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決斷

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決斷


重生之名流商女 宮道 重生之仇鳥 龍鳳雙嬌 吸血鬼:薔薇男爵之吻 我在陰間看大門 當腐男遇到攻 一顆紅豆 農家小甜妻 騙情宰相

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決斷

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決斷

趙竹仁和所有的院長一樣,全都盯著陳日津,似乎她並不是在屏幕後方,而是就在他們眼前。只要他們願意,便可以衝到她面前,很失禮儀地抓著她的雙肩來回搖動,然後反覆問她,剛才所說的那些……不是在開玩笑吧?

“相關資料,我已經發過來了,院長許可權可以開啟。我跟何雨宇拿不準,此事是否該告訴裡十一院……”陳日津道。

她這樣說著,但所有都知道,這其實是在問趙竹仁。

王曦、小一、嬴瑩,這三位可全都是裡三院的人啊。

哎,三個小朋友,身後的關係一個比一個硬。

王曦是趙竹仁的小徒弟,小一是常玉的開山弟子,更是裡十一院兩位院長的獨女,按理來說,嬴瑩只有著薛晨這一個靠山,但誰知道,現在她這身份一曝光,感覺她才是後臺最硬的主啊。

“對了,張院長和陳院長,你們為何沒有叫上?”陳日津繼續道。

如此行事,怕有不妥。

裡十一院還沒有修建完畢,這種正式的院長會議還是應該叫上人家,不要讓別人以為被排擠了。

廬天町道:“我通知了的,但一直沒有訊號。不過,裡十一院這段時間一向如此,只有在每天子時由代院長向趙院長報個平安。”

趙竹仁道:“是,今晚子時,師兄聯絡過我,沒有異常。但那個時候,還沒有出事。所以,現在我們無法聯絡到裡十一院。”

電子通訊不行,地理位置又是祕密,還怎麼通知?

眾人開始翻看陳日津傳過來的資料,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都在思考這件事的意義。

雖然比起陸侯亮搞出來的大場面,王曦他們幾人簡直不值一提,可總感覺兩邊的重量其實差不多啊。

“這二者間……應該沒什麼聯絡吧?”王素素問道。

陳日津道:“應該沒有,從柳瑗他們的口供來看,嬴瑩的身份暴露,實屬偶然。而陸侯亮的行動,絕對是經過了精心策劃的,不是一時心血**。”

趙竹仁和常玉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了看到了深深的擔憂。

他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然後道:“王曦那邊的事情,從經過上來看,比較簡單,沒有什麼需要費腦筋的地方。”

陳日津點頭道:“趙師兄,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陸侯亮的事情,你們幾座裡院負責,我幫不上忙。嬴瑩和王曦的事情,我來負責,你們也鞭長莫及。我來,是想要一個……”

她來,是想要一個回答。

一個光靠她,拍不了板的回答。

王曦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的,關鍵是抓到他們之後,如何處理?

王曦和小一還好說,哪怕打再重的板子,她陳日津都敢舉起手來。

可嬴瑩呢?

倒不是說薛晨的面子已經比趙竹仁和常玉加起來都更大了。

而是裡院該拿嬴瑩怎麼辦?

威逼利誘?嚴刑拷打?硬查生魂?

不要談什麼兒女私情,這些在大義面前統統沒用。

嬴瑩將會是裡院第一個活捉的遺人,裡院會做出些什麼,真的不好說。

裡院是懲惡揚善,降妖除魔,匡扶正道,維護世間安寧,可他們同時也是一群無賴,有些時候,做事情毫無底線,毫無原則,是一個極為矛盾的綜合體。

就比如說現在,他們可以對嬴瑩真的施加酷刑,可是卻不會做出類似於脫掉嬴瑩衣服羞辱她這樣的事情。

總之就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可這句話聽著簡單,關鍵是裡院自己都沒弄明白,這句話只是他們大部分時候用來掛在自己嘴邊,懶得解釋自己行為的時候丟出來的一塊擋箭牌,或者遮羞布而已。

王曦是裡院的人,自然他也一樣沒弄明白。

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就帶著嬴瑩逃亡。

要是裡院給他的印象,是那種特別高大正直,公正無私,以德報怨,哪怕面對敵人的俘虜,也捨不得用刑,一直在講道理那種,估計王曦就不會如此選擇了吧?

可惜裡院不是。

古時候的俠義精神,讓以前的太醫院吃過太多虧了。

農夫與蛇的故事反覆上演,使得裡院全盤繼承了太醫院這種猙獰的性格對待敵人一定要比對方殘忍一百倍,你放過他,他下次一刀子捅死你的戰友,那個時候,再用你的聖母心去安慰家屬吧,看看是不是還管用!

俘虜逃走了,你去追擊,追上了,然後在揮刀的瞬間稍微遲疑一下,對方把得到的情報,傳了回去,之後便有無數的同僚用一生的傷殘或者生命為你“偉大高尚”的善良買單。所以,做不了這份差事兒的話,那就請你……或者說求求你乾點別的,不要來害自己人!

裡院的敵人,向來只有兩種,壞人……或者蠢人……

桑托斯蠢,安井信蠢,人類進化是又壞又蠢,而王曦……他聰明……

他了解裡院。

瞭解到什麼程度?

瞭解到憑他目前的認知,判斷不出裡院會有何反應。

很矛盾是不是?

這恰恰是王曦對裡院瞭解到了極致的表現。

因為在今晚之前,這是他最喜歡裡院的地方之一。

哪怕同一件事,同一批人,舉手表決兩次,說不定都會有不同的結果。

這讓他如何敢把希望寄託於這可怕的概率?

趙竹仁和常玉都不約而同地點燃了一支菸,大夥兒也不催促,似乎在等他們把這支菸抽完,然後便可以做一個決斷了。

在煙霧之中,趙竹仁和常玉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怎麼破現在的死局?

有個原則不能丟,嬴瑩嘴中的情報,一定要獲得,這點他們兩個要敢違背,那他們這個院長也就不用坐了。

不是說貪圖院長的位子,而是如前面所說,那樣的話,便是對所有裡院其他醫師的一種極不負責任的表現。

明明有機會可以透過情報減少以後的傷亡,你們偏偏不。

這就是嬴瑩給王曦提到過的,越努力,實力越強,位子越高,事情便越糟糕。

可他們兩個還偏偏避無可避,不能撂挑子不幹了,說我做不出來這個決定,讓其他人來。

這樣倒是成全了自己內心的小義,尋得方寸以及片刻的安寧,但卻失去了大義。

王曦最喜歡的逃避問題,在這裡,行不通。

他還不夠成熟,但你們兩位院長,必須成熟冷靜!

所以,只要有上面所說的那個原則在,他們能做的,很少很少!

趙竹仁手指上的香菸,越來越短,然後他狠狠地將煙滅掉。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的時候,他和常玉居然又點起了一支……

開始耍無賴了啊……

“你們的內部事務,我就不聽了。各位院長,先告辭了。”宋帝王說完便消失了。

時信德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道:“老了,大半夜的經不起這麼折騰,炸彈一來就來三個,先去睡一會兒,如果要投票表決,我的那票給……鍾院長。”

他說完,便開始慢慢向門外走去,留下了副院長陳禮忠在那裡不知所措,不知道時老爺子是什麼意思。

按理來說,即使他要走,這一票也該留給自己的副手啊。

為何留給了打交道不是太多的裡五院副院長鍾珥原?

時信德來到門口,停住了腳步,道:“子渝,儘快解決此事。”

趙竹仁和常玉都站了起來,似乎時信德就站在他們面前一樣。

“是,師傅……”趙竹仁和常玉都同時恭敬道。

“哎……你們呀,就是這樣,你總是規規矩矩,文斌就離經叛道,玉兒就介於你們兩個之間。但要是當年你們都有我小徒孫一半的勇氣,很多事情,或許就不是現在這樣了。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勇氣,不是血勇或者悍勇。走了,鍾院長,再見。”

鍾珥原也立刻起身,順帶把所有的院長都帶動了起來,恭送他離開。

大家都在想著剛才時信德所說的話,漸漸都有些回過味來他老人傢什麼意思了。

他的那一票,沒有給陳禮忠,也沒有給趙竹仁或者常玉,反而給了鍾珥原,為何?

要論揣摩心思,難道他的兩個徒弟,還比不上鍾珥原嗎?

一手帶大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都是他灌輸的,一脈又一脈,都是這樣不斷傳承的,所以肯定不會出什麼大的岔子。

他是憑什麼對鍾珥原如此的有信心,認為對方會做出讓他滿意的決定?

看來老爺子也傾向於保守處理啊……

如果票給了趙竹仁或者常玉,就會給人留下話頭。

可如果給了鍾珥原,那大家就沒話可說了。

那鍾珥原是個什麼人?

是一個敢僅身著抹胸,晃著兩條修長圓潤的大白腿,在敵人當中殺來渾身是血的女子!

敢愛敢恨!性格剛烈!

且不說王曦和這兩個女人的那些流言蜚語有多少能打動得了她,這些都太不靠譜,光王曦把她和張帥風的青萍末以及杏花雨給拿了回來,她就一定會還這個情。

至於時信德最後的那句話,就更是直白了。

趙竹仁將煙滅掉,這次沒有再點,道:“要不,我們等陳師妹把小徒他們抓到了再說?”

陳日津苦笑道:“趙師兄,有了章程好辦事,難道我把他們抓起來,再開個院長會?”

趙竹仁嘆口氣道:“哎,投票表決吧。”

但非常戲劇的是,投票的結果,居然是十比十,平手……

鍾珥原雖然沒有辜負時信德對她的期望,選擇的是保守處理,但這個結果依然……

“現在怎麼辦?”陳日津問道。

趙竹仁難得的準備抽第三支菸了,只不過被常玉給攔了下來。

“在不違背大原則的前提下,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了啊……”趙竹仁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廬天町道:“是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看,即使是王曦,左擁右抱,到頭來,還不是隻能選一個,甚至都不叫選,他只剩下張小一。他和嬴瑩,不可能了。”

“我覺得我們已經很有人情味了,至少還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討論了一下。”九院長文弋道。

他投的票,是保守處理。

只是現在,見是這個局面,或許有些動搖了,這句話裡替裡院說好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讓我再想想……”趙竹仁道,“其實我們所討論的,更多在於,如果嬴瑩不配合,我們的底限到底在哪裡吧?”

葛利道:“趙院長,反正情報必須拿到手,我不在乎用什麼方法。陳院長,我覺得這其實並沒有太多糾結的地方,你們都被趙院長帶了節奏而已。你抓到嬴瑩,先來軟的,講道理,說得通,那就一切好辦,說不通的話,難道我們還有其他選擇?”

經葛利這麼一說,大家才反應,剛才好像真的有些被趙竹仁他們兩師徒帶節奏了啊……

“當然了,如果趙院長能夠有其他辦法,當我沒說。”葛利道。

趙竹仁道:“我哪裡摸得清那個丫頭的性子,實在不行,到時候讓王曦去試試運氣。”

他都說出這種話了,其實也是默認了葛利的觀點。

只有常玉還在認真地思考趙竹仁的話。

“讓王曦去試?”

“是啊,說不定,嬴瑩已經給這臭小子說了不少了。”

“是有這個可能,但我們制定計劃的情報依據,必然不能靠這個。對吧,趙師兄?”陳日津道。

趙竹仁點頭,終於妥協了,道:“如此,便按葛院長說的辦吧……嬴瑩是我們唯一的情報來源了,我也不可能……”

說到這裡,趙竹仁愣住了。

他的確因為身在其位,要謀其事。

剛才便已經是他公私混雜的最大極限了。

可這句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似乎之前的那個大原則……有一丁點破綻啊……

“如果說……我在你們逮到幾個小傢伙之前,先給你們再逮一個遺人呢?而且我相信,他知道的,絕對比嬴瑩多!”

趙竹仁的眼睛稍微眯了眯,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驚人的威嚴。

誰說今晚發生的兩件事情沒有聯絡?

至少現在,他可以用一件事情,來解決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