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九三章 咬耳朵 25

第一九三章 咬耳朵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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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三章 咬耳朵 25

事情的進展卻遠沒有吳錯想象得順利。

郝高興只承認自己從金庫裡“撿”走了一些金條,卻不肯說出究竟是如何將金條從負一層帶出來的。

“我記不清了,過了那麼多年,況且當時我還受傷了,腦子很亂。”

無論吳錯如何詢問,他都堅稱不記得了。

“放屁!純屬放屁!”

吳錯很少在審訊室裡發火,這次他是真的大發雷霆,連閆儒玉都被他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

“你這輩子最重要的事!能忘了?你丫就是忘了你老爸姓什麼,也忘不了這件事!糊弄我是不是?是不是?”

吳錯心中無比憋屈,要不是當年的銀行大樓已經拆遷,他手頭僅有當年的案宗做為參考,他才懶得跟嫌疑人死磕。

對痕檢專業的吳錯來說,透過現場痕跡推斷出作案過程,遠比透過審訊從受害人口中挖出作案過程更有成就感。

而此刻,連審訊都無法挖出作案過程。這讓他深感受挫。

閆儒玉拍了怕他的肩膀。

從進審訊室開始,他就一直沒說話,自顧自地看著那張老舊的平面圖。

他的眉頭始終緊鎖。

他已抽了5根菸,使得審訊室裡煙霧繚繞。

就在要點起第六根菸的時候,他突然抬眼看了一下郝高興。

“來一根嗎?”他問道。

郝高興愣了一下,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來。

10分鐘前他就注意到這個沉默不語的刑警,他有預感,脾氣耿直的吳姓刑警並不能把他怎麼樣,反倒是這個沉默不語的年輕刑警更麻煩。

現在,這個年輕刑警終於開口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已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提當年舊事。只要他不說,那件更可怕的事就能瞞過去。偷竊黃金,判幾年他還能出來,可若是那件事東窗事發,他的後半生就徹底完了,一切的籌謀和隱忍付之東流。

“來一根吧。”他平靜地回答,等待著閆儒玉的提問。

閆儒玉給他點上一根菸,卻沒有提問,而是依舊盯著那張平面圖。

待兩人的煙抽到一半時,閆儒玉突然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吳錯問道。

“嗯,大概知道了。”閆儒玉轉向郝高興道:“很奇怪,為什麼你肯承認偷盜黃金的結果,卻不願說出過程。

我琢磨了半天,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在這個過程中你犯下了比偷盜黃金更重的罪。”

郝高興突然渾身一縮,夾在手指間的菸蒂掉在地上,火星子蹦出去老遠。

“會是什麼?殺人嗎?”

郝高興像被菸頭燙了似的,又是渾身一縮。

短短几秒鐘,汗水已開始順著他的脖子向下淌。

一看他的反應,閆儒玉就知道自己的推測是對的。

“現在已經有了幾個關鍵詞:金庫盜竊案、撿漏、殺人。老吳,從這個幾個關鍵詞你能想到什麼?”

“又有錢財,又有殺人,我怎麼感覺……跟分贓不均有關係。”

“一點沒錯!咱們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往下想。

想象一下當年的場景,郝高興正值夜班,莫名捱了一頓揍,於是他假裝昏迷,或者只是陷入短暫昏迷,不久就醒來了。

總之,等盜賊走後,他發現金庫的門大開,監控裝置失靈,其餘兩名保安昏迷。

整個地下一層,只剩下他和成堆的黃金。”

郝高興彷彿回到了19年前看見黃金的那一刻,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

閆儒玉繼續道:“不拿白不拿,在那種情況下,他很快做出了決定。

可是那麼短的時間,又是臨時決定的行為,要把偷來的金條藏起來,還得藏在一個足以騙過警方搜查的地方,這……根本就不可能。”

“不可能?你是說……他沒拿金條?”吳錯費解。

“不,我是說在有人趕到之前,他已經把金條送出去了。”

“怎麼可能?!”

“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個關鍵詞——殺人。

98年,電子通訊技術還不發達,金庫所在的負一層雖然安裝了監控探頭,但還存在大片盲區,再加上駭客入侵,使得一部分監控失靈。

所以,有人恰好在郝高興偷盜時來到了負一層,並且,因為監控並未拍到,所以這個人的出現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有金子,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一起偷竊。這個人幫郝高興把金子帶出了負一層。

或許是因為分贓不均,或許是別的原因,我不知道,總之,郝高興,你殺了那個人。”

閆儒玉走向郝高興,乾脆蹲下身,盯住他的眼睛。

“19年前在中行工作,案發後不久就消失了,只要花點功夫,這人不難查。”

郝高興又開始渾身發抖,抖到最後整個人呼吸困難,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草!”吳錯將郝高興的手銬腳鐐解開,開啟審訊專用的凳子。

郝高興已完全喪失了意識,凳子上用來將人固定的擋板一開啟,他就栽向了地面。

“老閆開車!送醫院!”吳錯大吼著,一把將郝高興背了起來。

閆儒玉幫他開門,待吳錯揹著郝高興出了審訊室的門,這才向著停車的地方奔去。

淋巴癌中期。

醫生給出結果的時候,郝高興尚未醒來,看起來他自己還不知道這一情況。

閆儒玉和吳錯商量後,決定以郝高興單位的名義通知其妻女。

通知其妻女,因為兩人知道得了這病也就剩不下幾天了,他應該有一個與家人見面的機會;以單位的名義通知,是不想打草驚蛇,畢竟此事牽涉到追回贓款。

一夜之間,郝高興的頭髮白了一半,額頭上也出現了兩道深深的褶子。

“我想打個電話。”

這是郝高興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給你老婆?”

郝高興沒接話。

“幫你打過了,她要連夜趕回來看你,現在應該正在飛機上。”

“你們!……”

郝高興氣得一下子從病**蹦了起來。

“你走不了,她不回來,你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

“你說什麼?!……哈,你們就是想騙她回來,想把錢拿走,不讓我們家好過……”

“不是拿走,是取回。”

吳錯輕輕一句,郝高興便再無了囂張氣焰。

“有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閆儒玉道,“好訊息是,你基本上不用為殺人的罪行發愁了,因為即便判了你,也很可能是監外執行。

壞訊息是,之所以監外執行,是因為監獄裡沒有治療淋巴癌的醫療條件。”

“淋巴……癌?……”

接受這一訊息,郝高興花了約莫5個小時。

一開始,他怎麼也不能相信,嚷嚷著閆儒玉和吳錯騙他。

後來,主治醫生和科室主任拿著他的各項檢查報告、片子耐心講解,他終於相信了這一事實。

相信了以後,情緒自然萬分沮喪,又是一番涕淚橫流,口中喊著閨女老婆19年什麼的。

最後,大約是今天實在太累了,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中的抽泣又使他驚醒。

醒來後,整個人呆愣愣的。他的眼中已沒有了那種為了脫罪而算計的精光,空洞洞的,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氣神。

折騰了整整一夜,此時,窗外剛剛泛起一點白。

吳錯倒在一旁的空病**,剛迷糊著,閆儒玉始終坐在病房角落看著郝高興。

“哎!當年的事,告訴你們無妨。”郝高興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