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都市隱身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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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都市隱身人(1)
13路公交車在廣場站停了下來,沒有人下車,只有一個少年不緊不慢地從前門飄也似地上了車,手一揚,”嘀”一聲,沒有人看見他手上有沒有IC卡,只看到他揚起來的手放回到發灰的黑牛仔褲口袋,依然不緊不慢地,朝車後邊走過來。
老扁正坐在後門邊,他的後面還有幾排座,都是空的。快過年了,其它公交車都很擠,唯獨13路沒什麼人。那少年徑直向後走來,經過老扁身邊的時候,老扁不經意看了一眼:小夥子腳蹬一雙黑色鑲紅條運動鞋,寬鬆的牛仔褲似乎是由幾塊不規則的黑布拼起來的,洗得有點發白了,黑得讓人發暈的外套正如上世紀的練功服,十一粒小鈕釦一直扣到頂,小立領豎著,遮住了半截脖子,頭髮較長,揚揚灑灑地齊肩飄著,這張臉……,沒等老扁看清,黑影已經飄到他的身後,應該是在哪個座位上坐了下來。——這張臉!老扁突然覺得好面熟,非常非常面熟。一定在哪裡見過,而且還不只是在哪裡見過,可老扁就是想不起來!
車窗外飄著綿綿的雨,不緊不慢的就象那黑衣少年的腳步,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把老扁帶進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十二年前的今天,臘月二十八,星期六,也下著綿綿的細雨,鄉村的人們正在忙著過年,臘月黃天一片喜慶的氣氛。
老扁騎著一輛破舊的幸福250摩托車,帶著他那不到四歲的孩子,在窄窄的國道線上艱難地爬行。他可不是去辦年貨,也不是到祖墳頭去祭祖,什麼也不是!他是到孩子外婆家去,邀請已故的妻子孃家人來參加葬禮。風水先生明明說今天是個好日子,然而下葬的日子天下雨可不是什麼好事。到了丈母孃家還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們解釋呢。生下兒子小雨後,妻子水仙身體就一直沒好起來,整整三年,為了給水仙治病,本來較寬裕的家象是被大水洗過一樣,已是空徒四壁了。為了照顧水仙,老扁沒有了工作,本來健壯得象牛一樣的身體也瘦得跟猴一樣了,可還是沒挽留住水仙的命。出殯那天,孩子外婆家擺起孃家人的架子,來了一百多人,吃一桌砸一桌,還把老屋的房頂給頂了幾個大窟窿。老扁八十多歲的奶奶坐地家門口的穀場上,看著人家鬧,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孩子躲在老扁的懷裡,呆呆地看著祖婆,突然他拽下頭上的白布說:爸爸,能不能不把媽媽送到山上去呀,就放**吧,我想媽媽時就到床邊去看看媽媽!淚水從老扁曾經飽滿的瘦臉上落到孩子手中的白土布上,他看了一眼奶奶,奶奶依一言不發,佈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妻子死後,岳丈家的人把老扁當仇人一般,好象是老扁害死了他們家的姑娘一樣。按當地的風俗,成年人去世後,先入殮出殯放到山上,等一定時間後,擇日請人把死者骨頭重新整理裝入小條棺裡入土下葬。一年了,人都死了一年了!老扁輕輕地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把雨披拉了拉,好讓孩子不要被雨淋著。
就在這時,一輛大車瘋了似的向老扁這邊衝了過來,老扁慌忙收回手去把住車頭,腳一點剎車同時向右邊人行道偏過去。剛回過神來的老扁這時才發現有一條京巴小狗在眼前的樹下抬著一條後腿撒尿!老扁右手一抓前剎,摩托車卻沒有停下來,光禿禿的舊車胎在下雨的老柏油路上象雪撬一樣向前滑去……
一聲巨響伴隨著狗的尖叫,老扁被甩到了種滿花草的乾乾的田裡,摩托車重重地壓著他的大腿。
“兒子,我的兒子!”
老扁馬上想到了他的兒子,只有四歲的兒子。他一咬牙,搬開車子,痛苦地站了起來,他看到他的兒子耳朵鼻子都在流血,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只有一雙大眼睛在痛苦地看著爸爸。”兒子,我的兒子呀!”老扁撲了過去,輕輕地把孩子挽在懷裡,他想到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對,馬上去醫院!他放下兒子扶摩托車。
“姐,這個狗日的想跑!”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攔在了他的車前。
“攔住他,他把我們家的哈利壓死了,快,攔住他!”
老扁聞聲回頭一看,一個十幾歲的姑娘遠遠的望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小狗嚷著!
“兒子,我的兒子……”老扁嘴裡喃喃著,只顧著發動摩托車,可他跺了好幾腳,這老爺車也沒啟動。那個小男孩攔住他,嘴裡還大聲的叫著:
“找死呀你,壓死了我的哈利,還想跑!”
“嘟嘟嘟……”就在這個時候,老爺車正好發動了,比拖拉機還響的聲音立刻蓋住了上男孩的叫聲。
老扁什麼也沒去想,轉身去抱他的兒子小雨。
那個小男孩卻一把把他的車鑰匙拽了下來,可那嘟嘟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老摩托的鎖位早就成了聾子的耳朵,只是一擺設,不起作用了。
老扁在兒子身邊蹲下來。兒子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可是他的大眼睛還能動,現在正看著老扁,老扁知道兒子還活著,一定沒多大的事,去醫院,去醫院就沒事了,他得馬上帶兒子去醫院!——他一心只想著兒子,根本就沒注意到周圍來了很多人,其中有個什麼人矮下身子推了他一把,老扁沒支撐住,被推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抬起頭,看到推他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時髦婦女,正用她那戴著金戒指的肥白的手指著他大喊大叫:
“嗨,你怎麼回事呀你,你壓死了我家的哈利,你還想跑?”
這聲音很大,連摩托車的聲音都聽不到了。老扁定了定神,發現摩托車不知什麼時候息火了。細細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著,雨披沒在老扁身上,早被撕破飄在一邊。老扁用麻木的手撫了一把臉上的雨,再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兒子,突然回過神來:”對不起,對不起呀大姐,能讓我先把兒子送到醫院嗎?我的兒子,他……”
他的兒子鼻子裡的血在不停的流著,地上已染紅了一大遍,他的兒子耳朵也在流血,只有一點點,流到耳孔外就沒再流了,他的兒子的嘴巴緊閉,牙關咬得緊緊的,可是眼睛卻不再是睜的!
“不能讓你走,你壓死了我家的哈利!”那女人可沒看他的兒子。
那個攔他的小男孩擠到一旁,”現在看你還敢跑!”竟對地上的他狠狠地踢了一腳!
老扁沒理會那一腳,他爬過來撫摸著兒子,兒子的眼睛什麼時候閉上了?
“兒子!小雨!”兒子還活著嗎?老扁看到兒子艱難地睜開子一隻眼睛,”兒子,兒子,好兒子,爸爸送你去醫院,爸爸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抬起頭乞求著那女人:”大姐,幫幫忙,讓我先把我兒子送到醫院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讓你走?那我家的狗怎麼辦?”那個小女孩說。
“我賠你,我賠,我把我兒子送到醫院就賠你!”
“賠?你知道我家哈利值多少錢嗎?”
周圍人聲嘈雜,可老扁很清晰的聽到那個小男孩這麼說。他知道他現在確實賠不起這條狗了,可是他的兒子怎麼辦?如果不讓他走,兒子小雨怎麼辦?他跪爬到那女人的腳邊:
“大姐,幫幫忙,求求你呀,我求求你,讓我把我兒子送到醫院,我給你們做牛做馬都可以!”
女人的腳向後撤了撤。
小男孩在一旁大叫著:”媽,不能放他走,不能放他走!”
那個小女孩緊跟著說:”不要放他走,他跑了就找不到他了!”
“我把我的駕駛證給你,還有身份證,我會報答你的大姐!”
“誰是你大姐?!我告訴你,你的兒子是一條命,我家哈利也是一命,你,壓死了我家的小狗!”女人沒有再理會他,回過頭來對旁邊的什麼人說:”先把他的車扣下來!”
不管老扁怎麼乞求,都沒有用。兒子小雨的鼻子裡還在不停的流著血,腿上厚厚的棉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在慢慢的變紅了!
他不再乞求,無助地轉向兒子。有人在推他,有人在拽他,他感覺不到。老扁伸出雙手想把兒子抱起來。他得去醫院,他只知道他得把兒子送到醫院。
一隻穿著皮鞋的小腳突然踢向小雨。老扁聽到那個男孩的聲音:”我踢死你這狗都不如的小叫花子!”
“別碰我的兒子!”老扁瘋了一般地撲向那隻腳。那隻腳卻早已收了回去,老扁的頭上先捱了重重一擊!
“打!打死這狗日的!”
四周亂轟轟的,一雙雙皮鞋踢向老扁……
“吱——”一聲,一個急剎車,公交車斜斜地滑出了幾米,緊帖著前面的計程車停住了。老扁本能地抓住座前的不鏽鋼扶手,回過神來。前面正是車站大道的路口,紅燈。
車上其它幾個人都叫罵起來,駕駛員回頭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麼,沒什麼。下雨路滑,下雨路滑。”
老扁沒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他忍不住回過頭,可是身後除了空空的座位,什麼也沒有!他再向前面看了一眼:依然沒看到那個穿黑衣服的長髮少年。
“下車了嗎?”老扁嘆了口氣,轉頭朝窗外望了望。當他看到路口那個”金豬納福”的迎新春喜慶花壇時,不由得把嘆出一半的氣倒吸了回來:從廣場到這個路口還不到一站的路程,根本就沒有停靠站!
那麼,身後的那個黑衣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