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宴會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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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宴會亂象
“公主，到了。”
夜雨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金煦的一句話，拉回了她的思緒。在夜雨的走神中，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宴會殿外。
“公主請！”金煦行了個禮，領著夜雨進入殿堂。夜雨在殿外之時，一直猜想著狐狸的宴會會不會是群魔亂舞，一進去後才知道，與普通的宮廷宴會並沒什麼兩樣。
“公主駕到！”金煦一聲唱喝，吸引了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夜雨順著眾人的目光，慢慢步入宴殿。頭上的金步搖一步一顫，珠玉纏金流光，流蘇長墜盪漾，讓夜雨顯得楚楚動人，婀娜生姿。
原本喧鬧的晚宴，在夜雨現身的瞬間靜了下來，只聞道撲通的心跳聲和急促呼吸聲，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呆在了夜雨的美豔之中。夜雨彷彿不知道自己帶給大家的震動般，竟露出傾城一笑，又撩撥得眾人春風拂面般如痴如醉。
慢步挪到大殿中央，夜雨恭敬地向狐王行了個屈膝禮，卻對狐王身邊的那個帶有嫉恨目光的女子故意忽略。
“夜雨參見狐王。”
狐王似乎並不知道夜雨會來，驚訝之餘，不得不讓夜雨入座。
“恭喜王，再次迎回聖女——珏公主的女兒，夜雨公主！”一句洪亮而粗獷的人聲打破了晚宴的寂靜，“聖女”二字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臣終於從夜雨的光彩中恢復，一時議論紛紛，人聲鼎沸。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經歷過吳珏為聖女的時代，但他們對於吳珏的態度卻各有不同，大多數人都感激吳珏給他們帶來的輝煌，所以皆是激動而又懷念，可也有一部分人，家族成員曾經被吳珏鎮殺過，因此自然恨意濃濃，但他們的情緒隱藏得很好，只有那麼一瞬的憎恨，很快便融入到那片呼聲當中。
夜雨不動聲色地感受著眼前的一切，仔細打量眾人的同時又將對她含有敵意的目光一一記在了心中。
“珏公主的女兒，那珏公主呢？”
很快有人從夜雨身上想到吳珏，也引得眾人的目光集中回了最為重要的人身上。無論對吳珏的態度何樣，所有的大臣皆翹首望著金蒼宇，希望從他口中得出吳珏的訊息。
“珏公主……她……已經離世……”金蒼宇面含哀痛心中不願卻又不得不道出了這一事實，他的話音剛落，夜雨臉色瞬間陰沉，和她具有同樣心情的人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悲哀的神情，而還有些人則將一副幸災樂禍表情藏在了虛偽的面具下。
其實早在吳珏失蹤之時，狐族的人就已經有了面對這種結果的準備，但真的當事實擺在面前後，大多數人還是難以接受，一時間宮殿瀰漫了一股濃黑的沉痛氣息。
看著大臣們情緒如此低落，金蒼宇收起了臉上哀傷，話語一轉，將眾人又引回到了夜雨身上，“雖然珏公主離我們而去，但是，她卻留給了我們一份至寶，那就是夜雨公主——法師所預言的另一聖女，我們狐族的希望！我相信，在夜雨公主的幫助下，我們狐族將走向另一個巔峰！”
“什麼，另一個聖女，難道夜雨公主也是兩尾？”
也許在最初金蒼宇提到夜雨是聖女一詞時，大家的慣性思維，想到的還是吳珏，但這一次，他很清楚地道明夜雨是另一個聖女，這下整個宮殿都炸開了鍋，各種聲音是此起彼伏，各式人的表情也迥然有別。
有的人早已咋呼開來，有的人卻閃過陰沉，有的人半信半疑，還有的人卻穩若泰山。但不管怎樣，總的來說，宴殿歡愉之聲總是佔了多數。
見到這種情況，高高坐於殿堂的狐王終於露出了一臉陰沉，看著金蒼宇的眼神中更是不覺多了一絲憤恨。他刻意在眾臣面前隱瞞了夜雨身份，目的是想將她收歸帳下，可沒料到，這金蒼宇卻把夜雨的身份當著大家的面捅了出去，叫狐王情何以堪。而這個始作俑者，似乎還沒感受到狐王的怒氣，竟還在此刻對著他舉杯邀賀。
面對此種混亂的情況，狐王不得不有所作為，才能將一切隱瞞下去，所以，他掃視了一眼群臣，乾咳了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才沉聲道，“雨兒的確是珏妹的女兒，但是她是否有兩尾，能否成為狐族的聖女，還待進一步查證才行。”
狐王的一句話，讓有些激動過頭的人平靜了下來，也得到了部分大臣的附和。這些人和吳珏本來就有舊怨，又怎可再讓她女兒爬上聖女的高位，於是便隨機而道，“王說得對，此刻夜雨公主的兩尾不確定，而聖女地位又是如此崇高，怎可隨便就定，還得慎重才行。”
“法師可是有預言的，珏公主的女兒將成為聖女，難道法師的話你們也不信。”面對這一番言論，曾今極端擁護吳珏的大臣可不幹了，對此針鋒相對，又引來剛剛一批人的反駁。
“那不能這麼說，聖女可都是非凡絕代的，我觀夜雨公主似乎並沒有玄功，怎能帶領我們前進。”
“公主剛剛迎回，說不定並沒練就玄功，只要給她十年的時間，必然會煥發奪目光芒。”
“你說行就行嗎，王老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修煉那麼容易！”
“方老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有本事出來練練。”
“練就練，誰怕誰，不過最好帶上你的走狗，不然憑你一人能怎樣！”
“王老三，我方中得罪你了嗎，敢拐個彎罵人！”
……
原本這素來對立的兩股勢力是為聖女之事而爭吵的，但兩方吵著吵著，便翻起了陳年的舊賬來，個性狡詐一些的，只是來些暗諷之語，但性格暴躁一些的，差點便要動起手來。見雙方吵成一團，處於中間派的大臣雖紛紛勸阻，但也只是嘴皮子上隨便勸勸，心中卻是樂看好戲。
大臣鬧翻了天，而作為導火索的正主夜雨卻顯得氣定神閒，舉杯閒飲的同時，卻不忘細察在場之人。環顧一圈，夜雨的目光在幾個特殊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狐王身上，想看他如何處理這番鬧劇。
也許是下面的臣子鬧得太過分了，狐王眉頭一皺，終於出聲制止了這場爭辯。
“好了，眾卿家別再鬧了，好好的晚宴鬧成個烏煙瘴氣，像什麼樣！現在我們說的是聖女之事，各位將過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有何意義！”狐王一句話，現出了王室的威嚴，一下子便壓住了場子。原本還欲爭辯的兩派，此刻見狐王發威，也識趣地收起了聲音，但激發出來的情緒卻沒法一下子下去，於是雙方的眼神在空中又進行了一次“交戰”。
宮殿終於靜了下來，狐王見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知道此刻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才行，於是緩緩而道，
“眾卿家不要再爭論了，夜雨是否為聖女，我們得請教法師才知，法師此刻正在閉關，我想這件事還是等法師出關後再議吧。”
聽了狐王的話，別的大臣還沒回應，金蒼宇已經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王，法師出關起碼得十載，但聖女之事卻迫在眉睫。我族積貧已久，最近虎族又連割了我族三座城池，邊塞士兵情緒低落，狐民急需聖女訊息的鼓舞，所以我們得儘快確定公主的身份才行。王，您應該還記得法師當年的預言吧，‘吳珏公主會給我們帶來兩尾的女兒，那便是下一任聖女’，我以我性命擔保，夜雨公主絕對就是預言中的聖女。”金蒼宇很不給狐王面子，絲毫不讓狐王有糊弄過關的機會。
狐王聽了這話，心中很是不滿，但表面卻不露絲毫情緒，反而微笑道，“金將軍不用那麼激動，有話慢慢說。雖然金將軍曾跟我說親眼見到夜雨露出兩尾的事，但是，我真沒實實在在看到，因此，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心，所以……”狐王說道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打了個哈哈才道，“當然這不是說我不相信你的話，只是聖女之事重大，還是眼見為實慎重點好。”
狐王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在座的大臣顯然被他的話語打動，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金蒼宇見眾人皆有附和狐王之意，也不著急，反而胸有成竹道，“既然大家對金某的話產生了懷疑，那我們不如當堂驗證，此刻我只要向公主體內輸入一道靈力，就能將公主的雙尾迫出，便可證實公主聖女的身份。”
聽了金蒼宇這話，狐王心中一悸，臉上露出了一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夜雨到狐宮以來，一條狐尾都沒出現過，更別說兩尾。狐王也曾像金蒼宇說的那樣，在夜雨昏迷時往夜雨體內注入靈力，希望能迫出兩尾，但是他耗費了極大的靈力，卻沒有任何效果，於是最終放棄。要不是狐族祖傳的一份祕寶，能夠判定兩尾的存在，狐王還真不相信夜雨的身份。也正是因為夜雨兩尾不能顯現的這個特性，狐王才燃起了將她收歸帳下之心。
此刻，金蒼宇居然提出用靈力迫出，狐王真是覺得好笑，可是一轉念，見金蒼宇如此從容，倒是有些猶豫了。金蒼宇之法如果不成功也就算了，但是不幸讓他真的成功，拿狐王的完美計劃也就泡湯了，狐王可不希望見到這種結果，所以久久地沒有開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