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1章 求情

第171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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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求情

一路行至周府角門上,只見門上擺著兩列條凳,坐著許多身著短衣之人。

周景初領了季秋陽上前,其內一年長者識得他,便起身問道:“公子今兒來的早。”周景初上前望著他一拱手,問道:“林公子可在府上?”那人笑道:“公子怎麼糊塗了,今兒林二小姐進府,表少爺必定是哪裡也不會去的。”那周景初一笑,說道:“卻是我忘了。”又道:“我尋他有些話說,不知請見方便與否。”那人道:“小姐一早到的,這時候也該安頓下了。我差個人進去問問。”說畢,便打發了一個小廝進二門去問。

周景初立在門上,因無事便同這些周府的門人說笑不絕。季秋陽冷眼旁觀,見他同這些走卒家奴言談之間也十分的低聲下氣。

等了片刻,那小廝自裡頭出來,向二人道:“表少爺在書房裡同老爺說話,請二位到花廳裡等候。今兒府裡女客多,還著個人同跟進去,不要走錯了路,撞見了什麼人。”

周景初連忙答應著,適才同他搭話之人便說道:“既是這等,還是鸚哥兒你帶他們進去罷。”那名喚鸚哥兒的小廝應了一聲,旋即扭身往門內去。

周景初扯了扯季秋陽的衣袖,二人連忙跟上前去。

鸚哥兒領著兩人直往裡走,一路上經過幾個花園,轉過好幾條抄手遊廊,季秋陽只覺滿眼皆是塗油抹朱、描金錯彩的雕樑畫棟,道邊皆是奇花異草,花花綠綠,眼花繚亂,如入山陰|道上。

又走了片時,漸漸便有那三四等的僕婦丫鬟行走,兩人不敢抬頭直視,只低頭行路,卻見道邊有許多裙褶過去。

這般行了大約一炷香功夫,好容易走到一所小小院落之內。季秋陽見這院子甚是小巧致,院牆以竹籬圍成,籬上纏著些豆藤花蔓,院裡栽著些竹子、松柏,還有一方小小的菊圃,時下並非花開時節,便只見些新綠的葉子。院落當中便是一間三開間的屋子,屋頂蓋以茅草,牆上也未加修飾,只是磚牆本色。屋子當間堂上懸著一塊匾額,書著工工整整的“竹隱居”三個大字,卻不知是何人的筆墨。

鸚哥兒引著兩人進的堂中,便向兩人說道:“二位且在此處稍候片刻,少爺如今還在老爺書房內,就待來也。”說畢,便蹦蹦跳跳出門去了。

這兩人登堂入室,季秋陽觀這堂上擺設,並不見什麼華麗鋪陳,只擺著幾張竹桌竹椅,月洞門上也吊著竹簾,堂當中擺著一架屏風,也畫著幾叢竹子。他看了一回,便向周景初道:“這裡倒是個清幽之所,只是過於造作了。”周景初笑道:“這裡原是周老太公在世時,晚年休憩之所。那堂前懸著的牌匾,是周老太公的親筆。”季秋陽聽聞,默然點頭不語。

兩人閒談幾句,便有周府的家人端了果盤茶盞出來,請兩人吃茶。

這二人在堂上坐了約莫頓飯功夫,那林常安方才姍姍而來。

只見他身著家常衣裳,頭上也沒戴冠,自外頭大步走進,還沒進門,便先揚聲道:“我來遲了,勞二位久候。”這兩人也連忙起身,同林常安拱手見過。

林常安讓兩人坐了,自己在旁相陪,又使人重換了茶果,便向季秋陽笑道:“聽聞先生此番得中頭榜第四,當真是可喜可賀。我本要親自道賀,卻為家務纏身,不得前去,先生勿怪。”季秋陽客氣了幾句,說道:“公子此回也金榜題名,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作為,來日前程必不可限量。”林常安微微莞爾,又問道:“下月初四,便是殿試。不知先生預備的如何?先生平日裡主意便十分高明,想必那廷策殿論也當不在話下才是。”季秋陽說道:“在下原在家中預備,然而誰知卻應了那句老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樁天大禍事便砸我頭上,如若不能消弭,就不要再說什麼殿試,只恐這功名連帶秀才的名位也要給削掉了。”

林常安聽聞此言,面上似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先生何出此言?究竟出了什麼變故?”季秋陽還不待答話,那周景初卻一早急了,搶話道:“季公子吃小人作弄了!”說著便將那張炳懷如何狀告季秋陽一事向著林常安一五一十的說了,又道:“便是因此,季公子託我引見,托賴公子,看公子怎麼想個法子,轉彎向周老大人說了,求那童老爺高抬貴手罷。進京應試一遭,好容易!要是功名便為此事削了,那也當真可惜。”

林常安聽過,沉吟道:“論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等陳年舊案,是再無證可取的。何況那柳氏既說為先生調戲,那當初為何不告官,卻要拖到如今,等先生中了舉、上了榜,她也嫁過人了方才去告?可見這裡頭必有蹊蹺。”季秋陽插話道:“在下家中同這柳家乃是世交,因她家道中落,在下往日也曾幫襯過一二,故此走動頻繁些。然而日常相交皆是以禮相待,絕無半分不軌之處,那調戲之說更是子虛烏有。只是不知那柳氏從何處捏來的證據,定要攀誣於我。在下便想請公子代為打聽一二,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形。”

那周景初在旁亦說道:“聽聞柳氏的老公,同季公子往日很有幾分齟齬,想必是他從中作梗,逼迫他娘子來行這樣的事兒。弄出這個圈套來,好來作弄季公子。”林常安聽了,說道:“這話卻也難說,雖則此事不好取證,不過憑人爭辯。但是秀才失德,卻不是小事。這位童大人我卻知道,那性子最是古直不化的,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又是風雷一樣的性子,聽聞有這樣的事,是斷沒放過的道理。偏他腦筋又不大靈活,凡事聽人撥弄的多,其中是非曲直卻難看得分明。此事那柳氏既託其夫代為控訴,必定將先生描繪的惡形惡狀,劣跡斑斑,他必已先入為主,再難聽進旁人的話去。先生若到他跟前,憑是舌燦生花,也難說動他心腸。何況他那脾氣,人到了跟前,是容不得分辨,定然是一頓板子,就要革除名號。然而好在先生是新中的舉人,他也不好過於任性處置。先生又將那來拿人的差人打發了去,此事便大有迴旋的餘地。倘或先生那時跟了那人去了,這事便就死了。先生先不要急,我外祖家這幾日也忙碌。待稍過兩日,家中空閒了,我必抽空向外祖說了,跟那童老爺問問。”

季秋陽見他應承,連忙起身,拱手作揖相謝。林常安哪裡肯受,也立即起來還禮。兩人推了半日,那林常安方才受了他半禮。

此事已畢,季秋陽同周景初也不急立時便走,三人重新落座,講些閒話。

季秋陽便問道:“聽聞林姑娘進京了?這一路想必走的辛苦。”林常安點頭道:“她是正月十七動的身,因為唯恐誤了朝廷的選期,路上便走的急了些。好在一路平安,也不曾耽誤。今日才入的府,已然見過外祖。外祖母,如今在外祖母房裡安頓了。”季秋陽笑道:“這林姑娘平日裡說話行事便與尋常姑娘不同,想來此番入選宮廷,必定是要遂那青雲志了。”林常安笑了笑,說道:“只是妹妹卻有些落落寡歡,若是能見著先生,先生開導開導也是好的,旁人說的,她只是聽不進去。”

季秋陽憶起先前林小月日常所言所行,心裡也暗覺入宮只怕並非此女一己之願。然而皇命難違,誰也違抗不得,只得閉口不語。

那林常安又轉言笑道:“先生如今中了舉,就要回徽州成親了麼?”季秋陽一笑,說道:“待殿試完畢,便即回去。在下出來也有小半年功夫了,也不曾有幾封書信回去,徽州那邊尚且不知怎麼盼望。還是早些動身,免叫他們憂心。”林常安又問道:“先生會試已然高中,那殿試論怎樣也差不了的。這科考一畢,朝廷便要分派封官。先生若是做了京官,莫不是要把娘子帶到京城來?我臨來時,聽家裡說起,徽州綢緞鋪子的生意,差不多都是傅姑娘打理。傅員外家中,也並沒個頂門立戶的男子,這女兒一旦離了身側,家裡恐沒了照應。倘或不帶來,新婚夫妻便就分居兩地,只怕也是不好。”季秋陽說道:“如今就論做官,也未免太早。不知朝廷的意思,就此閒置也未為可知。”

林常安笑道:“哪有這才登科的新貴便就閒置的?先生這話,也未免過於自棄了!”季秋陽說道:“也就走一步瞧一步罷,我只想先把這終身大事了了,不然總是一樁心病。”林常安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再接話。

那周景初在旁聽二人閒講,只聽了個目瞪口呆,半日插不進話去。好容易看兩人都靜了,才要開口,那林常安卻又道:“因妹妹進京,許多經年不會的兄弟姊妹今兒都來了,家中忙碌,不好招待二位,二位勿怪。”季秋陽同周景初聽了這話,便都起身,說道:“公子家事忙碌,自便即可,我們就去了。”三人又說了幾句,便即拱手做辭。林常安仍叫那個鸚哥兒領了兩人出去,他自家便先進後面去了。

這兩人出了周府,周景初還要向季秋陽賣弄權勢,說了兩句自己也覺沒什麼意思,也就閉口不語。車子行回李家,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