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席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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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席談
“請坐，少校。”辦公室內，卡里奧的表情顯得隨和了很多，“我只是想跟你隨便聊聊，加深瞭解，沒有別的意思。”
“謝謝長官。”敬禮之後，胡狼在少將對面沙發上坐下來。
“知道你為什麼被任命為指揮官嗎？”卡里奧躺在轉椅上，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對方——儘管看過了檔案，此人身上依然籠罩著一層迷霧。
“不知道。”胡狼微微一笑，“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箇中原因。”
“我這個人很懶，所以把你們的資料全部輸入中央電腦，讓它替我挑選合適的人選。結果，連續五次選擇的結果都是你。”卡里奧微微一笑，“意外嗎？”
“是有點。”胡狼說：“電腦也可能出錯。”
“不，不，不，”卡里奧搖了搖頭，“電腦沒有錯——見到你之後，我想假如自己是電腦的話，一樣會選擇你。”
“長官，我可是有犯上前科的人，你難道就沒有顧忌嗎？”胡狼直截了當地發問，深邃的目光直盯著對面的將軍。
“少校，我在聯邦軍隊中摸爬滾打了整整三十年，從普通士兵一級級升到現在的位置，我比誰都能體會袍澤之間生死與共的感情。”卡里奧沉聲說道：“如果我處在你的位置上，搞不好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相同的經歷拉近了兩個男人之間的距離，胡狼原本僵硬的表情慢慢鬆弛下來，無數畫面從腦海中閃過：爆炸、閃光、殘肢斷臂、屍山血海，“在聯邦軍隊的戰鬥序列中，陸戰隊總是處在戰鬥的最前線，也是陣亡率最高的部隊，那些躲在厚重戰艦裡的老爺們只知道保住自己的小命，如何能體會前線士兵的安危疾苦！”
“現在的軍官越來越不知道體恤士兵，而胡狼你這樣的人，又越來越少，如果你被處死了，真是我輩軍人的悲哀。”卡里奧長出口氣，接著說：“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你可以考慮調到我的部隊來。”
“謝謝長官的好意。”胡狼緩緩搖頭，“如果能有命回來的話，我寧願回到母星去做個普通的農夫，也不想再作軍人了。”
“少校，看來你對我們的前途不是很樂觀啊！？”卡里奧的五根手指連續敲擊著桌面，不經意地點了點頭。
“我們人類與混沌龍族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據我所知，還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龍王，也沒有儀器探測到他的行蹤，也就是說，我們對龍王的情況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去搜索並消滅他？”說到這裡，胡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種計劃，肯定是高層那幫根本不懂軍事的官僚搞出來的，用來緩解瀰漫在聯邦內部的失敗情緒，以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
“推測基本正確，但有些情況你有所不知。”卡里奧站起來，在房間踱起步來，“10年前，聯邦軍隊抓獲了一個臭名昭著的星際海盜，在太空船飛行記錄儀上，軍方情報人員發現了一段非常珍貴的錄影，裡面記錄了他在混沌龍族控制區域冒險的行程。”
“難道有龍王的蹤跡！？”胡狼不知不覺中提高了音調，同時身體前傾。
“正如你所說，此前並沒有人見過龍王，於是軍方根據錄影提供的資料，開始了漫長的艱難而又漫長的驗證過程！”卡里奧間接回答了胡狼的問題之後，又把此次任務的來由詳細介紹了一番：“三個月前，軍方的隱形偵察船終於在此次的目標星域發現了完全相同的東西，可惜的是，偵察船剛剛傳送完資料，就被混沌龍族擊毀，無法作進一步的確認。由於目標星域距離人類控制區太過遙遠，而混沌龍族的攻勢又越來越猛烈，所以不可能再進行進一步的驗證，聯邦政府經過緊急磋商之後，決定冒險一搏。”
胡狼點點頭，“如此說來，此次任務確實有它的必要性，但為什麼放著數十萬精銳的陸戰隊不用，偏偏選我們這些死囚呢？”
“原因非常簡單。”卡里奧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這個任務太過危險，九死一生都難以形容，可以說是有死無生，即便是以勇猛著稱的陸戰隊也不願意接受，軍事委員會連續撤掉了三個抗命的陸戰隊司令官，依然無濟於事，於是不知道哪個善於拍馬屁的幕僚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如果不是他的餿主意，我恐怕早已經在分解爐內被變成肥料了。”胡狼笑著說：“所以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感謝他——至少我是以聯邦軍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戰死疆場，而不是作為罪犯被處死。”
“不過，對於你來說就很不公平了！”胡狼衝著卡里奧說：“長官，你應該是被人陷害的吧？否則，怎麼會被派來指揮這種與送死無異的行動？”
“是我自己主動請求的。”卡里奧搖了搖頭，用低沉的語調訴說原委：“我本來就是陸戰隊的指揮官，曾經目睹無數部下，包括我的親生兒子，都倒在龍族的腳下，卻束手無策，現在終於有機會替他們報仇了，我如何能錯過！”
胡狼聽到這句話，當即站起來行個莊重的軍禮，“長官，您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軍人，聯邦的驕傲。”
卡里奧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坐下，“不過，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混沌龍族核心地區的防禦肯定非常嚴密，以我們這點微薄的力量，成功的希望確實非常渺茫，這也是聯邦政府把兩種尚未完全成熟的新式武器配備給我們的原因。”
卡里奧拉把椅子面對胡狼坐下，語重心長地說道：“胡狼，我把你提到指揮官的位置上，是希望借重你的經驗，儘可能順利地完成任務，讓儘可能多的弟兄有命回去，所以我們必須坦誠相見，通力合作。”
“長官，我曾經策劃過幾次類似的行動，還算有些心得，希望能有所幫助。”胡狼沒有推諉客氣，直奔主題，“斬首行動其實就是一次長途奔襲，出其不意、兵貴神速是成功的兩大要素，所以必須儘量縮短敵人的反應時間，增加突然性。”
卡里奧讚許地點了點頭，“我們乘坐的戰艦雖然具備時空躍遷的能力，但是在返航之前，我不準備使用量子發動機。”
“這麼說我們將採用原子飛行狀態！？”胡狼不假思索地用力點頭，“長官，這個決定非常明智。”
給讀者的話:
什麼是原子飛行狀態？敢死隊能避開龍族的偵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