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水底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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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水底棺
第二十二章 水底棺
張大爺對於我的吃驚，他並不意外。
他接著說，村子裡面的大小事情，每一件我都是知道的，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找你來嗎？你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知道嗎？
我急忙搖頭，當然，我不敢說話，我怕一說話就將我很想知道的事情突然就轉移了話題。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不僅僅是雞，竟然連鴨子，鴿子，麻雀……各種能飛的禽都出現在張大爺的家門口，它們看著我，那種感覺就像我在張虎家看到那些鴿子後，被盯上的感覺。
這時候，一隻麻雀飛到了張大爺的手上，嘰嘰喳喳的叫著，我竟然隱隱能夠聽到麻雀說的是人的聲音，說周不算已經要出脫困了，讓張大爺做好準備。
接著麻雀就飛走了，禽蠱，我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這個詞，這是個正常的反應。
這時候的我瞬間明白了這種感覺來自哪裡。
就是這些飛禽，原來都是張大爺的，他們就是張大爺的眼線，每家每戶誰沒有家禽飛禽，那就自然可以知道各個家庭的狀況。
想到張大爺竟然可以知道家家戶戶的祕密，我心裡有點恐慌，就像你一個人，被人看透了祕密一樣。
張大爺接著說，我這麼對付張麻子，其實算是便宜他了，你還記得去年我們村在河裡打撈出的錢寡婦的屍體嗎？
都說是淹死的，其實是被張麻子給奸侮而死的，然後將屍體拋到環繞我們村的那條河裡。
還有一點，在他對錢寡婦下手的時候，錢寡婦求饒，說出了村長張虎的一個小祕密，以至於張麻子現在一直無法無天，還找張虎要錢，張虎都不敢拒絕。
他那隻瞎眼一直都是假的，我拿他一直眼睛，算是便宜他了。
錢寡婦我知道，是之前我們村有名的俏寡婦，幾年前，他的老公去給人當長工，直接就被從山上扔下來的木材給壓死了。
後來一直沒嫁，一年前被人從水裡撈出來，已經死了。
沒想到竟然不是淹死的，而是被張麻子給害死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張麻子即使是死，也不為過。
聽到張大爺這麼說，我心裡對於他的恐懼也隨之慢慢消失。
當然，說不害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問張大爺，我奶奶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要突然離家出走，而且是在我爸結婚不久前。
張大爺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冷哼一聲說，你真以為素芬是是逃走的嗎？
陽頂天這個混蛋，做的事情，他敢跟他的兒子們都實話實說嗎？陽頂天就是個小人，。
說著說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竟然落淚了。
聲情並茂的聲音讓我心裡也隨之一陣的顫抖。
張大爺跟我奶奶到底是什麼關係，看樣子好像跟我奶奶並不是一般的關係。
還有他為什麼那麼記恨我爺爺，而且出言不遜，根本就沒把我爺爺放在眼裡，就算是周不算，都說我爺爺是個厲害的角色，但是在張大爺的眼裡卻不值得一提。
還沒等我問完，張大爺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淡淡的月光照在他剛毅的臉上，看起來無比的深沉，不知道他再想著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內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我從聲音中隱隱聽出好像是有人在破壞院子的陣法。
張大爺緩緩的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緊緊的盯著院子，慢慢的，院子出現了一絲絲的漣漪，似乎水波一般盪漾開去。
慢慢的，在漣漪的最中央位置，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色的長袍，帶著巨大鐮刀的人，陰冷的月光下，那兩隻漆黑的眼眶顯得格外的恐怖，瞎子竟然出現在了院子的重要位置。
我一開始以為是周不算，覺得自己應該是能夠有一線生機，但當瞎子出現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變了，我感覺跟著瞎子，還不如跟著張大爺，至少張大爺現在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危險。
但是瞎子我卻有種感覺，他有可能將我直接給殺了。
畢竟我見過瞎子的狠勁，將周不算的師傅陳十三都消滅了。
原本我以為會有一場大戰。
沒想到的是，張大爺問了對方一句：“你來做什麼？”
瞎子微微一笑誰：“我是來接他的。”
說完他指了指我。
我有點緊張的看著張大爺，希望他能夠幫我一把。
沒想到張大爺對著瞎子說：孩子你可以帶去，但是你如果敢做出格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細。
瞎子嘿嘿一笑說：三大靈門中的飛鳥門前輩竟然也隱居在這裡，我既然知道了，肯定是要給你面子的。
還有，為了讓你安心，我可以明確的跟你說，我之前並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現在知道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打他嗎？
我想我要保護他還來不及吧。
張大爺看著瞎子，沉默了一會兒對瞎子說：你也真的不容易，都熬到這個份上了。
瞎子哈哈大笑著說：怎麼說也是熬過來了，再怎麼樣，我還是幣陽頂天多活了一段時間，這不就是贏嗎。
聽著他們的話，我大體知道了一些意思，張大爺竟然是飛鳥門的，和王屠夫的走獸同屬三大靈門之一。
我想應該靈門另外一個海猴子也要出現了吧。
而且這兩個人都跟我爺爺有仇，我也知道他們的手段，如果他們聯手都對付不了爺爺，可以看出我爺爺到底有多厲害。
在他們款款而談的時候，我又一次想起了爺爺，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物。
而且我奶奶似乎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祕密。
最後，張大爺轉身看著我說：你跟他去吧，有些東西，你還是要自己去面對。
瞎子對我說了一聲，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說完瞎子轉身就走，而我不得不跟在他後面。
瞎子一路上都沒說話，我也沒打算開口，但是我卻記得他帶著我走的路線，至少我能夠逃出去。
走著走著，我發現這條路我好像走過，就是之前瞎子帶著我走過的地方，
他又要帶我去河水的源頭位置，我想著逃走，只是當我轉身之際，我看到身後有無數的紙人在飄蕩。
最後就放棄了。
再次來到河邊，瞎子卻什麼都沒讓我做，而是慢慢的走到了源頭水潭的位置，直接他對著水潭唸唸有詞，接著將自己的鐮刀頭伸入了潭水之中。
一陣陣破風之聲響起，身後跟著的那一群紙人全部往潭子紮了下去。
當所有的紙人都填滿水面之際。
瞎子手裡的鐮刀使勁一揮，水面上的紙似乎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慢慢的沉入了潭底，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有點渾濁的水潭，現在清澈見底。
在水潭的地段位置，我竟然看到了一個墓碑，在墓碑的正前方，放著一口已經被泥土粘的面目全非的棺材。
瞎子突然指著水底下的棺材，對我大聲而嚴肅的喊了一句：給我跪下。
當時我不明所以，我知道剛才瞎子的手段是用紙將潭裡面的雜物給吸起了，才會讓潭水如此的清澈見底，我才能看到水下的棺材。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本身就有一股硬氣，現在無緣無故讓我對著水下莫名其妙的棺材跪拜，我怎麼可能打應。
我質問他，為什麼要讓我跪？
我第一次看到瞎子的身體在顫抖，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憤。
他的聲音依然變得有點發抖，但還是提高了嗓門，對著我怒吼道：因為你害死了她。
我聽到之後顯得無比的震驚，瞎子說的這句話讓我不知所措，我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為何說我殺了她。
我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
對方卻咄咄逼人的說，因為你，所以你爺爺殺了她。
我無法相信他的話，我不相信水下棺材那個人是我爺爺殺的，再說了，我爺爺殺人，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直接頂了他一句，有本事你找我爺爺，找我幹嘛？
我的言語似乎將他的憤怒刺激到了極點。
一股凶光從沒有眼睛的眼眶內散發出來，當我感受到之後，覺得無比的恐懼。
如果他現在又雙眼，我想我被他盯上，估計就會死。
啪的一聲響，我被他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但是我卻沒有被打的感覺，倒是我聽到了一陣陣骨折的聲音，再看瞎子，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他的身體突然飄起來，我就看著他飄在棺材的上方，接著指著水下的棺材，對著我嚴肅的說，這一次你必須要跪下，因為裡面埋葬著就是你的親奶奶，張素芬。
一陣山風吹過，將瞎子的黑色長袍給吹落了下來，在淡淡的月光下，我終於看清楚了瞎子的樣子，他整個身體都是用綠色的紙皮粘合在竹子做的骨架上，腦袋是用人皮包裹，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讓我一瞬間想到了鬼眼攝魂，我有理由相信，即使瞎子瞎了，但還是能夠看到周圍的景物。
在陰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詭異，甚至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