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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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陰謀的味道
第四十五章陰謀的味道
“老闆我看過了，絕對是寶貝，正經的元青花，價值連城啊！”小綹在郝川耳邊小聲嘀咕。郝川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把一個元青花大罐放在櫃檯上，然後退開兩步的，說道：“郝老闆請上眼。”這兩個動作，證明這個中年人是個行家。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規矩，看東西的時候最怕失手摔壞古玩，雙方說不清楚。於是，東西不能手遞手，要放在櫃子上，賣的人放下要退開，買的人拿起來，看完了再放櫃子上，只能透過櫃子來交接。
郝川雖然不是正經的行家，可是有鑑寶之眼的能力，加上收寶貝的時候，跟那麼多賣古董的打過交道，這點規矩還是明白的。
郝川沒有把元青花拿起來，而是站在旁邊，小心的轉著看了一下。元朝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元青花在瓷器中的地位卻沒有其他瓷器可以比。這件元青花品相完美，沒有一點磕碰。器形上更是有種王者氣魄，好像在鄙夷郝川古玩店裡的其他寶貝。
東西是沒有問題，一看這種氣勢就這知道，沒有幾百年的沉澱就絕對沒有這種渾然天成的模樣的。可是，這東西也很奇怪，好像一個皇帝，帶著王冠，卻穿著粗布衣服，腳上還穿著鑲嵌珠寶店的鞋子。怪就怪在，這個皇帝身上的衣服，跟他完全不搭調。
郝川看了好一會，鑑寶之眼火力全開，在轉動瓶身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端倪。這件元青花是經過後期加工的，瓶口和瓶底都是真東西無疑，可是瓶身卻是後來仿照的。
這個仿照的技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瓶身藉口處一點瑕疵都看不到。氣泡和時間程度出現的其他特徵也是毫無破綻，如果不是郝川這樣有外掛的人，換其他行家絕對要看走眼的。
這個買東西的中年人，站在一旁笑容和善。
“確實是件好東西。”郝川沒有說破，推開兩步。中年人走上去，把東西重新裝回錦盒。
“郝老闆看仔細了？”中年人問道，他覺得郝川的臉上絲毫沒有興奮的表情。
“不知道您想開價多少？”郝川繼續問道。
“這是家裡祖傳的寶貝，如果不是急著用錢，也不會拿來變賣。”中年人一臉惋惜。
哼，都說是祖傳的。這些賣東西的怎麼就沒有點其他說辭呢？
“這個數。”中年人展開一隻手。
“五百萬？”小綹吞了一口口水。
中年人搖搖頭：“這個小哥說笑了。”
“我猜您的意思是五千萬！”郝川笑著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元青花的價值多少，您比我清楚。”中年人露出笑容，“我只要現金，等不了多久，您要是收，東西就放您這兒了。”
“這路上那麼多古玩店，您怎麼就看上我這一家了？”郝川看著中年人，一張口就是五千萬，雖然真的元青花賣這價絕對屬於打對摺。
“您這名字起得好啊！”中年人哈哈一笑，“我生意失敗，就差這點錢來週轉，也盼您的好運齋能給我帶點好運。”
小綹把郝川拉到一邊，低聲說道：“老闆，差不多行了。”小綹還以為郝川要繼續壓價，可是中年人開的價，已經是良心價了。郝川只要出手，絕對可以賺個五六千萬。
郝川瞪了小綹一眼，說道：“我讓你當作我家祖傳的瓶子看寶貝，你照做了嗎？”
“老闆，我一激動給忘了。”小綹撓撓頭。
“您太看得起我們了，不是我們不想收，實在是收不起啊。”郝川一口回絕了中年人，“您看看我這小店，是能出得起這個數的地方嗎？”
“郝老闆，您過謙了。古玩行裡可不能看門面，藏龍臥虎的人多了。”中年人沒想到郝川拒絕的這麼痛快，“您真不要嗎？”
“要不起，要不起啊！”郝川搖搖頭。
中年人沒辦法，悻悻而去。
“老闆，您早上是不是沒吃藥啊！”小綹一拍大腿，惋惜到了極點，“這可是元青花呀！”
“怎麼跟老闆說話呢！”郝川敲了一下小綹，“以後長點心眼，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郝川把剛剛看元青花的過程告訴了小綹，小綹一臉不可置信，說道：“老闆，您別唬我呀！世上真有這麼登峰造極的技術嗎？”
“從前我也不信，看了東西才不能不信。”郝川看著中年人離開的背影，“這種技術，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需要超高壓的鍛造爐，還得有精確到毫髮之間的做舊工藝。”
郝川也不懂那麼多，他就是看著鑑寶之眼給出的提示說得。
“老闆，您太厲害了。這個都懂！”小綹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少拍馬屁！”郝川白了小綹一眼。他心裡總覺得，今天這事兒，好像是衝著他來的。
中年人抱著錦盒離開了好運齋，但是他沒有去別的古玩店，而是徑直走到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上。他把錦盒放在後備廂裡，然後坐到了後座上。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有點詫異地說道：“怎麼回事？他不收嗎？”
“郝川說自己沒錢！”中年人如實彙報。
“沒錢？！”年輕人若有所思，“如果我沒猜錯，他手裡現在至少有七八千萬。完全有能力買下來。是不是他看出什麼來了？”
“不可能，我已經讓其他鑑定師看過了，絕對以假亂真，就算是專家也看不出來。他一個毛頭小子，能看出來？”中年人搖搖頭，“是不是東西價值太高，他不敢收呢！”
“這個人賭性很大，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不可能！”年輕人不自覺抬高了聲音，“明天多拿幾件東西過去，換幾個人去，一定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中年人點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商務車緩緩開走，郝川雖然沒有聽到中年人和年輕人的談話，但他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有人想用假東西來框他的錢。可是這東西太真了，就郝川就算收了，也可以轉手賣掉啊！對方一定留了什麼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