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7章 潮汐

第67章 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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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潮汐

第六十七章 潮汐

滿江紅慢慢醒轉,坐起來,覺得身上又溼又冷,周圍是鋪天蓋地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他使勁搖晃腦袋,一點一點拼湊記憶,終於想起中秋晚會,廝殺,逃亡,雷霆震怒,九天白光,最後自己和冰靈被南海派玉陽子逼落懸崖,海水巨大的衝擊力令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現在是到了哪裡?她呢?

環境未知,他不敢弄出任何聲響,慢慢朝前爬去。

阿彌陀佛,先離開原地再說。

身下是鬆軟的沙子,背後有輕微的水波盪漾聲,是在海灘上嗎?怎麼沒有一線光亮?

悄悄爬出二十多米距離,他翻身坐直,檢視身體。

還好,腰不酸腿不痛頭不暈,估計還能一口氣上五樓。衣褲完好,有點潮溼,鞋襪都沒了。

他緩緩四顧,似乎微微見到了一點點光。

抬起頭,立刻呆住了。

只見極遠極遠,星星點點,稀疏的光斑分佈在上空四方。好像漆黑的夜裡,天穹黯淡的星光。又好像在封閉的大屋子裡,牆壁屋頂粘著一些螢火蟲。能夠清晰分辨出點點光斑,可依然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他盤膝凝神,默運天眼。

過了好一陣子,他睜開眼睛,模模糊糊見到了一些光影輪廓,原來是在一個極其空曠的大溶洞中。洞頂東一簇西一簇分佈著低矮的花朵,發出微弱磷光。面前是一個狹長的大湖,約有三百米寬,卻極長,兩端蜿蜒而去,不知通往哪邊。

洞穹約有兩百多米高,飄浮著一層稀薄的乳白色氣體,會是天地靈氣嗎?感覺上有點類似高手釋放的氣場。

洞裡還有不少微小不可見的事物在飛舞盤旋,速度極快,卻不敢靠近自己。

經過幾十萬年進化,人的眼睛成為一臺精密的探測儀器,會隨著光線的明暗自動調節解析度。這種功能人人具備,屬於普通模式。滿江紅的天眼功能則是高階模式,能夠見到一般人見不到的元氣、真氣、靈氣等等。但每一次從普通模式切換到高階模式,他總要費點神,就像初入研究院時,差點把掃地大媽“看殺”。

而此刻,在險惡不明的環境中,普通模式終於同高級模式完美融合,可隨環境自動調節,亦可隨心意而動。

他盯著面前黑黢黢的打湖,想要是冒出個怪物,可不是好耍的,得離遠點!

輕手輕腳又走了約一百多米,便觸及崖壁,上面覆蓋著一層茸茸的植被。

應該是苔蘚,或者蕨類,說不定還是遠古的生命形態。這裡空氣清新,彷彿雨後的山林,說明負氧離子很充沛。那麼,是誰在提供二氧化碳,又是誰將其轉換為氧氣?

他好奇心發作,完全忘記了處境,繼續思考。

沒有光線就不能進行光合作用,演化應該和陸上植物走完全不同的道路。單一物種很難生存,那麼在這方與世隔絕的空間裡,就應該存在其他動植物,甚至更高階的生命。

想到這一節,他不禁有點害怕,急切找到一處安全所在躲起來。

他貼著崖壁摸索前行,終於尋到一處凹陷,離地兩米多高,便爬了上去。

環境不明,凶險莫測,生存守則第一條便是隱藏好自己,再圖作為。這是朱富貴告誡過的江湖金科玉律。

洞裡溼氣重,岩石潮乎乎的,連面板都產生了粘膩的感覺。

他盤坐了一陣,漸漸習慣,眼睛也能看得更清晰了。

定位很重要!

鷹嘴崖是研究院周邊最高的一座山峰,非常醒目,距離海面大約三、四百米。從這樣的高度自由落體,有點像超高極限跳水,能扎入水底多深呢?

重力勢能轉化為動能,最後轉化為流體內能。根據動量與能量守恆定律,只要知道海水的粘稠度,入水橫截面積,用勢能、動能、動量公式,結合尤拉方程和伯努利方程,是能求出入水多深的。

他缺乏必要的資料,只能透過電視上見過的畫面簡單做一個類比。從十米跳臺扎入泳池,大約兩米多,那麼從三百米高空跳下,大約會入水六十米。

中秋節,陰曆八月十五,月亮最大最圓,也是距離地球比較近的時候。

海洋的潮汐,隨月亮執行而起。朝生為潮,夕生為汐。

八月十五,往往是大潮之日。千年前的蘇軾曾經如此形容錢塘大潮,“欲識潮頭高几許?越山渾在浪花中。”

研究院地處被環抱的海灣內,潮汐沒有錢塘江這麼誇張,可依然存在。

記得當時斜月過了中天,應該剛過凌晨不久,也就是古人常言的子時,正是海水開始上漲的時候。

此刻落入六十米深的海底,上漲的海水會把自己向上推向岸邊。

如果懸崖下方有空洞,便會被灌入其中。

再根據這裡海水同外邊海洋是連通的,空氣的壓強也不是特別大,那麼便能確定,湖水的高度就是海平面。

也就是說,自己正身處山腹之中。即鷹嘴崖下,海平面上方四、五米處。

然而,知道了這些,並沒有什麼卵用!

能不能活著出去,才是判斷本事的唯一標準。

入水昏迷後,自己握住冰靈的手肯定就鬆開了。茫茫大海,自己和她被灌入同一個洞穴的概率並不大。希望雖然渺茫,卻依然存在。

說不定,她此刻同自己先前醒來時一樣,躺在溼溼的沙灘上,伸手不見五指,又冷又餓又害怕,無依無靠。

想到這裡,少年的胸膛中似乎有一團烈火熊熊燃燒。

他在心裡向諸天神佛祈禱一個遍,祈禱冰靈能夠平安。連平素最瞧不起的愛打小報告的土地公公,滿江紅也向他誠懇地道了歉。

他摸索下地,好不容易找到兩塊尖銳的石頭,緊緊抓在手中,輕手輕腳查探洞穴。

一會兒希望見著她,一會兒又不希望,自身的安危倒是拋在了腦後。

希望她已經飄浮上去,回到陸地。

縱然無緣再見,那又如何?

只要她好,那就行了。

湖邊五六十米範圍都是沙灘,越靠近洞壁,石頭越多。大部分是圓潤的卵石,也夾雜尖利的碎小石塊。

他索性撕破襯衣,將兩隻袖管套在腳上紮緊。

乖乖隆地冬,這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要是受點外傷搞成破傷風,可不是好耍的!

悄悄地一路行過,除了發現洞壁潮溼處覆蓋著苔蘚似的植物,還沒有見到動物。

非常好,沒有小動物,就不會有凶猛的捕獵者。

沒有殺戮,就沒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