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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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真龍族
“言多必失啊！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智慧。”摩那斯感慨著搖了搖頭，不得不做出正面回覆：“你的推測是正確的——你們人類所說的混沌龍族就是龍族的低階形態。”
胡狼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幾乎要噴出火來的雙眼死死盯住對方，意念如同滾滾江水湧了過去，“持續了將近兩百年的戰爭，你知道有多少軍人戰死沙場？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孩子失去父親？有多少個家庭破碎？整個人類在種族滅亡的陰影下生活，失去了多少歡聲和笑語？克隆人，這個遭到詛咒的種族，也是由此而生，又帶來多少痛苦？這些你能體會到嗎？我們人類的生命本身已經相當短暫了，你們卻因為一己之私，將裡面填滿了痛苦，是不是太過份了！？”
“胡狼，請剋制你的憤怒，聽我把話說完，然後再動手不遲。”摩那斯察覺胡狼已經蓄勢待發，只要自己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即刻便要出手，急忙解釋道：“神族與吾族爆發衝突之初，族中長老便已經預見到形勢的發展，認為唯有與人類聯手，方有可能遏制住神族的攻勢，但是以當時的人類科技水平，與神族和我們龍族差距過大，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所有長老都認可人類的潛力，於是便自然而然形成兩派截然不同的意見。”
“激進派認為，人類科技進步的速度過慢，必須適當的加以外部刺激，也就是派低階龍族入侵，挑起戰爭，從而加速科技發展；保守派則認為應當直接說明形勢並要求結盟，然後由人類政府自身來提高科技發展速度。”
“顯而易見，激進派佔了上風。”胡狼用嘲諷的語氣迴應。
“你錯了。”摩那斯正色說道：“保守派起初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可是接下來的三十年時間裡，人類聯邦政府竟然因為貪腐問題像走馬燈樣換了十八屆，在此期間，絕大多數人類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政府身上，沒有產生任何重大科技成果。與此同時，神族與我們的衝突愈演愈烈，於是連最保守、最穩重的長老都轉變了立場。”
胡狼想了想，人類歷史上確實有過那麼不光彩的一段，情緒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你們最終還是直接挑起戰爭，而不是面對面的談判啊！”
“你又錯了！”摩那斯搖了搖頭，“我們的代表曾經在聯邦政府首腦出巡殖民星球的時候直接將意念灌輸到他們腦海中，而且現出本體給他們看，以加強說服力，遺憾的是，他們非但拒絕了，更準備調集軍隊來抓我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真神教的教主，那個叫麻原的，他的父親，麻生就曾經參與過這件事，故而知道了神族的奧祕，這才創立以膜拜神族為主旨的宗教。”
摩那斯的解釋絲絲入扣合情合理，讓人不能不信，胡狼懊喪地垂下頭，用嘲諷的語調說道：“如此看來，我們是咎由自取啊！”
為了徹底解開胡狼心裡的疙瘩，摩那斯接著說道：“小部分的犧牲是為了群體的利益，正如你們在下棋的時候丟車保帥一樣。此外，我們已經竭盡所能地控制戰爭的規模，戰場的選擇也都是儘量在遠離人類密集居住區。不過，戰爭畢竟是我們挑起的，我謹代表龍族向你們人類致以真誠的歉意！”
摩那斯站起身，按照人類的禮節，恭恭敬敬地向胡狼彎腰鞠躬。
“摩兄，你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啊！”胡狼已經知道了龍族的進化過程，明白低階龍族對高階龍族來說意味著什麼，心下頓時釋然。
“對於任何一個種族來說，種族的利益都是至高無上的！當種族瀕臨滅亡的時候，個體的利益如何能得到保障？總不能指望神族來維護我們，或者你們人類的利益和自由吧？”
胡狼點頭表示認同這種看法，可是情緒明顯有些失落，摩那斯看在眼裡，問道：“你是不是有不同看法？”
“不是。”胡狼苦笑著說：“我在想摩兄既然重任在肩，為何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這個無名小卒身上呢？難道是我體內怪異的基因引起了你的興趣？”
“不不不，你完全想錯了！”摩那斯斷然否定了胡狼的推測，“遊蕩在克瑞姆星系的幾年時間裡，我透過不斷的觀察和學習，漸漸明白了人類社會的運作模式，於是我發現當初結盟之所以失敗，很可能是我們龍族的處理方法錯了。”
胡狼迷惑不解地問道：“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摩那斯解釋道：“人類之間在交往的時候，很少直接跟陌生人打交道，而是透過熟人、朋友介紹的方式，這樣可以快速建立信任——我們龍族的代表毛遂自薦，又展示出強悍的本體，再加上你們人類生性多疑，尤其是位高權重的人，能得到信任才怪。”
“不錯，你分析的很對。”
“所以我開始物色合適的中間人，但一直沒有找到，直到你進入我的視線。”
“為什麼是我？”胡狼感到很詫異：“我是聯邦政府的通緝犯，又是克隆人的後代，也不認識任何高官。”
“因為只有你才有可能同時得到龍族和人類的認同、信任！”摩那斯耐心說明：“你的人類記憶使你保留了人類的思維和自我認同，而龍族的身體和基因讓我們之間產生莫名的親近感，意念溝通就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
“光有信任有什麼用？”胡狼冷笑著說道：“我們人類的地位是由他所能控制的資源來決定的，以我目前的狀態，哪裡有資格跟聯邦政府談判。”
“現在確實不行，但假以時日的話，未必不可以。”摩那斯微笑著說：“我之所以過來給你當嚮導，就是想盡快增強你的實力。一旦你控制的星域和資源達到相當的規模，再聯合克瑞姆星系的力量，難道還不夠資格擔當介紹人嗎？不要忘了，你胡狼在聯邦軍隊裡面還是有些威名的，應該有人很賞識你——在你們人類世界的權力架構中，似乎軍方的態度是舉足輕重的。”
胡狼腦海中浮現出卡里奧少將堅毅的面容，可馬上被金氏父子陰險的表情取代，苦笑著說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你不知道人類中間有多少野心家、陰謀家！”
“事在人為，不是嗎？”
摩那斯突然停止了意念溝通，昂首發出爽朗的笑聲，引得陸戰隊員們投以詫異的眼神，胡狼搖搖頭，“那我就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