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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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蟲洞
“為什麼他們還沒有回來，難道你就沒有派人去查嗎？”乙鷗子看著站在自己身前，低眉順目的青年道士叫道。
“啟稟師尊，弟子已經聯絡了，可是總是聯絡不上，七位師叔好像就憑空消失一般，沒有一點線索。”
“那還不快去找，我就不信，這個顧全有這麼大的能耐！”乙鷗子道。
“掌教師兄，恐怕來不及了！”站在他身邊，一名枯瘦的道士開口道，“鬼契就要失效了，現在四家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等我們了，那顧老鵰出身天機門，可能修為上稱不上絕頂，但是如果論到佈陣之術，卻是天下一絕，若是他不肯合作，七位師弟聯手雖不怕他，恐怕也要費不少工夫，可是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嗯！”乙鷗子嘆了一口氣，“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是如果沒有軒轅劍的話，僅憑我們和那四家的力量，我怕制不住蚩尤之眸啊！”
“我就不信那蚩尤之眸就真的那麼厲害，您別忘了，四家合起來有一千多人，再加上那無相破魔陣的威力，就算是大羅金仙也衝不出來，更何況還有本門的太玄亟仙陣在後面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師弟啊，如果我們真的制不住那魔頭，讓他衝出鬼契的禁制的話，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怎麼會呢，就算沒有軒轅劍，我也不相信那魔頭能衝得出來，師兄，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佈置太玄亟仙陣可要花不少時間呢！”
“嗯，也只好這樣了，萬清子，你就在這裡等你的七位師叔，他們一回來，就讓他們立刻去北天門，明白嗎？”
“是，師父！”那青年道士應道。
隱在暗處的袁凡心中暗笑，“等個屁呀，那七個道士被顧老頭關在陣裡面，恐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見那兩個老道士動身，袁凡也就跟在他們的後面，“北天門，這名字倒起得蠻威風的，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
跟著兩個道士轉過幾個彎，來到玄心宗內堂深處，那是一處幽深的廳堂，七根雕著異獸怪禽的巨柱將整個大廳撐了起來，顯得空曠深遠，那乙鷗子走到當中這根巨柱之前，按上了柱子上一個怪獸花紋的雙目，紅色的光芒從這怪獸花紋的雙目發出，瞬間籠罩了整根柱子，然後由遠及近，七根柱子都開始發出光芒了，最終這些光芒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一人來高，橢圓的紅色光團。
隱在暗處的袁凡看到這一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在這七根柱子發光的同時，他清楚感覺到了周圍引力的異常和空間的扭曲。
“蟲洞，這肯定是蟲洞。”袁凡心中叫道，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兩個物理學專家之一，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東西意味著什麼，在反重力裝置完成之後，ATC曾經有一段時間裡嘗試著能不能創造一個蟲洞，但是事實表明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不可能，他們曾經計算過，想要製造一個穩定的蟲洞，所需要的能量是整個太陽系能量的總和，而且其中牽扯到的技術問題也很多，最主要引力控制問題沒有解決，巨大的引力造成空間的彎曲而形成蟲洞，但如果一定的範圍內的引力過於集中，巨大的牽引力就會造成空間的坍縮，形成黑洞，所以，袁凡認為，至少在十年之內，人類不可能解決這些難題，這還是樂觀的估計，想不到，一個蟲洞竟然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見那兩個道士進入了那紅色的蟲洞口，袁凡並立刻跟隨上，而是用目光將整個大廳掃了一遍，“該死的，這廳是什麼做的，竟然透視不進去！”袁凡心中罵道，回身見那紅光開始暗了下來，不敢耽擱，也鑽了進去。
袁凡剛走進蟲洞，便感到渾身一陣巨痛，“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還有感覺？為什麼我還能看見？”這是袁凡心中的疑問，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剎那間在一片紅光中被分解成粉末，然後在另一面的洞口重新組合，雖然只有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但是在袁凡的腦海中，不應該說是精神核中，卻如同一年那麼長，他這苦可受大了。
等到身體重組完畢，精神核歸位，袁凡感到自己都快虛脫了，“他奶奶的，這罪可不是人受的！”袁凡心中叫道。
“什麼人，膽敢擅闖北天門？！”這頭的蟲洞口可不像玄心宗的那一個，無人把守，隨著質問聲，袁凡感到兩隻手以極快的速度，破風向他的肩頭抓來。
“闖你媽個頭啊，給多滾！”袁凡心情正處於不爽中，身體被分解重組後的痛楚還沒有完全消失，精神還有點恍忽，無形的精神力在那兩隻手還距他肩頭約十公分處爆發了出來，兩個守著洞門小道士哪碰過這種東西，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彈得飛了出去，袁凡不想在這裡和別人糾纏，在其他人趕到之前，身形一晃，飛到了空中。
在半空中長出了一口氣，袁凡開始回想起剛才在蟲洞中發生的事情，“身體被蟲洞分解重組？！嗯，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我們以前推算出來的，時間呢，大概是是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也和我們之前的推算相差無幾，精神核，一定是精神核，普通人的意識依附於大腦存在，蟲洞能夠分解物質，卻不能分解意識，同樣的道理，雖然我的精神力物質化，形成了精神核，但本質上依然是無形的精神力，所以蟲洞不能分解，當普通人類的大腦被分解之後，意識的載體便消失了，一般來說，如果載體消失的時間超過萬分之一秒，意識就會完全的消失，這就是所謂的人死如燈滅，所以，身體重組的時間必須控制在萬分之一秒內，而我的大腦現在已經成為了精神核的附屬品，並且成在被精神核同化，從某種意義上講，精神核已經取代了我大腦的功能，所以我才能看到身體被分解的過程，才能感到痛！該死的，也就是說，我的體質是不適合運用蟲洞來進行旅行的，媽媽的，氣死我了！”想通了這一點，袁凡覺得極其的鬱悶。
從理論上來說，透過建立蟲洞來縮短點與點之前的距離應該是進行星際旅行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可是沒想到這種方法竟然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痛苦，袁凡不由得對自己的前途感到一片的黯淡。
“算了，這些問題以後再想吧，先辦正事再說！”袁凡的頭腦有些清醒了，才想到來這裡的目的，降到一個能看清楚地上的高度，用精神力息掉全身的氣息，如同一粒浮塵般的隱於雲層之中，地上由於自己的突然到來造成的混亂漸漸的平息了，幾個玄心宗的門人正在詢問剛才被自己彈飛出去的那兩個倒黴的道士。
遠處，數千號人聚集在一起，有規律的排列著，將天池團團圍住，在人群中，袁凡看到了路雯，她身著一件紫色的絲袍，站在陣中心的位置，而其他的人都穿著青色的衣服，所以顯得非常的搶眼。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是陣眼，她的修為不夠啊！”袁凡心中有些奇怪，“嗯，這就是所謂的無相破魔陣了吧，也沒什麼呀，煩不了了，先想個辦法把路雯弄出來再說。”想了想，袁凡手一翻，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銀色的面具，帶在了自己的臉上，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他的模樣。
路雯的心情此時可算是差到了極點，她是被強行拉過來的，而且在被拉來之前，家族的長輩就以極其沉痛的表情告訴她，為了除魔衛道，為了天下蒼生，這一次必需將他犧牲掉她，因為重新發動鬼契必需用無相破魔陣來聯接所有人的精神力，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以生命為代價，以靈心訣為引，她是唯一一個能夠運用靈心訣的人，所以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就落到了她的肩上，路雯可沒有心情聽他的大道理，當場予以拒絕，不過沒有用，在此期間她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可是都跑不了家庭的掌握，於是她想到了袁凡，可是電話卻打不通，唯一一個想要幫她逃出去的是她的堂弟路雨軒，可惜，雖然她的堂弟很強，但是在四大家族幾個重量級的人物聯手之下鎩羽而歸，而她，則被帶到了這個地方，所以，她已經完全的絕望了。
“完了完了，這下子死定了，我還年輕，凱子還沒吊夠呢，可不想這麼早死啊，該死的袁凡，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給你電話也停機，難道真的要等姑奶奶死了之後你來收屍啊！”她心裡暗罵道。
正絕望間，一縷細如蚊蚋的聲音飄到了她的耳朵裡，“路大小姐啊，你今天的樣子很拉風啊！”
“袁凡？！”路雯一聽這聲音，心中一片狂喜，臉上也掩飾不住笑意了，剛要開口說話，袁凡的聲音又響了，“喂，別說話，這裡的人太多了，等會你就裝做不認識我，然後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明白嗎！”
“嗯！”路雯微微的點了點頭，自從她看到袁凡的烏龜殼能擋住核彈頭後，她對袁凡的信心那可不是一般的足，而是十二分的足。
一絲詭異的氣息從天池的深處傳來，在池水中掀起陣陣的漣漪。
“注意，他要出來了！”
池水中的漣漪越來越強，很快便如沸騰般的翻滾了起來。
“天心合一，無相破魔！”四大家族中，為首的那人高高的躍起，停在天池上方，懸浮在半空中，高聲喝道，隨著他的聲音，陣中的所有人除了路雯和她身後的老者外，都開始將自己的精神集中起來，在陣法的帶動下，向陣眼的方向聚集。
而路雯身後的那老者一掌拍向她的後心，將自己的真氣輸入路雯體內，將路雯的靈心訣強行的帶動了起來，袁凡看著一千多道強弱不等的精神波動融成了一個整體，隨著路雯靈心訣的牽引，開始同化路雯的精神。
“搞什麼，難道他們要犧牲路雯來引發鬼契，嗯，也不是沒可能，以前他們就是這麼做的！”袁凡見這架式，開始明白為什麼路雯這麼急著找自己了，那是叫他來救命的。
袁凡自問沒有這種高尚的情操犧牲小我，拯救大我，他相信路雯也不會有，雖然路雯曾經王莊表現出過捨己為人的精神，不過那是在特定的前提下，一時衝動的結果，如果當時讓她再考慮個幾天，她一定不會那麼做的，這是在大家認識了一段時間之後，袁凡對於路雯做出的結論。
“那就陪你們玩玩吧？！”袁凡心中冷笑，“把你們的屁股燒焦，看你們還怎麼集中精神！”想著，將外印從精神核中放出，那外印在空中閃動了兩下，幾道青色的火焰冒了出來，然後朝著地面疾射而去，只見青影一閃，青色的火焰衝入陣中，沒入地下，地面的溫度在極短的時間內升高了一百多度，那陣中的人在在高溫的灼烤之下，哪裡還有心思集中精神啊，原本融在一起的精神力一下子渙散了，整個陣形亂了起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紅色的光球夾雜著舉世無匹的氣勢從水池中升了起來。
在一旁的乙鷗子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太玄亟仙陣倉促之間也沒來得及發動，龐大的氣勁便自光球中發了出來，血紅色的氣勁將無相破魔陣外圍的人打得粉身碎骨，而第二波氣勁隨之而來。不過這一次卻沒有給人造成任何傷害，在氣勁接近人群的時候，激起一道金黃色的光暈，便被反彈了回去，附近的幾座雪峰給掃平了，人卻沒有傷著。
正當眾人驚異之間，袁凡的身形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天池邊上，身旁還懸浮著一個暗金色的小球。他的出場方式是如此詭異，包括乙鷗子和四大家族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袁凡是怎麼出現的。
“什麼人？”最先清醒過來的是乙鷗子。
袁凡笑了笑，不過他的面容被面具遮住了，沒有人看到他的笑容，“小道士，別那麼緊張，我老人家是來幫你們的。”袁凡開始滿嘴跑火車了。
“小道士？”已經有一二百年沒有人這麼叫他了，乙鷗子一下子被叫得愣住了，還著驚奇的目光，他看到了懸浮在袁凡身旁的外丹，不但是他，四大家族的幾個老怪物也開始盯著那顆外丹看。
“外……外丹嗎，那就是傳說中的外丹嗎？我的眼睛沒花吧，難道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真的存在嗎？”乙鷗子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小道士，看什麼呢？”袁凡見到這老道士的表情有些奇怪。
“呃，噢！”乙鷗子這次聽清楚了，想想也有道理，如果這傢伙身邊的東西真的是外丹的話，那麼他的修為豈不是到了一個現在的煉氣士們想都不敢想的境界了，而要到達這種境界，時間是前提條件，想來眼前這人沒有一千歲也有八百歲了吧，叫自己小道士也沒什麼錯誤，於是連忙朝著袁凡稽首道，“玄心宗乙鷗子拜見前輩！”
“前輩？！”見乙鷗子如此配合，袁凡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出來摸了摸下巴，裝模作樣的點頭道，“嗯，小道士，不必多禮，我來這裡是想找你談一筆生意的。”
“生意？”乙鷗子給袁凡說的有些奇怪，“晚輩不明白前輩的意思。”話音未畢，那光球發出的第三波氣勁又與袁凡的烏龜殼撞在了一起，這一次力量要比前兩次大得多，在金色的光暈中激起陣陣的波紋。
“威力不錯呀！”袁凡道，轉過身去，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人，每一個被袁凡目光掃過的人都感到心裡一陣惡寒，那透過銀色面具射出來的目光，彷彿能將他們的五腑六髒看得一清二楚一般，唯有路雯，回瞪了一眼，不過除了袁凡，沒人注意。
袁凡對於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滿意，“你們難道想憑這麼點力量和他對抗嗎？”回過身來，袁凡指著那不斷翻騰的紅色光球問道。
“還有本門的太玄亟仙陣！”乙鷗子恭敬的答道。
“我知道！”袁凡道，“小道士，你們究竟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剛才如果不是我老人家及時出手阻止了那個什麼破魔陣發動的話，根本就不用等到第一波氣勁，這破魔陣裡的人就要全部死光光，嘿嘿，一千三百四十六人的精神力回起來，給這傢伙填牙縫都不夠啊。”
“這……！”乙鷗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一旁的乙蔦子有些不服氣，道，“我就不信，他有這麼厲害！”
“不信？！小道士，由不得你不信，你以為剛才的氣勁是攻擊嗎？那只是力量的外溢而已，這傢伙剛剛破解了蒼心印，現在正在吸收蒼心印的能量，因為控制得不好而造成了力量的外溢，如果他剛才是攻擊的話，嘿嘿，在場的除了我老家，其他人都會被幹掉的。”
“若能除此魔頭，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乙鷗子義正詞嚴的道，他心裡實在有些碼不準袁凡的來意。
“粉身碎骨，哼，全是屁話，就算你們粉身碎骨也擋不了他！”袁凡的目光移向那光球，如果說剛才他是滿嘴跑火車的話，現在可就是滿嘴跑飛機了，“就像當年一樣，軒轅那小子死皮賴臉的把我的劍要了去，他以為有了劍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可是現在卻還是留下了禍根，如果當年他聽我的話，可就沒這麼麻煩了。”
“小道士，既然你認為憑你們的力量能夠幹掉這傢伙，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你們有充足的時間來佈置那個什麼太玄亟仙陣，發動這個陣法的最大威力，你們試試能不能幹掉他，如果能的話，一切免談，我老人家拍拍屁股走人，如果幹不掉的話，我們就來談談交易，你看怎麼樣？”
“一切聽憑前輩吩咐！”乙鷗子道，見袁凡說話的口氣大得嚇死人，再加上他身邊的那顆外丹，他一時也摸不準袁凡的底細。
乙鷗子的態度在袁凡的意料之中，道，“現在這傢伙已經能夠控制住力量了，不過要將蒼心印的力量吸收掉的話，還要花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他對你們構不成威脅，而你們能否對他構成威脅，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說著退到了一邊，撤了烏龜殼，抱著雙臂，一副坐壁上觀的模樣。
在乙鷗子的帶動下，那太玄亟仙轉開始運轉起來，隨著陣法的運轉，袁凡清楚的感應到周圍的天地元氣經過陣法的轉換，開始在頭頂的雲層彙集，很快，“噼噼啪啪”的靜電開始在大氣中釋放，一道道扭曲刺目的閃電在開空中舞動起來。
這情形怎麼這麼熟啊？袁凡想到了在忘庥集時陷到那古陣裡的情形，大腦有些暈，不過不同的是，這些閃電不併像在那陣中沒完沒了的劈下來，而是積少成多，形成一道道粗如兒臂的紫色光柱，在同一時間，向那紅色的光球打去。
沒有任何聲息，那光柱打中光球之中，那光球只是顫抖了兩下，便恢復了平靜，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這下子，乙鷗子呆住了，雖然看起來只是幾道紫色的閃電，但是就是這幾道道閃電，已經將他們的元氣全部耗光了，不但如此，周圍的天地元氣也消耗怠盡，沒有人比他清楚這幾道紫電的威力，這幾道紫電如果打在地上，足以將方圓十公里之內的一切夷為平地，可是在這裡，卻只是讓光球閃動了兩下，這未免有些太難以置信了吧？！
“現在，我想我可以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交易了吧！”袁凡這個時候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