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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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獻祭
衛祁的話在傳至吳軒的同時，也傳給了長老們，這中的意思這些活了千年的人自是清楚，在吳軒沒有決斷之前，大家不禁陷入了沉寂之中。
“金蒼宇，老生有句話要問你！”白髮老太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向金蒼宇發言道。
“羅老請問。”金蒼宇恭敬地答道。
“你是否真見到公主的兩尾？”
“長老明鑑，我與我兒親見，絕沒半點虛言。”金蒼宇斬釘截鐵道，一旁的金煦也挺身出來為自己的父親作了證。
“好……好……金蒼宇，你素來耿介，老生相信你這話無假。”白髮老太對金蒼宇微微一頷首，然後又轉向了陣中的衛祁，道，“衛祁，如若我們十人中，五人以靈魂獻祭，公主是否能結丹成功？”
衛祁稍稍思慮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沒有問題，但公主體質特殊，中途會發生什麼意外，我不能預見，也不敢保證，不過九成是我能確定的。”
“九成……足夠了！狐族積貧積弱那麼多年，真需要另一位珏公主來振興。老二，老三，孤雁、幽玄、我們幾個老古董，恐怕最多隻有十幾年就要坐化了，與其毫無建樹地與天地同化，不如就此為狐族盡最後一點力吧。”
老太的話到此已經明白無疑，被她提到名字的幾人皆露出了沉思之態，正如老太所言，這幾人已經困在“空冥”境界幾百年了，壽元將近，卻又不可能在十幾年的時間內突破，因此，如若能為狐族盡力，也算是一大功事。但畢竟以靈魂為祭，不同於生命的消失，坐化也許還有輪迴，但是靈魂獻祭，就等同於灰飛煙滅，所以，幾人出現了猶豫之色。
老太也知這一決定並非易事，所以給了幾人足夠的時間考慮。
“大姐，我們同意。”被老太叫做老二老三的人，最先點頭，隨後剩下的二人也同意了這一決定。
“既然如此，衛祁助我讓其餘長老退出陣法吧。”
老太猛地發力，配合衛祁的結陣，將選剩後的五位長老，排出到了陣外。到如今，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五位長老犧牲自己的想法，可剩下的人卻沒有出言阻止，因為如若換成他們，作為狐族的長老，責任使然，也是一樣的選擇，所以，包括吳軒在內，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撤掉靈晶。”
五位長老以生命輔助夜雨結丹，衛祁也不得不拼命，在吩咐換掉靈晶的同時，以一枚銀針刺入眉間穴，頓時，他身上的靈力暴漲了十倍，而他的一頭黑髮也隨著靈力的暴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白。
靈晶一撤，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還阻礙夜雨吸收靈力的紅絲帶，驟然消失，夜雨丹田的漩渦再次旋轉，又開始吸收靈力了。而她頭頂的龍吟琴所發的音符，在失去攻擊目標後，逐漸柔和起來，化作光輝滌盪在了整個陣法之中。
五老獻祭，衛祁操控龍吟琴做輔，多方的角力下，夜雨丹田集聚的靈力終於開始有了凝結之勢。
雙耳變尖，利爪逐現，夜雨慢慢化形成狐，可奇怪的是，她狐身雖成，但身後的尾巴卻沒有，而且就在夜雨初始變身之時，天空突然風雲鉅變，狂風大作，陰霾蔽日，一大片一大片的濃黑烏雲，急速往她頭頂聚集，黑壓壓層層堆積，彷彿將整個天壓下來般。
天空的變化，讓底下的人大驚失色，但此刻夜雨正處結丹關鍵的時刻，所以眾人也無暇顧及這些。此時，五老靈力全出，衛祁導靈入夜雨體內，頓時讓她整個丹田充盈起來。
青白的流光全現，並在外來靈力的刺激下，逐步凝成**，結丹似乎成功在望，但無論是夜雨還是陣中的其他人，實際已經達到了極限。
狐身的形成，雖然讓夜雨身體的強韌性上了一個臺階，但丹田靈力量的巨大，卻帶給了她強烈的疼痛。這種劇痛滿布全身，刺激著她每一寸面板，使她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誰恐都難停止了，五老中，第一人靈魂獻祭成，席捲進一股狂暴的靈力，未能讓夜雨完全結丹，第二人繼續，未成，第三人再繼續，到第四人時，夜雨的丹田終於出現了一顆青白相間的元丹！
“成功了！”同樣承受著靈力狂暴洗禮的衛祁，當看到那顆元丹出現時，終是在滿是沉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但這種喜悅沒有持續太久，便被細微的一聲碎裂聲打破了。
夜雨剛成丹，丹便碎，碎裂的丹塊攜帶著剩餘的靈力，開始在夜雨的丹田內恣意妄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從她丹田四散開來，將其周圍的人全部彈出了五十米之外，而夜雨胸中彷彿壓上了千斤重般，讓她忍不住仰天一嘯，一股衝擊波頓時產生，直衝雲霄，將層層的烏雲絞碎，破出了一圈深黑的黑洞來，而就在這一嘯之後，夜雨登時力竭，整個人便癱了下來……
三個月之後
一處隔離的空間中，四周皆是灰濛濛的一片，滿眼望去，不分東西。地上，隱約可見幾處光點，零星地分散在各個方向，拉近光點一看，每一處光點實際是一個保護罩，或大或小，皆圈護著光罩中的人。
正東面的一處光罩中，一行三人，每前行一段距離，便有一人俯下身來，做一次定位，重新調整前進的方向，如此三番，行進約五百米，為首的人突然停止了腳步，向身後的兩人說了些什麼，三人便同時盤坐下來，開始打坐休息。
“我們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休息，夜雨，你恢復的怎麼樣？需不需要服用些丹藥。”盞茶的時間過去後，吳昊側身看了一眼夜雨，見她額間仍舊虛汗漣漣，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一炷香足夠了。”夜雨淡淡地答道，沒有過多的話語，隨即就又進入到了恢復中。
一炷香時間快到之時，吳昊往地上灑下一片金色的珠粉，手中掐訣，幾道符咒打出，本來散開的珠粉逐漸凝聚成形，化為了一個金色的箭頭，指向了他們的後方。
“正後方，前行。”
吳昊一轉身，便要帶領著二人前進，而就在這時，夜雨眉頭一皺，作了個停止的手勢，剩下的二人立馬將狀態調至最佳，神情緊張地望著她。
突然夜雨臉上呈現出大驚失色的樣子，嘴中迅速唸到，
“快，正右方，五百米，前行七百米，左前方四百米！”
在夜雨吐出這些方向的同時，吳昊和金煦立馬出手，架著夜雨的雙臂，以最快的速度，按照她所告知的方向和距離移動。
“後退一千五百米，屏息，趴下！”
下完最後一道命令，三人同步斂息，臥倒，將保護罩收斂到最小，直至貼身而成。而就在他們完成這些的時候，一道漆黑的影子飄至他們的上方，來回地盤旋著，那等差的高度，僅僅只有一米。與此同時，夜雨他們剛剛待過的地方，和好些其他的地方也有這樣類似的黑影飄過，他們出現的速度極快，並且悄無聲息，好幾個保護罩都在毫無防備中與他們相撞，結果這些保護罩還沒起到保護的作用就連同罩中之人消融，化為了黑影的一部分。
好一會兒，黑影才從夜雨他們頭頂消失，夜雨向兩人做了個手勢，示意現在已經安全，三人才慢慢地起身，將保護罩擴大……
這到底是哪裡，夜雨他們怎麼會在這兒，那些黑影又是些什麼東西，所有的一切著實讓人迷惑，而要想解開這些迷惑，恐怕得回到三個月前。
當日，夜雨的那一嘯，破壞力極大，能量的衝擊，讓整個山脈，四分五裂，祭臺瞬間便化為了齏粉，祭臺上的眾人雖及時祭出護體法寶，可難抵夜雨一嘯，眼看著就要同祭臺同化了，法師的徒弟南宮流雲突然從天而降，親彈龍吟琴，以大神通，將所有的人護衛其中，終於從這一劫難中，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但龍吟琴也因負擔過重，七絃盡斷，失了法力。
地上的事情解決了，天空卻出現了新的變化，夜雨仰天嘯出的衝擊波，衝破雲霄的同時，不知打破了什麼結界，致使方圓百里，妖氣瀰漫，而她突破的中間空洞妖氣尤為濃郁。地上之人仰天望向那片天幕時，只能見一片漆黑，運用神識勘探，卻被妖氣排斥在外，根本無法弄清其中的情況。當時在場的一位長老，曾試圖進入妖氣層勘視，卻不料，剛進入外圍，整個人便被妖氣化去，屍骨無存。見此，吳軒和南宮流雲同時下令，封閉此地，不準任何人進入當中，然後二人分別向皇族和媧神廟彙報了此事。
皇族和媧神廟非常重視這一情況，對外封鎖一切訊息，但是，如此大面積的妖氣，不可能遮掩，狐族僅僅將這一訊息捂了半天，妖界其餘各族便盡知，一時間各族能人輩出，以各種理由進入狐族境地，欲到此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