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119、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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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119、兔頭
119、119、兔頭
練紅霸帶著杜若和捆成粽子的旭光, 乘紅龍掠過天空，他眼神好, 一眼就看到在地上蹦躂的狐之助，當即降下高度，一把就把他拎了上來。
“瞎蹦躂什麼……這兔子是？”
這不就是剛才那隻跑掉的兔子嗎？！
狐之助驕傲的挺挺胸膛，咬著兔子後頸的犬齒卻毫不含糊, 兔子只要一掙扎，他就加大力氣, 因為嘴裡叼著這個, 一時之間不能說話也不在乎。
狐狸畢竟是吃兔子的嘛，等紅霸大人親手料理, 這隻肥肥的兔子一定很香很好吃！剝下來的皮還能給紅霸大人做個護手，冬天快要到了。
生平第一次捕到獵物的狐之助興奮了一路, 練紅霸懶得理他，在半路確認通往現世的門已經開啟, 而且疑似有援軍到場之後，他更加放心, 直接指使紅龍衝進溯行軍中間大肆肆虐, 配合周邊的付喪神, 徹底將這支殘餘勢力解決。
至此, 時之zheng fu內亂全面平息。
鷹羽抹了把臉上的殘血, 幸而織田信長帶著菲尼克斯及時趕到，巫女們的傷亡沒有進一步擴大，只是已經死去的同伴不可能再活回來。
杜若踉蹌落地, 作為場中地位最高的巫女，當即發號施令。
“傷員都轉移到後方，清點戰損，拜託在場的付喪神們確認敵人死亡情況！”
她的存在像一顆定心丸，惶恐哭泣的巫女們很快平復下來，所有人都知道杜若生性高潔，現在她來了，內亂已然結束，她們都安全了。
“梧桐！”杜若與梧桐短暫的擁抱了一下，“辛苦你，可惜現在還不能休息，我稍後會派人跟你一起去控制室那邊。狐之助系統停擺，造成的損失還沒有統計。”
“這沒問題。”梧桐抹去眼角的淚水，笑起來，“現世的空蟬和蜉蝣來了，她們都是統籌資料的專家，有這份助力，我很快就會提交報告。”
“辛苦……鷹羽怎樣？”杜若的眼神微微暗淡，直違隸屬武巫女，她的反叛使得整個武巫女分部蒙羞。
“似乎覺得她自己有責任，一直不要命的上陣殺敵，還是信長大人怒斥之後才讓她清醒一些。”梧桐輕聲嘆息，“這怎麼能怪她，人的心是最難琢磨的東西。”
“我稍後去勸勸她。”杜若也嘆氣。她們短暫的交流幾句，然後兩人分開，杜若看了匆匆統計的傷亡報告，閉上眼睛。
真的……死去了很多人……
練紅霸與織田信長碰頭，拿到自己的扇子，這件珍貴的東西織田信長並不假他人之手，一直自己持有，靈力消耗不小，幸好還有聖盃撐著。
不用多說，扇子到手，練紅霸就開了個大，將整片區域都籠罩起來，加速傷員的恢復。接著他瞥了織田信長一眼，閉起一隻眼睛。
“這裡我鎮著，快去找那些官員收回你的報酬，晚了那些傢伙可不會認賬。”
織田信長深以為然，正要離開，突然腳步一頓。
“今後，你可以安枕無憂。”他背對練紅霸，束起的黑髮稍微一偏。
“這是我一開始就承諾要做的事情，真抱歉今天才達成。”
練紅霸笑笑，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知道就好，記得補償我。”
“……晚上來吃火鍋吧，兔肉的。”
大戰之後，一頓與親近友人的慶功宴想必沒有誰能拒絕，至少織田信長是這樣想的。
“我會提著禮物上門。”
織田信長走後，練紅霸突然一敲腦袋，他忘記把抓到的罪魁禍首交給信長，審訊之類的他可不專業。
算了，反正現在亂成一團，晚點也無所謂。
一直到傍晚時分，戰場才大體上打掃完畢。杜若看著手上的報表，天色有些昏暗，字跡模糊不清，她正想移動到亮光處，身邊有人拍了兩下手，十幾張發光的符紙升起，照亮整片區域。
“紅龍大人。”杜若略微一禮，“多虧您及時趕回來，否則不堪設想。後續工作交給我們就可以，您可以回去休息。”
“也好，反叛的人類我已經殺盡，手段比較粗暴，但是應該會很有用。”他漫不經心的說著別人的生死，杜若遲疑著點頭。
確實如此，去清理戰場的巫女和家臣沒有一個能承受那煉獄景象的，控制室外血流成河，那些血甚至沿著臺階一層層流下去，就算一遍遍打水清洗，地面上仍然留下些許痕跡，猶如綻放的暗色的花。
這是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肅清，是紅龍的報復，從今往後，只怕沒人敢掀起這樣的叛變。
“我理解您，紅龍大人。這樣的結果，比俘虜他們然後頭疼如何處理要好上幾百倍。”杜若轉過頭，她的側臉在紙符放出的光明之中，蒙上一半細密的陰影。
“我其實，也想讓那些殺害了同伴的人下地獄。”
“跟你的外表完全不同啊，杜若。”練紅霸眯起眼睛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和平主義者。”
“請不要取笑我啦，對那些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憐憫起來。”
“既然這樣，旭光也交給我處理吧。”
杜若頓了一下，無數回憶從她眼前掠過，年長的巫女握著她的手，一起撫摸書卷和刀劍，她還記得對方溫軟和煦的嗓音。
【巫女，是純白的、神的愛女。】
最終，她緩緩點頭。
“我沒有異議，希望紅龍大人能夠審問出她反叛的原因。”
“說起來，我方才聽到旭光小聲提到了‘大物主神’。”練紅霸回憶道，“也許這是她發起反叛的原因之一，那隻兔子狐之助也捉到了，可惜不會說話。”
杜若臉色微變，她努力回憶了一會兒，有一些思路卻很紛亂。
“紅龍大人，如果是關於大物主神，我這裡有一些道聽途說的訊息，稍後整理過之後送到您的本丸去吧。”
這樣也好。練紅霸答應下來，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了結，他也該返回本丸，晚上信長過來吃火鍋的話，他還要提前處理這隻兔子。
唔，好肥的說。
結果到最後整個本丸都準備吃壓驚火鍋，付喪神們在外面的大房間，練紅霸在隔間裡起了一個小火鍋等織田信長。他估計信長的事情挺多，吃不了多久，這邊吃完之後他再出去整個本丸一起鬧。
狐之助相當寶貝自己的第一隻獵物，死死咬了一個下午，還一個勁地表示要給練紅霸做護手。可憐的兔子先是被練紅霸在身上開了個洞，大出血之後奮力奔逃，又倒黴到被狐之助抓住，犬齒咬了一個下午的後頸，早就死得不能再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眼睛睜得大大，完全是死不瞑目。
兔兔做夢也想不到有種附加狀態叫“無敵貫通”，專打它這種不要臉瞎套盾的。
用了烈酒處理好兔肉，練紅霸燒起他的銅火鍋，狐之助在一邊饞涎欲滴。兔頭練紅霸留下了，晚上可以加一頓麻辣兔頭的宵夜，兔皮也專門送去萬屋處理，已經深秋了，提前做個護手美滋滋。
開鍋沒一會兒，織田信長匆匆趕到，練紅霸正夾著兔肉往鍋裡丟。
“都不等我的嗎？”織田信長坐下之後也抄起筷子，蘭丸坐在另一邊，三人一狐包圓了這張小餐桌。
“誰等你啊。”練紅霸燙著肉，夾了一筷子旁邊酸辣爽口的冷盤。
織田信長學著他先吃冷盤墊墊肚子，大力讚美了一番冷盤的味道才說到正題。
“你送過去的巫女旭光，我大體上審了一審，想完全掏出她肚子裡的東西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她一直不肯開口，就算開口，也半句話離不開什麼白兔。”
練紅霸的兔肉已經燙好了，聽到織田信長這句話，他的筷子在空中一頓，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殷勤的夾起紅湯裡的兔肉，放進織田信長碟子裡。
這麼好？織田信長挑了挑眉，把肉吃了，一邊繼續說道。
“我在想，那隻兔子也許是至關重要的線索，可能跟某位神明有關。”
“嗯，是線索，味道還挺好的。”練紅霸添著飯，紅湯配兔肉簡直不要太好吃，狐之助的頭都埋進碗裡了。
面對好吃的東西，織田信長的進食速度也略微加快，不過他有一點疑惑。
“怎麼什麼都能聯想到吃的？”
練紅霸的眼神漂移一瞬，“那兔子既然是重要的線索，情報大概都封存在大腦裡吧？”
“……哈？”織田信長一臉懵逼，他怎麼覺得跟練紅霸有他孃的代溝了呢？
“你覺得……”練紅霸斟酌措辭，“要是審問的話，只審問一個頭能得到情報的概率是多少？”
織田信長：是零啊！肯定是零啊！只剩一個頭那不就死了嘛！
“是零，我還沒有讓死物說話的本事。”
“這樣啊……真遺憾啊……嗯……遺憾……”練紅霸緩緩地撈起鍋裡的兔肉，三個男性的食量還是相當可觀的，小小一隻兔子，很快裝生肉的盤子就見了底。
“我去外面端點羊肉進來。”練紅霸罕見的乖乖巧巧，去外面端了肉，繼續涮火鍋。
“剛才的肉還挺好吃的，不是羊肉嗎？”吃過真羊肉之後，織田信長提出了疑問。
“不是啊。”練紅霸吃著第三碗飯，最後心一橫，決定坦白，反正大家都是共犯，真追究起來誰都跑不了！
“信長，你說的關鍵線索，我只能給你一個頭帶走……本來宵夜想吃麻辣兔頭的。”
織田信長的筷子頓住，他看看紅湯翻滾的火鍋，視線緩緩的，緩緩的移到練紅霸臉上。
“剛才我們吃的是……”
“毫無疑問是身為關鍵線索的兔子。”
buff涮火鍋的兔肉是那種已經醃好，白酒去腥，在油鍋裡稍稍煎過近乎全熟的那種，夾著肉片在紅湯裡一涮——又麻又辣又鮮，還帶點煎炸之後的焦香……
我好餓……我要放毒……我明天就出門買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