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找人，驚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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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找人，驚人身份
屋裡滿室寂靜，就連想幹嚎兩句的金氏也收斂了，只是抱著已經呆滯的洛思蓮跌坐在地上，默默的流著淚。
“嚶……”一道細碎的聲音在屋裡響了起來，聞聲望去，見是一同被救回來的小丫鬟，此刻她身上也沒有一個好地兒，衣衫襤褸一個人躺在那邊，沒有人去看她，“不要，不要碰我，不要……”
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屋裡顯得格外明顯，眾人都屏聲靜氣的聽著她繼續說，“你們都給我滾開，不要碰我，小姐，小姐你快救我……嗚嗚……你們都死開，不要碰我和小姐……”
聽完這些話，眾人心裡已經有了數，雖然在看到洛思蓮身上的傷痕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蔚戩之心裡甚是鄙夷，看樣子洛家也是不算是一個家教嚴謹的家族嘛，如何能比的過他蔚家呢，果然商戶就是商戶，永遠學不來那些個禮教。
莫浩眼神深幽的看著那個丫鬟，又看了看氣的直喘粗氣的老太爺，微眯了眯，他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對不住老爺子？
“嗚哇……，我的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金氏又開始大嚎大叫了起來，看的人直皺眉。
“夠了，閉嘴，從今兒個起，你們一房給我搬出去，以後都別再踏入我洛家半步。”老爺子怒目而視的看著三老爺和金氏，“身為父母，不知如何教養孩兒，要你們這些個當父母的何用？”
金氏再次閉上了嘴，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樣，漲紅了臉，死悶著嘴不吭聲。老爺子的意思是要把他們趕出洛家一族？
三老爺心驚的看著老太爺，他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呢，怎麼可以被趕出洛家，不行，一定不行，說什麼他也得留下來，眼珠子轉了轉，看見漲紅臉的金氏忽的衝上去一耳光扇在了她臉上，怒道：“愚蠢的賤婦，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會成這樣，今兒個老子就休了你，來人，給老子上筆墨紙硯。”
金氏被他一掌打懵了，她完全沒有想到三老爺會在這個時候打她，她剛聽到了什麼？休了她？她金花給他洛濤生了三個兒女，現在是看她人老珠黃，就想找個理由休了她？
侍立的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統一把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洛夫人，似是在詢問，要不要給他拿筆墨紙硯。
洛夫人皺了皺眉，想勸說但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勸，輕嘆了口氣，伸手拉了拉洛老爺，眼神示意他趕緊勸勸他弟弟。
洛老爺很是享受洛夫人讓他幫忙的樣子，嘴角彎了彎，但一想到現在的氣氛不適合笑，所以才收斂了起來，然心裡已經是笑開懷了，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三弟，這話可不能胡說的，我們洛家哪裡有休妻一說的？”我老爹看你老孃那麼不爽都沒有休掉她，你現在因為這點事就想休了自己的糟糠之妻，這不是專門去戳我老爹的面子麼。三老爺臉上帶著悲憤道：“大哥，我也不願，但你看看，我的三個孩兒，他們都成什麼樣了？為了避免以後他們走彎路，我必須得下了這個狠心。”
洛老爺無語凝噎，瞟了一眼二老爺，讓他幫忙。
二老爺朝天看了看，他現在可沒有忘記自己子女命在旦夕時，方氏老太太和她的兒子兒媳那副嘴臉，現在讓他去勸他們，他怎麼覺得自己有點不願意呢？
但是礙於自己尊敬的大哥的面子，輕嘆了口氣跟著說道：“是啊，三弟這想法有欠考慮。”乾巴巴的說完這句話，又開始裝鴕鳥在一旁看好戲去了。
洛老爺看的直瞪眼，奈何人家二老爺乾脆不看他，撇過臉看自己的妻兒去了。
洛思瑤看的直偷笑，什麼時候她二叔也變得這副樣子了，不過看著挺可愛的。
蔚戩之眼睛幽深如海的看著她笑臉如嫣，心裡也更確定了那個想法，雖說這洛家長房庶女和三房嫡女都出了這種不檢點的事，但是他還是相信凌家出來的洛夫人可以教導好洛思瑤。
“洛濤，你今兒個是不是想休了我？”金氏也憤恨了，那邊三老爺剛消停，她就氣沖沖的衝三老爺吼道：“老孃給你生兒育女打理內外，你就想休了我，你當我金家沒人了麼？我告訴你，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擺脫我！”
老太爺看著這頭疼的一幕，臉已經黑的不足以用墨來形容了，一張狠狠的拍在了桌上，“你們都夠了沒有？丟人還沒有丟夠麼？”這些個蠢貨，難道沒有看到有外人在麼。
金氏恨恨的剜了一眼三老爺，然後朝老太爺哭訴道：“公爹，你看到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他當著您的面就敢這麼說，等到將來，那我豈不是連死都不能埋在洛家祖墳裡？”
老太爺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不言語也不點頭或是搖頭，只是眼神帶著意味不明的光芒看著她，良久了才道：“行了，你把她們兩個都帶回去，讓她們好好養傷。”
金氏有些不大相信的眨了眨眼，見老爺子說的是真的，心裡一喜，連忙讓人扶著洛思蓮和那個丫鬟，領著自己的一雙小兒小女走了出去，她的地位保住了，就說嘛，洛家怎麼可能會休了她。
三老爺臉色難看的見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頗為不忿的看著老爺子，“爹，你這是做什麼？為何不允許我休了這個賤婦？”
“休了她？休了她有用？”老爺子語氣冷硬，他這輩子好強，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臉都丟到祖宗十八代面前去了，先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再是一個不知道檢點的三房長女。
他到底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是來還債的麼？
看著一下子就頹廢了的老太爺，洛思瑤心裡酸酸的，他這輩子經歷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但是每一件事估計都沒有家事來的繁瑣吧，畢竟清官都難斷家務事。“爺爺，您沒事吧？”洛思瑤擔憂的看著老爺子，他現在情緒和臉色都不好看。
老爺子擺了擺手，重重的咳了咳，“我沒事，你們無需擔憂。”
蔚戩之看著老爺子這幅樣子，心道要真是沒了才好呢，那樣洛思婉就要守孝，到時候就無需嫁過來了，不過現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也待在這裡那麼久了，若是再待下去，指不定洛家人怎麼說他呢，臉上帶著關切之色的看著老爺子，“老爺子，您真的沒事麼？要不請大夫過來吧？”
“去去去，我爺爺身子骨那麼硬朗，請什麼大夫，你少咒我爺爺。”洛思薇不知道何時進來了，一臉嫌棄的看著蔚戩之，這人就是蔚家的大少爺？不怎麼樣嘛，還沒有鈺堂哥俊。
她臉上的嫌棄並未掩飾，蔚戩之自然看的是一清二楚，心裡不禁惱恨，這小姑娘看著乖巧可愛，卻不曾想這嘴巴如此歹毒。
“姑娘說的是，是戩之說錯了。”
洛思薇白了他一眼，對他興致缺缺，臉上更是寫明瞭懶得理他四個字。
蔚戩之看在眼裡，惱在心裡，朝老爺子行禮道：“既然府上事已經解決，那戩之就先回去了，還望老爺子保重身子才是。”
老爺子點了點頭，無力的發出了一道鼻音，衝他擺了擺手。
“來人，送客！”洛老爺揮了揮手，外邊便走了進來一個人，領著蔚戩之就出去了。
此時蔚戩之倒是忘了還有莫浩在，現在他也沒有時間再糾纏這些小事，他得去和家裡人商量商量怎麼把洛思瑤給娶到手。
長長的小石子路上，莫浩與洛思瑤二人並排走著，隻字不提剛剛所發生的事。
良久之後，洛思瑤才開口問道：“那個……莫公子，南宮公子現在在何處？好久沒有看到他了。”這傢伙一向神出鬼沒的，自從那天她從莊子裡回來後就不見他人影了，本來還想拜託他幫個忙的，這廝肯定是想先逃跑。
此時遠在京都的某人猛的打了個噴嚏，帥氣的揉了揉鼻子，暗道：誰在罵他？
莫浩聽到她主動提起南宮寒，微微笑了笑，“你現在提起這個人，就不怕有人聽見了，把這話捅到老爺子那裡？”他們二人可是都知道現在老爺子在極力的撮合他們。
洛思瑤無奈的攤開手道：“那也沒有辦法啊，本來我還想找這傢伙幫個忙的，可是他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他！”
“其實要找他也不難，你且說說有什麼想要他幫忙的？指不定我也能幫到你。”雖然他的勢力比起南宮寒手底下的情報網稍遜一籌，但是要找些尋常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
“其實找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個感覺，好像找他會更方便些。”洛思瑤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在人家面前質疑人家的實力，是個脾氣大的就會生氣。也不知道他是否會介意。
良久沒有聽到莫浩的聲音，洛思瑤心裡忐忑，莫不是他真的生氣了？抬眼看過去，眼前哪裡還有人，左右瞄了瞄，卻見莫浩已經走出了數米之遠。洛思瑤嘴角抽了抽，他什麼時候跑那裡去的？
快步走了過去，跟上莫浩的腳步，躊躇了半天才囁嚅道：“你是不是生氣了？如果是，那我向你道歉，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莫浩輕笑出聲，“我沒有生氣，你的感覺很準，他……的確是不簡單，日後你就知道了，對了，你剛剛說要找他幫什麼忙？你且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
洛思瑤自知剛剛那話尤其的傷人，也不敢再忽視他了，連忙開口道：“其實我是想讓你幫忙找一個人。”
莫浩挑了挑眉，一個閨閣女孩居然要找人，這是不是有點不大尋常？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嘴裡卻說出了相反的話，“那人是誰？相貌如何？”
“相貌我其實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傳揚四海的名號，你能透過這個名號找到這個人麼？”洛思瑤也不能確定現在那人是否有變化，若是有的話，萬一到時候找錯了就不好看了。
“你且！”莫浩止步凝視著她，眼裡帶著笑意。
“這個人叫銀髮神醫，好像是叫司馬睿！”洛思瑤皺著眉頭回想著當初她與司徒睿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可沒有忘了司徒睿還需要她幫忙做一件事呢。
莫浩聽到這個名諱，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目光緊鎖住洛思瑤，沉聲問道：“你是怎麼認識司馬睿的？他和你很熟麼？”
洛思瑤搖了搖頭，“不熟，我找他只是想問他一個問題。”想問問他到底需要她做什麼事。
沉默了良久，莫浩驀然開口道：“思瑤，你可知道這司馬睿是什麼人麼？”
“什麼人啊？”他不就是一個江湖上盛傳的銀髮神醫麼？還能有什麼身份？
看著一臉迷茫的洛思瑤，莫浩忽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這連人家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讓人家替她母親治病，還敢答應人家一個要求，他能說這丫頭膽子太肥了些麼？
“欸，罷了，我和你說說他的身份吧！”莫浩輕嘆了口氣，“如果到時候這司馬睿真的出來了，估計整個北齊，哦不，或者說整個浩月大陸都會震三震。”
洛思瑤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眼神催促他趕緊說。
莫浩無奈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娓娓而談道：“他不是我們北齊的人，也不是其他兩個國家的人，可以說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
“那他是什麼人？”洛思瑤詫異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江湖神醫居然也有這麼大來頭。
“他的身份很複雜，你知道除了咱們浩月大陸以外，還有一片極為富庶的大陸麼？那片大陸名叫鎏璃大陸，與咱們這裡不同的是，那片大陸的人個個都特別團結，而且總共就一個皇族統領著整片大陸，而他們皇族的族姓便是司馬。他便是鎏璃大陸現任皇帝之子，還是嫡出的。”莫浩說完這些後，臉上溫潤的淺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嚴肅。
洛思瑤臉上神色也沉了下來，她沒有想到司馬睿居然是另一片大陸的人，難怪莫浩會說他若是出來，整個浩月大陸都不會平靜，畢竟他的身份太過複雜了，對方可是鎏璃大陸的人，而且還是皇族，只是他為什麼會喜歡待在這邊呢？而且還特別奇怪的一頭銀髮，難道他們皇族的人都是銀髮麼？
看到她眼裡的疑惑，莫浩繼續解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他會是一頭銀髮？”
洛思瑤點了點頭，她還真想知道，少年白頭在他們這邊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那頭銀髮乃是天生的，打從孃胎裡出來就是這樣。我記得那時候我還小吧，當時他們鎏璃大陸的使著前來拜訪我們北齊，當時跟著的就有司馬睿，那時候他那頭雪白的頭髮，讓眾人的焦點都在他身上。那時候正好還未圓寂的智覺大師也在，一眼看到他就說了一句，此子有帝皇之相，倘若他一心向善，姓皆可安樂，若心懷凶惡，那麼天下蒼生得以民不聊生。不過他行事低調，現在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忘了他原來的身份，只叫他銀髮神醫。”莫浩此刻已經沉浸在了回憶當中，那時候他並未在場，但是他還是從好友那裡聽到了這些。
洛思瑤沉默了，此刻她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度讓人沉重的故事，讓人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智覺大師她雖然不認識，但是也聽說過，那是得道高僧，名揚兩片大陸，至少在兩片大路上各處都有供奉他的寺廟。他說的話從來就沒有過虛言，想來都是會顯現的。
莫浩看她在沉思也沒有打攪她，只是在四周來回的逛著，良久之後，洛思瑤呼了口氣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這麼個身份，他……救過我的母親，我欠他一份恩情，承諾了他要滿足他一個要求，可現在，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以幫得上他的，他背後勢力那麼大，只要招呼一聲，估計就有很多人前仆後繼的替他做到。”
“沒事，你也別那麼大的壓力，在他眼裡，有些事要做到很簡單的，想必他到時候也不會刁難你。”莫浩安慰著她，心裡也在感慨，這司馬睿又和洛思瑤搭上關係了，若是讓人知道，估計這洛府都要被人踩破了。
洛思瑤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知道了人家的身份，就沒有必要去找他了，她覺得他們還會再見。
看她恢復成了昔日模樣，莫浩心裡也放心了，拍了拍洛思瑤的頭，笑道：“好了，我還有事沒有處理，我就先走了！”
“嗯，好，慢走！”洛思瑤現在只想整理好腦袋裡的思緒，至於莫浩，他要離開，誰能留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