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二六章 純白的獻祭 8

第二二六章 純白的獻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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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純白的獻祭 8

原本吳錯還在擔心,僅憑眼下的證據不足以拘捕阮寒。但是,金子多很快又發現了一條線索,使得事情比預想更加簡單了。

阮寒前妻的微信朋友圈曾晒過女兒的照片。

三年前,那應該是一家三口去郊遊時拍的,女兒坐在爸爸肩膀上,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她梳著兩個羊角辮,額前零碎的頭髮被兩枚髮卡別了起來。

粉色的,帶有小公主的髮卡。

與兩名死者口袋裡發現的髮卡一模一樣。

警方找到阮寒時,他正在店裡忙活裝修的事。

因為離婚時淨身出戶,他手頭十分拮据,這次趁著暑假重新裝修店面,也幾乎請不起裝修工人,許多事都得親力親為。

“你們是?”看著走進店裡的四五個人,阮寒問道。

“警察。”

阮寒愣了一下,握緊了手裡的錘子,“有事兒?”

他灰頭土臉,手上還有兩道新鮮的傷口,看起來是幹活時不小心劃傷的。

“認識這個嗎?”吳錯拿出髮卡的照片。

阮寒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吳錯又拿出阮寒女兒的照片——正是那張頭戴粉色公主髮卡的照片。

“你們幹什麼?!”阮寒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很激動,他揮動著手中的錘子,防備地看著吳錯。

吳錯不退反進,“你想幹什麼?!”

“我……”

“或者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

阮寒一下子六神無主起來,就在他目光躲閃垂下眼簾的瞬間,吳錯一個箭步上前,反剪住了他握著錘子的手。

哐啷一聲,錘子掉在了地上,一小撮塵土被震盪得飛揚起來。

小白和明輝也衝上前來,三個合力將阮寒牢牢擒住。

被押上警車的瞬間,阮寒發出了一聲哀鳴。

“閨女!”

在進入審訊室的頭一個小時裡,阮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任憑別人問他什麼,只是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

“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為了孩子……”

這使得負責審訊的小白和明輝束手無策,只能先從審訊室裡撤出來。

“組長,怎麼辦啊?”明輝有些氣惱地問道。

吳錯皺著眉沒答話,倒是閆儒玉接過話頭道:“有兩個辦法,一個快的,一個慢的。”

明輝不解。

“慢的辦法就一個字兒,等。我還不信了,他能永遠這幅德行。

快的辦法,保準見效,就是有點兒缺德。”

“你是想……從她女兒那邊下手?”吳錯問道。

閆儒玉點頭,“你不是派了協警去他家幫忙照顧小孩兒嗎?正好……”

“絕對不行!這麼做也太……急功近利,萬一給孩子留下什麼陰影……”

“我看不會,”閆儒玉透過監視玻璃看了一眼阮寒,“讓他跟女兒通個電話,他保準能把現在的狀況瞞過去。”

吳錯搖頭,“我還是覺得……”

閆儒玉擺擺手,“無所謂,不如折中一下,先等等看,實在不行再給他女兒打電話。”

說完,閆儒玉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我有事,先下班了,你們慢慢審。”

一小時後。

阮寒的癔症不僅沒好,反倒愈演愈烈。

吳錯雖然極其不願意,卻也只能聯絡在阮寒家照顧孩子的協警,讓那協警將電話給了阮寒的女兒。

“叔叔?”電話裡一個怯怯的童音傳來,“你跟我爸爸在一塊兒嗎?”

不知怎的,吳錯的鼻子竟然有點兒酸。

他在原地踱了兩步,調整好情緒,拿出最輕柔的聲音道:“是啊,叔叔跟你爸爸在一塊兒,他……可能……要晚點兒才能回家。”

“哦。”

女孩兒的乖巧讓吳錯心裡更不是滋味兒。

“等會兒我把電話給你爸爸,你跟他說兩句話,免得他擔心你,好不好?”

“好!”

吳錯將擴音開啟,深吸幾口氣,走進了審訊室。

聽到開門聲,女孩兒怯怯地喊了一聲爸爸。

聲音不大,卻極有穿透力,正好能讓阮寒聽到。

聽到這聲喊的瞬間,阮寒一下子坐直了腰桿兒。

“閨女!”他也喊道,並伸手想要去夠吳錯的手機。

吳錯向前湊了湊,將手機放在他面前。阮寒倒也知道規矩,沒再伸手,老老實實地伸著脖子跟女兒說話。

“閨女,你在哪兒?”

“在家!”

“家裡還有誰?”

“還有一個警察阿姨,我按您教的看了阿姨的證件,才讓她進的門。”

“做得對!我閨女最棒了!”

“阿姨可好啦,剛才還給我做飯了,阿姨做的飯可好吃了,跟爸爸做的一樣好吃!”

阮寒眼角有了淚光,“好……好……吃過了就好……”

“爸爸!我能吃一根雪糕嗎?就吃一根!”

阮寒泣不成聲,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說了一句“行”。

他擺著手示意讓吳錯把手機拿開,他已無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吳錯安撫了小女孩兒幾句,掛了電話,點了根菸,容阮寒又哭了幾分鐘,才道:“紙裡包不住火,錯了就認,至少給孩子做個榜樣。”

“我進去了……她怎麼辦……”

“她還有媽媽,我們已經電話通知了你前妻,她表示如果你真的出事兒了,她願意照顧孩子。

現在,你前妻正往你的住處趕,孩子也挺長時間沒見媽媽了吧?”

“不!她不行!絕對不行!”

“因為她父親?你曾經的岳父?你不喜歡他帶孩子的方式,對嗎?”

“你們……都知道了……”阮寒自嘲地笑了一下,“是,我當年打過老頭兒,我就是想給孩子一個乾淨的世界。

成年人不應該……不負責任到那種程度……

他把孩子帶去棋牌室,還叫孩子給他點菸,教孩子搓麻將……這是一個小姑娘該學的嗎?

明明是他不對,還要反咬一口指責我……我是實在氣不過才推了他一把,誰知道他就會摔成重傷。

這下可好,他可有理了,說什麼我之所以沒被抓去判刑,都是因為他大人不記小人過,長輩不跟晚輩計較……

我呸!當初我就不願意讓老人帶孩子,我媳婦兒偏不聽,這下一出事兒,父女倆一塊兒跟我吵。我一看,這種日子孩子哪兒受得了,乾脆離婚,我一個人帶孩子過算了。”

“所以之後殺死莊亞東和賈丙花,也是為了給孩子一個乾淨的世界?”

“是。”

“殺死賈丙花是因為她毆打與你同一旅行團的遊客,強制大家購物,對嗎?”

“你們根本沒見過她那時候的嘴臉!……可惡!太可惡了!……”

“好吧,這我姑且理解,”吳錯擺擺手,示意他控制一下情緒,“那為什麼要殺死莊亞東?”

“他幹出那種事,難道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