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再續白首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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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再續白首之約
她循聲往門外看,看著申屠慢悠悠的進了屋。
申屠抬眼和她一對視,卻是一聲嗤笑:“把殿下灌醉了,想做什麼呢?”
她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申屠走近。
申屠行進的腳步停駐在白玉熙的身旁,一雙眼在她和酒醉的白玉熙之間,來回滑動,幾個回合之後,便定在了她的臉上:“莫不是為了那裝有母蠱的鈴鐺?”
她心中一訝,儘量穩著面色,但還是讓心思細密的申屠看出了端倪。
“我猜對了?”申屠眼中精光一略。
不等她回答,便徑自接了下去:“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白玉熙的!反正白玉熙也不會再催動母蠱,這母蠱在你手上,還是在他手上都是一樣的!你就好好的拿著吧,反正也拿不了一輩子!”
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讓她不禁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老頭沒告訴你嗎?這噬心蠱,種在人身上至多也就二十餘年,若是一直未解除,等時間一到,蠱蟲便會發作!”申屠佯裝吃驚的睜了睜眼睛,享受著她臉上那訝異中帶著痛苦神情。
她不敢相信聽到的話:“你此話當真?”
申屠冷冷一笑:“那是孫老頭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蠱就種在你身上,你可以親自驗驗真假!”
這麼說便是真的了?!是老天作弄她嗎?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過既定的命運。
她難掩面上的失落,抬眼看著申屠:“大師兄……”
還未說出什麼,便被申屠打斷:“別這麼叫我!我擔不起你這聲大師兄!”頓了頓,見她被自己的話堵得眉頭緊蹙,心頭那股怨氣,就跟著上來,譏諷的話語便脫口而出:“還以為你頂了我的位置能一飛沖天,沒想到是一落到底,做了下等宮女,去伺候不男不女的妖人。”
她不加思索地反駁:“他不是妖人!”
申屠又是一聲嗤笑,“看樣子,你和重華殿的那位,倒是處得不錯?怎地?又換了目標了?見風使舵的本事,你倒是練得不錯!不過我可是要提醒你,重華殿的那位可不是什麼高枝,那也就是陛下的一個玩意兒。若是玩意兒被別人玩了,你說陛下會把那個人怎麼樣?我可不想你死的這麼快,不然我這口氣,該向誰出?”
她試圖解釋:“大師兄,那日頂你名額,是在是事出無奈,我……”
申屠再次打斷:“行了!我不想聽!無論是何原因,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奪了我的遴選名額……既然當初做得出,就要有承擔後果,別讓裝出這副愧疚的樣子,你換不來我的心軟,別讓我瞧不起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再多的解釋,在申屠這兒,也不過是推諉的藉口。她閉緊了嘴。
申屠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從懷中緩緩地摸出一個小瓷瓶,剝去瓶口的蠟封,放在白玉熙的鼻端。
想來是醒酒之類的東西,片刻之後白玉熙悠悠轉醒,一雙略帶迷濛的眼,從柳青青臉上徐徐往上,用力眨了眨,總算看清身邊站著個外人:“申屠?你怎麼進來了?”
申屠跪下回稟:“明日是殿下的冊封大典,若是再不離去,只怕會誤事,屬下才斗膽用自配的藥劑,為殿下醒了酒。”
白玉熙的眼往漆黑黑的門外一略,擺手讓申屠起來:“起來吧,你先去外頭等我,我和媚瑤說幾句話就出來!”
申屠應聲起身快速退出了門外。
白玉熙的眸光從申屠身上收回,又回落在柳青青的臉上,柔柔的,連帶著嗓音也跟著低了低:“明日是我的冊封大典,還有許多事要準備,我要走了!”
“嗯!”她點頭,裝作不捨狀,讓這場戲有了個完美的收尾。
白玉熙執起了她的一隻手,往心口上一貼:“明日那樣的大喜之日,本該和你一同分享的!但……明晚父皇在宮中準備了宴席,宴請百官同賀,我怕是不能過來了!”
“嗯!”她端著那略顯失望的臉,又點了點頭。
白玉熙捏著她的手,又緊了緊,“過幾日,我再來看你,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她垂下了眸,似乎有些失落。
“我走了!”白玉熙重重地撥出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猛的鬆開了手,起身離開。
“阿衍——”她忽然喚他。
他止步回頭。
愛過、恨過、算計過,也虛情假意過,到了最後,要離別時,心頭竟然隱隱有些悵然,人的情感真是個不可捉摸的東西。
她笑,如同清晨葉上的露珠,沒有一絲怨念,道了聲:“珍重!”
白玉熙點了點頭,眸光中很是不捨,再狠狠地望了她一眼,猛地回過了頭,疾步出了房門。
夜色沉沉,迅速吞噬了那兩人身影。
柳青青倚在窗邊,看著從懷裡拿出的那串鈴鐺出神,不覺鳳十七進了屋。
鳳十七走近,輕問了一聲:“逍遙王走了?”
聲音雖然輕柔,但還是讓她嚇了一跳,手一顫,鈴鐺便掉在了地上。
沒有鈴鐺的脆響,像是一件普通的物件掉落了地,完全沒有鈴鐺該有的脆響,鳳十七撿了起來,拿在手裡細細端看,卻沒發覺什麼奇特之處:“這串啞鈴鐺有什麼特別的嗎?你看著它如此出神?”
她斂了紛繁的心緒,提了提嘴角:“它裡頭裝著母蠱的蠱蟲!”
“母蠱?!”鳳十七又驚又喜:“你從逍遙王那兒拿到的?”
“嗯!”她點了點頭:“方才我把他灌醉了,然後用串假的換的!”
鳳十七握緊了手中的鈴鐺,很是激動:“太好了!這樣,明日我們便能走了!”
走?!方才申屠話像一根刺紮在她心裡,終究是造化弄人,逃了一次又一次,所得的不過是短暫的幸福和愉悅,但,這一次似乎能長些。
她掩住了心中所想,綻開笑顏:“嗯!明日是白玉熙冊封為太子的好日子,晚上白玉睿在宮中設宴,到時候這麼多文武官員進進出出,確實容易混出宮去!”
鳳十七沉浸在即將飛出牢籠的喜悅中,眉頭舒展,眼眸裡更有讓人移不開眼目的絢爛光華:“這麼說我們想到一起去了!原本以為會錯過這個好時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拿到了母蠱了!”
她說出了方才在心中盤算好的計劃:“等明日太陽一落山,你便支開重華殿的那些奴婢,我偷偷過來,用人皮做的面具給你易個容,你就混到百官的隨從裡,隨他們出宮去!”
鳳十七聽完,發覺計劃裡沒有她便,便急了:“我混在百官的隨從裡,和他們出了宮,那你呢?”
她的眸光落在鳳十七拿著那串母蠱鈴鐺上,思及前事,眸色便不由得有些發沉:“這世上能鉗制我的東西,就這有這個母蠱,若是沒了它的鉗制,這小小的皇宮根本就困不住我!”
鳳十七一聽放了心,神思一鬆,表情就有些迷濛。忽的,拉起她的一隻手,“青青——你掐我一下!”
她不解:“做什麼?”
鳳十七的神色如孩童般單純:“掐我一下,讓我確定下,這不是在做夢!”
“你怎的像個孩子,這怎會是夢呢!”她抿住了笑,想抽回自己的手。
鳳十七卻牢牢地抓住不肯放:“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像做夢一般,我都不敢相信,我和你居然還能再續白首之約!”
他話中的‘白首之約’如根細針紮了一下她的心,她的臉上笑容略微凝了凝,很快又展開去,像模像樣地嬌嗔:“傻瓜!”
鳳十七卻被這聲傻瓜罵的很愉悅:“我就是傻瓜,若是能這樣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傻瓜!”
這句‘一輩子’又刺痛了她,她忙把頭靠在了他胸口,怕他看出她的異樣,吶吶而語:“那我便和你一起做一對天底下最幸福的傻瓜!”
鳳十七的手環上了她的腰,享受著這份旖旎,遲遲不肯離去。
天快亮時,相依相偎的兩人,才不舍的分離。鳳十七悄悄摸回了寢殿裝睡,而她則趁著這侍衛兩班交接之前,最鬆懈懶散的時刻,翻出了宮去,去往雲起山莊鳳十七所住的那間廂房裡,去收拾些細軟。
這亡命天涯需要資本,所謂資本,就是錢財,再說鳳十七進宮時孑然一身,充滿回憶的隨身之物全都未帶,這次他們走了,決計是不肯能再回來的,所以她必須走上那麼一趟。
運用輕功到這雲起山莊也就是片刻之事,就是擺脫嫣紅費了些功夫,這丫頭竟然趴在鳳十七的床頭,抽抽噎噎地哭,嘴裡念念叨叨的,柳青青隔得遠,也聽不真切,只能隱了氣息,在屋頂上耐著性子等著這小姑娘傷情思念完畢,揉著紅腫的眼泡出屋子走遠了之後,才敢輕手輕腳的摸進了屋子。
按著鳳十七事先說的,利落地在櫃子、箱子裡翻找出要帶上的東西,隨意地用一塊素布包了,打了個小包裹提在手上,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
此時天色已亮,再像來時這般在屋頂飛躍躥騰顯然是不合適的,所以便偷偷地摸到了莊子裡的馬廄,尋摸著順一匹膘肥體壯的代代步。
雖料到,這馬廄裡的三匹馬兒,還是個烈性子,她的手剛摸到其中一匹的韁繩,就換來這三匹馬兒的集體嘶鳴,動靜甚大,立即就驚動出了馬廄旁的那間小茅房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