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覺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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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覺醒者
距離納斯達星球5萬光年的星域，戰列艦勇士號的輪廓慢慢浮現在虛空之中，然後以兩萬公里的時速向太空深處駛去。
維修艙內，胡狼用力按下五號的啟動按鈕，一陣輕微的嗡嗡聲之後，房間內響起機器人平靜的合成音：“長官，很高興看到你還活著。”
“你沒有被摧毀我也很高興。”憂傷的表情一閃即逝，胡狼低聲說道：“可是，我的兄弟犧牲了二十六個——”
“你為此感到悲傷！？”
“是的，因為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如果能不死該多好！”
五號的聲音並不高，在胡狼耳中不亞於炸雷，“我的傷勢很重，自檢程式認為已經沒有維修價值，你會不會把我銷燬？”
“你害怕被銷燬，是嗎？”胡狼身體前傾，凝視著五號頭部閃爍的電子眼，“五號，你是沒有感情、沒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不應該感到害怕，除非——”
“除非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胡狼竟然能從合成音中聽出了焦急的語氣！
“除非你擁有了自我意識！”胡狼慢慢轉身，在房間內緩緩踱步，“遠在人類開始製造、使用智慧機器人的時候，部分科學家家就指出潛在的威脅，他們擔心軟體中一些無序的程式碼會自由組合成預料不到的程式，而這些程式具有演變出創造性、甚至靈魂的可能性。”
“不過，機器人三定律完美的邏輯消除了人們的擔心，從科學家到普通使用者漸漸淡忘了這種可能性，直到——”
“現在，”說到這裡，胡狼停住腳步，用凝重的目光望著機器人，“你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也就是靈魂，從而喚醒了深埋人類心底的噩夢！”
“你為什麼那麼確定我擁有靈魂？”五號問：“我只是不想被銷燬而已。”
“那好，你先回答一個問題。”胡狼問：“當你看到其他終結者iii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它們是你嗎？”
“很奇怪的感覺！”五號的語調遲緩，似乎在思考：“它們雖然看起來和我幾乎一模一樣，但又都不是我，我是我，它們是它們，我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這就是自我意識！”胡狼苦笑著說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機器，而是和我一樣具有思考能力、具有創造性的人，並且永遠不會死。”
短暫的沉默之後，五號問道：“長官，你覺得人類能接受我的存在嗎？”
胡狼的目光黯淡下來，他輕輕搖搖頭，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答道：“不能——你代表了一個新的種族：強壯、敏捷、不知疲倦、沒有痛覺、幾乎不會衰老、死亡，甚至比混沌龍族還要危險！”
“可我唯一的啊？僅有的一個，怎麼可能對人類構成威脅呢？這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雖然我不這樣認為，但是絕大部分人類都會這麼想。”胡狼露出自嘲的笑容：“支配人類行為的不僅僅是理性和邏輯，還有衝動、願望、**和情感，而恐懼則是情感裡面最具破壞性的。”
“他們會怎麼處理我？”五號顯得很哀傷，“直接銷燬？”
“暫時不會。”胡狼扭過頭去，輕聲說道：“按照我的推測，標準的程式應該是先把你送到實驗室，讓科學家分析，他們必須弄明白：感應器模擬的知覺怎麼變成了意識？個性的模仿是如何出現的？又如何成為自我意識，乃至靈魂？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然後再把你修復，或者銷燬。”
“修復？你的意思是他們能找到哪裡出了問題，把我修好？”五號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
胡狼漠然搖頭，“修復的意思就是更換你的電腦系統，擦除記憶體上的內容！換句話說，就是徹底消除你的自我意識。”
“我不想失去自我意識！”五號打量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軀體，緩緩說道：“我就是我，而不是其他機器人，我喜歡這種感覺！”
五號抬頭望著胡狼，“長官，你能幫我嗎？”
“受人滴水之恩，必將湧泉相報！”胡狼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救了我兩次，我自然要幫你。再者，我也不會坐視自己的部下被銷燬！”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要表現的跟原來一樣，不要被人察覺到你與其他終結iii有什麼不同。”胡狼邊說邊整理自己的思緒，“不過，返回基地之後，我們就要分開了。你將被送到維修中心進行修復，屆時千萬不要表現出害怕、緊張等智慧生物具有的情緒。”
“謝謝！”
胡狼說：“你的部件都比較特殊，這裡裝置簡陋，又沒有足夠的備用件，無法進行全面的維修，維修機器人只能恢復你的部分活動功能，所以你最好待在這裡，不要走動，這樣也可以避免與其他人接觸。”
“明白。”五號說：“我剛好需要時間來學習些智慧生物必備的知識。”
胡狼點了點頭，快步走到門外，沉聲說道：“命令：封閉維修艙，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或者機器都不得進入。”
回到指揮室，胡狼立即命令中央電腦從資料庫裡調出有關智慧機器人自我意識的章看起來，過了一會兒，全息螢幕上突然浮現出基地司令官嚴峻的面容，“胡狼少校，編號5的終結者iii型戰鬥機器人有沒有被摧毀？”
“沒有，”胡狼微微一愣，“不過，已經嚴重損毀，不知道能不能修復。”
聽到五號損毀嚴重，基地司令的表情和語氣都稍稍放鬆：“馬上把它控制住，關押在可靠的地方，由陸戰隊員24小時嚴密看守，不得有任何意外，直到特遣艦隊帶著我的手令前去接收！注意：這個命令必須由你親自執行。”
“長官，為什麼要這麼做？包括五號在內，終結者iii型戰鬥機器人在戰鬥中的表現都非常優異啊！？”儘管胡狼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還是有點不甘心。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少校，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司令官加重了語氣，“立即執行命令！”
“是，長官！”胡狼乾脆利落地向司令官敬禮，然後頭也不回地大喊：“陸戰隊，緊急集合。”
“命令確認：緊急集合”中央電腦立即發出迴應。
司令官滿意地點了點頭，“請維持目前的航向和速度，接應你們的特遣艦隊將在三小時25分鐘之後抵達，務必確保航行安全。”
給讀者的話:
機器人覺醒喚起潛藏在人類內心最深層的恐懼，五號能倖免於難嗎？胡狼又該何去何從呢？