕聲問道:“當初是怎麼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皇上是怎麼知道那次是成祥劫持鑾駕的?”
齊煥一咬牙,低聲:“皇上詢問過溫風至。”
小莊眉頭一蹙:“果然是他,那溫大人如今何在?”
“人也下落不明,辭官而去。”
小莊有些意外,稍微沉吟,卻笑了笑:“也好……那想必溫大人並沒有出賣齊大人?”
齊煥嘆了聲:“他的確並未拉我下水。”
小莊道:“如此甚好,不然的話我真的找不到可以幫我的人了。”
齊煥轉頭看她:“懿公主的意思是?”
小莊道:“我求皇上下旨查成祥的下落,他雖礙於顏面答應了我,可未必會真的給我切實的交代,甚至……所以我想讓齊大人幫忙。”
齊煥冷哼道:“若懿公主真的擔心成祥下落,就不該輕舉妄動傳我進宮,你若如此,皇上豈不是越發疑心?”
小莊淡笑:“齊大人是個能臣,對皇上忠心不二,光明磊落,何必怕皇上疑心?”
齊煥垂頭。小莊道:“當初你說過的話,我記得還很清楚,你說你會護著成祥,可他如今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那時候你為了讓他離開,不惜對我動了殺念……”
齊煥眉頭一皺,眼神微變,不由又看了一眼殿內,見宮人都退的甚後,不至於聽見小莊的話,才略鬆了口氣。
小莊卻又道:“可是齊大人,其實我並沒有說破,你那時候想要對我動手,究竟是真的為了成祥,還是隻是找一個對我動手的藉口而已?”
齊煥猛然抬頭,神情驚疑,雙脣卻緊閉。
小莊將齊煥的反應看得明白,淡淡地繼續道:“不要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解家盤踞朝堂甚久,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而其中最針對解家的,恐怕就是氏族曾家,我自然不敢去猜忌皇后娘娘,可保不準底下的人如何。若我沒有料錯,我想,齊大人你也該是追隨曾家的其中一個?”
齊煥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此刻才明白方才進殿之時,驚鴻一瞥望見小莊的時候心中那一抹寒意究竟從何而來。
齊煥鎮定下來:“懿公主,微臣在朝中,素來不肯結黨營私……”
小莊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曾家並不是解家這種累世大族,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而是寒門出身,就算有皇后為依仗,但皇后賢名在外,而曾家的子弟行事素來低調,頗為人稱道,所以你覺得目前當務之急便是打壓解家的勢力,有意傾向曾家……將來太子登基,你身為相助太子母族的臣子,恐怕就是第二個解丞相了吧。”
齊煥額頭上微微有汗,一語不發。
“若是我死了的話,在二者的權衡上,解家的重量自然減了,或許皇上也會因為的死,對解家不利。”小莊波瀾不驚,面色平靜,似是在說什麼尋常瑣事:“齊大人是能臣,也是能人,當時你若殺了我,還打著為成祥好的藉口……一舉兩得。”
齊煥喉頭一動,汗順著臉頰沒入領口:“懿公主,既然如此說微臣,那麼……”
“不必誤會,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小莊卻復淡然無害地一笑,望著齊煥道:“實際上,我有些後悔……其實當日你若是動手了,成祥是否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田地?我一直在想這其中可能有幾分。”
齊煥看向小莊,眼神複雜。
小莊道:“其實我不管你們是皇后黨還是丞相的人,我想管的,只有成祥。而且我也知道,齊大人你其實,也是真心想要護著他吧,不然那一次,你委實沒有必要冒險出城。”
齊煥的眼神逐漸平和了些,底下頭去:“只可惜,我終究……”
小莊聽著他嘆息似的聲音,眼圈微紅,卻道:“既然沒有找到屍體,就不要亂說。”
一直到此刻,她的聲音才帶了幾分嚴厲。
齊煥嘆了聲,道:“微臣知錯了。”
小莊點了點頭,道:“齊大人,現在,把你知道的事都說給我聽如何。”
齊煥沉默片刻,便道:“因為我跟成祥,溫風至都是樂水出身,我怕皇上終究會疑心劫持鑾駕的事過於巧合,因此事先跟溫風至透過氣,果真皇上召見他,溫風至吐露實情,卻未曾供出我也是同謀,幸好郭林凌虐少女的事也是真,皇上才不曾召問我。”
“然後呢?”
齊煥道:“事發那幾日前,我收到訊息,有人暗中派了探子出京,正是往樂水的方向,我猜到不好,暗中命人攔了兩次,可卻知道紙包不住火,我曾叫人傳信給成祥,讓他速速離京。”
小莊蹙眉,微微地閉上眼睛,慢慢地吸了口氣。
齊煥有些黯然,道:“他自然並沒聽從。我雖然焦急,卻不能硬綁了他走,幸好我知道皇上跟他頗為投緣,就算是事發……頂多是個瞞而不報,何況他也救過懿公主的命,皇上聖明,他的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但皇上絕不至於二話不說就砍了他的頭……”
小莊苦苦一笑:“是啊,就算真的鬧到無可收拾的時候,我自然也會出面,所以他不會死。”
這也正是齊煥心底所想:到時候若真鬧得不可開交,惹得小莊出面,其實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齊煥壓著心頭戰慄:“但是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那樣突然……在我知道他被人伏擊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被人伏擊?確定了?”小莊看向齊煥。
齊煥道:“現場的確是有交手的跡象,應該是被人伏擊所致。”
小莊抬眸看向虛空,驚悸之際,眼前心中卻都是成祥的影子……
那時候她正如大海浮萍,他從天而降似的,卻以為惹她動怒:你彆氣,我走就是……
她驚覺是他,不顧一切地抱住他,他通身**地,語無倫次地向她解釋:……有人劫走了甘少泠……我把他們都打敗,我可威風了……
鼻子陡然發酸,怎麼能想象到,再見不到他那樣的笑。
小莊在心頭一按,回頭:“安寧侯的姐姐甘少泠,是被誰人劫持,刑部可查明瞭?”
齊煥道:“永平侯曾去刑部一頓大鬧,如今正還追查著。”
小莊心中極快轉動,問道:“齊大人,郭林平日跟誰交好?”
齊煥一愣:“他?那人甚是油滑,朝中有一半兒的人跟他交際甚密,……懿公主問這個做什麼?”
小莊對上他疑惑的雙眸,道:“成祥出事頭一天,單人匹馬把甘少泠救了出來,他的武功那樣好,卻還是受了傷,龍都裡有多少人有這個能耐?郭林的案子才定了,就又有人出來劫持侯門貴女,風口浪尖上如此猖狂,莫非有人的膽子比戶部侍郎還大……”
齊煥出宮門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
乘著轎子回府之後,等得夜色/降臨,齊煥換了便服,自後門乘馬離開。
在龍都的長街之中轉了數圈,確信無人跟蹤,齊煥才打馬往一條深巷中而去。
看似是普通的百姓住宅,齊煥上前叩門,小廝開門見是他,便垂頭道:“齊爺來了。”
齊煥不理會,徑直入內。
院中門口栽種兩棵紫薇,暮色之中靜靜開放。
齊煥目不斜視進了正廳,熟門熟路地轉向旁邊屋中,正要進門,有人撩起簾子,原來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見了齊煥,便笑了笑,讓在旁側。
齊煥邁步入內,就聽得裡頭有人輕聲道:“齊大人來了,真是稀客,可是有日子沒見了。”說完了之後,便又咳了兩聲。
屋內炕上,斜偎著一人,長髮未綰,披著一襲薄薄地緋色衣裳,面容清秀裡帶幾分陰柔,竟然正是曾流霜。
齊煥上前一步,沉聲道:“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跟成祥被伏擊的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