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重要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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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重要決定
皇甫高毅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對她輕聲說：“夫人，我們之間曾經有不少誤會，可是，我真的希望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心。”
他說完，一把抓起白飛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彷彿能夠感覺到他心跳的頻率，白飛雪凝視著他的眼睛：“其實，我明白，你也不用再解釋什麼了。”
“我知道，從你答應跟我上馬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其實已經明白了。”皇甫高毅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白飛雪的手突然放在她的臉頰上，他的臉依舊如第一次相見一般輪廓分明。
她閉著眼睛也能回憶起他的五官，還有這清晰的觸感。
曾經她以為或許他們已經走到了盡頭，或許再也不會有重逢的一天，然而，皇甫高毅最終還是來到豫州，並且找到了她。
豫州是個很奇妙的地方，在這裡，她失望過、悲傷過，也幸福過、快樂過。
回想還沒有來到豫州之前，她和蔣安在那個小酒樓的情形，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什麼事情那麼好笑？”皇甫高毅問道，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還沒有來豫州之前的一些事。”白飛雪淡淡說道，卻見皇甫高毅並不打算放過他。
“說來聽聽！”他似乎很有興趣，為避免再次被他處罰，她只好老實交代了。
“是這樣的，剛來豫州之前，我和蔣安在豫州城郊的一個酒樓用膳，當時見到許多路人都是趕去京城的，所以也就好奇問了問店小二。得知，原來他們都是趕去參加你的祭天大典，想要一睹皇上和皇后的尊容。”
白飛雪描述得簡單，皇甫高毅倒是聽出了一些端倪。
“你是想說，這些人都被我騙了？”皇甫高毅一語道破，白飛雪便捂著肚子大笑不止。
“他們一定沒有想到，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把他們所有人的都騙了。”白飛雪邊笑，邊忍住腹痛說道。
“你還有臉說，我不都是為了你！”皇甫高毅惡狠狠地瞪著白飛雪，眼神凌厲。
“好好好，我錯了，我不該笑你。”白飛雪慌忙認錯，誰知皇甫高毅一把勾起她的下巴，火熱的脣便覆了上來。
“唔……皇甫……高毅……”她含糊不清地說道，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跟沒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直到皇甫高毅確定她被吻得呼吸困難了，才終於放開了她。
“看你以後還敢笑我！”他擦了擦嘴，似乎在向她揚起勝利的旗幟。
白飛雪突然又笑了起來，皇甫高毅一瞪眼，她又趕緊用手捂住嘴，勉強忍住了笑容。
許久，她終於止住了笑。
“其實，那個時候，蔣安一定知道你所立的皇后是我吧，不然，他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斷了店小二的話。”
她也是忽然之間恍然大悟的，蔣安一直在利用她心裡的弱點，可是，白飛雪卻不相信，在豫州大牢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還記得，在來豫州之前，蔣安曾經反覆問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豫州，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是她自己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豫州，這不是蔣安能夠左右的。
“好啊，你敢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皇甫高毅突然之間黑了一張臉，一把將她壓在大石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哪有想別的男人？”白飛雪辯解，滿是疑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皇甫高毅。
“你還敢否認？”皇甫高毅寬大的手掌輕而易舉便制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你剛才說什麼？我明明在你嘴裡聽到了‘蔣安’兩個字！”
白飛雪瞬間石化，就因為她說了“蔣安”兩個字，難道就斷定了她想了其他男人？
皇甫高毅究竟講不講道理啊？
白飛雪白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拜託，你不要吃這種飛醋好不好！”
皇甫高毅卻更加不樂意了，低眸惡狠狠地盯著她：“我吃醋？還吃飛醋？”
說完，他突然乾笑了兩聲：“沒錯，我就是吃醋了，以後不許你想別的男人，不許你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
他霸道地說道，白飛雪轉過臉去不看他。
皇甫高毅卻突然捧起了她的臉：“我不是開玩笑的！”
他的表情很認真，很認真，然而白飛雪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強烈的佔有慾。
無奈點了點頭，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
皇甫高毅這樣的男人，她還真是得罪不起。
重要的不是他小氣而且記仇，是他用情太深……太深……
或許，沒有失去過的人不會懂，皇甫高毅是失去過一次的，他發過誓，絕不會再輕易放開她的手。
“皇甫高毅，我很好奇，如果遇到什麼事情，我非要提起絕松、周雄他們，怎麼辦呢？”白飛雪故意氣他，皇甫高毅果然很受用。
只見他突然一怒而起，低沉著聲音說道：“那也不準說！”
白飛雪只好無奈地看著他，好吧，最好還是不要激怒了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半晌，皇甫高毅依舊背對著他，坐在大石頭上，目光似乎是看著遠處那一片山林。
白飛雪也悄悄坐了起來，身子往皇甫高毅身邊挪了一點。
不過，皇甫高毅卻好像沒有看到似的，徑自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白飛雪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聲音甜甜的：“皇甫高毅，你在看什麼？”
沒有回答，他好像是在發呆，或者是想什麼東西太入神。
白飛雪遂輕輕挪到他身後，手臂環住他的腰：“不說就不說嘛，我發誓，以後都不在你面前提別人的男人了，就算是絕松或者周雄也不行！”
皇甫高毅卻突然轉過臉來，很認真地說道：“夫人，我說的是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你相信我。”白飛雪舉起右手三指，對天發誓。
“不用那麼嚴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了。”皇甫高毅的聲音輕輕的，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收起她指著天空的那三根手指。
“我知道。”她只是淡淡地說道，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
皇甫高毅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很清楚。
他說他愛她，他說他已經不能離開她了，他說今生只對她好。
“皇甫高毅，我們回去吧。”她拉起他的手臂，撒嬌般地說道。
皇甫高毅點了點頭，轉而指了指前面不遠的方向：“你知道那邊是哪裡嗎？”
白飛雪卻只是搖了搖頭，叢山峻嶺，都長得差不多，她哪裡懂得辨別方向。
“那邊是京城的方向，我這幾日便要離開豫州，回京城去了。”他的聲音低低的，似乎只是在說給自己聽。
然而，一字一句，白飛雪都聽得非常清楚。
“皇甫高毅，我……”她不是猶豫不決，她不是不想跟他走，只是有些事情，她或許真的做不到。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不會勉強你，只是想告訴你，或許沒有時間經常來看你。”他低眸看著她的臉，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他雖然每次都說不會勉強她，其實心裡是有多想帶她回宮，白飛雪不會不知道。
他真的為她犧牲得太多了，而她是不是也應該為他犧牲一回？
一隻飛鳥從天空中一掠而過，白飛雪抬頭看了看天空，沒有想到大冬天也會有這樣的飛鳥，它們不畏嚴寒的出來覓食。
小小的困難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內心。
她只是猶豫，她是否真的看清楚了皇甫高毅的內心，如果看清楚了，她便絕不後悔。
這時，皇甫高毅突然轉身，跳下了那塊大石頭，朝她張開了雙臂：“夫人，是時候回去了，我們走吧。”
白飛雪點了點頭，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小心呵護下，被抱了下來。
縮排他的懷裡，感受到他健壯的臂膀和強而有力的心跳，她跟自己說，這個男人是真的對我好，他的心我感受得到。
再一次穿過那一片梅花林，白飛雪卻覺得與剛開始不同，他們就像是去了一個神祕的地方歷險。
歷險過後，收穫很多，彼此的心也更貼近彼此。
馬車依舊等候在那裡，見到皇甫高毅和白飛雪回來，車伕趕緊跳下馬車，為他們拉開了車門。
白飛雪被皇甫高毅放在柔軟的馬車車座上，馬車裡升了暖爐，一點兒也不冷。
皇甫高毅想得很周到，什麼事情都為她著想。
突然覺得心頭暖暖的，有這樣一個人對你好，深深地愛著你，呵護著你，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這樣一個人，讓你怎麼能去抗拒。
馬兒長嘯一聲，車伕駕著馬車緩緩離開了那一片梅花林，白飛雪撩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冷風灌了進來，不由打了個哆嗦，突然被捲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皇甫高毅正溫柔地看著她，目光灼灼。
“夫人，小心著涼了。”皇甫高毅將一件長披風圍在她的身上，動作十分輕柔。
白飛雪就這樣看著他的臉，突然就做了一個決定。
沒錯，不論皇甫高毅在什麼地方，她都願意追隨。
他要是回宮去，她就跟著他回宮去，管他究竟是刀山還有油鍋，管他究竟是牢籠還是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