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266、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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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直到最後, 練紅霸也沒有補完他的暑假作業，最後兩星期被人理奠基值ex的第六特異點佔據, 他在對戰受到獅子王祝福的騎士高文之時，有了一次罕見的平局。
不，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平手，他尚未使出全力, 不過羅曼和雷夫的判斷都是暫時退避，這個特異點強度極高, 現在並不是傾盡全力的時候, 他們需要獲得其他外部助力。
咒腕哈桑提出去尋找初代哈桑，就算會為之身死也在所不惜。眼下這是最好的建議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們會分兵兩路, 一路前往聖城，一路前往亞茲拉爾靈廟, 練紅霸負責後者。
藤丸立香原本想與他交換，自己擔當更危險的工作, 因為練紅霸實在傷得不算輕, 練紅霸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還爬得動, 沒必要互換。
“第六特異點的難度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接下來的第七特異點乃至蓋提亞的玉座，又會怎樣呢？”藤丸立香在火堆旁抱膝坐下，連日來在肅正騎士的追殺下奔波, 普通人的身體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只憑一股意志支撐著。
“別這麼消沉，給你說點有趣的事情。”練紅霸想了想，“我現在算是有在上學？學校不是老師和校長做主的，支配人是風紀委員會，領頭的那個是個挺難搞的傢伙，跟肅正騎士應該挺有共同語言的。”
反正都是維護紀律嘛。
雲雀身上有很多有意思的槽點，比如那個“咬殺”的口頭禪，比如那隻會唱校歌的小胖鳥，練紅霸背後說得挺歡快，雲雀恭彌在這樣的遠端唸叨下，當著風紀委員們打了個噴嚏。
雲豆呼啦一下飛起來，不一會兒又重新落回他肩膀上。雲雀恭彌灰藍的鳳眼威嚴的掃視一圈，風紀委員們迅速低頭，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咳，委員長，這裡有一份曠課記錄。”草壁哲矢遞過一份考勤名錄，練紅霸的大名赫然在列。開學就曠課，這真是並盛中學落入雲雀恭彌手中之後從來沒有過的罕見情況。
更別說最近以澤田綱吉為核心，學校風紀頻頻受到挑釁，還有那個鳳梨頭的傢伙……
積壓了很多鬱氣的委員長露出一個涼涼的微笑。
“他來上學了，立刻通知我，我要把他咬死在校門口！”
聽著溫馨{？}的日常，藤丸立香忍不住放鬆地笑了，她主動從火堆上拿起一塊烤乾糧，咬了一口，硬得硌牙。
“你別吃這個。”練紅霸把烤乾糧從她手裡奪下來，左右看看沒人，揪過狐之助掏出了什麼東西，也是乾乾硬硬的，卻散發出一股孜然香和肉香。
“自家做的牛肉乾，快吃吧，我偷渡過來的。”他同時還掏出了兩個茶葉蛋並一瓶手搖奶茶，狐之助全程痴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空間裡什麼時候被塞了這麼多吃的！吞掉大國主之後他的空間大了很多，也沒有每天檢查，裡面竟然有好吃的嗷嗷嗷！
在運送到迦勒底的物資裡，牛肉也是好東西，節日的時候才能吃一次牛肉鍋，牛肉乾這種廢材料又費時的東西，一般是不會有的，也就練紅霸喜歡不計代價的做來吃。
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分吃了這堆東西，食物絕對能帶來某種力量，啃了大半個月乾糧要不就是表藤太出品白米飯的藤丸立香舔舔脣上的油脂，覺得自己現在能徒手撂倒一隊肅正騎士。
茶葉蛋在這樣的環境裡也香甜得讓人落淚。
“等戰局稍微平穩，我回去一趟，多帶點吃的回來。”練紅霸挺樂觀的，“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鬼知道我看著這片一根草都沒有的地方是什麼絕望的心情，北美的時候至少還有兔子可以捉……我跟你講回頭你一定要嚐嚐我做的兔子！飼養的好品種！超級好吃！”
練紅霸又回想起了大國主的兔兔們，鮮美，肥瘦得宜，吃過之後絕對曾經滄海難為水，旁兔根本看不到眼裡。
已經被吃得不剩幾隻的兔兔們哭倒在籠子裡。
宵夜吃完了，明天還有一場惡戰，需要早睡。練紅霸沒有回頭的揮揮手，回到自己分配的房子裡，藤丸立香抱著喝剩下的半瓶奶茶，腦子裡全是兔兔。
為了吃兔兔……不是！為了拯救人理！她明天也會努力奮戰的！
第二天天明時分，分開的兩隊人馬奔赴不同的目的地。練紅霸乘在狐之助背上，這是他最滿意的部分，變成大狐狸的狐之助爪下如踏流雲，可以代步，速度極快，本來預計黃昏時分到達的亞茲拉爾靈廟，在他的腳程之下正午時分就到了
空谷裡遍佈風聲，如果說這以外的地方因為獅子王的聖城計劃遍佈荒蕪和悲嘆，那麼這裡，無疑是更深一層的絕望處境——
死亡。
練紅霸踏過兩個眼窩空洞的顱骨，面不改色，空谷的風聲頃刻間盈滿他的斗篷，吹動著赤紅的髮辮上下翻飛。隨風傳來的氣息並非腐爛的惡臭，而是在每一次呼吸之際彷彿有灰塵侵入肺部，他隱約聽到了不甚清晰的鐘聲。
不同於天-朝暮鼓晨鐘的傳統，想面見王哈桑，恐怕只能等待晚鐘響起，那麼接下來的半天時間應該做什麼呢……
當然是刷材料！這種東西永遠不嫌多！
“你還真是心大……”通訊那一頭的雷夫表示無語，“這份勤儉持家的精神真應該表揚。”
“謝謝。”練紅霸接受他的表揚，同時申明道，“你總要理解我，我有家要養，平常連卡池都抽不起。我甚至想去中東接兩個殺人放火的外快，聽說那個來錢很快。”
“為什麼能這麼平淡的說出這種可怕的事情啊！你很缺錢嗎？要不我贊助你一點？奧爾加瑪麗xiao jie也有一些資金……”對於使自己重獲新生的服務物件，雷夫還是很體貼的，他琢磨著練紅霸到底哪裡需要消耗這麼多錢。
“你們那點就免了，連只滾滾都養不起。”練紅霸把材料一股腦的塞給狐之助，“我養了七隻，總得弄一大片竹林什麼的吧？這要花錢，還有年底想建個花房，玻璃的採光好像比較好，建好之後請你們來玩啊。”
雷夫很久沒有說話，他扶著控制檯，眼前彷彿出現了紅鬧鬧攥著一把把錢往火裡塞的場景。
這傢伙活著就是燒錢啊！
他正要委婉的吐槽一下以使自己心裡不至於太憋屈，沉重的晚鐘聲在黃昏的空谷中響起，雷夫心裡一凜，結合初代哈桑的相關傳說，晚鐘總是與死亡聯絡在一起的。
練紅霸也停止了蒐羅材料，他抬起手，令咒在手背上鮮亮閃爍。
“咒腕哈桑，來此！”
最wai wei的圓環消失，原本跟著藤丸立香暫時幫忙的咒腕哈桑出現在他面前。這位an sha者的領袖似乎有些緊張，面具後的眼睛注視著空谷，良久，才向練紅霸微微點頭。
“進入靈廟吧，有我在，初代大人的懲罰只會降臨在我身上。”
他身上還帶著剛剛與肅正騎士戰鬥的傷，有一點影響行動，咒腕哈桑拖著那隻巨大的惡魔之臂，儘量平靜的跟練紅霸一同走進靈廟，晚鐘聲始終響在耳畔。
“斬殺哈桑的哈桑，初代的領袖啊……”咒腕哈桑跪地，聲音低沉而慎重，“無能的當代首領向您奉上首級……”
練紅霸在他身後站定，當徹底籠罩在靈廟的陰影之中時，他彷彿聽到了一聲悠長的嘆息，死亡拖著藏滿陰影的裙襬在他們頭上掠過，無數亡魂從裙襬的褶皺之間木然向他張望。
咒腕哈桑一無所覺，他深深低著頭，等待初代哈桑出現。
只有練紅霸看見了，他看見大片陰影在他眼前奔流，匯聚成許許多多黑色泛灰的物象。他看到宮廷的火焰之中，被焚燒至焦黑的蜷縮的屍體；他看見為竊取王位擬定詔書的那個晚上，老太傅觸柱而亡的那灘鮮血；他還看見白字輩的幾位兄長，大笑著，譏諷著，無所畏懼……
最後是那杯透出鳩羽薄綠的殘酒，散落的椿花……他的視線又是一晃，變成了很小的時候，他牽著母親衣角走在長長甬道中的情景。
有時母親待他如珠似寶，有時又扼上他的咽喉，滿眼瘋癲的喚他“鳳皇兒”。
終於，轉動的視角停住了，他面前“練紅霸”的屍體堆積如山，一個漆黑的影子在無數死亡堆疊之上向他微笑。
【你是誰？】影子問道，【我是誰？】
影子漸漸變換模樣，成了與他相同的樣子，睜著漆黑的眼眸。
【你死了。】影子說，【我也死了。】
晚鐘沉沉，影子向上飛行，化為黑翼的死告天使，散落下無數漆黑羽毛，一張骷髏之面在他眼前倏忽閃現！隱藏的殺氣這一時刻才全部爆出！
“以令咒命之！寶具——真名解放！”
“【此時只聞櫻花黃鳥】！！！”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特異點一些劇情順序會有所調整，我重點只想寫一寫山翁這個傲嬌老爺子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